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金榮表面看似雲淡風輕,實則,卻急的火上房了。
這事關係重大,如果單單趙海全知道這事也就罷了,實際情況卻並非如此。
據趙海全所言,這事不但有其他人知道,甚至手中還有真憑實據。
孔鑫既能將這事告訴趙海全,也有可能說給其他人聽。
孫金榮覺得趙海全的話可信度很高,他不可能也沒必要撒謊。
趙海全偷瞄孫金榮一眼,只見表面淡定,實則卻隱隱有幾分慌亂之感。
“縣長,您知道,一直以來,我都和孔局走的很近。”
趙海全顧左右而言他,“自從孔局被縣紀委的人帶走後,我在氣象局就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說到這,他停下話頭,有意無意的掃了縣長大人一眼。
孫金榮是老江湖,聽到這話後,當即便知道他在開條件了。
儘管心中很是不爽,但孔鑫的把柄拿捏在他手中,只能聽之任之。
“怎麼,局裡有人刁難你?”
孫金榮只得順着他的話茬反問。
趙海全看到這一幕,一顆懸着的心徹底放了下來,當即便大倒苦水。
“縣長,您有所不知。”
趙海全一臉苦逼道,“自從孔局被拿下後,我就成了受氣的小媳婦,爲避免招惹局長大人,我處處忍讓,但就算如此,他依然不願放過我。”
機會難得,趙海全絕不會有任何留手,直接點出刁難他的人正是氣象局長張雲秋。
“哦,張雲秋他想要怎麼着?”
孫金榮一臉陰沉的問。
離任審計原本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誰知竟查出了孔鑫濫用招待費的問題。
若說這只是個巧合,不管別人信不信,孫金榮絕不會信。
張雲秋作爲氣象局的一把手,就算這事不是他直接操作,也和他有密切的關係。
在此前提下,孫金榮自不待見他。
孫金榮不但直呼張雲秋其名,而且語氣很不好。
趙海全敏銳的感覺到這對於他而言,是個難得機會。
“縣長,自從孔局出事後,張局就處處找我麻煩。”
趙海全一臉苦逼道,“他以我也參加了孔局的吃喝爲藉口,不但讓我停職反省,還要撤了我的職。”
說到這,趙海全裝模作樣摸了一下眼睛,出聲道:
“縣長,您可一定要幫幫我,否則,我可就徹底完了。”
孫金榮聽到這話後,滿臉陰沉,冷聲問:
“你說的都是真的?”
“縣長,我向您發誓,如果說半句假話,天打五雷轟!”
趙海全伸手作發誓狀。
孫金榮滿臉陰沉,冷聲道:
“行,我知道了,我這就給姓張的打電話,問問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孫金榮聽到趙海全的話,一方面是真的發怒,另一方面也有演戲的成分。
他心裡很清楚,如果不幫趙海全將這事擺平,他絕不會痛快的將另一知情人和真憑實據說出來。
既然如此,不如積極主動一點。
趙海全聽到孫金榮的話後,開心不已,滿臉堆笑道:
“縣長,太謝謝您了,您可真是英明果斷的好領導。”
“市領導的目光真不怎麼樣,當初就該讓您升任縣委書記。”
“只有這樣,雲都纔會實現飛躍式發展。”
無恥之人常見,但無恥成趙海全這樣,卻是少之又少。
孫金榮聽到這兩句話,覺得很受用,嘴角微微上翹,臉上露出若有似無的笑意。
略作停頓後,孫金榮伸手拿起話筒,撥通了氣象局長張雲秋的電話。
張雲秋正在辦公室裡電腦上玩遊戲,突然,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
當見到紅色話機響起後,張雲秋不敢怠慢,連忙放下鼠標,起身去接電話。
氣象局的工作簡單得很,有一大堆科長、科員在做,張雲秋這個一局之長清閒得很。
清閒雖是好事,但體制內的官員卻沒人喜歡清閒。
忙碌意味着手中有實權,反之,則說明你是個可有可無的角色。
張雲秋雖不樂意,但卻不得不接受清閒。
“喂,我是張雲秋,請問哪位領導?”
張雲秋滿臉堆笑的問。
紅色話機是領導專線,由於氣象局太過清閒,這部話機難得有動靜。
夏季由於天氣變化大,領導經常打電話過來詢問情況。
除此以外,這部紅色話機響起的次數,屈指可數。
今天張雲秋聽到紅色話機響起,很有幾分心神不寧,不知怎麼回事。
“我是孫金榮!”
電話裡響起一個威嚴的男聲。
張雲秋聽到縣長的聲音大吃一驚,急聲道:
“縣長,您好,請問有什麼指示?”
副局長孔鑫出事前,之所以能將張雲秋死死壓制住,依仗的正是電話那頭的男人。
張雲秋連正面向孔鑫叫板都不敢,更別說面對孫金榮了。
孫金榮滿臉陰沉,怒聲喝問:
“張雲秋,你怎麼回事,是不是想在氣象局搞一言堂?”
面對這一質問,張雲秋一臉懵逼,一下子不知該如何作答。
“縣長,您這話什麼意思,我聽……聽不明白?”
張雲秋一緊張,說話都有幾分結巴了。
若不是柳雲傑從省城空降過來,孫金榮便是雲都的一把手。
這樣的大人物絕不是張雲秋能招惹的,他有此表現,並不足爲奇。
孫金榮聽到這話後,沉聲道:
“怎麼,我還會冤枉你不成?”
“縣長,您誤會了,我不是這意思,只是有點聽不明白您的話!”
張雲秋一臉苦逼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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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鑫的事雖是張雲秋在暗中辦的,但孫金榮沒有任何證據,不可能在這事上刁難他。
除此以外,張雲秋實在想不出哪件事得罪了縣長大人。
孫金榮臉色一沉,怒聲道:
“趙海全犯什麼錯了,你不但讓他停職反省,還要撤他的職,你這不是一言堂,是什麼?”
張雲秋聽到這話,纔回過神來。
孫金榮有意幫趙海全出頭,這話是衝着他說的。
“縣長,這事比較複雜,我這就來縣政府,當面向您彙報。”
張雲秋一臉鬱悶的說。
“我沒空聽你的彙報。”
孫金榮一臉不耐煩的說,“你給我句痛快話,趙海全能否官復原職。”
“縣長,這……我那什麼……”
張雲秋支吾着,不知該如何作答。
“你墨跡什麼,回答我!”
孫金榮怒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