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蕭蕭生完孩子出院了,可是初雪卻又進去了,席飛揚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檢查了一下她的傷勢,又讓護士給她抽了血,準備化驗。
傅啓軒一臉凝重的坐在外面,席飛揚走過時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心裡開始疑惑。
這個一向有名的花花公子,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怎麼會對初雪如此長情了呢?
祝蕭蕭聽到了初雪滾下樓梯的消息,衝動的就要趕過來,可是她現在還在月子裡,幸虧茹冰和諸葛一凡強硬的把她攔下了。
司茹冰匆匆的來到了醫院,看到了急診室門外的傅啓軒,無聲的問着:“初雪怎麼樣了?爲什麼她會滾下樓梯?”
男人搖了搖頭,沉默不語。
過了好一會,席飛揚才從急診室裡面走了出來,茹冰着急的迎了上去,擔憂的問着:“初雪呢?她沒事吧?”
“只是摔壞了額頭,並沒有完全滾下樓梯,那個男人接的很及時,所以沒有什麼太大的傷痕,只是,我們在她的體內,測到了一種可以讓人產生幻覺,甚至會導致抑鬱的藥,除了我給她開的安神藥,初雪現在還在服用其它的藥物嗎?”
“沒有啊!她就只吃你給她開的那一種,而且,除了這裡,她也不會去其它的醫院啊!”
“我會讓護士再給她測一下,看看具體是怎麼回事?茹冰,你現在回初雪的別墅,把那瓶安神藥拿來,我要看看那裡有沒有被人動了手腳。”
“好的!”
兩個人的對話,傅啓軒就這樣靜靜的聽着,他的腦中恍然一閃,曹麗那張詭異的臉便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難道是她?”
正說着呢,曹麗和曹植兩人手裡拿着一些簡單的行禮,這才姍姍來遲的趕了過來。
男人看到了席飛揚,立刻緊張兮兮的上前問道:“飛揚少爺,我家小姐怎麼樣了?”
“她暫時沒事,一會就會轉移到病房裡了,你們好好的照顧她就行,一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啊!那太好了!”
男人長吁了一口氣,看來是嚇壞了,這回,他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了。
隨後,司徒美慧還有司道敬全都趕了過來,初雪已經被送進了VIP病房裡,女人就這樣坐在她的牀邊,緊緊的拉着孫女的手,看着她緊擰的眉頭,心裡感到莫名的哀傷。
“爲什麼這個孩子,要受這麼多的苦呢?”
而司道敬就站在女人的身後,轉頭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的傅啓軒,這個男人,竟然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對初雪如此癡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在圖什麼?
“啓軒,我聽管家說多虧你及時救了初雪,所以她纔沒有什麼大礙,看來,我把初雪託付給你是正確的。”
司徒美慧話裡有話的說着,眼睛還詭異的瞟了一下兒子。
“今天晚上,就麻煩你留在這裡照顧她吧!我這個老人家,有沒有強人所難啊?”
“我會照顧她的!”
沒有過多的言詞,甚至就連他的眼神,自始至終都沒有從初雪的身上挪開,司徒美慧看在眼裡,牽動了嘴角,露出了一抹老成的笑容。
“曹植,你一會就先回別墅吧!這邊有啓軒照顧就行了,茹冰,一會你跟我走!”
“是,老夫人!”
曹麗站在門口,眼睛轉呀轉的,一會看看牀上的初雪,一會看看坐在那裡的男人,心裡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竟然沒有摔死她?女人感到很失望,同時也很生氣,如果她可以一下子摔成殘廢,或是昏迷不醒變成植物人,再不就傷筋動骨也行啊!竟然什麼事都沒有,真是老天沒眼。
聽見老夫人說讓傅啓軒留在這裡照顧初雪,曹麗的眼神一瞬間變得很難看,這樣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不出事纔怪呢!怎麼才能阻止呢?
“老夫人,初雪小姐一直都是由我照顧的,現在她受傷了,如果夜間起夜或是有什麼吩咐的話,光是啓軒少爺留在這裡可能不是那麼方便,不如,我也留下來照顧小姐吧?”
女人微笑着向前走了兩步,一臉和善的看着司徒美慧,老人家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便將眼神轉向了站在她身後的曹植。
“老夫人,她是我的侄女名叫曹麗,這一段時間,就是由她來照顧小姐的。”
“東珠呢?”
“她的媽媽病了!她回家照顧她媽媽去了,而且,我覺得她幹活毛毛躁躁的,不太適合在別墅裡面工作,這是她的堂姐,人比較細心,照顧起小姐來會更得心應手的。”
司徒美慧的眼神在曹麗的身上轉了轉,雖然她看起來是比東珠伶俐了一些,可是同時,這個女人看起來也更深沉了一些,不像東珠那樣透明,一眼就望到底了。
司徒美慧不着痕跡的點了點頭,眼神慈祥的看向了曹麗:“嗯!很好!看起來是個有眼色的好孩子!不過,今天就不用你在這裡伺候了,我相信啓軒會做的很好的,對吧!”
她的眼神又再次望向了那個不發一語的男人,對方直視着她,點了點頭。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我要回去午睡了,既然初雪沒什麼大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你還不走嗎?”
回頭冷眼看向了自己的兒子,司道敬眼裡對傅啓軒的敵意,司徒美慧看在眼裡但卻不動聲色。
他對待初雪與君浩的態度,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如果說僅是因爲君浩不是司家的股肉,就憑他對君浩除之而後快的恨意,既然他早就知道了君浩的身份是假的,爲什麼卻一直沒有拆穿他?。
如果說他一開始並不知道司君浩的身份,只是因爲想要得到司氏集團而對他屢下毒手的話,那如今他對初雪的這份關懷,又顯得那麼的怪異,這裡面一定有什麼陰謀,司徒美慧心知肚明,司道敬有事情在瞞着自己。
“茹冰,我有事情問你,你今天就跟我回去吧!”
女孩點了點頭,幾步跑了過來攙扶着老夫人,對司徒美慧,茹冰一直是尊敬與愛戴的,雖然兩人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但是在這個世界上,茹冰一直把她當成自己的奶奶,也是她最親的親人。
曹植跟在老夫人的身後也走了出去,司道敬收回了視線往外走,當他穿過曹麗的身旁時,女人眼中的一絲恨意讓他猛然回眸。
曹麗轉過頭來,微笑的看着他:“道敬少爺,您好!”
低着頭,曹麗避開了他犀利的視線,完美的笑容掛在臉上,男人足足瞅了她有一分鐘,最後在司徒美慧的催促下,向病房門外走去。
待病房裡僅剩下初雪與傅啓軒的時候,女人站在門邊上,妒忌的看着他們。
她沒想到自己這麼做,反而給了這兩個人獨處的機會,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百密一疏。
“曹麗,你在幹什麼呢?”
門外,又傳來了男人不耐煩的呼喚,女人匆匆的瞥了一眼,快步走了出去。
她的眼神,雖然避過了司道敬,曹植,但卻疏忽了坐在牀邊上的傅啓軒,她以爲眼前的這個男人,還是那個和她你濃我濃的那個人,可惜,他的肉體雖然沒變,但靈魂卻已經易主。
男人眼神複雜的看向了病房門口,對剛纔那個城府的女人,再次提起了一絲戒心。
……
一直到晚上,初雪都沒有醒,席飛揚說是因爲她服用的藥物,而產生了嚴重的後遺症,不過明天就一定會醒了!
女人的額頭上冒出了大片的冷汗,她好像又在做惡夢了。
傅啓軒用溫柔的雙手摟着她,並輕聲細雨的在她的耳邊低吟:“我會守護你!不要害怕!我不會讓別人有機會傷害你!”
“君……君浩!”
女人在夢裡沒有意識的叫着,手還在空中胡亂的飛舞,傅啓軒抓住了她的手,讓她感受着自己手心裡傳遞出來的熱度,聲音輕的怕是會嚇到她似的。
“初雪,我是君浩!我回來了!所以,你再也不用害怕了!你也不會感到孤獨,我會一直在你的身邊守護着你!”
“君浩……君浩……”
初雪聽不見他說的話,女人只能無助的在夢中想要抓住一些什麼,可是她卻什麼也抓不住。
父母走了,爺爺走了,君浩走了,現在就連由美也走了,她什麼也抓不住,什麼也抓不住,爲什麼?爲什麼?
女人哭了出來,表情很哀傷,傅啓軒坐在牀邊淡淡的看着她,輕輕的俯下了頭。
脣邊溼溼的,那菸草淡淡的味道,是君浩嗎?
男人溫柔的吻柔情似水,他探索女人的甘甜,吸吮她無處躺藏的小舌頭,初雪在夢中無意識的張開了手臂,圈住了身上的這個男人,將他的頭更緊密的壓向自己。
而他們纏吻的這一幕,卻被外面那個去而復返的曹麗看到,她撕碎了手裡的衣服,雙眼放射出腥紅色的光芒,用牙齒用力的咬住了自己的下脣,身體也不受控制的顫抖了起來。
從牀頭上,取走了初雪一直在服用的安神藥,曹植代替司茹冰拿到了醫院裡,交給了席飛揚,他從男人的辦公室裡面走了出來,一個左拐,前方盡頭就是初雪的房間。
可是他的身體卻在拐彎處藏了起來,因爲那個說要回來給小姐送衣服的曹麗,就站在那裡詭異的瞪着眼睛,女人的神情看起來很可疑,她渾身散發着致命的殺氣,讓曹植感到了莫名的心慌。
“這個孩子……爲什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