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滴對眼前的情況一時也接受不了,她憤然的推開了無名的身體,小和尚踉蹌了一下,以爲眼前的女施主,已經恨透了他,所以也愧疚的低下了頭去。
畢竟,他是一個出家人,沒想到,卻在女施主遊離間,與她犯了色戒,這樣的罪孽,他是無論如何也償還不了了。
可是水滴眼下想的,卻不是這個,她來到前世的目的,就是爲了了結彼此的孽緣,但是,他們卻這樣在一起了,這還怎麼了結呀?只會越纏越亂而已啊!
女人的腦子裡一片混亂,她不知道現在應該怎麼辦?
昨天還一片潮溼的衣服,此刻,已經乾燥的穿在了水滴的身上,女人知道,那是小和尚無名爲她穿好的。
就在兩個人尷尬相對之時,山上,茅屋的外面,突然傳來了一堆男人粗鄙的咒罵聲。
“快,給老子找,老子就不信找不到那個死娘們,收了老子的錢,還敢給我逃婚,讓老子在全城人的面前沒有面子,等找到她,看老子不打折她的腿!”
一個身材矮小,但卻很肥胖,長着一雙三角眼的男子,凶神惡煞的出現在這片密林裡,在他身邊,幾個長相猥瑣的跟班,亦步亦趨的跟着他,並且害怕的瑟縮着身體。
“員外,你確定她就在這座深山裡嗎?據說,這裡有鬼出沒……別說是一個女人,就連男人在這裡,都會感到毛骨悚然……”
“廢物!是她那個爹說的,這還會有假嗎?”肥胖男子大罵了一聲,並一巴掌扇飛了那個膽小如鼠的男人:“你說,我花錢養着你們這幫廢物有什麼用?我告訴你們,如果今天,你們不把那個女人給我找出來,那你們,也不用下山了,就在這山上自行了斷吧!”
“員外!”剛纔那個男人驚恐的大叫了一聲,他的身影,被一旁另一個身影拉到了身後,並警告的瞪了他一眼。
“員外,你就放心吧!司家小姐我們一定能給你找出來的!”
聽到這個男人這麼說,年盡五十歲的肥胖男子朱大長,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爹說,前天晚上,那個女人的妹妹幫着她逃出了家裡,來到了這座山上,只是不知道現在藏到什麼地方去了?總之,我不管她願不願意嫁給我做填房,既然,他的老子已經收下了我的錢,那她就是我的人,就算是死,也要把她的屍體給我找出來!”
在幾個男人說的義憤填膺之時,水滴警戒的瞪大了眼睛,來到了房門邊,悄悄的向外面瞅去。
這一大清早的山上,霧氣昭昭,那幾個長相噁心的男子,暫時,還沒有看到這邊的茅舍。
可是,水滴的心跳卻越來越快,感覺自己,就像是進入了哪個電視劇裡的情節,不會吧?要不要這麼噁心啊?
自己莫名其妙的來到了古代,不會正好就是那個豬一樣的男人,買來做填房的吧?而且,眼前的這個和自己有着情債的男人,竟然還是一個和尚,她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啊!天吶!快點讓她回去吧!
就在水滴仰頭望天的時候,那個豬一樣的男人,看到了這裡,帶領着那堆無膽匪類,向茅屋這邊走來。
原本就很殘破的門,啪的一聲被人從外面踢開,水滴瞪大了眼睛轉頭,不由自主的向後退着,並藏到了小和尚無名的身後。
“這個該死的女人,果然藏在這裡!”
水滴聽到了他的話,徹底的崩潰了,這麼讓她吐血的情節,竟然真的就那麼應驗了,水滴被動的,被那幾個男人從無名的身後抓了過來。
長的像個豬一樣的朱大長,走近了小和尚無名,並眯起了眼睛,危險的看着他:“你……又是誰呀?爲什麼會和我的填房待在一起,不會是……”
這個女人死活不肯嫁給自己做填房,就算是逃跑,她卻不往其它縣市逃跑,反而要往這山上跑,難道她和這個小和尚……
“員外,你快看……”
正在朱大長感到疑惑的同時,跟在他身邊那個膽小如鼠的男人,竟然看到了地上那堆柴火旁,一個粉嫩嫩的布料丟在那裡。
水滴的小臉一紅,莫名的心虛起來。
這一定是昨天,無名把她的溼衣服脫下去時,一起拽掉的,只是後來,他可能不會穿這個東西,所以就把衣服直接給她套上,而這個引人遐思的東西,就這樣明晃晃的扔在了一旁。
雖然無名不知道那個東西怎麼穿?可是昨天,卻真的是他把這個東西從這位女施主的身上拽下來的,他的表情很不自然,看在朱大長的眼裡,也是越發的懷疑。
他走了過去,從那個男人的手裡拿過了這個東西:“這是什麼?”男人轉身,問着身旁的一衆男人。
大家全都不解的搖了搖頭,只見朱大長把它拿了起來,搭在了腦袋上,上面有兩個圓形的布,向裡面凹着,朱大長等人全都沒見過這樣的東西,一時竟也猜不出來那是個什麼?
看到這個愚蠢男人的動作,水滴差點沒笑出聲來,可是,她卻極力的壓制了下去,沒有白癡的這麼做。
朱大長啪的一下回頭,瞪紅了眼睛戳向了無名:“先不要管這個東西是什麼?總之,這對男女昨天晚上竟然孤男寡女的共處在這裡,那還能有什麼好事?
“我要娶你做我的填房,你不樂意,卻在這裡和這個和尚苟且,給我帶綠帽子,先把他們抓回去再說,我倒要看看,她司家的老子看到了這對狗男女,要怎麼給我做個交待!走!”
肥胖男子大喝了一聲,水滴與無名被這一羣男人捆上,並連推帶踹的拉回了城裡。
朱大長,這座城池裡有名的惡霸,仗着祖宗留下來的土地與基業,成爲這裡最富有的員外,他一共有八個老婆,算上水滴,那就一共有九個,只是,前八位,現在除了原配莊家的大小姐莊琪以外,其餘的,都已經不明不白的死掉了。
很多傳言都在說,莊琪善妒,所以害死了朱大長娶回來的其它女人,而朱大長,卻對這些事不管不顧,死一個,他就再找一個,再死一個,他就再額外多找一個。
總之,朱大長根本就不在乎誰說些什麼?也不管那些女人是不是莊琪害死的,他只是隨心所欲的四處找漂亮女人,揮霍與吃喝玩樂,這……就是他生活的全部。
朱大長沒有孩子,一個也沒有,民間,對他的這項揣測有很多,所有人都認爲,朱大長命裡無子,所以,不管他找了多少的女人,卻一個都無法懷孕。
這一次,他娶了司家的大女兒水滴,所有人都在等着看接下來的故事,她會不會,也莫名其妙的死在莊琪的手裡?
沒想到,在結婚的前一天夜裡,她竟然偷偷的逃走了,朱大長命令縣衙,全城搜捕,卻連個鬼影子都沒有找到。
男人大怒,他找到水滴的父親司友正,揚言要殺了他全家,司友正沒辦法之下,只好逼問小女兒,這才知道了大女兒水滴,逃到山上去的消息。
朱大長與一行人,捆住了水滴與無名,大搖大擺浩浩蕩蕩的就進了城,城裡的男女老少都跑來看,一是爲了看看這個被司家藏起來的女兒,到底有多漂亮?二是想看看,爲什麼朱大長去找水滴,卻抓回來了一個和尚。
水滴被抓住了,而和她一起被抓回來的,還有小和尚無名,這個消息在城裡很快就傳遍了,水滴的父親與妹妹,得到消息後嚇了一大跳。
大家都在謠傳,水滴和一個和尚有染,所以纔會不要命的也要逃婚,甚至不管自己家人的死活。
古代的女子,是沒有地位的,她們的價值,甚至不如家裡的一個牲口值錢,不管大家說的這個消息是真是假?司友正,都感到了羞恥,與一陣強烈的刺激,砰的一聲就摔倒在了地上,陷入了昏迷。
朱大長故意的,把捆,綁的這對男女帶到了司家的門口,並在門外大聲的吆喝着:“司友正,你給我滾出來,你竟然敢騙我,把你這個不知羞恥的女兒嫁給我,敗壞了我朱家幾代的名聲,這筆賬,今天我就來和你好好的算一算。”
司家的門,被朱大長的隨從一腳踹開,此刻的司友正,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而水滴年僅十四歲的妹妹,卻無助的趴在地上,不停的搖晃着自己的父親。
水滴看到了這個女孩的臉,也不禁愣了一下,盛……盛夏?
前世,她竟然是自己的妹妹,這讓水滴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好。
朱大長也看到了水滴的妹妹水秀的那張臉,不禁色心又起,雖然他的年紀已經可以當這個女孩的爺爺了,但是女孩那青澀稚嫩的小臉,臉上還帶着沒有乾涸的淚水,這一幕,立刻就讓朱大長想到了一個主意。
“司友正,你把你這個不潔的女兒嫁給了我,故意騙取我的彩禮,這筆賬,就用你的這個小女兒頂下了,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我還給你,而這個小的,我就帶走了!”
朱大長一個眼神,身後的一羣男子便衝了上去,抓起了地上的水秀。
“不!不要啊!我不要嫁給你做填房,不要啊!姐姐,救我!姐姐!”
“你……放開她!”水滴看到這個小女孩淚流滿面的樣子,竟然真的心痛了起來,她不管不顧的就衝朱大長衝了過去,男人擡起一腳,直接正中水滴的腹部,女人啊的一聲驚叫,跌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