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揚叔叔,你現在才說,你是想害死我是不是?”
怒瞪了面前的男人一眼,看着他正幸災樂禍的瞅着自己微笑,女孩心想,完了,現在想躲也來不及了,要是讓她那個偉大的父親看到自己還和卓晨矽在一起,也許連經濟也會封殺她的,這可怎麼辦?
電梯正一層一層的往上走,現在跑去逃生梯也來不及了?說不定還會和他碰個正着。
席飛揚在一邊看着水滴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不覺笑的更大聲了。
水滴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眼珠子轉了轉,不懷好意的湊近:“飛揚叔叔?我上次忘了和語嫣阿姨說,我看到你被一個實習小護士抓進病房裡強吻,她現在不是正好在醫院嗎?我現在就去告訴她。”
“哎!你個小東西,想故意陷害我是不是?”
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席飛揚的臉色看起來一陣青一陣白的,上次因爲那個女人身上傳來的香水味,他已經被季語嫣審問了一個星期,睡在客廳裡一個月,要是這回讓這個小妮子再去胡說八道,他這一年也別想有好日子過了。
席飛揚狠瞪了她一眼,沒好氣的問:“現在你想怎麼樣啊?”
嘿嘿的笑了笑,女孩絞着手指,一副古靈精怪的樣子:“呵呵!你知道我爸爸最近正在對我進行封殺令,他,不太喜歡我和裡面那個男生……交往!”
“你們在交往?”
看了卓心蘭的病房一眼,席飛揚皺起了眉:“你不是一直都和諸葛逸辰很好嗎?怎麼會?”
“其實也不算交往了,不過就是同學而已,只不過我爸爸不喜歡!”
手絞的更厲害了,她知道席飛揚並不相信她說的話,於是轉頭看了病房一眼,沮喪的說道:“現在看起來,好像是我單戀他,所以,這件事情就更不能讓我爸爸知道了!他會堅持反對的。
這個,席飛揚倒是相信,因爲在傅啓軒的眼裡,沒有人能配的上他的寶貝女兒。
看了一眼她身後的電梯,席飛揚知道傅啓軒已經上來了,於是快速的把水滴推進了護士休息室。
門剛關上,電梯的門就應聲打開了,傅啓軒的身影走了出來,席飛揚立刻迎了上去。
“你這個二十四孝的老公,今天怎麼沒有在家裡看着初雪,反而跑到我這裡來了?這樣和她分開,你不會暈倒吧?”
知道他是在故意的挖苦自己,傅啓軒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因爲除了他和初雪,還有茹冰和那個消失了的卓翰晨,沒有人知道他們現在只剩下了兩年的壽命。
即使大家覺得他和初雪無時無刻的粘在一起,感覺很肉麻,不過現在的他,可是一點都不在乎。
現如今,唯一讓他感到頭痛的,就是水滴那個寶貝女兒。
傅啓軒徑直的來到卓心蘭的門口,站在門外,透過門縫細看着裡面的一舉一動。
卓晨矽利用中午時間跑過來給卓心蘭餵飯,自己則拿着一個饅頭幹嚼着。
午休過了之後,他還要再跑回學校去上課,下課後就跑去酒吧打工,凌晨回到家睡三個小時,早上起來送完牛奶,再接着去上學。
這是他這幾天的行程,看起來確實是一個很懂事的好孩子,可是他畢竟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這樣跑來跑去的,他的學習成績根本就上不來,最後一名,儘管他已經很努力了。
傅啓軒不能把司氏集團,把自己的女兒交給這樣一個男人。
席飛揚在身後看着好友站在病房外不斷的皺眉,正感覺奇怪呢!這父女倆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前一後的過來,就站在人家病房門外偷看。
“喂!你今天來我這到底是幹什麼的?不會就爲了站在這裡偷看卓心蘭吧?”
“什麼偷看?你說話還真好聽呢?”把視線從裡面又轉到了席飛揚的臉上,傅啓軒的眉毛挑了挑:“她現在怎麼樣?”
“誰?”
“還能有誰?當然是卓心蘭了?”
知道他是故意的裝傻衝愣,傅啓軒看向裡面,卓晨矽已經給卓心蘭喂完了飯,男人拉着席飛揚快步走進了醫生辦公室,他聽到了卓晨矽從病房裡面走了出來。
“你爲什麼偷偷摸摸的?像是做賊一樣。”
“卓心蘭現在到底怎麼樣?”
搖着頭,席飛揚的臉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瘋的很厲害!自殘自殺的意識都很強烈,而且最近,她總是在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嚇的我們的小護士都不敢靠近了。”
“她說了什麼?”
“你自己去聽不就好了!”
卓晨矽已經乘坐電梯離開了,席飛揚帶着傅啓軒從辦公室裡又走了出來,傅啓軒先進入了卓心蘭的病房,席飛揚伸出手,在旁邊的房門上敲了敲,轉身也跟着傅啓軒進入了病房。
水滴聽到了席飛揚的暗號,小心翼翼的從房間裡走出來。
看到卓心蘭的病房門關着,悄悄的探過頭去,見到了自己的父親正站在卓心蘭的牀邊。
席飛揚假裝無意的回頭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了她的窺視,警告的瞪了她一眼,水滴收回了視線,躡手躡腳的向電梯口走去。
卓晨矽可能以爲她早就回學校了,所以先走了。
電梯門打開,水滴快步走了進去,電梯門又再次關上。
“她每天都這樣睡覺嗎?”
轉過頭,傅啓軒詢問着一旁的席飛揚,男人聽到了電梯的聲音,知道那個小姑奶奶終於走了,這才長吁了一口氣,挺直了腰板。
“你怎麼了?”
眯着眼睛,傅啓軒發現這個男人的行爲舉止很怪異,不覺得懷疑的看向了他。
“哦!沒什麼!在想一些醫院的事情,怎麼了?你剛纔問我什麼?”
他牽強的笑容,雖然讓傅啓軒有所懷疑,不過他選擇視而不見:“我剛纔問你,卓心蘭每天都是這樣睡覺嗎?”
“嗯!因爲她現在的精神狀態很不好,所以給她下的藥量比較大,這樣她睡覺的時間就會比較多,如果等她的精神狀態好一點,藥量減少了,她就不會這樣了!”
“她不是很安靜嗎?沒說什麼呀?”
“啊!”
傅啓軒正說着呢,睡夢中的女人,突然將雙手伸了起來,驚呼了一聲。
席飛揚和傅啓軒全都沒有準備的嚇了一大跳,席飛揚向傅啓軒看過去,眼神似乎在說:“你看,來了吧!”
“我要殺了你們!我要殺光你們!我會殺光你們的!血……我要喝光你們的血!”
從卓心蘭的嘴裡,突然發出一種很沙啞,很低沉,類似男人的嗓音。
她躺在牀上閉着眼睛,雙手向上伸起,似乎要在空氣中抓到一些什麼?臉部扭曲,表情猙獰。
傅啓軒與席飛揚在一旁看着,也覺得背後一陣陰風呼嘯,寒毛直立,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她這樣有多長時間了?”
“聽卓晨矽說,她時不時的就會這樣,以前,他一直以爲自己的母親在做惡夢,醒來就沒事了,不過最近,她這樣的情況開始頻繁了起來,我們也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她的聲音……爲什麼會這樣?”
席飛揚搖了搖頭,也很疑惑:“是不是潛意識裡,她在模仿着某個男人,纔會變成這樣?”現在他也不太確定。
從卓心蘭的病房裡走了出來,席飛揚關好了卓心蘭的房門,把傅啓軒送到了電梯口。
“對了,最近初雪的身體怎麼樣?我給她開的藥,她都吃完了嗎?用不用再開點?”
“暫時先不用了,我也不想讓她吃那麼多的藥,最近她的睡眠好多了,藥沒有了我會再讓曹叔來取的。”
電梯門打開,傅啓軒走了進去,席飛揚對他擺了擺手,轉身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卓心蘭的病房門突然被風吹開,女人放下了伸直的手臂,恍惚的睜開了眼睛,一個身影就飄蕩在窗邊,正在看着她陰笑。
“啊!不要!不要來找我!不要!……”
……
下午的上課鈴聲響起,火苗回頭看了卓晨矽一眼,小聲的問:“你知不知道水滴去哪裡了?中午你們不是一起走的嗎?”
可笑的是,這節課又是他們的班主任,陳老師的課,他出了名的順風耳,立刻轉過頭來,看到火苗的身子扭成了一百八十度,徑直撇了一支粉筆過來,正中火苗的腦袋。
“啊!誰呀?”
氣沖沖的轉過頭,火苗看到了陳老師陰紅的視線。
她收起了憤慨,低下了頭,乖乖的又坐回到座位上。
中午剛和那個死三八艾瑪大打了一架,本來就有一堆的內傷,現在還被這個古板的陳老師投來了一枚飛彈,今天真是點背到家了。
講臺上的男人臉色正陰鬱着呢,水滴氣喘吁吁的從教室外跑了進來,就連敲門都沒有,就直接闖了進來。
陳老師的臉可就更難看了,他用犀利的視線,看向門口那個頭髮散亂的女人。
中午飯都沒有吃上,一路跑着去了醫院,又一路跑着回來,現在的水滴感覺自己的腿都已經軟了,更別說什麼形象了。
“啊!她好累!”
陳老師冷眼瞪着她,身子湊近,從牙縫裡擠出來了一句:“你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今天中午校長說要見你,結果你竟然給我玩失蹤?現在纔給我出現?”
陳老師的咆哮聲震穿了她的耳膜,水滴眉頭一皺,小臉一拉,驚歎了一聲:“啊!對了!校長?她忘了!這回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