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抓着世子妃做什麼?”皇帝跨進儀門的一瞬間,就看到了被兩個太監反剪着雙手的“苗採瀟”,怒喝一聲的時候,再看了一下四周,居然沒有看到南宮睿的身影,不由皺了皺眉頭,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攖。
趙之齊則看着已經不顧形象的“苗採瀟”挑了挑眉頭。
侍女沒想到皇帝來的這麼快,心裡暗叫不好,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先跪下行禮。
而玥蓉公主在聽到皇帝的聲音時,就更加掙扎劇烈的轉過頭大叫道:“父皇,我是玥蓉,我是您的蓉兒啊,您快叫這些叫***才放開我!父皇……”
“你是玥蓉?”看着淚流滿面又披頭散髮的“苗採瀟”,皇帝怎麼也沒法把她跟自己的女兒玥蓉想象在一起。
但是聽着聲音又有點像,便回頭看着趙之齊問道:“你怎麼看?”
趙之齊斂了斂神色道:“兒臣聽着聲音有些像玥蓉妹妹,但是這臉卻分明是玥瀟的!”
聽到趙之齊這樣一說,玥蓉才恍然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出在了哪裡,不由更急激動的掙扎了起來,大叫道:“我不是苗採瀟,我是玥蓉!父皇,皇兄,我真的是玥蓉,你們要相信我啊!”
“父皇,且不管她究竟是玥蓉還是玥瀟,還是先讓人放開她的吧!”趙之齊撫了撫下巴道。
“放開她!”皇帝聲音沉凝的說道。
兩個太監不敢違背聖命,看了侍女一眼之後,立即鬆手放人償。
玥蓉的手臂一得到解放,立即朝着皇帝撲了過來。
因爲還無法確定眼前的人究竟是誰,皇帝一時其實也還不能太接受認了苗採瀟做義女的事情。
因此,只將她當做陌生人來對待,下意識的便往旁邊一讓,堪堪避過了玥蓉的撲勢。
趙之齊更是眼明手快,而且他還有充分的理由——男女授受不親的禮教規矩在,雖然明知眼前頂着苗採瀟的臉的女子就是玥蓉,但他也眼明腿快的往旁邊讓去。
玥蓉沒有撲進皇帝的懷裡,也沒有撲到趙之齊的懷中,而是跌倒在了一旁的禁衛的懷中,被整個抱了個滿懷。
禁衛啊!
看着這看似偶然的戲劇性的一幕,趙之齊的嘴角不由抽了抽。
更在看到禁衛那張木納且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臉,再次感嘆自己打小就十分的明智,沒有招惹南宮睿那個睚眥必報的小人。
玥蓉還沒緩過氣來,大殿中,皇后已經帶着三妃,以及南宮睿與苗採瀟一起走了出來。
當更多的人看到同一張臉時,更是覺得頭皮發麻,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了。
因爲皇帝在,閔妃更是誇張的叫了一聲:“怎麼有兩個世子妃!”
然後,直接雙眼一翻,“暈倒”在侍女的懷中。
而皇帝在看到被南宮睿牽着手出來的苗採瀟時,面色頓時大大的不好了,龍顏震怒,喝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身爲當事人的苗採瀟也是一頭的霧水,當然,她可沒資格在這些人物面前大呼小叫的,只拉了拉南宮睿的衣小聲的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啊?”
“這叫自作孽不可活!”南宮睿低頭附耳道,眼神中充滿着幸災樂禍。
看到皇后出來,還被禁衛死死抱着的玥蓉公主頓時悲從中來,一邊掙扎着,一邊聲嘶力竭的哭聲呼喊道:“母后!母后!我是玥蓉啊!我不是苗採瀟!你跟父皇說,我是玥蓉啊……”
這聲音穿過皇后的耳膜,她頓時整個人都震驚了。
猛的一回頭看向苗採瀟,見她正在跟南宮睿小聲的討論着什麼,根本就沒有因爲看到“苗採瀟”而露出驚惶之色,心裡頓時閃過不好的念頭。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在所有人都好似被兩個苗採瀟震驚到失神時,皇帝更加震怒的拔高了喉嚨,把裝暈的閔妃又嚇醒了。
怎麼辦?怎麼辦?
皇后慌張的六神無主,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失誤。
不!這不是失誤,這一定是圈套!一定是南宮睿的圈套!
“父皇,母后,我真的是玥蓉啊!你們相信我,我真的是玥蓉!”玥蓉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麼事情,爲什麼父皇母后居然會把她錯認成苗採瀟。
也不知道,明明苗採瀟就在他們的面前,他們爲什麼還會這樣猶豫。
更不知道,自己是抓着這個禁衛的手臂自己不肯鬆手呢,還是被抓住了,根本動彈不得。
“南宮睿,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搗的鬼?”如果那個是真正的苗採瀟,而在南宮睿身邊的是自己的玥蓉的話,皇后早就有了有可能會被撞破的那一天。
因此早就想好了,一旦“苗採瀟”醒來大吵大鬧的鬧了起來,她爲了以絕後患,一定會以她擾亂後宮安寧而趁機將她打進冷宮。
然後就這樣,任她在冷宮裡自生自滅,直到不被人想起。
但眼下,她的狸貓換太子之計沒有成功,反而被南宮睿反將一軍,自己的女兒被易容成苗採瀟的樣子,在皇上面前出醜,這讓她如何能處置自己的親生女兒。
她咽不下這口氣,所以不管有沒有證據,她都要把這盆髒水潑在南宮睿的身上。
但她似乎坐上了正宮娘娘的位置之後,心態有了太大的變化,每天算計之下,卻忘記了她如何能算計的過南宮睿,又怎麼可能就這樣平白無故的板的倒南宮睿。
此話一出,南宮睿就冷冷的笑了起來道:“真不知道皇后娘娘在說什麼,睿聽不懂呢!”
皇帝的眉頭皺的更深,趙之齊也露出不贊同的表情,對着皇后暗暗搖頭。
後世有句話叫做:不作死不會死!
這皇后,就是在自己作死呢!
“是你,南宮睿,一定是你,找了人來將玥蓉易容成苗採瀟的模樣,混亂視聽!”皇后真相要把髒水潑到南宮睿的身上,既然出口,就不管不顧的死咬着這句話道。
“皇后娘娘,睿是真的聽不懂您在說什麼!皇上,太子,你們聽明白了嗎?”南宮睿直接面對皇帝和趙之齊開口問道。
趙之齊當然心裡最是有數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是皇帝卻是被矇在鼓裡,什麼都不知道的。
看看“賴在”禁衛懷中不肯離開的頂着苗採瀟臉的玥蓉,再看看從容不迫的反問着他的南宮睿,還有十分茫然一臉奇怪的苗採瀟,再目光灼灼的看向皇后,毫無意外的看到她臉上不自覺流露出來的慌亂。
雖然具體究竟是怎麼樣的狀況,皇帝不知道,但是就從皇后臉上閃過的慌亂,他就知道此事一定是皇后所爲,而非他人。
“你,叫什麼名字?”皇帝沒有回答南宮睿的反問,只忽然看向抱着玥蓉公主的禁衛,聲音沉冷的問道。
被問到的侍衛,一瞬間清醒過來,一看到自己居然抱着一個女子,立即嚇得鬆開了手。
但是,因爲他鬆手之後便立即雙手抱拳,恭敬的對着皇帝行禮,因此,根本就不會讓人懷疑到之前其實一直被控制着。
“回稟皇上,末士叫做吳大郎!”禁衛聲音洪亮的回答道。
武大郎?
趙之齊腳下差點一個趔趄,苗採瀟也忍不住看着那個吳大郎抿嘴偷笑。
“好!朕記住你了!”皇帝簡單的說了這麼一句話,讓那禁衛心裡猶如十五隻吊桶七上八下的懸着,不明所以。
“現在,爾等不相干的人都退下,皇后,齊兒,蓉兒,睿兒和玥瀟留下!”
“是!”
包括貼身大太監和侍女在內的其餘人員都趕緊退了出去。
皇帝大踏步向着殿內走去,路過皇后身邊的時候,似乎還冷漠的瞪了她一眼,讓皇后只覺得從後背脊竄出一股寒意,讓她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
玥蓉公主少了人的鉗制之後,立即哭叫着撲到了皇后的身邊,抱着她一陣放聲大哭。
皇后心虛,被她哭得更是心煩,不由沉了聲音,在她耳邊道:“過會兒,你要順着母后的意思說話,不要胡說八道知道嗎?”
“可是母后,我不懂,我爲什麼會頂着苗採瀟的臉啊?”玥蓉神情茫然的道。
“什麼?你不記得了?”皇后頓時一驚,“明明將你易容成苗採瀟的時候,你還答應的好好的,一定不會露出破綻,爲什麼這會兒居然什麼都不記得了?”
“母后,我什麼時候答應您要易容成苗採瀟的樣子了?我明明那麼討厭她,怎麼可能願意變成她?”玥蓉委屈的哭道。
“可是,你明明當着母后的面答應的!而且,也是當着母后的面易容的,你怎麼就一點都不記得了嗎?”皇后覺得後背的寒氣更重了,爲什麼她覺得事情那樣的詭異?
“沒有!沒有!母后,蓉兒根本不記得這些!不記得!”玥蓉慌亂的搖頭,而且聲音也越來越大,更收勢不住,“蓉兒從來沒有答應要易容成苗採瀟的樣子,母后,從來沒有!”
“蓉兒,蓉兒,噓——你小聲些,小聲些!”看着玥蓉越來越激動的樣子,皇后焦急的想要去捂她的嘴,不讓她說出更多不能說的事情。
但顯然已經晚了,大殿中已經傳來皇帝暴跳如雷的怒吼聲:“你們兩個,都給我滾進來!”
皇后整個人一凜,握緊了被驚嚇的顫了一下身子的玥蓉,輕聲道:“蓉兒,進了殿,你記得一句話都不要說,一切都交給母后來應對,知道嗎?”
玥蓉此時已經六神無主,哪裡還能答應皇后什麼,只是呆怔着被皇后牽着走進了大殿之中。
此時的大殿很安靜,安靜的落針可聞。
坐在首位皇帝龍顏震怒,目露兇光。
趙之齊靜靜的坐在下首的位置上,低眉斂目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倒是南宮睿與苗採瀟的表情十分的放鬆。
南宮睿自然是胸有成竹,而苗採瀟足夠信任他,因此並不擔心。
待皇后母女進來跪下行完禮,皇帝便對趙之齊不耐煩的怒喝一聲道:“齊兒,你去把她臉上那張麪皮給朕撕下來!”
爲毛是叫他啊!
趙之齊苦着臉,偷偷瞪了眼南宮睿,還真是佩服他這個罪魁禍首能夠這樣淡然從容,偏生他就活該被他壓一頭,倒黴啊!
起身走到皇后與玥蓉的面前,趙之齊看着皇后眼中的期盼,還真是不知道該開口說什麼,只能神色複雜的搖了搖頭,然後對玥蓉道:“皇兄先幫你把人皮面具給揭下來!”
玥蓉下意識的往皇后懷中一躲有些驚恐的瞪着趙之齊問道:“二皇兄,你要做什麼?”
“把你臉上的面具揭下來啊!”趙之齊知道她今天是受驚過度了,耐心的又重複了一遍。
玥蓉看起來還是想要躲,但皇后立即阻止了她的後退,安撫道:“別怕,你皇兄不會傷害你的!”
趙之齊聽了這句話,忍不住翻白眼!
廢話,他當然不會傷害她們,但問題是她們永遠都看不清南宮睿的可怕,非要在老虎頭上拔毛,自己作死,他就是想要看在母子兄妹一場的份上有心幫她們一把,也得看她們自己拎不拎得清啊!
在玥蓉的身邊蹲下,趙之齊仔細的尋找人皮面具在玥蓉臉上的接口,卻發現一點接縫的痕跡都沒有,完全跟本人真實的皮膚一樣,這也難怪皇后等人察覺不到破綻。
不過轉而一想,也就釋然,南宮睿既然決定對於皇后的做法將計就計,又怎麼可能會留下破綻被皇后發現。
但是找不着接縫處的話,他也沒本事毫髮無傷的把人皮面具給揭下來啊。
偷偷把視線轉向南宮睿,示意他給個明示。
但是睚眥必報的男人只顧着跟新婚妻子眉來眼去,只當沒看到他求助的眼神。
他再次感慨,自己站在南宮睿這條戰線上的選擇真是太正確了,不然,後果難以想象。
“齊兒,你怎麼還不動手?”皇帝露出不耐得語氣道。
趙之齊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對於皇后拋去同情的一眼。
沒辦法,既然南宮睿已經容忍不了她這個皇后的存在和耀武揚威,他也只能配合一下了。
“父皇,此易容術大約不僅僅是普通的貼合人皮面具這麼簡單的事情了!”
“什麼意思?”皇帝怒喝道。
似乎很滿意趙之齊的表現,原本只當置身事外的南宮睿嘴角勾了勾,起身走到趙之齊的身邊,與趙之齊一樣看了玥蓉公主的臉之後,從容不迫的道:“公主這個人皮面具,大約是被人施用了玄術了!”
玄術!
這可是皇帝心頭的刺,任誰也不敢在他面前提出這個詞,更別說還讓玄術在他眼皮子底下出現。
皇帝頓時氣得幾乎要七竅生煙的大怒道:“玥蓉,你來解釋一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皇后怎麼也沒想到事情忽然又有了不一樣的轉變,朝着自己意料之外的形勢走着。此時聽到南宮睿居然不避諱的一語道破玄術之事,驚魂未定,居然忘記護住玥蓉。
玥蓉本就在看到自己居然頂着一張苗採瀟的臉之後,一直宣稱自己是公主,卻無人相信而心力交瘁。
此時被皇帝這樣一喝,嚇得驚叫不已道:“父皇,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您問母后,母后說一切都交給她的,她一定知道……”
就這樣被恐慌的親生女兒出賣的皇后只覺得頭腦嗡嗡作響,根本無法理清現在的思路,不明白事情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但潛意識裡,她還是想着要將所有的責任推到南宮睿的身上,立即道:“皇上,這一切都是南宮睿搞的鬼,您應該問南宮睿究竟是怎麼回事?他爲什麼要把玥蓉易容成苗採瀟的樣子!”
反正要撕破臉了,皇后抱着魚死網破的想法,自然也不再客氣的稱呼南宮睿爲世子了。
“呵呵!”南宮睿忍不住好笑出聲,滿臉嘲諷和鄙夷的看着皇后道,“娘娘是不是在說夢話?怎麼說話這麼沒頭沒腦的?那您倒是說說,微臣倒是爲何要將玥蓉公主易容成瀟瀟的樣子,難不成,微臣還想要同娶雙妻,爲了看玥蓉公主順眼一些,乾脆也把她當成了瀟瀟了?但若是如此,微臣又爲何要答應退婚,直接娶了公主,坐享齊人之福,豈不是更加快意。”
“南宮睿,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玥蓉雖是主動退婚,但都是因爲你威脅了她,她纔不得已答應,並懇求皇上退婚!但是,你即便是這樣還覺得不甘心,非要徹底毀了玥蓉,所以,你才把玥蓉易容成苗採瀟的樣子,只爲了魚目混珠,把玥蓉帶出宮去,說不定殺人滅口都是有可能的!”皇后狡辯着,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藉助南宮睿曾經想要退婚的念頭,將所有的事情都推給南宮睿。
只要她能保住自己的後位,哪怕這一次不能把南宮睿怎麼樣,也沒關係。
因爲,一旦後位失去了,那就真的什麼都失去了。
“殺人滅口這四個字,皇后娘娘這般輕易的就說了出來,難不成你當初就是持有這樣的想法?只不過,人在宮中,耳目衆多,不敢輕舉妄動,因此反而保留了親生女兒的命!”南宮睿向來連皇帝都不會真正放在眼中,又怎麼會遷就皇后,冷冷的反質問了過去之後,轉頭看着陰沉着臉,視線在他和皇后之間來回轉動的皇帝道,“皇上,臣有話要稟!”
“說!”皇帝聲音沉凝而嚴肅。
“微臣聽聞,皇后娘娘在睿大婚之前,就已經派人出宮四下打聽玄門術士之事!微臣雖不知道皇后意欲何爲,但還是留了一個心眼,叫人注意了一下。隨後,微臣就聽說皇后跟前的人將一個術士帶進了宮。只是,因爲宮裡不準外男擅入,微臣便不敢再派人跟進宮中,便讓人守在了宮外。”南宮睿緩一口氣又接着道,“但皇天不負有心人,微臣留在宮外守候的人終於還是等到了那位術士出宮!”
聽到這裡,皇后頓時心驚的大叫一聲道:“不可能,他怎麼可能自己出宮?”
話音剛落,她立即驚覺自己在情急之下說了什麼天大的事情,立即想要改口道:“不不!臣妾不是這個意思,臣妾是想說,南宮睿他信口胡說!宮中戒備森嚴,怎麼可能有術士躲過禁衛軍的耳目而進宮!而且,他還血口噴人說是臣妾的人將那術士帶進宮的,那既然知道術士不得隨意進京,他爲何不下令當場人贓俱獲,那臣妾絕無二話!”
皇帝不算是昏庸的人,反之,還是個比較精明之人,皇后說話漏洞百出,他早就已經辨別出誰是誰非。
但是任何事情他都可以裝聾作啞,卻在玄門術士一事之上,他絕對不會有任何一點的讓步。
百年前,玄門甚至比皇族更受到百姓愛戴,是他們皇族的祖先害怕玄門最終會將他們取而代之,才使計將玄門衆人趕去了岐山,並叫玄門立下誓言,永世不得入京。
因此,在如此重大的守護一事上,他絕對嚴謹,因此因爲皇后的話,對南宮睿也不無提防。
“皇后說的對,睿兒,你既知那人是術士,你怎麼就不人贓並獲呢?”
早就料到皇帝會這樣說,南宮睿淡然若素的道:“那術士的身份,睿並不是當時知道的,而是在他出宮之後纔看出來的!”
“南宮睿,你休要強詞奪理!”皇后咬牙不依不饒的道,“一個死人身上,你能看出什麼來?”
“死人?”南宮睿見皇后再次說漏嘴,頓時覺得跟她拐彎抹角的還真是高看她了,不由冷笑道,“皇后娘娘,微臣看您纔是把皇上當成了傻瓜吧!”
“南宮睿,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說皇上是……”
“夠了,皇后,你給朕住嘴!”皇帝七竅生煙的怒吼一聲,制止皇后再要說出那兩個字。
而他,此時在南宮睿凌厲的視線之下,居然沒敢呵斥南宮睿故意說的“傻瓜”二字,因爲他知道,南宮睿是感覺到了自己的懷疑而生氣了。
雖說一個臣子怎麼能有膽生他這個皇者的氣,但是想到一直以來愧對的女子,他最終還是沒有對南宮睿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辭呵斥,而是怒斥了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