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管家終於意識到了什麼,面色狂變,大驚道:“你,你的蠱毒解了!”
祝家家主揮了揮手,說道:“拿下!”
張管家手上的笛子還沒放下,就被一擁而上的祝家護衛拿下。
他看着祝家家主,壓制住心中的恐懼,厲聲道:“姓祝的,你敢背叛我們,蕭府會讓你們祝家滅族的!”
“先管好你自己吧……”祝家家主看着他,臉上浮現出一絲冷色,說道:“爲了答謝張管家這些年對祝某的照顧,祝某爲你也準備了一份大禮……”
片刻之後,張管家看着面前的一個大坑,坑中滿是蜈蚣、蜘蛛,毒蛇等毒蟲,驚懼道:“姓祝的,你想要幹什麼!”
祝家家主揮了揮手,祝家護衛便直接將他推到了坑中,再將此坑用木板蓋住。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走開,別咬我,別咬我啊!”
“別咬那裡,別咬那裡!”
……
聽着坑內傳來的慘叫,祝家家主的臉上露出快意至極的表情。
沒有了忌憚的三大家族,收拾一個蕭家,只用了一天時間。
短短一天,蕭家在衢州的生意便受到了多方的阻擊,被三大家族瓜分了個乾淨。
至於蕭府衆人,也因爲三大家族舉報的各項罪證,全都被捉拿下獄。
蕭府的這處據點之內,居然也還有幾個懂蠱術的,但也都是隻懂些皮毛,和公孫影這種蠱術行家沒法比,不用老鄭出手,她一人便將蕭家清理一空。
唐寧派遣陳舟去清點蕭家的家產時,公孫影已經揪着一名青年的脖子,疾聲問道:“黔王在哪裡?”
那青年面色茫然,說道:“什麼黔王,我不知道……”
公孫影將從蕭家俘獲的下人折騰了許久,也沒有問出來關於黔王的消息,以她的手段都問不出什麼,看來他們是真的不知道。
陳舟去的快回來的也快,唐寧看着他,詫異道:“這麼快就清點完了?”
陳舟道:“大人,蕭家的家產不多,總共搜出來銀子不過三萬餘兩……”
唐寧從椅子上站起來,蕭家作爲衢州首富,搜出來三百萬兩他也不意外,三萬兩,連他心理預期的零頭都不夠。
他看着陳舟,說道:“繼續搜,看看蕭府有沒有什麼密室暗室之類的……”
陳舟帶人繼續去搜查了,唐寧看向一人,問道:“你們蕭府,平日裡做主的是誰?”
那人面色驚懼,顫聲道:“是,是張管家……”
“張管家人呢?”
“去祝府了。”
……
祝府之內,祝、黃、董三家家主看着唐寧,同時拱手道:“見過唐大人。”
從蕭家只搜出來三萬多兩銀子,他們這一次可謂是白忙活了,不符合他出手必有得的一貫作風。
唐寧看着三人,問道:“聽說蕭家的生意,都被你們三家瓜分了?”
黃家家主看了看他,立刻道:“蕭家意圖造反,罪大惡極,蕭家的家產,自然要歸國庫所有,大人放心,我們會將他們的產業,全都折算成銀子,送到驛站……”
唐寧點了點頭,說道:“如此甚好。”
黃家家主這兩天明顯成長了,他要祝家的產業和生意沒有用,對於陳皇來說,再說的產業和生意,都沒有白花花的銀子來的刺激。
祝家家主看向他,拱手道:“不知唐大人來此有何要事?”
唐寧看着他,問道:“聽說蕭家有位管家在你這裡?”
祝家家主聞言一怔,隨後看向後方,說道:“將他帶上來。”
蕭府管家被兩名管家帶上來的時候,連唐寧都嚇了一跳。
他全身烏紫,身上滿是帶血的孔洞,頭髮上還掛着一條三寸來長的蜈蚣,癱軟在地上,一動不動。
唐寧望向祝家家主,問道:“死了?”
“大人放心,那些毒蟲都去除了毒牙,死不了的。”祝家家主望向身後的一名下人,說道:“弄醒他!”
那下人一瓢涼水潑在張管家臉上,被冷水一激之後,張管家終於悠悠醒轉。
他哆嗦一下,立刻嘶聲道:“不要過來,不要咬我……”
祝家下人又是一瓢涼水潑上去,張管家怔在原地,顯然還沒有回過神來。
祝家家主看他,說道:“唐大人問你幾句話,你要如實回答。”
張管家目光茫然的望過來。
唐寧看着他,問道:“蕭家的銀子藏在哪裡了?”
張管家怔怔道:“沒,沒有藏。”
蕭家作爲衢州第一富族,怎麼可能只有三萬兩白銀,唐寧看着祝家家主,說道:“要不你幫我問問?”
張管家看了看祝家家主,身體不由的一個哆嗦,聲音帶着哭腔,顫聲道:“真沒有啊,蕭府賺的銀子,全都運到潤州了,這裡真的沒有……”
唐寧看着他,問道:“黔王在潤州?”
張管家擡頭看着他,臉上浮現出一絲驚色,下一刻便開口道:“我,我不知道什麼黔王……”
唐寧再次看向祝家家主,說道:“要不……”
張管家身體抖了抖,立刻道:“在,黔王和世子在潤州,供奉們也們都在潤州……”
唐寧又問道:“知道白錦嗎?”
“白供奉以前只在京師活動,前些日子纔來了江南……”
“蘇媚呢?”
“蘇姑娘是白供奉的徒弟,容姿無雙,很多人都喜歡她,連世子都不例外……”
……
也不知道這位張管家剛纔經歷了多少非人的折磨,唐寧問一句,他答兩句,竹筒倒豆子一般,將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他說的這些,和唐寧猜測的沒有太大的區別,只是印證了他的猜想,讓某條線索變的更清楚而已。
他看向張管家,最後問道:“黔王的計劃是什麼?”
張管家道:“沒,黔王沒有計劃。”
唐寧目光望向一邊,說道:“祝家主……”
張管家崩潰的哭訴道:“黔王真的沒計劃啊,黔王死了,死人怎麼可能有計劃呢!”
唐寧怔了怔,有些難以置信,問道:“黔王死了?”
張管家看着他,說道:“幾個月前,黔王殿下就在潤州病逝了,我說的都是真話,你信我,你信我啊……”
……
唐寧並不懷疑張管家那句話的真假,因爲白錦走的太急了,急得就像是家裡死了人一樣,事實是她的家裡真的死了人。
黔王是白錦的主子,是她實行復國計劃最重要的一環,她部署了多年,哪一步都可以缺,就是不能缺了黔王。
現在黔王死了,就算她復了國又能怎麼樣,總不能自己去當皇帝吧?
人生無常,世事難料,黔王還是沒有當皇帝的命,換個角度想,白錦的任務失敗了,蘇媚對她的恩情也還完了,從此一條大道各走兩邊,豈不快哉?
不過,這倒是便宜了公孫影,白錦和公孫影各爲其主,目的都是復國,現在白錦的主子死了,公孫影和她效忠的吳王,豈不是躺贏了一個最大的對手?
唐寧剛剛回到驛站,公孫影就從房內走出來,說道:“蕭家還有一個管家在祝府,找到了他,一定能得到更多的信息。”
唐寧道:“祝家我已經去過了。”
公孫影看着他,問道:“你問出那些銀子的下落了?”
唐寧道:“蕭府的銀子,全都運到了黔王那裡,這裡沒有也很正常。”
公孫影想了想,說道:“我再去問問,或許還有什麼遺漏的消息。”
“你不就是想知道黔王在哪裡嗎?”唐寧擺了擺手,說道:“不用問了,黔王死了。”
公孫影怔了怔,難以置信道:“黔,黔王死了?”
“幾個月前就病死了。”唐寧看着她,說道:“白錦匆匆忙忙來江南,就是爲了此事。”
公孫影回過神後,面色變幻了幾下,臉上的肌肉開始抽動。
唐寧瞥了她一眼,說道:“想笑就笑吧,魚尾紋都快憋出來了……”
“哈哈哈哈哈哈……”
老鄭正在院子裡磨刀,陡然被外面傳來的女人狂笑嚇得一個哆嗦,將手下的磨刀石劈成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