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放在客廳茶几上的綠色錢包沒有了,司宇冷笑了一聲往房間裡面走,悄悄進來的“客人”他已經猜到是誰了!
進入臥室,那截裸露在衣櫃外的黃色面料吸引了男人的視線,他瞄了一眼隨即把頭轉開,臉上的凝重也疏散了一些,如果說那個女人是賊的話,那她也是個極度不合格的賊,笨的出奇!
司宇不以爲意的脫掉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他健康帶有古銅色的肌膚,轉身進了浴室。
聽到浴室裡的水聲,藏身在衣櫃裡的紅豆放鬆的長吁了一口氣,緊張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幸好沒有被那個男人發現自己。
悄悄的打開櫃門,她把頭伸在外面探頭探腦,確定沒人之後立刻爬了出來。
緊接着,浴室的房門打開了,紅豆想都沒想的就翻身鑽到了牀下。
司宇眼梢一擡,視若無睹。
“這都沒有看到我嗎?那個男人不會是個瞎子吧?”紅豆蜷縮在牀下,不解的彎着眼睛。
房間裡的燈滅了,紅豆感覺到了牀上的壓力,女人的額頭上冒出了幾條黑線。
“他要睡了嗎?他不洗澡了嗎?那自己怎麼出去?不會是要在這裡待一夜吧?”
司宇在牀上翻了個身,故意大力的晃動着,紅豆在牀下極不舒服,卻是一聲也不敢吭。
漸漸的,房間裡傳來了男人平穩的呼吸聲,紅豆趴在牀下的腿已經麻了,她用手使力,狼狽的從牀下爬了出來。
司宇的身影翻了翻,紅豆嚇了一跳,趴在地上一動不敢動,又過了幾秒鐘,沒有任何的異動了,女人才小心翼翼的移動着,司宇在黑暗中睜着眼睛,好笑的看着那個女人向房間門口慢慢的爬去。
臥室的房門開了一條小縫,紅豆順着門縫爬了出去,來到了客廳裡,女人這才放鬆了下來,她站起身子走到了房門口,想要打開房門離去。
奇怪的是,這扇房門竟然打不開了,似乎是用密碼鎖鎖死了,怎麼會這樣?
女人回頭,臉上全是驚恐的顫慄,如果明天早上那個男人醒來發現了她怎麼辦?
紅豆不甘心的用手又拽了拽門把,還是打不開,女人失望了,向後退開了兩步。
要從窗戶上爬下去嗎?女人想了想隨即搖頭,除非是她不要命了,這裡可是二十九層,怎麼辦?現在要怎麼才能出去呢?紅豆在原地踱着步。
糾結了很長一段時間,最終,紅豆只能坐在牆角拿出那個破舊的綠色錢包看了看,這是母親唯一留給她的東西,所以說什麼也不能丟,只是……
她現在卻因爲這個而被困在了這裡,女人仰天長嘆,自己的命怎麼會這麼苦呢?媽媽,你就不能保佑我一下嗎?
司宇悄悄的從牀上走了下來,順着臥室的門縫,看到了漆黑中的她坐在客廳的一角,看起來那樣的無助。
這個女人到底是個什麼人?看起來很膽小的樣子,又很單純,可是她卻做着偷人東西,偷進人房間的事情,她想要幹什麼?
聽到了臥室這邊有細微的聲音,女人像個受驚的兔子,一雙滴溜亂轉的眼睛立刻向這邊望了過來,司宇靈巧的一閃,躲進了門後。
那個女人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順着門縫向房間裡面張望着。
漆黑下的她什麼也看不見,但是她卻感覺到了危險氣息的存在。
女人轉身,想要逃之夭夭,男人忽然打開了房門,以驚人的速度長臂一伸,直接將麗紅豆抓進了臥室裡,就抵在牆壁和自己之間。
司宇的耳邊聽到了那個女人的尖叫聲,就像第一次一樣,男人伸出手捂住了她的脣,墨色的眸子閃了閃,低下頭,低沉的嗓音傳來:“你是誰?爲什麼偷偷溜進我的房間?說!”
女人又一次的被嚇傻了,呆愣在那裡沒有了反應。
司宇見她不語,沉思良久後放開了她,重新得回自由的麗紅豆這才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因爲一時的驚嚇,她差一點忘記了呼吸,也差一點就被自己給憋死了。
司宇打開臥室裡的燈,明亮的燈光下,麗紅豆與司宇四目相對:“又是你?”司宇佯裝意外的挑了挑嘴角。
“你幾次三番的在我的周圍鬼鬼祟祟,到底想要幹什麼?對我有什麼圖謀?”司宇坐回了牀上,大大方方的開始審犯人,女人的眉頭擰了擰,對他的口氣不甚滿意。
“我是來拿回我的東西的!並不是對你有什麼圖謀!”女人答的理直氣壯。
“你的東西?什麼?”男人明知顧問。
麗紅豆生氣的一瞪,從衣服裡拿出那個綠色的錢包舉到男人的面前:“那天你強拉我進房間的時候,它掉在這裡了,今天我是來取回去的!”
她的措辭讓司宇失笑,按照這個女人的說法,圖謀不軌的人反倒像是他一樣,強拉進門?呵呵!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天是你先在我的房門外鬼鬼祟祟的……”
“我不是在你的房門外……”女人的話突然停下了,她的眼珠子轉了轉,低頭不語。
“說呀!怎麼不說了!”司宇繼續刺激着她。
女人噘着嘴,不滿的看了他一眼:“你想讓我說什麼?我只是來拿回屬於我自己的東西,憑什麼要和你解釋這麼多?”
司宇冷笑了一聲,將長腿擡了起來優雅的搭在了另一條腿上,他的左手拄在牀上,右手隨意的放在膝蓋上,身子慵懶的向後傾斜着,男人的動作隨意瀟灑,配合着他天生俊美的長相,幾乎讓女人看傻了眼。
“不管你是在我的房門外圖謀不軌?還是想在其它的地方圖謀不軌?那不都是圖謀不軌嗎?只要我告訴這裡的保安,他們一調監控就能看到了,不是嗎?”
喬巴爾飯店的第二十九層是這裡的貴賓室,能住進來的客人一般都是數一數二的人物,抑或是能拿的出這鉅額住宿費的人,一小時七萬美金。
有錢人自然有有錢人的特殊待遇,那就是這裡的人不喜歡被人監視着,所以周圍雖然有監控設備,可是除非客人要求,不然飯店是沒有權力去查看這邊的監控的。
麗紅豆很瞭解這一點,所以,她纔敢冒冒然的來到這裡實施自己的計劃,只可惜沒成功,反而被這個男人拿到了把柄。
“你想要怎麼樣?”女人的眼睛瞪了起來,裡面帶着殺人的寒光,如果她的手裡有刀的話,她真想把這個男人殺了滅口。
司宇聽到了她心中的想法,不屑的冷笑着:“怎麼?只是這樣就想殺了我?”
是巧合嗎?還是他能聽到自己的心聲?麗紅豆的心不安的跳了跳,她眯起了眼睛探查着那個男人的眼睛。
“你的表情看起來像是要吃人一樣!”司宇緊接着又補充了一句。
麗紅豆的心放下了,她的拳頭也鬆開了一點。
“關於這件事情,我們坐下來好好的談一談吧!你跟我出來!”這一次的麗紅豆,突然反客爲主的轉身走出了臥室,司宇在身後好笑的看着她,她還知不知道誰纔是這裡的主人了?
……
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司宇斜着身子靠在那裡,長腿一伸交疊在另一條腿上,一張玩世不恭的臉,眼神卻格外犀利的看着站在那裡的麗紅豆,想在她的臉上看出一些什麼?
“你說……你是記者?”司宇懷疑的聲音低沉沙啞,嘴角微微的扯了下有點不太相信,他的表情帶着輕屑,這一點讓麗紅豆很明顯的看到了,並且極度的不爽。
“怎麼?你不相信?”女人的嘴巴翹了翹,瞪着圓圓的大眼睛,她的手緊緊的抓着衣角,阻止自己想要跑過去把他臉上的張副笑容撕下來的衝動。
司宇聳了聳肩沉默不語,關於這一點,只要查查就知道了,也沒有什麼相信不相信的。
見他不語,麗紅豆又繼續說了起來:“住在你對面的那個男人,他是東陽助學基金的發起人,原來是一所私立大學的校長,名叫古建東,十年前,他從校長的位置上退了下來,創辦了東陽助學基金,原意是爲了幫助那些上不起學家庭困難的孩子,可是從去年開始,我們突然接到匿名人的舉報,說東陽助學有挪用公款賭博的現象,而那個挪用公款的人就是它的創始人古建東!”
“我跟着他一路來到了拉斯維加斯,就是要尋找他挪用公款的證據,我原本已經計劃好了要偷偷溜進他房間找一找那個……”女人的嘴巴停了停,看了看對面男人的反應。
司宇的臉上風平浪靜,麗紅豆根本就看不出來他正在想些什麼?沉默了一會之後,男人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來到了牆邊的一處酒櫃。
“我已經把一切事情都告訴你了,現在,你可以放我走了吧?”麗紅豆隨着他的身影轉了過來,眼睛盯緊了他手裡那瓶價值上千萬的紅酒,不屑的冷哼了一聲,又是一個崇尚奢侈的敗家子。
明明知道她的心中所想,司宇卻未發一語,他主動轉過了頭,打開紅酒,爲女人倒上一杯遞了過來,繼續追問着:“你想偷偷潛進他的房間找證據?你覺得,他會讓你在那裡找到嗎?”司宇大概明白了她在此地鬼鬼祟祟的目的,可是……對她的智商還有應變能力,男人真是……有一點懷疑。
女人盯着他手裡的紅色液體發呆,可是她卻沒有伸手接過去。
司宇的右眉一挑:“不想喝嗎?”
女人猶豫了一下,這才伸出手,她可從沒喝過這麼好的紅酒呢,要說不想那是騙人的。
她的心裡話倒是誠實,司宇不自覺的笑了笑。
又給自己倒滿了一杯,司宇手持着高腳杯回到了沙發處坐下,輕輕的搖晃着杯子裡的液體,讓它酒液的芬芳淡淡的飄了出來。
“我們查到,古建東有一個記賬的習慣,他有一個專門的平板電腦,上面記錄的都是他來來往往的賬目,和東陽助學基金那裡的賬目絕對不一樣,那纔是他真的賬本。”
同樣坐在沙發上,女人小小的喝了一口杯裡的液體,立刻就被這陣酒香給迷醉了,那醇香而又清雅的味道簡直就是這世間最美的美味。
女人的臉上掛起了滿足,笑眯眯的,而她臉上的那道長疤竟然動了動。
司宇差點沒把嘴裡的酒水給噴出來,他定睛看向那道隨風而擺的刀疤,竟然是這個女人故意貼上去的,之前,他全然沒看出來,男人先是沉默了兩秒,緊接着便大笑不止。
麗紅豆被他突然的笑聲嚇了一跳,眼梢一挑卻剛好看到了那條可笑的刀疤,此刻已經掉在了地上,女人尷尬的咳了咳,伸手將那個東西撿起來,隨手裝進了衣兜裡。
“這是我們記者專門用來僞裝的,有的時候,你要根據不同的場合變幻身份與容貌,我以爲,賭場裡的男人都是財大氣粗滿臉刀疤的……”
她的話被司宇更大的笑聲給打斷,男人的深眸閃啊閃的望向她:“這個女人……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