一路走來,初雪都是低垂着頭。
她知道爺爺和蕭蕭他們都來了,她也知道,此情此景,任誰看了都會忍不了。
可她還是站在了這裡,爲這個和自己牽牽絆絆的男人,做了他現任新娘的伴娘。
這是一件多麼諷刺!多麼悲哀的事情!
駱玢兒像是一隻驕傲的孔雀一樣,高傲的站在司君浩的身邊,目空一切。
而司君浩則是面無表情,在他的臉上,看不到任何一絲情緒的變化,更讀不懂他的內心,現在到底在想些什麼?
“你先坐下,你太引人注目了!”
一把將祝蕭蕭又拉回了座位上,諸葛一凡看到了司君浩警告的眼神。
“拉我幹什麼?你沒看到初雪……”
“你沒有看到,她一直在衝你搖頭嗎?”
同樣伸手按住了,祝蕭蕭就快要衝上去的身體,司啓超皺了皺眉,提醒着衝動的祝蕭蕭。
雖然他現在和蕭蕭有着同樣的感覺,也想衝上去,直接拉着那個女人離開。
“這是怎麼回事?初雪爲什麼要給那個女人做伴娘?”
疑惑的茹冰,看向了知道更多內情的諸葛一凡,她也注意到了初雪憔悴的神色。
“這個,我事前也不知道,我和你們一樣,自從上次見過初雪一次之後,就再也沒有見到過她。”
祝蕭蕭這一桌上的人,沒有一個人的臉色是好看的。
婚禮儀式正式開始,大家也就只能坐在這裡,靜觀其變而已。
一個小時過去了,第一段的儀式終於告一段落。
但祝蕭蕭她們,卻突然找不到初雪的身影了!
一個隱密角落的客房裡。
司君浩毫不溫柔的將初雪甩進了室內,並反鎖上了房門。
“結婚儀式還沒有結束,你的新娘還在找你。”
甩開了司君浩牽制的手,初雪拉着一張冷臉,來到了門邊,想要打開房門。
“那是我的事情。”
再次將初雪的身體拽了過來,蠻橫的將她抵在牆上。
“我告訴過你,一步也不許離開我身邊,我在哪裡!你就要在哪裡!”
“剛纔你去哪裡了?不會是……”
眼前再次浮現了她和司啓超,交纏在一起的場景,司君浩的雙眸,幾乎快要噴出火來。
牽制着初雪的雙臂,也不自覺的更加用力了。
“啊!……”
疼的驚呼了一聲,初雪想要甩開他的掌控。
“是你的夫人,讓我去給她拿結婚禮物。”
攤開了手裡的一對心型鑽戒,初雪感到更加的悲哀。
“你是我的奴隸,爲什麼要聽她的命令?”
一把將她手裡的東西,掃落到地上,司君浩一臉的不屑。
外面傳來了幾個急促的腳步聲,初雪有一點緊張的瞪大了眼睛。
“他們在找你,你快點出去吧!”
“如果讓人看到,在這種日子裡,你卻和我待在這裡,一定又會傳出什麼謠言的。”
“我不想在別人的口中聽到,我和你還有什麼牽扯?你也答應過我,你會保密的……”
直接將初雪抵在牆上,司君浩突然低頭,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紅脣。
“我說過,你是我的奴隸,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沒有你選擇的權利!”
一把捏住了女人的下顎,將她閃躲的臉,再次轉向了自己。
看着她冰冷的瞳底,司君浩的臉上閃爍着怒氣。
“我已經聽你的命令,做了你新娘的伴娘,你還想讓我怎麼樣?你還想讓我做什麼?”
身子不停的扭動,初雪用盡了力氣,卻依舊掙脫不開他的控制。
門外走動的聲音越來越頻繁,初雪實在是不想再招人話柄。
將手機打開,從裡面傾泄而出,司啓超那熟悉的聲音。
“我只是想告訴你,如果你真的因爲我,而任他擺佈的話,那我,就只能親手送上我的命了。”
“因爲……我愛你,已經勝過了我自己!”
初雪再次瞪大了雙眼,一臉的震驚。
“你一直在監視我?”
“你們的關係,你現在還想否認嗎?”
在手裡不斷的把玩着手機,司君浩笑得殘忍。
“他想爲你送上自己的命,我可以成全他。”
一把搶過了司君浩的手機,初雪用力的將它投擲在地上。
“你還想怎麼折磨我?你說就是了。”
“你爲了他,真的什麼事都可以做嗎?”
臉上犯着嘲笑的冷意,司君浩的怒氣,通過不斷握緊的雙拳,清楚的傳遞了出來。
“我只是不想讓無辜的人,遭到你的破壞而已。”
推開了司君浩不斷逼近的身體,初雪再次想要打開房門走出去。
“那就讓我看看,你到底能做到什麼地步?”
從初雪的身後,直接將她攔腰抱起,幾個大步來到了牀邊,直接將她拋了上去。
“外面還在等着你,你想幹什麼?”
掙扎着坐起了身子,初雪的清眸閃爍着驚恐,內心也越來越不安。
“你說呢?我們又不是第一次了?”
拽掉了脖子上的領帶,司君浩將身上那名貴的西服,也隨手丟在了一邊。
逃命似的從牀上飛奔了下來,初雪的腳剛剛踏出了兩步,就被身後一個蠻力,直接甩回了牀上。
司君浩用自己的身體壓制着她,眼中是殘暴的冷酷。
“如果你不想承受這些,那我也可以讓你周圍最親密的人,來替你承受這些。”
“你不要再拿這些來威脅我!就算我乖乖就犯,你也就只能得到我的身體罷了。”
“除了這些,你還能得到些什麼?”
擡起頭,初雪不屈的與他的冷眸對視,眼中含着倔強。
“除了這個,我也不想要別的!”
低沉的聲音,司君浩的臉上寫滿了冰凍。
壓制住了她不斷掙扎的身體,司君浩直接低下了頭,粗暴的含住了她溫潤的脣。
結婚儀式只進行了一半,現在卻亂做一團,因爲新郎這個男主角,突然不見了。
駱玢兒站在舞臺的正中央,臉上依舊掛着溫和不變的笑意。
但聰明人都能從她的瞳底,看到一絲陰森的冷意。
和司君浩一起不見人影的,還有那個另人擔憂的初雪。
注意到這個的,除了祝蕭蕭一行人,當然還有舞臺上的那個新娘子。
這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了一陣騷動。
姜佑一行人轉頭望去,竟然看到了司道敬,還有他最得力的手下,野村鬆上,也都出現在了這裡。
“他們來幹什麼?”
不明所以的看向了來人,祝蕭蕭疑惑的問道。
而諸葛一凡、司茹冰、還有司啓超等人,卻都皺起了眉宇。
“外甥結婚,我這唯一的舅舅,怎麼能不到場呢?”
和周圍衆多的賓客寒暄着,司道敬望向了舞臺上,那抹熟悉的身影。
微微一愣,但轉瞬即逝,面帶着笑容,大步昂揚的向舞臺的方向走去。
“舅舅,你來了?”
像是經常見面的親人一般,駱玢兒走下了舞臺,露出了一個最完美的笑容,恭敬的迎向了司道敬。
完美的禮儀,大度的胸懷,傾國的容貌,無不讓在場的賓客連連稱讚。
“君浩人呢?在這麼重要的結婚場合,這男主角怎麼反倒沒影了呢?”
看向了空蕩蕩的舞臺,司道敬一副看好戲的神情,笑得意味深長。
“君浩他,有一點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一下,一會就會過來的。”
“你倒是大度,這麼重要的場合,還有什麼事情?是比自己的結婚典禮更加重要的呢?”
“他不會是在這個時候?又去收購哪家公司了吧?”
司道敬揶揄的嘲笑,引來了周圍賓客的鬨笑。
駱玢兒再一次露出了一個最完美的笑容,有禮的,將司道敬引領到舞臺前方,正中間的主位上。
“本來君浩和我說,舅舅平時很繁忙,可能沒有時間來參加我和君浩的婚禮。”
“而且像是結婚這種小事情,讓我就不要去打擾您了!因爲這個,本來我還有一點傷心的!”
“沒想到,就算是沒有邀請您,舅舅還是特意抽時間過來了。”
“如果君浩現在在這裡,看到了您意外的出現,一定會很高興的。”
駱玢兒的臉上帶着笑意,但司道敬分明從她的眼底,看到了一抹不奈的威脅,也聽出了她話裡的含意。
“我想做君浩背後最得力的女人,就算是結婚這樣的事情,我也不想用這個牽絆住他,畢竟我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
“讓他盡情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只有默默的支持他,這纔是一個最完美的太太,應該做的事情,不是嗎?舅舅?”
“不成爲他的牽絆!不成爲他的負擔!這就是我愛他,能給他最好的禮物!”
駱玢兒溫柔大度的話,引來了全場一致的掌聲。
除了祝蕭蕭等人,鄙夷不屑懷疑的目光,其它人,無不羨慕司君浩,可以得到一個如此完美大度的女人。
冷笑了一聲,司道敬在一大片掌聲中,靠近了駱玢兒,小聲的在她的耳邊耳語。
“你綁架了我兒子,還設計陷害他,我想這些事情,你還沒有時間和君浩坦白呢吧?”
同樣露出了一個冷笑,駱玢兒只是在司道敬的面前,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但是我相信,比起你的話,他可能會更相信我。”
“因爲我的臉,可是他最愛的莫玉茜啊!那個即使懷了你的孩子,君浩也依舊不忍心殺害的莫玉茜啊!”
老成的司道敬,冰冷的直視着這個女人陰險的笑意,眼中快速的閃過了一道陰霾。
“雖然你可以整成和她一模一樣的臉,但其它的東西,你是學不來的,不過就是東施效顰罷了!他依舊不會愛上你。”
司道敬臉上的嘲諷,讓駱玢兒的眼睛裡,升起了一把火光。
“如果要演戲,就要演到底,不要在這裡露出你的真面目。”
“也許有一天,你也會需要我的幫助,因爲你很快,就會把他視爲敵人。”
對於他的話,駱玢兒只是陰險的一笑。
她嘲笑這個男人,自認爲精明的愚蠢。
因爲……早在很久以前,她就已經把司君浩,當作自己的敵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