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在無極的影子裡,南宮睿能夠感覺到無極心裡蠢蠢欲動的焦躁,他也十分的期待一禪能夠答應,這樣他就能知道瀟瀟在哪裡,就能想辦法儘快將人救出來。
但是,一禪卻半點沒有因爲無極的請求而答應,看着無極的眼神也漸漸沉冷了下來:“無極,爲師是不是助長了你的膽子的了?”
只一句話,無極頓是心頭一怔,立即跟蔫了一樣的惶恐垂眸道:“無極不敢!是無極莽撞了,請師父原諒!攖”
南宮睿暗叫一聲可惜,明明機會近在咫尺,卻忽視了一禪作爲師父,一門之主在門徒心中的地位。
一禪此時的聲音又平和了下來道:“無極,師父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要記得,小小現在在靈魄的身邊只會有好處,不會有壞處的!你且再耐心等待兩日,等爲師的大事既成之後,爲師一定會先定下你跟小小的親事!”
“真的嗎?多謝師父!”無極欣喜的直接拜倒在一禪的面前,“徒兒對師妹一往情深,以後一定會好好的對待師妹的,請師父放心!”
看到無極的一言一行,南宮睿不由暗暗冷笑,這八字還沒一撇呢,他倒是以爲事成了。
而一禪這一招利用人心的方式也真是夠合理的。
當初的無嗔大約也是被他這樣欺騙利用的吧償!
“爲師自然是信任你,纔會將小小的終身託付給你的!等爲師得道成仙之後,玄門還要靠你繼承併發揚光大的!”一禪繼續給無極灌米湯。
“謝師父信任,徒兒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你的心意,師父明白!所以,還剩這最後的兩日,你且耐心等待就是!”
“是!”
“哦,對了,七七四十九個童男童女準備得如何了?”一禪話鋒一轉問道。
“回稟師父,還有一個男童一個女童到位便集齊七七四十九個了!”
“嗯!你的辦事效率要比一空好了許多!說到一空,他現在在哪裡?”
“無嗔師弟還未回山,一空師叔還跟着師弟呢!師父,要把師叔傳來回來嗎?”無極問道。
一禪沉默了一下道:“不用了,叫他絆住無嗔的腳,別讓他後日回來壞了爲師的大事!”
“是,徒兒這就去傳信!”無極應道,躬身行禮,“那徒兒這就告退!”
“辛苦了,去吧!”一禪揮揮手道。
無極轉身前,視線若有似無的往一禪房間的方向看了一眼,隱在寬大袖袍中的手握了握,這才離開!
察覺到無極視線的南宮睿微微一怔,待無極走出一禪的視線之後,立即從他的影子裡脫離了出來,在一禪的院外等了許久,確定一禪已經入睡,這才悄無聲息的潛了進去。
修術人的院落一般不大,一間正房大廳,東西兩間廂房,左右再各有兩間耳房。
一禪是宿在東廂房中的。
南宮睿先在其餘幾間,包括大廳中探查了一番,並無所獲,最後還是閃身進了東廂房。
東廂房的擺設也很簡單,除了一張大牀,一套桌椅之外,房中只有一張放置衣物的櫥櫃。
就從這些來看,根本看不出任何機括的跡象。
牀榻之上,一禪呼吸均勻,看起來睡得正香。
南宮睿遲疑了一下,還是暫時的退了出去。
回到山腳下,南宮睿一邊給無嗔發出示意,確定他可以憑着他自己的意志收拾了一空,又將秦堯召喚了過來,然後靜等着天亮。
“爲什麼要等天亮?夜間動手豈不是更好?”秦堯不明白的問道。
“夜間何嘗不是他們戒備心更重的時候!”南宮睿淡淡的道,“三弟雖然傳來消息說已經阻止了童男童女被掠奪的事情,但其實他們只需要七七四十九人,而不是禁書上所傳說的男女各四十九人。因此,他們還差兩人便已經集齊,趁着這兩日他們還要分出人力去找童男童女,我不妨一探一禪的房間。”
“那我做什麼?”
“你麼……”在秦堯面前低語幾聲,南宮睿取出一個瓷瓶給他道,“記得服用藥丸,免得透露出了氣息!”
“明白!你自己小心!”
——
與秦堯商議好之後,南宮睿便又隱了氣息上了山。
已經摸索過一禪的院落,南宮睿這回便直接朝着一禪的房間而去,才靠近房門口,便聽到裡面一聲響動。
南宮睿一驚,以爲一禪在裡面,立即閃身在一旁,點破窗紙看向裡面。
房間中的確有人,但不是一禪,而是無極,他正背對着窗戶的方向,身形微微有些佝僂的掌着燈走進一條密道。
隨着他整個人消失在密道中之後,密道口的牀榻緩緩超前移動,又恢復了原樣。
原來密道在牀榻下面!
南宮睿暗揮一把汗,慶幸昨夜沒有莽撞行事。
又在外面等地了片刻,確定再長的暗道也已經走完之後,南宮睿這才進了房間。
確定了密道的位置,只需在牀榻周圍尋找一下,便找到了暗釦,輕輕一按,牀榻發出一聲輕響,再度打開。
南宮睿沒有掌燈,而是在進入密道等待密道口關閉之後,先適應了一下密道里的黑暗,才起步沿着密道一步步地朝前走着。
逼仄的密道並不長,不過片刻,前面就豁然開闊可容五六人並排行走。
而且,又隨之分成了三條通道,黑暗中,各自延伸向不同處。
中間的一條通道前方隱隱有火光閃爍,南宮睿沒有遲疑的立即朝着這條通道跟了上去。
果不其然,沒一會兒便看到了無極,他此時正停在一堵石牆面前,一手舉燈,一手正在石壁上摸索着什麼。
不知是不是什麼都沒摸到,他忽然顯得異常焦躁了起來,對着石壁就是一陣猛拍猛打,嘴裡還大叫着:“小小師妹!師妹!你能聽到嗎?聽到了回答一聲!小小師妹!”
迴應他的只有石壁的回聲,並沒有其他的聲音。
但因爲他忽然暴躁起來的舉動,顯然引起了別人的注意,一股殺氣從南宮睿的後方傳了過來。
南宮睿暗叫不好,想要出去避開顯然已經不可能,只能立即隱形在通道的石壁上,斂去氣息。
隨即,便看到兩個身形瘦長,面色好似長期不曬太陽一樣膚色慘白的男子動作迅速的跑了過來,看到無極喝問道:“你在做什麼?還不快離開此地,不然師尊怪罪下來,我等無法交代!”
“我要見師妹,你們快把石門打開!”無極背轉身看着他們,閃爍的燈光下,他的臉怪異得很。
南宮睿也不由驚詫了一下,昨夜他雖然就感覺到無極被冰棺反吞噬了靈力之後,人性有些變樣,卻沒想到大半個晚上過去,他整個人都變樣了。
“無極師弟,師尊早就有過交代,在明晚事成之前,誰都不能靠近石室,因此你還是出去吧,免得師尊回來發現師弟壞了規矩,要責罰我等!”一人面無表情的說道。
看這二人的年紀,的確是要比無極年長,但是他們顯然並未列在玄門這一代弟子的名單中。
南宮睿旁觀着,再次覺得一禪城府之深,無人揣摩得出。
“我不管,我就要見小師妹,你們給我把石室打開!快點!”無極無視二人的勸阻,大聲的吼叫道。
“無極師弟,你別爲難我們,還是趁着師父未回,速速離去!”那人繼續道。
“不見到小師妹我就不走!我正是知道師父暗中下山了,我才進來的,你們快打開!你們不開,我自己開!”無極蠻橫的道。
但卻不知道爲何,原本極容易打開的石門,他此時不管怎麼按一旁那個明顯的暗釦,石門就是紋絲不動。
“無極師弟,你就別白費力氣了,這石門,師父已經施了靈力鎖住了!除非師父本人,或者是靈力修爲比師父還要高強之人。否則,任何人都別想打開!包括我們!你還是速速離去,再等一天,待明晚月圓的時候,你不就可以見到你的小師妹了嗎!”
“我不管,我就要現在見!”無極也不知哪裡來的蠻勁,根本不講理,此時乾脆丟了燈,手腳並用的對着石門拳打腳踢,跟魔怔了一般。
南宮睿見到黑暗中,那二人對視了一眼,再不多話,上前二人一同發力,只消一記,便將無極制服了。
南宮睿還看到他們顯然沒想到代理門主之位的無極這樣不堪一擊,訝然的再度對視了一眼。
“不管了,先把他送出去!”
二人拖拽着無極離開,南宮睿靜等了片刻,確定他們不會去而復返之後,才從石壁上現身,走到了石門前。
方纔那人說,此門上被一禪施了術法,靈力不如他的絕對不可能打開。
目前爲止,他不確定一禪的玄術究竟是不是已經突破了第十重,而他只是第九重的功力,不知道能不能破解。
他只能抱着試一試的心態,釋放出靈力,按在暗釦之上。
——
此時,已經被關了十來天,每天看着一個昏睡,一個好似快沒有知覺的小小與採屏的苗採瀟,只覺得整個人昏昏沉沉,就想也跟着她們一樣一覺睡下去再不醒來。
忽然,她感覺到自己似乎感應到了什麼,昏沉沉的整個人都忽然清醒了過來,一雙眼眸緊緊的盯着石門的方向。
沒多久,她就聽到石門移動的聲音,緊接着,熟悉的氣息迎面撲來,她甚至還沒看到來人的全貌,眼眶裡的眼淚就再也忍不住的直往下流,整個人朝着前面撲了過去。
“南宮睿!你總算來了!”聲音哽在喉間,她不知道有沒有發出來。
但是這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真是的存在了自己的面前,他的懷抱溫暖而堅定,氣息在瞬間便將她整個包圍住,也讓她自以爲堅強的外殼奔潰,才知道這些日子,究竟有多害怕!
“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南宮睿在懷抱住她的瞬間,心房柔軟了一片,更是覺得愧疚萬分。
但此時並不是訴說別離的時候,還是要儘快的離開這裡,不然被人發現了,就不能全身而退了!
“瀟瀟,我們出去再說!”他推開她一些,改牽住她的手道。
“好!”苗採瀟哽咽着應了一聲,乖巧的倚在他的身邊,擡腳正要跟着南宮睿走,又忽然想到這個石室中不止是自己一人,便道,“南宮睿,等一下,我們必須要把小小,還有,那個我估計就是無嗔的妹妹採屏一起帶走才行!”
南宮睿當然不是沒有看到石牀上並排睡着的二人,但此時他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跟她詳細說明,就只能道:“我們暫時還不能把他們帶走,等外面的事情解決了之後,我們再跟無嗔一起來將她們帶走吧!”
小小的具體形體是一禪利用玄術虛擬出來的,只要打倒一禪,小小自然會消失。
至於採屏麼,雖然此時形體完好,但畢竟是已經死了一年多的人,出了這石室,南宮睿也不能擔保她是否還能保存好形體,還是等無嗔自己的決定吧!
而且,若是無嗔那邊進行的順利的話,他應該已經處理了一空,正暗中回玄門而來。
因此,眼下最主要的就是先將瀟瀟順利的帶出去。
看着二人躺在石牀上安靜的背影,苗採瀟咬了咬下脣,點頭道:“好!”
她也是想着,小小畢竟是玄門門主的女兒,那人應該不敢對她怎麼樣的。
南宮睿帶着苗採瀟收斂了氣息,想要用瞬息之術出去,卻發現石室中布着一禪的靈力,居然減弱了他瞬息之術所需要的靈力,這樣難怪苗採瀟身爲鬼物卻無法穿牆而出了,看來還是隻能原路返回了。
“瀟瀟,待會兒若是遇上什麼危險,你記得只管朝密道的盡頭跑,不要回頭,不要顧及我。出了這個密道,你便直接往後山去,那裡有一間茅草屋,我設下了結界,你躲在裡面,暫時就安全無虞了,明白嗎?”
苗採瀟沒有說多餘的話,只在他凝重的神色中點頭道:“好!你自己也要小心!”
“嗯!”低頭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南宮睿帶着她義無反顧的沿着原路返回。
大約是他一路上氣息收斂的好,並沒有驚動方纔阻止無極的那兩個人,一人一鬼順利的便到了密道的盡頭。
夜視能力極佳的南宮睿也很快在石壁上找到開啓暗門的暗釦,輕輕按下去,頭頂的石門便傳出厚重的聲音,緩緩打開的同時,外面的光線逐漸滲透了進來。
但是隨之出現的還有一個瘦長的身影,佇立的密道口,一臉肅穆,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們。
“南宮睿,就是他綁架了我!”苗採瀟下意識的躲在了南宮睿的身後,指控道。
南宮睿也順手將她護在身後,感覺到自己可能上當了。
但不管是否上了無極演戲的當,但至少的確讓他找到了瀟瀟,這一點比什麼都重要。
“南宮世子果然睿智過人,又膽大包天,居然敢隻身擅闖本座密室,貧道佩服至極啊!”一禪冷冷的開口,並不急着從南宮睿的手上將苗採瀟奪去,但封住了南宮睿的出路。
“好說!一禪大師也是人不可貌相,任誰都想不到道貌岸然之下,原來是如此狼子野心,殘忍狠辣!”南宮睿一邊觀察着在動手時,能讓苗採瀟逃脫的機率是多少,一邊並不退讓的嘲諷道。
“南宮世子過獎!”一禪還象徵性的抱了抱拳道,“只不過,俗話說的好,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天誅地滅,貧道修煉玄術,追求的就是一個長生不老,這一點,總不爲過吧!”
“的確是不爲過,只是你殘殺人類,牽連無辜,便失了修道的本心!你認爲你就算是拿七七四十九個童男童女獻祭,就能逃脫成仙時候遇到的天劫麼?莫不要偷雞不成蝕把米,得不償失,你着半輩子的修爲可就前功盡棄了!”南宮睿咄咄逼人道。
“哈哈哈!南宮世子,你也是修道之人,難不成你霸佔着靈魄真是爲了跟她談情說愛的麼?別說出來笑死人了!”一禪忽然話鋒一轉,直指南宮睿身後的苗採瀟道,“還有,靈魄,你不過就是一縷魂魄而已,難道還真是以爲有了一個辰門,就能真讓你返陽成人?你也太天真了吧!”
聞言,苗採瀟的身子頓時輕顫了一下,緊握着南宮睿的手也下意識的想要收回。
但南宮睿回頭給了她一個堅定的眼神,示意她不要被一禪的挑撥打動,然後對一禪冷笑道:“你野心勃勃,連妻子女兒都能虛造出來,某可不敢與你相提並論!”
被直接拆穿,一禪先是愣了愣,隨即,大笑道:“好好好!不愧是南宮世子,貧道自以爲此事做的天衣無縫,沒有任何一人能夠看出玄機,不想還是被你一語道破了!”
苗採瀟在一旁聽得雲裡霧裡,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但她雖然好奇,卻也不敢在此時給南宮睿造成困擾,令他分心,只能暫且忍耐,
她相信,之後南宮睿一定會跟她解釋清楚的。
“好說好說!”南宮睿淡淡的看着一禪,時刻密切的注意着他的言行舉動。
“既然南宮世子這樣聰明,那想必是做好了充分的準備了”一禪冷笑一聲,已然做好了準備,施展玄術,朝着二人攻擊過來。
“走!”南宮睿也是覷準了機會,伸手迎接一禪攻擊的同時,一手助力苗採瀟,讓她趁勢避過一禪的玄術範圍,將她推了出去。
同時,自己一個旋身瞬息移動,躍到了一禪的背後。
一禪的玄力一時來不及回收,擊打在密道口,頓時發出一聲轟響,震得整個屋子都搖搖欲墜。
苗採瀟心驚膽顫,但記住了南宮睿的叮囑,此時顧不得回頭看南宮睿究竟有沒有躲過這一擊,避着眼睛往外衝去。
一禪的房間並沒有設下結界,苗採瀟順利的衝出了房間,但是,院子裡卻站了十數個面色灰白,雙眸呆滯的術士,以無極爲首,正阻攔在她的面前。
“想逃,沒那麼容易!”只聽無極冷冷的哼了一聲,手一揮,那些術士便朝着苗採瀟蜂擁了過來。
苗採瀟暗叫一聲不好,卻不敢呼救,就怕影響南宮睿的戰鬥。
在方纔的對話中,她既已知道那個中年術士就是玄門門主,小小的父親,自然也就知道那人的玄力肯定高強,南宮睿是不是他的對手,她一點都不清楚。
因此,此時明知道自己還沒突破的玄門入門術,在這些人面前不過是小巫見大巫,但還是咬緊了牙關,不肯退縮,不管打不打得過,先不能滅了自己的威風不是。
在靖王府有過跟小鬼的幾次小小的打鬥,苗採瀟也不管對付人類有沒有用,玄門入門前九式,配合着她毫無章法的胡亂打法,閉着眼睛不管打沒打到人,反正就豁出去了。
無極先是被一個鬼魂居然還會玄術嚇了一跳,但很快就發現她根本就是繡花枕頭,一招一式全是亂來的,頓時再次冷笑道:“不自量力!”
語罷,手一揮,那十數個似乎沒有自己的自主意識的術士,便朝着苗採瀟包圍攻擊過來了。
哎呀!我的媽呀!
苗採瀟暗暗叫媽,胡亂的發動着玄術,眼睛都不知道看向哪裡。
但偏偏她這樣毫無章法的行爲,那些術士卻反而一時拿她沒奈何,倒是不時有人在她的招式下倒地不起了。
第一個倒下的時候,苗採瀟自己都嚇了一跳,怎麼也沒想到瞎貓碰到死耗子,居然還真撂倒一個。
但輪到第二個第三個的時候,她心裡忽然明白了,這一定是有人在暗中幫助自己呢,不然就以她這點三腳貓本事,怎麼可能一點沒被對方碰到的情況下,還能撂倒敵人?
無極在起先的呆怔驚訝過後,也發現了其中的貓膩,立即朝着四下一陣探查並厲聲喝道:“什麼人鬼鬼祟祟的,還不給貧道現身!”
提到鬼字,苗採瀟頓時恍然,一定是秦堯在暗中幫助她,不然以他的性格,怎麼可能對於自己的失蹤不聞不問呢。
心裡這下定了心,這些人查不到秦堯在哪裡,那麼自己就多了一層保障,隨便倒騰倒騰,說不定就能把這些小嘍囉打得落花流水!
這樣一想,苗採瀟頓時覺得這近半個月來被非法關押的怨氣有了宣泄的出口,手舞足蹈,亂七八糟的手法隨便動動,幾乎是自己指到誰,秦堯就會暗中幫她收拾誰,簡直太解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