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了一輛加長的勞斯萊斯,初雪和蕭蕭頓覺到,命運似乎正在和她們開着一個惡意的玩笑。
又看了看旁邊臉色陰沉,一言不發的司茹冰,讓這裡本就凝重的氣氛,也變得更加的撲朔迷離。
司啓超剛纔被“請”到了另外一輛車上,難道是怕她們集體逃亡嗎?
一路走來,初雪看着外面那熟悉的街道,宏偉的建築物,腦中竟然又閃過了那張惡魔般冷漠的臉。
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幹什麼?有沒有危險?而那個夢……
祝蕭蕭感受到了初雪的心不在焉,探過頭來邪睨着她。
“在想什麼?”
“沒什麼!”
將臉轉向車窗外,初雪不自覺的迴避着祝蕭蕭探究的視線。
“現在我們都已經羊入虎口了,你可不要告訴我,到現在你還在想着,你那個無恥、無情、無義、無心、無FICE的臭男人。”
祝蕭蕭說的咬牙切齒,鳳眸中閃爍的火光,足以將遠在天邊的司君浩燒的體無完膚。
“我只是在想接下來我們會怎麼樣?你不要瞎猜。”
看着祝蕭蕭因爲氣憤,而扭曲成一團的表情,初雪自覺的收起了那抹擔憂的視線。
“我還很擔心我的爺爺,也不知道現在有沒有他們的消息?還有由美!”
“你還是繼續擔心你自己吧!也許我們會死的比誰都慘!”
懷疑的冷哼了一聲,祝蕭蕭翻了一個白眼,爲什麼她們就像是被詛咒了一樣,無論怎麼逃?卻還是和司家的人,有着牽扯不斷的關係,就是逃不開呢?
不知不覺中,車子在一片豪華的宅邸前停了下來。
這個地方原來應該是一片荒郊,什麼時候蓋的這一大片別墅區的,初雪和蕭蕭面面相覷,似乎都不知道。
“雪兒,你別怕,不會有什麼事的,我一定會保護你。”
下了車,已經清醒的司啓超從前面跑了過來,緊跟在後的還有兩個黑衣保鏢。
“要是真有那個能力,可以保護初雪的話,我們就不會被強行帶到這裡來了!”
祝蕭蕭不屑的一個冷哼,藐視的看向面前的司啓超,一臉的挑釁。
司啓超的臉不自覺的開始抽搐起來,瞪視着祝蕭蕭咄咄逼人的犀利鳳眼,身子慢慢的靠近,小聲的在她的耳邊威脅道。
“信不信你再這麼多廢話,我就讓這裡的人先做了你?”
“來吧!老孃正等着呢?你不知道老孃一天沒有男人就想死嗎?”
側身貼近了司啓超,炙熱的呼吸噴灑上了他的耳根,祝蕭蕭媚笑着,無限風,騷。
“最好把你那個老爹也算上,我好再給你生個弟弟!”
像是不解恨似的,祝蕭蕭更加猖狂的說道。
“你……”
司啓超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中精光一閃,一把攬住了她的纖腰,向前一帶。
“啊!……”
祝蕭蕭反射性的拍開了他的手,噴火的鳳眸,怒瞪着面前這個無恥的男人。
“呵呵!看來你也就這嘴皮子功夫了得,要是說到這個真槍實彈,你可就要露出馬腳了。”
露出了一個鄙夷的微笑,司啓超藐視的看向了祝蕭蕭。
“小少爺!少爺請你們進去!”
剛纔那個敲門的男人,再次朝他們走了過來,對着正一臉憤恨的司啓超,恭敬的說道,並讓開了身子,比了一個請的動作。
“對了!對了!快回去吧!你媽媽叫你回家吃奶呢!……”
“你個死女人!”
“蕭蕭!啓超!你倆都別再鬧了!”
在這種緊張的局勢下,這兩個人竟然還能像是糾纏在一起的鬥雞似的,在這裡斗的面紅耳赤,你死我活的。
初雪真是感到萬分無奈,哭笑不得。
“好吧!今天就看在我雪兒的份上,我先繞了你,你要是……”
“乖兒子!來!給媽再叫喚兩聲!”
“你個死女人!你……”
“哎呀!大兒子真乖,媽讓叫喚兩聲就叫喚兩聲。”
初雪揉了揉疼痛的太陽穴,不想再多費脣舌,拉着從剛纔開始,就一直沉默不語的司茹冰,率先走在了前頭。
跟着剛纔那個陌生的男人,小心翼翼的向別墅裡面走去,不理會身後那一對已經鬥紅了眼的鬥雞。
“她就是你的孫女?
一個幽暗的窗前,司道敬輕吐着雪茄,雙眸危險的眯起。
詭異的看着窗外那道靚麗的身影,對着暗處中一個消瘦的男人,陰森的說道。
“爲什麼要把她帶過來?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暗處的男人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不禁全身一緊,雙眸憤恨的看向了司道敬。
“呵呵!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你應該知道我想要幹什麼呀?”
轉過了身子,司道敬犀利的雙眸,射向了暗處中的男子,冷笑了一聲,坐在了窗邊的一處沙發上。
“我只是想從你的嘴裡,聽到一點實話而已,姜佑!”
從暗處走了出來,姜佑老成的臉上略顯疲憊,也消瘦了一些,但他的眼神卻依然堅定,目光灼灼的看向了司道敬。
“我並沒有隱瞞過任何事!所以也不知道你想要聽到的實話是什麼?”
“喔!是嗎?真的沒有嗎?”
司道敬一陣陰森詭異的冷笑,然後挑起了犀利的雙眸,冰冷的看向了面前的姜佑。
“那司君浩到底是誰?你能告訴我嗎?”
冷眸中突然颳起了一陣黑色的陰風,司道敬聲音低至了冰點,似乎已經穿透了姜佑單薄的衣服,刺進了他的心臟。
“君浩少爺就是司葳萊小姐的兒子,這有什麼疑問嗎?”
擡起頭,姜佑面無表情的看向了冷笑的司道敬,義正言辭,毫無懼色。
詭異的一笑,司道敬走到姜佑的面前,嘴角揚起一抹猙獰的弧度,讓姜佑感到不寒而慄。
“也許你可能不知道,葳萊的孩子,其實是……”
“少爺!少爺!老爺正在見客,不許別人打擾……少爺!”
司道敬的話只說了一半,突然外面一陣嘈雜的聲音傳來,司道敬和姜佑都聽到了房門外,那紛亂的腳步聲。
緊接着,這扇房門,被人從外面狠狠的一腳踹開。
司啓超怒目圓瞪,氣勢洶洶的向司道敬走來。
身後跟着一臉冰冷的野村鬆上,皺起了冰封的眉宇,向司道敬行了個禮。
點了點頭,司道敬示意手下自己知道了,並向他揮了揮手。
“你強行把我和初雪抓來,想要幹什麼?”
原本凶神惡煞的表情,在突然轉頭,看到了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時,立刻變成了複雜的驚愕。
“你!……姜叔?你怎麼會在這裡?”
疑惑的雙眸,看向了面前有些消瘦的男子,司啓超對於姜佑會出現在這裡,非常的懷疑。
“難道奶奶……現在也在這裡?”
“是,啓超少爺!”
轉身面向司啓超,姜佑低垂頷首,恭敬的回答。
“老夫人現在也在這裡。”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眉宇微皺,司啓超疑惑的看向身後那個,面色陰鬱的男子,自己的父親,眸底立刻染上了一層冷意。
“難道是……你把奶奶抓來了這裡?”
“是誰教你這樣和自己的父親說話的?你媽就是這樣教你的嗎?”
眼神森冷的注視着自己的兒子,眸底沒有一絲看到骨肉時該有的親情。
司道敬冷硬的聲音,再一次敲擊着司啓超薄弱的心房。
“我媽已經死了,你要是想問的話,就去地底下問她吧!”
冷漠的轉身,司啓超的表情暗淡深鎖。
像被戳中了傷口的刺蝟一般,用力的撕扯着心底那抹血豔的紅,讓它灼熱的沸騰,透過了眼眸,流淌進了自己的四肢百骸。
然後讓它在心中,慢慢的成長爲怨恨與仇視的種子,最終變成了可以攻擊別人的武器。
“至於別的,你好像沒有資格問我,因爲你不配!”
對於司啓超怨恨的鄙視,司道敬只是藐視的笑了笑。
“你還是這麼幼稚天真!”
“就因爲你只會逞口舌之能,所以你纔沒有這個能力,去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纔會讓別人有機可乘。”
“呵!”
冷笑了一聲,司啓超的臉上升起了一片嘲諷。
內心深處那股淒涼的回憶,就像一把利劍一般,刺穿了他的五臟六腑,敲擊着他的心。
回過身子,司啓超用一張冷漠譏諷的臉,看向了司道敬。
“保護不了我心愛的女人,不是因爲我無能,而是因爲我有一個會在背後捅你一刀,連兒子的女人都會霸佔的無恥父親。
“啪!”的一聲清脆響聲,迴盪在這幽暗的室內,司啓超的臉被一道強勁的外力,扇向了右側。
擡起頭,司啓超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冷嘲譏諷的笑,與他臉上那幾道清晰的指痕,猙獰的鎖住了司道敬同樣陰森的視線。
無所謂的一聲冷笑,司啓超低沉的聲音,穿透了司道敬冷漠的屏障。
“難道我說錯了嗎?你……”
“那只是你一廂情願的自作多情而已,那個女人的心根本就不在你的身上,你想爲了區區一個女人,一直這樣頹廢無能下去,是嗎?”
打斷了他的話,司道敬同樣回以了一個冷笑,藐視的眸光復雜而陰冷。
“所以你這輩子,註定了就只能做一個優柔寡斷,目光短淺的失敗者而已。”
“我寧願做一個失敗者,也不想像“你們”一樣,成爲一個只會強取豪奪,冷酷自私又無情的野獸。”
鄙視的眼神,不屑的語氣,冰冷的轉身,不再給司道敬傷害自己的機會。
司啓超快速的打開了房門,走了出去。
門外,是初雪與蕭蕭等人詫異,又或是尷尬的表情。
擡起頭看了看初雪,司啓超沒有說話,轉身落寞的離開。
“他……原來不是司道敬和山崎智子的兒子啊?那他媽是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