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有四位夫人,但有一件事情,三夫人唐夭夭是不參與的。
這對唐寧來說並不是遺憾,而是解脫。
從江南迴京的這三天裡,他不得不開始認真的考慮一個問題------家裡的女主人真的不能再多了。
當然,他之所以會這麼想,只是因爲考慮到現有幾位夫人的感受,絕對不是擔心他的身體吃不消。
算上還未過門的李天瀾和趙蔓,六位夫人真的不少了,三位尚且如此,六位……
唐寧不再去想那種可怕的事情,他現在只想和唐夭夭睡一覺,單純的睡一覺,字面意思的睡一覺。
他關上房門,轉身看到站在唐夭夭房中的三道身影時,雙腿不由的一陣發軟。
唐夭夭扶起他,關切道:“怎麼了?”
鐘意走過來,扶着唐寧,看着唐夭夭,說道:“夭夭,你今晚睡我的房間吧。”
鐘意雖然不會武功,但大婦就是大婦,在這個家裡,即便是厲害如蘇媚,也得聽她的話。
唐夭夭怔怔的點了點頭,也沒有詢問爲什麼,便自顧自的走出去。
鐘意看着唐寧,似笑非笑道:“相公,時候不早了,我們早點休息吧。”
唐寧想了想,說道:“我忽然想起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沒有向陛下稟報,我先去書房寫個摺子,你們先睡,不用等我。”
鐘意挽着他的胳膊,說道:“寫封摺子而已,不急於一時,最多明天早上早起一個時辰……”
……
唐寧第二天還是沒有早起,而是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
如果睡書房是殘忍的懲罰,他寧願連續受罰半個月,可惜對他來說,睡書房已經成了奢望。
他在心裡暗暗發誓,以後就算是有其他的女子脫光了衣服站在他的面前,他也不會多看她們一眼,不,半眼都不會。
鐘意洗漱完畢,從房間裡面走出來,嗔怪的看了他一眼,說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在外面拈花惹草!”
唐寧誠懇的,發自內心的說道:“下次不會了。”
鐘意瞥了瞥他,說道:“再有下次,我就再叫上夭夭和小蔓!”
雖然她描述的場面雖然十分具有誘惑力,但唐寧已經是過來人,能夠一眼看穿美好的表象,看出內裡隱藏的殺機。
唐夭夭走過來,好奇道:“叫我幹什麼?”
鐘意看了看她,說道:“你和我進來。”
唐夭夭和她走進房間,問道:“什麼事?”
鐘意看着她,沒好氣道:“你不是去江南了,怎麼不好好看着相公?”
“我……”唐夭夭百口莫辯,只好道:“反正她也不是外人,遲早的事情嘛……”
鐘意看着她,無奈道:“你還想再多幾個妹妹嗎?”
唐夭夭想了想,說道:“也沒有什麼人了啊……”
鐘意驚詫的看着她,問道:“你什麼時候比小如還護着他的?”
“哪,哪有……”唐夭夭紅着臉道:“總之你放心,不會有下次了。”
……
唐寧坐在院子裡的亭中乘涼,手上拿着一份整理好的卷宗,上面寫的是他離京這些日子,京中發生的各種大事。
這其中,最大的事情自然就是馮相辭官,江南一系官員重挫一事,其他的事情都無關痛癢,唐寧掃了幾眼就翻過去了。
相較而言,這幾日發生的幾件事情,在朝中和民間引起了不少的議論。
這其中的第一件,就是當今天子免去了西北兩道整整十年的賦稅,此後十年,這兩道的百姓可以好好的休養生息。
直接免去兩道的賦稅,這是真正的大手筆,即便是這兩道本就貧瘠,但每年的稅銀,摺合也有百萬兩銀子以上。
十年的稅銀,怎麼也有千萬兩,抵得上國庫一年的稅收,卻被陳皇的一道聖旨輕易免去。
第一件事情與百姓有關,第二件則是與官員有關。
陳國官員的俸祿,自開國以來就已經定下了,幾十年未曾更改變動。
但就在前兩日,陳皇將朝中官員的俸祿,各自上調了一級,從此以後,從五品拿正五品的俸祿,正五品拿從四品的俸祿,不要小看這一級,官員每一級的俸祿差額本就不小,這小小的一級,足以使得某些清貧官員的生活發生質的改變。
而他前些日子,纔剛剛撥了五百萬兩銀子,用以西北軍需……
這幾件事情,件件都和銀子離不開關係,怎麼看都是一種財大氣粗的暴發戶味道。
當然,這些銀子砸下去,也不是一點水花都沒有濺起。
十年不用交稅,西北兩道的百姓,必將對陛下感恩戴德,堅決擁簇朝廷,這對於西北地區的穩定,起了極大的作用。
再加上五百萬兩銀子的軍需軍備,西北必將更加穩固,西域和草原想要打進來,便沒有那麼容易了。
而薪俸提高的官員們,也都充滿了幹勁,因爲除了提高薪俸,內府每年還會拿出一百萬兩銀子,用以獎勵政績突出的官員,貪污受賄雖然來錢更快,但那些錢拿的心裡不安,哪裡比得上朝廷的獎勵,與獎勵的賞銀相比,他們更看重的是這莫大的殊榮……
唐寧看着這些消息,才發現陳皇的暴發戶行徑,比他預想的還要嚴重。
可他有敗家的本錢,一億兩白銀,就算他再怎麼敗,也足夠敗好多年了……
前方傳來腳步的聲音,唐寧擡起頭,看到唐夭夭從前方走過來。
唐夭夭剛纔被叫小意叫進去了,沒多久就走出來,面色有些不善的看着他。
唐寧望向她,問道:“怎麼了?”
唐夭夭雙手環抱,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問道:“老實告訴我,你在外面還有幾個紅顏?”
唐寧搖了搖頭,說道:“一個都沒有了。”
這次是真沒有了,他一共也不認識幾位女子,總不能每一位都是他的紅顏。
唐夭夭狐疑道:“真沒有?”
“我發誓。”唐寧摸着胸口,說道:“如有半句假話,就讓我天打五雷……”
唐夭夭捂住他的嘴,嗔怒道:“誰讓你發誓了……”
唐寧順勢握着她的手,小聲說道:“今天晚上記得留門。”
唐夭夭甩開他的手,說道:“知道了知道了……”
唐寧長舒口氣,最近這幾天,他對唐妖精真的是一點兒邪念都沒有,如此純潔的夫妻,天底下怕是再也找不到第二對了。
蕭珏和陸雅到下午的時候纔過來,他們兩個人前段時間外出遊玩了,昨天才回來。
陸雅去了內院,唐寧看着對面的蕭珏,問道:“讓你記的那些人名字,你記了沒有?”
“記了,但是沒用。”蕭珏擺了擺手,說道:“彈劾你的那些江南官員,陛下一個都沒放過,削官的削官,流放的流放,你想找也找不到了。”
他看着唐寧,十分八卦的問道:“蘇姑娘真的變成你家四夫人了?”
蕭珏昨天才回來,唐寧看着他,問道:“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知道?”蕭珏撇了撇嘴,說道:“京師所有人都知道了,你知道那些人在背後怎麼議論你的嗎?”
唐寧回京這幾天,在天堂和地獄之間來回穿梭,連出門的時間都沒有,自然不知道這些事情,問道:“議論我什麼?”
“奪妻之仇,不共戴天……”
蕭珏搖了搖頭,說道:“京師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娶蘇姑娘,可她偏偏做了你家的四夫人,從此以後,京中無數男人都將視你爲仇人……”
奪妻之仇又如何,女神終究也是要成爲人妻的,唐寧既然敢娶,就不怕多出這麼多情敵。
蕭珏看着他,說道:“早知道你去江南這麼好玩,我就跟着你去了。”
唐寧瞥了瞥他,問道:“怎麼,你和陸雅玩的還不夠開心?”
“玩的倒是挺開心的……”蕭珏搖了搖頭,說道:“就是她每次選的客棧都只剩一間房,她睡牀,我只能睡地上,地上又硬又涼……”
唐寧看着他,問道:“她忍心讓你睡地上?”
“那倒也不是。”蕭珏搖了搖頭,說道:“她怕我睡在地上着涼,讓我和她一起睡牀上,可我們還沒有成親呢,怎麼能同睡一張牀,我可不是那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