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副局長齊玉山和後勤處主任姜標被紀委帶走後,家人惶惶不可終日,沒少來局長辦公室,求扈廣纔出手相助。
扈廣才巴不得將兩人撈出來呢,爲此,不惜親自去找縣長孫金榮疏通。
孫金榮雖是一縣之長,但紀委性質特殊,辦案卻具有獨立性,他根本無法插手。
得知紀委有可能查齊、姜兩人以及家屬的銀行賬戶時,扈廣才第一時間讓秘書與其家人取得聯繫。
齊玉山和姜標的家屬接到局長秘書的電話,立即行動起來。
縣紀委副書記兼任監察局長樑元凱不但事先讓人監控銀行,還緊盯住齊玉山和姜標的家人,將他們的行蹤摸的一清二楚。
扈廣才雖是雲都公安的老大,若論偵查、跟蹤,手底下的人員更專業,但他壓根沒想到這是紀委書記索俊明挖的坑,毫無防備,中招也就不足爲奇了。
一小時後,樑元凱和檢三室主任呂銀峰一起走進書記辦公室。
索俊明放下手中的文件,出聲道:
“事辦妥了?坐下來,說說情況!”
樑元凱在沙發上坐定:
“呂主任,你向書記彙報吧!”
機會難得,呂銀峰自不會錯過。
“書記,齊玉山和姜標的妻子得到消息後,分別去了縣裡兩家不同的銀行。”
呂銀峰沉聲道,“通過我們與銀行方面聯繫,弄清了他們資金的去向。”
“繼續說!”
索俊明給樑元凱和呂銀峰各遞了一支菸。
呂銀峰先幫兩位大佬點上火,才繼續說道:
“書記,齊玉山的妻子將原先在她婆母名下的三十萬,轉到了她弟媳婦的妹妹名下。”
“姜標的老婆則將原先在她弟弟名下的二十萬,轉到了她一個乾姐妹的賬戶上。”
由於事先佈置到位,此舉是甕中捉鱉,人髒俱在。
“家政書記想出的這個辦法很不錯。”
索俊明沉聲道,“否則,我們要想查到這兩筆錢,只怕比登天還難。”
齊玉山和姜標的錢原先在婆母和弟弟名下,查起來困難重重。
現在這一來,無異於自投羅網,紀委查起來,輕而易舉。
“銀峰,你安排人去將齊玉山和姜標的妻子帶過來,連夜審訊,爭取儘快突破。”
索俊明沉聲道,“只要她們交代了,齊、姜兩人也就拿下了。”
“書記,扈廣纔對這事非常關注。”
樑元凱沉聲道,“如果將齊、姜兩人的妻子帶走,容易引起他的警覺,必須做好防範措施。”
索俊明擡眼看向樑元凱,沉聲道:
“你擔心扈廣纔會潛逃?”
樑元凱輕點一下頭,低聲說:
“齊玉山和姜標都有二、三十萬,扈廣纔是一把手,數額只會比兩人更大。”
“他一旦知道我們找了齊、姜兩人的妻子,將事情聯繫起來,不難猜出我們的用意。”
“在這種情況下,不排除外逃的可能性!”
索俊明鄭重其事的點一下頭,對樑元凱的推斷表示認可。
“元凱,你的顧慮不無道理,但扈廣纔是公安局長。”
索俊明沉聲道,“如果對他採取措施,必須通報政法委。”
縣政法委書記紀文堂是出了名的牆頭草,一旦得知這消息,誰也不知他會怎麼做。
樑元凱知道索俊明的顧慮,一時不知該如何解決這一問題。
“書記,我們等晚上過去,悄無聲息的將齊、姜兩人的妻子帶走。”
呂銀峰出聲說,“這樣一來,扈廣才就無從得知消息了!”
樑元凱擡眼看向索俊明,徵詢他的意見。
這事關係重大,必須由他來拍板。
索俊明略作思索後,沉聲道:
“行,就這麼辦!”
“元凱,你通知家政,讓他加大對齊玉山和姜標的審訊力度,不要給他們留任何可乘之機。”
“好的,書記,我知道了!”
樑元凱應聲答道。
“銀峰,你們晚上動手時,一定要速戰速決。”
索俊明沉聲說,“千萬不要搞出動靜。”
“書記,您放心,一定不會!”
呂銀峰篤定的說。
索俊明滿意的點了點頭,沉聲道:
“這事拖了有段日子了,爭取今晚見分曉。”
“你們去分頭準備,如果有什麼情況,及時和我聯繫。”
樑元凱和呂銀峰點頭稱是,站起身來,出門而去。
索俊明將頭倚靠在椅背上,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在頭腦中過了一遍。
“這事極有可能牽連到扈廣才,我得先和書記打聲招呼。”
想到這兒,索俊明立即拿起電話,給縣委書記柳雲傑打了過去。
柳雲傑聽完索俊明的彙報,指示他伺機而動,必要時,可採取特殊手段,絕不能讓扈廣才跑了。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扈廣才十有八九牽連其中。
公安局長是實權派,這事又和縣長孫金榮的妻侄有關,如果讓扈廣才跑了,將會非常麻煩。
索俊明聽到柳雲傑的指示後,當即應聲答應下來。
出了書記辦公室,樑元凱衝呂銀峰道:
“銀峰,去我辦公室,我們好好商議一下這事!”
這事既涉及到公安局長扈廣才,又涉及到縣長妻侄孔鑫。
樑元凱不敢有絲毫大意,找呂銀峰好好商議一下。
呂銀峰和樑元凱的關係不錯,走進他的辦公室後,立即幫其泡了杯茶,放在茶几上。
樑元凱遞過一支菸,出聲道:
“說說吧,你準備如何操作這事?”
這事成敗與否主要在呂銀峰,必須慎之又慎。
齊玉山和姜標出事後,扈廣才如驚弓之鳥一般,只要稍有風吹草動,他就會察覺。
今天這事和齊、姜的家人密切相關,如果當晚就出問題的話,扈廣才一定會知道。
聽到問話後,呂銀峰沉聲說:
“我想直接通過電話與齊、姜兩人妻子取得聯繫,讓他們從家裡出來,然後將其一舉拿下。”
樑元凱略作思索,出聲道:
“你這想法不錯,不過打電話時,不能以紀委的名義。”
“這兩天,齊玉山和姜標的妻子與公安系統的人聯繫密切,如果得知是紀委的電話,極有可能與之聯繫,那樣就暴露了。”
呂銀峰深以爲然的點了一下頭,沉聲道:
“我以居委會的名義打電話?”
“不,你以派出所的名義打,這樣萬無一失!”
樑元凱出聲說。
呂銀峰輕嗯一聲,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