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之中,蕭珏看着唐寧,一臉的難以置信:“你們真的……”
唐寧順手將兩封寫好的請帖遞給他,說道:“一封給你,還有一封給陸雅。”
蕭珏打開請帖看了看,又看向唐寧,狐疑道:“這麼突然,難道是奉子成婚?”
和蕭珏解釋起來很麻煩,唐寧揮了揮手,說道:“到時候不用帶多麼貴重的禮物,你們人來就好。”
本來這是一個很好的敲詐蕭珏的機會,怎奈何劉風母親六十大壽之後,朝廷就明令禁止了送禮現象,禮可以送,但不能送的太重,唐寧也不準備收太重的禮,以免陳皇看了眼紅。
“你們怎麼這麼不小心……”蕭珏收下請柬,搖了搖頭,說道:“想不到,唐姑娘這麼快就落入你的魔爪了。”
姓蕭的完全是在顛倒黑白,顯然應該是他落入唐妖精的魔爪還差不多,他倒是想唐夭夭落入他的魔爪,可實力不允許啊……
蕭珏看了看一側消失的院牆,問道:“唐姑娘呢?”
唐寧道:“去凌家了。”
蕭珏詫異道:“凌家?”
聽完唐寧的解釋,他顯得很意外,說道:“想不到她和凌家還有這一層關係,豈不是說,她是凌雲和凌風的表妹?”
唐財主和凌家的關係,也在唐寧的意料之外,雖然他沒有明說,但唐寧也大概猜出來了,大概是二十年前,還是一名窮書生的唐財主和凌家的小姐兩情相悅,卻遭到了凌家的反對,一怒之下,帶着凌家小姐,也就是唐妖精的娘私奔到靈州,自此和凌家老死不相往來…… шшш•T Tκan•¢ ○
時間能夠沖淡很多東西,二十年後,他們早已生米煮成了熟飯,甚至連他們生的米都能煮飯了,和凌家那些往日的恩怨,也自然不值一提。
這次如果不是凌家出手,武烈侯之子的案子,也沒有那麼快結案。
蕭珏想起一事,看着他問道:“韓衝的案子,你聽說了吧?”
唐寧點了點頭,說道:“大理寺說是仇殺,那名護衛報仇之後,被大理寺找上去的時候,就招供自殺了。”
“韓衝這個混賬,真是死有餘辜。”蕭珏攥了攥拳頭,說道:“只是可憐了韓大哥,白髮人送黑髮人……,據說那護衛的母親,昨天晚上也在家中上吊身亡了。”
唐寧看着他,問道:“死了?”
蕭珏點了點頭,說道:“她只有那麼一個兒子,兒子死了,沒有人養活她,她也活不下去,可能是因爲這個原因才上吊的吧……,不過,外面卻有人謠傳,說是韓大哥動的手,要爲韓衝報仇,他們懂什麼,韓大哥不是那樣的人……”
唐寧問道:“武烈侯是什麼樣的人?”
蕭珏道:“爲將悍不畏死,身先士卒,爲人有情有義,恩怨分明,他曾經爲了報我爹的賞識之恩,險些丟了性命,也曾經爲了一位百姓的冤情,上下奔走,當朝直諫,讓某一任草菅人命的京兆尹貶官外州……”
唐寧輕嘆道:“也就是說,武烈侯是一個老實人。”
蕭珏點了點頭,說道:“當朝權貴中,像他這樣的老實人可不多。”
“老實人也最容易被欺負。”唐寧看了看他,說道:“和我去凌家一趟,我有些話要問凌風。”
他已經讓劉老二派人去打聽過了,武烈侯府的那名護衛,的確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妻,被韓衝糟蹋了,投井身亡,他苦熬兩年,混進武烈侯府報仇也是理所應當,但這件案子,他還是覺得哪裡透着蹊蹺。
本想讓人去那護衛的家中查查,沒想到他的母親也自縊身亡了。
不管這件事情是不是武烈侯做的,這條線索已經斷了,不知道從凌風那裡,能不能問出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唐府。
唐淮揹着手站在院中,問道:“處理乾淨了嗎?”
“雖然沒有料到大理寺這次查案爲什麼會這麼快,但已經處理掉那個尾巴了。”他身後的一名獨臂老者點了點頭,說道:“大理寺的人前去的時候,她已經死了。”
唐淮轉過身,喃喃道:“武烈侯府的案子,凌家爲何會插手?”
唐璟從外面走進來,走到唐淮面前,說道:“爹。”
唐淮看着他,淡然道:“什麼事?”
“上次說的那件事情……”唐璟看着他,說道:“娘娘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去問陛下?”
“急什麼……”唐淮看了看他,說道:“什麼時候說,娘娘心裡有數,你耐心等着就行,這個月馬上過半,你連這幾天都等不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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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璟點了點頭,目中浮現出一絲期待和仇恨,點頭道:“我知道了。”
御書房中,大理寺卿恭敬的站在殿中,拱手道:“陛下,關於武烈侯之子的案子……”
陳皇看向他,問道:“那件案子,還沒有結案嗎?”
大理寺卿道:“回陛下,殺死韓衝的那護衛死後,家中留下的寡母昨日也自縊身亡,大理寺覺得這其中有什麼蹊蹺……”
“能有什麼蹊蹺?”陳皇走到上方,淡淡道:“那護衛尋仇殺人,韓衝死有餘辜,兒子死後,寡母生活無以爲繼,自縊身亡,也符合常理,沒有什麼蹊蹺的,此案便到此爲止吧。”
大理寺卿擡頭看了看陳皇,喉嚨動了幾下,最終躬身道:“臣遵旨。”
即便是此案還有什麼蹊蹺,但顯然,無論是出於哪一種情況,陛下都不願意再查下去了。
武烈侯因恨殺人也好,還有什麼更深層次的緣由也罷,此案再查下去,牽扯的人只會越來越多,這不是陛下願意看到的,較之而言,他更希望將一切就此掩埋。
大理寺卿在位多年,自然能夠領會到這一層意思。
大理寺卿退出去之後,陳皇才走到殿中,揹着手道:“做人難得糊塗,做皇帝,更是難得糊塗……”
大理寺門口,大理寺卿看着武烈侯,嘆息道:“本官十分能夠理解侯爺的心情,可殺害令公子的兇手已經伏誅,死前也對他的罪行供認不諱,大理寺派人覈查過他說的話,確認無誤,此案已經沒有了任何疑點,侯爺還有什麼疑慮呢?”
武烈侯道:“那護衛留下的寡母自縊了。”
“兒子死了,留下她一人,生活也難以爲繼,仵作驗過,她的確是自縊身亡,沒有疑點,”大理寺卿看着武烈侯,說道:“況且,有人說,在她自縊之前,曾經看到侯爺去過那裡……,當然,本官不是懷疑侯爺,只是人言可畏,侯爺還要小心啊……”
武烈侯看着他,沉默許久,才拱手道:“打擾了。”
看着他一瘸一拐離開的背影,大理寺卿嘆了口氣,轉身回了大理寺。
凌府門前,唐寧遞上拜帖,說道:“勞煩通報。”
“兩位稍等。”凌家門房客氣的說了一聲,就立刻跑進去。
下一個從凌府跑出來的不是門房,而是唐夭夭。
她跑到唐寧面前,高興道:“你是來找我的嗎?”
蕭珏道:“不是,我們是來是找凌……”
唐寧順手點了蕭珏的笑穴,看着唐夭夭,說道:“兩天不見,你好像比前兩天更漂亮了……”
“哪有……”唐夭夭不好意思的揮了揮手,然後就望向大笑不止的蕭珏,眉頭豎起,問道:“你笑什麼,你覺得他說的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