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聯合草原使者,意圖謀害信王,擾亂了太后祭典,作繭自縛,自取其禍。
今謀逆事發,太子被廢,草原人傾巢而逃,驛站中只留下了數名雜役,在聽聞風聲之後,也早已逃出驛站,百餘禁軍奉命,正滿城追捕。
“站住!”
大街之上,一道身影撞翻了幾個小攤,疾速奔逃,身後有數十名禁軍死死追趕。
一路上雞飛狗跳,街頭的百姓見此,紛紛躲避,待一行人過後,指着前方,議論紛紛。
“這是在幹什麼?”
“沒看到那些禁軍嗎,聽說是抓謀害信王殿下的賊人。”
“竟敢謀害王爺,真應該把他們抓住,全都千刀萬剮。”
“還叫王爺,現在應該叫陛下了。”
……
衆人議論間,一位白衣楚楚,面色擔憂的女子從他們身旁急速掠過,直奔前方而去。
片刻後,京中某處深巷。
數十名禁衛將那草原人逼至一條暗巷,前方已然無路。
一名將領走上前,看着那人,說道:“束手就擒吧,還能免受皮肉之苦。”
那草原人卻是並未迴應,從牆角找出了一根木棍,擺開架勢,警惕的看着他們。
那將領看了他一眼,揮手道:“拿下!”
幾名禁軍抽出兵器,向前方緩緩逼近的時候,白衣女子從天而降,抓着那人的肩膀,踩着牆壁借力幾下,便飛過了前方的高牆。
那將領怔了怔,大聲道:“別讓他們跑了,快追!”
另一邊,白衣女子抓着那人在巷道中疾行,行至某處無人之地,纔將他放下來,擔憂問道:“唐寧呢?”
那人看着她,拍了拍胸膛,感激道:“@#%¥#%¥*……”
年輕女子愣在原地,“你說什麼?”
那人再次拍了拍胸膛:“*&%¥@%&%!”
年輕女子驚到:“你不是陳國人!”
“在那裡!”那人並未回答,前方,追擊而來的禁衛已經發現了他們,向着這邊圍攏而來。
……
楚國街頭,唐寧帶着趙蔓,一間店鋪一間店鋪的進行掃蕩。
楚國之行,所有的事情都已經結束了,回去之前,自然要帶一些特產回去。
從京都出發之時,趙圓託他回去的時候,買上十盒八盒的胭脂,唐寧乾脆買了百八十盒,家裡女子多,出國一趟不容易,乾脆多買一些,小意給他那十幾萬兩銀票,來到楚國的時候換了一些,他還沒怎麼花呢。
除了胭脂水粉之外,楚國的布料,首飾等,也都和陳國的有所不同,唐寧也都買了一些,回去當做禮物送人。
今天街道上的客人不多,事實上,未來三個月內,京都都不會太過熱鬧,帝王駕崩有着太多的禁忌,勾欄酒肆不許開門,青樓不許營業,亦是不能進行嫁娶或者其他的慶祝活動。
壓在心頭的石頭放下了,趙蔓也恢復了本性,女人的本性就是逛街和購物,走了半條街,隨行的護衛身上已經掛滿了東西。
她甚至還買了一隻兔子當做寵物,雪白雪白的,不知道她幾天就會養膩,到時候還要考慮是做幹鍋兔還是手撕烤兔……
唐寧站在街上,望着南方的天空,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回去。
離家這麼久,他想念小意,想念小如,想念小小,想念方小月,想念蘇狐狸的牀,甚至有些想念唐妖精的拳頭。
自然也想念母親,以及唐水錶姐……
他想着想着,看着從前方一處街道跑出來,捂着肩膀,踉踉蹌蹌走路的唐水,覺得自己一定是因爲太過想念她們而出現了幻覺。
可爲什麼幻化出來的是唐水錶姐,就算不是小如小意,也應該是唐夭夭或者蘇狐狸啊,難道他潛意識裡居然……
“抓住她!”一名禁軍將領從巷中跑出來,抹了抹嘴角的鮮血,大聲道:“抓住她,他是草原人的同黨,一定不能讓她跑了!”
唐水捂着肩膀上的傷口,這兩個月來,近乎日夜兼程的趕路,本就疲憊不堪,經過了剛纔的一戰,更是近乎油盡燈枯,只憑着一股意志殺出來。
“姐!”
聽到前方傳來的聲音,唐水擡起頭,看着向這邊跑過來的人影,一顆心終於放下。
接着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唐寧飛奔兩步,在她跌倒之前,將她接住。
那小將跑過來,看了看他,說道:“唐大人,這刺客剛纔傷了我們不少兄弟,她……”
“什麼刺客,她是我的人,不是草原人的同黨。”唐寧將她橫抱起來,看着那信王府的小將問道:“將士們的傷嚴重嗎?”
那小將怔了怔,立刻反應過來,說道:“都是輕傷。”
唐寧取出一張銀票遞給他,說道:“這些就當成是弟兄們的湯藥費了。”
那小將正要拒絕,唐寧已經將銀票塞給他,轉身快步離開。
一人上前問道:“統領,要追嗎?”
那小將揮了揮手,說道:“誤會一場,不用追了。”
身爲信王心腹,他自然知道這位唐大人和郡主以及信王的關係,此次王爺能夠脫險,也有他很大的功勞,不管那女子是不是草原人的同黨,既然他出面攔下,他都不能再追究了。
只是那女子着實厲害,他們幾十人圍攻她一個,竟然被她生生殺了出來,還傷了不少人,如果不是她手下留情,或許還要折損不少。
想到剛纔她關鍵時刻收回的幾記殺招,不像是刺客之類,應該真的是他們誤會了。
他將那張千兩面額的銀票遞給後方一人,說道:“把這些換成銀子,給受傷的兄弟們分了……”
不遠處的一間首飾店鋪,趙蔓從店鋪內走出來,笑嘻嘻的正要開口,看到唐寧懷裡的女子,立刻緊張問道:“她是誰?”
唐寧疾步向來時的方向走去,說道:“來不及解釋了,回去再說!”
……
錦繡宮。
王御醫從唐水手腕上收回了手,捋了捋鬍鬚,說道:“這位姑娘只是太過勞累,又受了輕傷,所以才導致暈厥,只要好好休息上幾日就可以了,下官這就去抓些滋補的藥來。”
“麻煩王御醫了。”王御醫離開之後,唐寧將她肩上的衣服向下拉了拉,發現她鎖骨向下的位置有一道血痕,所幸只是皮外傷,敷上他調配的傷藥,過後連疤痕都不會留。
他先打了水,撕開她肩頭的衣服,幫她清洗傷口,敷上傷藥,躺在牀上的唐水忽然驚醒,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唐寧看了看她,說道:“躺着別動,我幫你敷藥。”
唐水低頭看了看,臉上立刻罩上一層粉色,說道:“我自己來。”
“你是我姐,這是我應該做的。”醫者不分男女,更何況只是肩膀,唐寧按着她躺下,最後敷上一塊乾淨的紗布之後,幫她蓋上被子。
他這才低頭看着她,問道:“你怎麼會來楚國?”
唐水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問道:“太子被廢,信王沒有難爲你們嗎?”
“信王爲什麼要難爲……”唐寧說了一半,心中就已經瞭然,她怕是誤會跟着太子造反的是他們了。
他看着唐水,安慰道:“放心吧,事情已經結束了,過些日子,我們就會啓程回去。”
唐水的表情終於放鬆下來,說道:“沒事就好。”
唐寧低頭看了看她,心中涌出一陣暖流。
只是因爲一聲並沒有血緣關係的“表姐”,便數千裡奔行,隻身來到楚國,在這個世上,會這麼對他的人並不多。
兩人之間,多說反而矯情,唐寧幫她掖好被子,說道:“你先躺下好好休息,我去熬藥。”
趙蔓抱着她的兔子等在門外,見唐寧出來,立刻問道:“唐水姐姐沒事吧?”
唐寧摸了摸她的小兔子,說道:“一點小傷,沒事。”
“沒事就好。”趙蔓看了看他,又低頭看着懷裡不停亂動小兔子,說道:“我的小兔子怎麼一直在動呢,弄得我好癢,怎麼才能讓它安靜下來……”
唐水正需要補身體,唐寧低頭看了看,說道:“這隻兔子可能得了多動症,沒救了,不如我們把它做成兔肉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