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採瀟醒來的時候,外面已經放光。
她先是訝然的環顧了一下,看出是在書房隔間中的美人榻上,心裡就更加的疑惑了。
“怎麼回事?我怎麼會睡在這裡?”
她是鬼魂,不知疲倦,不知睏乏,即便不睡覺也不覺得困和累,但今天,怎麼會是從竹榻上醒來,而且顯得異常的疲累呢?
難道是無意間又升級了系統,所以她的感知更近了一步?
短暫的欣喜一晃而過,因爲她很快就發現居然沒有了昨晚的一部分記憶償。
她明明記得,昨天是七夕節,她央求了南宮睿帶她出去看看古代的七夕節是怎麼過的,然後南宮睿便給她吃了一顆藥丸,還左叮囑又關照的不准她離開他身邊,威脅說一旦離開便會被小道士無嗔發現。
她便果然寸步不離的跟在他身邊,不敢輕易離開。
白天的記憶明明都在,怎麼就想不起來昨晚的事情呢?
腦袋有點疼,翻身坐起的時候,也覺得渾身骨架好像要散了一樣的十分難受並且疲倦。
疲、疲倦?
苗採瀟不由的打了一個激靈,腦子裡好像一閃而過什麼東西,頓時顧不得渾身痠軟,趕緊掀開身上的薄毯,垂目一看——
“啊……”她頓時一聲尖叫,扯着嗓子大喊道,“南宮睿!”
外面人影一閃,南宮睿踏着從容的步子走了進來,低沉道:“醒啦!”
“你你你……你對我做了什麼?”苗採瀟顫着手指頭,指着他的鼻尖。
“什麼什麼?”南宮睿一臉的不解茫然,還以爲她今日醒來必定乏力疲倦,沒想到看到她這麼充滿活力的一面,不由欣然一笑道,“看你這麼精神,我倒是放心了!”
“精神!我能不精神嗎?”苗採瀟咆哮着吼道,“你都把我吃幹抹淨了,我還能不精神嗎?”
“吃幹,抹淨?”南宮睿的表情有些奇怪,有些疑惑的猜測着她說的話,是不是自己理解的意思。
“難道你還想要抵賴?”苗採瀟忽然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氣力,倏地一下子從竹榻上跳下了地,衝到他面前,揮起小拳頭就對着他的胸口一頓猛捶,“南宮睿,你個混蛋,居然趁人之危欺負我!”
當然,她此時棉花糖一樣的力氣並不能捶痛他,反而好像在給他撓癢癢,所以南宮睿也沒有阻止她捶打發泄。
“你知不知道,這可是我的第一次啊!你怎麼能打暈我,讓我一點記憶都沒有呢!”苗採瀟繼續撒潑叫嚷,“南宮睿,你個登徒子,大色.狼,臭鴨蛋……”
聽到這裡,南宮睿便完全確認自己方纔的猜測絕對對了,深眸微垂,看到她身上穿着嫩黃色衣衫,某種頓時又閃過了然。
原來是她發現自己的衣裳換了,纔有了這樣的想法。
想到他昨夜,也的確是差點趁機要了她,後來又從無嗔的拘魂鉢下將她救回來時,爲她褪去撕壞的衣裙,換上新衣時,血脈賁張得幾乎無法控制的情形,此時的身子便不由繃緊變化着。
他握拳掩脣輕咳一聲,慌忙的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試探的問道:“那你,還能記得昨晚的多少?”
他問的當然是沒有任何旖旎的記憶問題。
施術將人階段性的記憶消除的術法,南宮睿也是第一次施爲,他不確定達到了怎樣的效果。
苗採瀟狐疑的停手瞄了他一眼,問道:“你什麼意思?”
隨即又皺眉怒道:“南宮睿,你不會是欺負我昨晚太過疲累,忘記了過程,所以想要賴皮吧?”
但又總覺得他這問題問的奇怪,哪有做了不該做的事情之後這樣問的?
她渾身散架得就像是被車子碾過一樣的疲累不是假的吧?身上被換掉的衣服也不是假的吧?
說不定就是因爲衣服上佔了某些東西,他想要銷贓,纔給她換掉的。
等等!
她想到了什麼,轉身又衝到竹榻邊,一把掀開剛纔隨意亂扔的薄毯,然後看向竹榻,奇怪的發現並沒有痕跡。
她先是呆怔了一下,隨即又霍的轉身看向他,皺眉問道,“你將竹榻上的竹蓆也換掉了?”
竹蓆都差不多的吧,所以即便是換了看起來也是一模一樣的。
對於苗採瀟的質問,南宮睿並沒有表現出不悅,心裡倒是暗鬆一口氣,看來自己的術法還是有效的,她忘記了昨夜發生的事情。
他方纔模棱兩個的問話,不過就是試探一下而已,此時見達到了自己的期望,自然不再逗弄她,平靜的道:“昨夜你看到晚宴上有好酒好菜,便貪了杯,喝醉了吐了一身,我纔不得已幫你換的衣裳,然後你便昏睡至此時!”
苗採瀟迷惑不解的看他,想要從他臉上找出說謊的痕跡,懷疑道:“真的嗎?我是鬼魂,也會喝醉?還會吐?”
那她堅持的認爲肚子不會餓,而沒有嚐遍古代的美食的觀念,豈不是都白瞎了?
原來她這個鬼還是可以吃人間煙火的?
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
“不信,你可以聞聞自己身上還殘留的酒味!”南宮睿篤定的道。
秦可蘊想要藉着酒力催動醉相思的藥效,自然是用了烈性最高的酒,即便是過了幾個時辰,但是她身上的酒味還是殘留了一些的。
苗採瀟聞言,立即捧手在嘴邊哈了一口氣,熟悉的酒味,頓時讓她面色悻悻的乾笑幾聲道:“呵呵!原來我真喝酒了呀?”
酒醉了會忘記喝酒前後的事情,倒也不是奇怪的事情,所以,她自然很快就被說服,誰叫她在現代,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小酒鬼呢,這下還真是名副其實,真成了酒鬼了!
“那你就沒有趁我喝醉的時候佔我便宜?”她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那些現代小說上不是經常描寫着,辦完那事之後,女人都會像是全身被車碾過了一樣散了架嗎?
看着她狐疑的小眼神,南宮睿的臉不由一熱,感激避過她探尋的視線,再次輕咳道:“你可以感受一下——”
語聲倏然頓住,終究還是沒好意思直接說,讓她感受一下她自己的最私密處的感覺。
“感受什麼?”偏生,前一世沒有半個男友,根本沒有嘗過那些描寫中欲仙欲死的感覺的她根本就體會不到他說了一半的話的意思,還傻傻的追問道。
南宮睿有些窘迫,正不知該如何應答呢,外面傳來文宇的聲音:“世子爺,蘊秀園那邊出事了!”
他頓時找到了藉口,道:“我先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苗採瀟不甚放心的道,想到她身上還有一個多時辰的藥效,立即這樣要求。
她更是給自己找了個跟去的藉口:秦可蘊最會施展天生的柔媚之色勾.引男人了,她一定要去看着。
南宮睿遲疑了一下,還是答應了她,私心裡,他是希望讓她看到秦可蘊的下場的。
——
華清院中,正在喝茶的南宮騫手裡的茶杯猛的往桌面上一放,一臉不置信的再問了一遍:“你說什麼?”
文良瑟縮了一下,又重複了一遍道:“方纔蘊秀園來報,秦貴妾與曉芸雙雙溺斃在荷花池中!”
“她們沒事跑荷花池去做什麼?”南宮騫震驚之後是一片冷然,旋又冷靜的想了想,搖頭道,“不對,不對,定是有什麼地方不對!”
“大公子是指?”文良猜測的問道。
他心裡實在是可惜的,那個曉芸他是覬覦了很久的,原想慢慢的放長線釣大魚,卻沒想到還沒嚐到一星半點的甜頭呢,就沒了。
“那女人素來就不是附庸風雅的人,這夏日炎炎,暑氣未消之時,她去荷花池做什麼?賞花麼?哼,可不是她的性情!”南宮騫一邊猜測一邊分析道,“我看,這事兒說不定與南宮睿脫不了干係!”
不由的便想到昨夜乞巧之時,南宮睿離座之後不久,秦可蘊便跟了過去,即便此時知道秦可蘊已經死了,他心裡還是忍不住泛着酸氣。
“世子爺?”文良一驚,他想到的事情與南宮騫恰恰是相反的,不由擔憂道,“大公子,是不是世子知曉了秦貴妾的事情,所以……”
他做了個殺人滅口的動作,神情惶惶。
他是南宮騫的貼身小廝,與主子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是秦貴妾的確是南宮睿下的手,那能讓他下殺手的必然是秦可蘊與南宮騫的事情被他知道了,那這後果……
文良生生的打了個寒顫,不敢再往下想。
“瞧你這出息!”南宮騫自然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怒道。
“大公子,奴才……”文良想要辯解什麼,卻一時不知該如何辯解。
世子冷漠無情,雖然在府中忌諱着王爺而未明裡對主子不利,但是從上一次三言兩語便差點讓主子丟了命,再到今兒秦貴妾主僕溺亡……
足可見世子怕是不會再忍耐,而是想要動手了!
“沒出息的東西!”文良能想到的,南宮騫如何不能想到,也只能怒罵下人來掩飾自己的心慌了。
他平時仗着父王愛屋及烏的寵愛張揚跋扈,並未將南宮睿看在眼裡,一心想要找機會取而代之,哪怕是玩弄他的女人給他羞辱,他都覺得內心異常的興奮和歡樂。
但自從喬雨死後,南宮睿好像一隻沉睡的獅子被惹怒了一般,要開始反擊了嗎?
那個喬雨在他心中難道真的有幾分分量?
那敢情好,他還真是擔心他一直隱忍溫吞下去,自己不能隨心所欲的對付他呢!
野心瞬間代替了對於秦可蘊之死的猜測,南宮騫陰測測的笑了起來,道:“你先去蘊秀園打探真實情況,然後速來稟告,並將無嗔給本公子找來!”
“大公子找那術士做什麼?”文良不由多問了一句。
心中暗想,難道是要操控秦可蘊的亡魂?只聽說過術士是驅祟除邪的,卻未聽說還能操控亡魂。
“得讓他忙碌起來,才能從連番失去愛妻寵妾的陰影中走出來啊!”南宮騫得意的冷笑道。
“是!奴才明白了!”文良也跟着陰測測的笑了起來,隨即速去辦事!
——
苗採瀟隨着南宮睿來到蘊秀園,還未進內,並聽到了從大廳中傳出來的一聲聲悲泣。
她腦子懵了一下,方纔文宇雖未報說出了什麼事,但她此時有預感,這事情出的還是有點大了。
“秦可蘊她……”她不由的問了一句。
南宮睿眼眸微閃,只冷聲道:“進去看了就知道了!”
南宮睿踏進大廳之時,廳內所有下人立即止住了哭泣,紛紛跪下行禮,一個個的神情恐慌。
主子與貼身侍女溺斃,他們卻半點不曾察覺,若是世子降罪,他們連喊冤的機會都不會有。
“回稟世子,秦貴妾在荷花池邊賞花,不小心失足落水,曉芸姑娘爲救主子,也一同殞命了!”硬着頭皮回稟的是蘊秀園的管事婆子,緊張的心口直跳。
秦貴妾雖是妾,但身份特殊,在靖王府所受的待遇可不比正妻喬雨差,畢竟她的後臺除了孃家,還有一個身爲太子妃的姐姐。
而且,太子妃不久之前還來過靖王府看望妹妹。
“你們是怎麼看護貴妾的,怎麼會讓她在荷花池溺水?”文宇身爲南宮睿的代言人,此時怒容滿面的呵斥道。
“世子恕罪,奴婢(奴才)們知罪!”衆下人嚇得立即伏地連聲求饒。
“其實不關他們的事吧!”苗採瀟不忍心看到他們受罰,忍不住出聲道。
在這裡不久,也算是知道主子出事,下人們也要逃不過責罰的。
人前,南宮睿自然不能迴應她的話,只淡然冷漠的看着跪了一地的下人,面色無波的道:“你們玩忽職守,不曾好好看護主子同伴,待喪事之後,管事領十記杖刑,罰兩月月例!其餘人各領十記杖刑,罰一月月例!”
這是……
下人們一時怔住,沒想到處罰會這樣輕,竟是忘記了道謝。
“怎麼?嫌少了?”文宇冷言冷語的道。
衆下人這才幡然醒悟,伏地叩謝。
南宮睿面色依舊沒有多餘的表情,只淡淡的掃了一眼被擺在地上,依舊渾身溼漉漉的兩具屍體,沒有上前一步的打算,冷聲道:“替她們主僕換了衣裳,準備後事吧!”
“是!”管事婆子立即應聲起身招呼了幾個年長一些的僕婦先擡着秦可蘊的屍體進房,另有其餘幾人擡了曉芸去。
南宮睿眼中平靜無波的又對文宇交代道:“通知父王,讓管家報喪,外面偏廳設下靈堂……”
交代完這一切,南宮睿轉身就要走,苗採瀟卻忽然拉住他的衣袖道:“南宮睿,你等等!”
南宮睿腳下一頓,文宇跟在後面差點撞上主子。
“文宇,你先走!”南宮睿讓文宇先去辦正事,又讓還留下的幾個下人都退下去忙他們該忙的事情去,然後才問道,“怎麼了?”
“我看到了曉芸的魂魄,但沒看到秦可蘊的!”苗採瀟說道,“可是,我也沒有感覺到秦可蘊身上還有活人的氣息!”
南宮睿心中一緊,皺眉問道:“你確定?”
“嗯!”苗採瀟斬金截鐵的點頭道,“方纔我們進內時,我就看到了曉芸的魂魄在上空戀戀不捨的徘徊,但是秦可蘊的魂魄卻自始至終不曾出現!”
南宮睿眸色一沉,默唸了一聲咒語,隱在寬大的衣袖中的手指結起印記,一道肉眼看不見的光芒快速的竄進了秦可蘊的房間。
少頃,他面色也微冷,冷聲道:“走!去荷花池邊看看!”
有時候,人在垂死掙扎之時,生魂會在出事的地方徘徊而無處可去,南宮睿希望秦可蘊的魂魄還留在那裡,而不是如苗採瀟所說不見了。
但是烈日炎炎之下,哪裡有魂魄的藏身之所。
苗採瀟腳下沾着荷花池的水,就在秦可蘊與曉芸出事的地方看着,也不曾發現魂魄的蹤跡。
便是南宮睿自己施術,也沒有搜尋到。
“是不是她的魂魄一離開身體,便被牛頭馬面給拘走啦!”苗採瀟希望是這個結局。
”牛頭馬面必然是要在夜深之時纔會出來將新喪的魂魄拘走。“南宮睿搖頭道,”而且,你既然看到了曉芸的魂魄還在,那麼也足夠說明牛頭馬面還未出現,不然不可能會漏下的!”
南宮睿眼神有些複雜的看着她,過會兒還是要找個藉口讓她留在書房,他才放心,不然,若是他一個疏忽,沒有照看好她的話,說不定今晚牛頭馬面一旦出現,便會連她一起拘走了。
而苗採瀟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維當中,因此不曾看見南宮睿擔憂複雜的眼神。
鬼魂若是留在人間,那會引出什麼樣的禍害,她可是已經從紫竹的身上體會過了。
但紫竹終究還是保持着最後的一份良善,沒有錯到底。
可是,秦可蘊呢?
她會如何?
想到她跟南宮騫給南宮睿戴綠帽子,暗中顛鸞倒鳳的事情,她的面色忽然變得很古怪。
她總不會又要在南宮騫被女鬼劫色的時候再去救他吧!
私心裡,她倒是巴不得南宮騫那個混蛋人渣被秦可蘊直接害了好了。
可是一想到自己身上那好久沒有動靜的系統鬼丸兄,她便又矛盾萬分:救了人,她可以升級,朝着自己的目標更進一步。
但是,再救南宮騫,她心裡又覺得比吞了一隻蒼蠅還要難受。
“你想到了什麼?”南宮睿見她面色變化莫測,立即問道。
“沒什麼!”苗採瀟趕緊將腦子裡那些七七八八的東西甩掉,然後正色道,“我只是在想,秦可蘊會不會跟紫竹一樣報復南宮騫!”
“報復他?”南宮睿一愣,倒是沒有想到她會如此作想。
若是秦可蘊的魂魄當真爲了報復而隱藏了起來,那她最想報復的人應該是他纔是。
苗採瀟見他一臉不解的樣子,頓時悔得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暗道:你個笨豬!南宮睿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老婆被同父異母的大哥給睡了,你這沒頭腦的亂說話,豈不是要讓他生疑?
再說了,秦可蘊人都死了,既然她的事沒有穿幫,那她就不能說出來讓南宮睿難過了。
苗採瀟面部的變化實在是有點豐富,方纔還有些茫然的不解瞬間便因爲她這麼容易讓人看清的面色變化而讓他心底一暖。
這個小丫頭,還真是豁達,自己孤身來到這個異世,成了一個孤零零的魂魄,卻沒有半點怨天尤人,或者仗勢爲禍人間的憤世嫉俗,反而還要擔心着旁人的安危和心情。
心房柔軟了一片,卻又忍不住一記刺痛,她與他……
“呵呵呵!沒什麼,我信口胡說的呢!”苗採瀟乾笑着打着哈哈揭了過去,然後一本正經的問道,“南宮睿,你能不能再想想辦法,給我吃個比較靠譜的藥丸啥的,能夠離你遠一點的距離,也不會讓我被無嗔發現啊!”
“再忍忍吧,還有半月的時日,若是他抓不到你的話,自然會被父王逐出去的!”他冷靜的道。
“可是,萬一那個秦可蘊真的跟紫竹一樣避過了牛頭馬面的拘捕化作厲鬼,在你家攪得天翻地覆的怎麼辦?”苗採瀟擔憂的道。
南宮睿忽然展眉一笑道:“那豈不是正好麼?”
“哈啊?”她不明所以,沒聽懂。
化作厲鬼***擾他家,他還說正好,這孩子是不是連番死了兩個老婆,悲傷的腦子燒壞了呀?
忍不住擡手摸摸他的額頭:額!好吧,她冰涼的手碰到人類的任何地方,都是能夠感覺到熱的!
南宮睿卻沒有爲他解惑,而是笑得莫測高深,道:“好了,你的時辰差不多要到了,還是先回書房去吧!”
“可不可以別變相的關我禁閉啊!”苗採瀟立即苦瓜了臉,哀求的看着他,“你就再給我一個斂息丸吃吃唄,我保證乖乖的待在你身邊不會隨便離開!”
“可是……”南宮睿猶豫了一下。
他應該斬金截鐵的反駁她的建議的,因爲她在身邊,他有好多事情不能做和說。
但是,看到她可憐巴巴,好似即將被大人拋棄的孩子一般祈求的眼神,他又狠不下心拒絕。
最後,凝成一聲低嘆,無奈的道:“只此一天!”
“好!”苗採瀟興奮的應着,眼睛裡卻閃過一道慧黠的光芒。
她明天還可以依法炮製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