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岐山之毒

姜總管有些無奈,卻又不敢得罪任何一個皇子而伏低做小道:“五殿下,不是老奴擅作主張,奈何皇上早有過口諭,任何的特殊情況之下,靖王爺與經靖王世子與太子的待遇都是一樣的,老奴不敢違背聖意。攖”

眼下可不只是特殊情況,而是有可能會維繫到國本的大事,姜總管心中發怵的想着,並以皇上的口諭來阻止趙之源的無理取鬧。

“姜總管,你似乎有些本末倒置了,父皇龍體欠安,正是需要我們這些皇子侍疾的時候,你請了太子進內,我們兄弟們自然無話可說,但是非要以我們並不知道的口諭來搪塞我們,怕是說不過去吧!”趙之源卻咄咄逼人的盯着姜總管冷笑道,“還是姜總管不過是自己的主意?”

這後面一句話,雖是問話,卻隱含着質問的語氣,驚得姜總管立即戰戰兢兢的道:“哎呦,五殿下,您這話可是要讓老奴無地自容了!老奴縱然有天大的膽子,幾個腦袋,也不敢妄傳皇上的口諭啊!”

“你不敢?哼!本殿看你膽子大着呢,說不定早就揹着父皇與外臣勾結……”趙之源繼續給姜總管扣帽子。

“五皇弟你住嘴!”趙之賢再也聽不下去的立即拿出長兄,又是一國儲君的威嚴喝道,“你想要進去對父皇盡孝,侍疾的心態,本宮自然理解。但是,姜總管可是父皇身邊的老人了,甚得父皇的信任,父皇只不過龍體不適,你便如此污衊姜總管,不知五皇弟是何居心?”

趙之賢的這頂大帽子扣下來,也不可謂不重。

趙之源氣得目眥欲裂道:“我纔要問太子與姜總管是何居心呢?若是父皇知曉你們沆瀣一氣,狼狽……”

“五弟,你別胡說了!”四皇子見情勢不對,也不管此時還有南宮棣雲父子這兩個外人在,立即一把捂住趙之源的嘴,並對趙之賢道,“太子還是與靖王爺,南宮世子一起先進去看看父皇吧!父皇若是等急了可就不好了!”

姜總管心知肚明,此時的皇帝沒有醒來的跡象,但四皇子的話正好給了他一個趕緊帶人進去的臺階,便立即請了他們進內。

臨走進寢殿前一步,趙之賢還回頭冷冷的瞥了一眼被四皇子拉住的趙之源,眼中滿是挑釁和冷意償。

一進寢宮,南宮棣雲首先看了一眼愁眉不展的諸位太醫,再對着龍塌行了君臣之禮。

姜總管額頭冒汗的道:“靖王爺,皇上這次是中了岐山邪門之毒了!”

“岐山之毒?”南宮棣雲面色立即一變,再度看向御醫們,“各位大人,這是怎麼回事?”

趙之賢更是急切又不明所以的問道:“什麼是岐山之毒,姜總管你在說什麼?”

御醫們在南宮棣雲咄咄逼人的視線之下,只覺得比在皇帝跟前的感覺好不了多少。

朝堂內外,誰不知道,皇上對待南宮棣雲就好像自己的親手足一般,對南宮睿的親厚更不亞於幾個皇子,甚至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再從姜總管出去請人進來,除了太子之外,再五其他皇子,而偏生只有南宮棣雲父子之後,更是進一步證實了靖王府在皇帝心中不平凡的地位。

說的明顯一些,此時的南宮棣雲的權力,說不定比太子趙之賢的還要大一些。

當然,這些只是他們在心中的揣度,沒有人敢當着趙之賢的面說出來。

只不過,在神情之間,院首便是要對南宮棣雲恭敬許多的將那位吳太醫大概的診斷說了一遍。

聽完院首的彙報,南宮棣雲的臉色沉的就跟雷雨天來前的雲層一樣烏壓壓的一片。

“這位吳大人診斷得確切麼?”作爲跟隨皇帝,最是反對玄門的南宮棣雲,自然是不可能單憑吳太醫一言便深信不疑的。

而且,所有人都深知,皇帝最討厭的便是提到玄門,這要說皇帝是中了玄門之毒,若是皇帝此時醒來,還不知道要如何的大發雷霆呢。

因此,南宮棣雲這是代表着皇帝在質疑了。

吳太醫少不得又是一陣解說,羣醫又一再表態除了這個解釋,從病理上診斷不出其餘的病因。

南宮睿暗裡挑了挑眉,視線落在趙之賢的臉上,立即驚問道:“太子,你這是怎麼了?面色爲何這樣差?”

他要做腔,他便順勢推波助瀾了。

南宮睿這一問,自然將所有人的視線都朝着趙之賢聚攏了過來。

趙之賢卻像是驚弓之鳥一般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又覺得此舉不妥,頓時站定腳,深思不屬的連連搖頭道:“沒事,沒事!”

“太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但是南宮棣雲能夠在手握重兵還能在皇帝面前保持混得這樣好可不是沒有原因的,銳利的視線緊緊的鎖住趙之賢,逼問道。

“不!不!我不知道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趙之賢顯得更加慌亂的道。

南宮睿不由暗暗好笑,一個大男人,做出這樣的小兒女情狀,還真是難爲他了。

“太子,您如果知道些什麼,還是早些說出來比較好,畢竟皇上的龍體最是重要,你可不能因爲有所隱瞞而耽誤了皇上的病情啊!”南宮睿適時的又推了他一把。

反正,趙之賢表演得這麼辛苦,目的不就是希望有人繼續追查下去,然後他才迫不得已的說出“事實真相”嗎?

“太子,皇上的龍體可耽誤不得!”南宮棣雲十分嚴肅的看着趙之賢道。

包括姜總管,太醫院的眼神中也透露出了急切。

“孤、孤也不知道那日我是否看走眼了,因此,因此不知道該不該說!”趙之賢支支吾吾,欲言又止,隨即又做出大義凜然之態道,“但父皇道龍體最重要,即便孤事後會被別人認爲小人之舉,此時也顧不上了!”

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不在乎閒言碎語一樣的決然,趙之賢挺了挺胸膛道:“孤在兩日前,出宮路過五皇弟的府宅時,看到了那個岐山術士一空走進了五皇弟的府門!靖王爺,阿睿,就是那個一空,你們還記得嗎?上次秦庸想要陷害阿睿,在靖王府門口帶進去的那個中年術士!”

話截止在此處,趙之賢便不再說了。

但是他的意思卻是叫人一目瞭然。

南宮睿卻不由暗暗訝異:趙之賢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心機了?

眸色也因此而晦暗幾分。

挑明一空進入過五皇子府,這是明顯的在告訴衆人,五皇子與玄門術士有所往來。

這也就罷了,原本他設下這個局就是想要在趙之牟之後扳倒更加野心勃勃,對他威脅最大的趙之源。

但他卻又故意重提秦庸,並將一空又聯繫到之前的事情之上,這便是更加在趙之源背後插上一刀,禍水東引,誤導他們以爲趙之源也想要除了他們靖王府了。

“豈有此理,原來這都是五皇子做的嗎?”南宮棣雲氣得吹鬍子瞪眼,大怒道。

南宮睿對於南宮棣雲此時一面之詞的慍怒,心裡也是微微一怔,不明白他是順着趙之賢給的杆子往上爬呢,還是另有其他目的。

“那、那,王爺,此事該怎麼辦?”姜總管此時已經完全沒有了主張,“還有皇上的龍體……”

話未說完,卻好似感覺到後背射來一道冰冷道視線,嚇得姜總管下意識想要去追查那道視線,卻又哪裡看得到。

南宮棣雲慍怒過後,立即又恢復平素的理智,低眸沉吟一番,再擡眼時便看向那位吳太醫,語氣誠懇的問道:“既然吳大人能夠診斷出皇上乃是中了岐山之毒,想必會有解毒的法子吧!”

吳太醫在衆人殷切的視線中,臉上微微一窘,深深一揖道:“下官慚愧,雖然通過症狀如此判斷,但是因爲岐山之術乃是禁術,下官不曾學習過解除岐山之術的方法。”

南宮睿此時心裡不由閃過一句話,叫做: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皇室爲了抹殺玄門對於他們的江山的功勳,選擇了排除異己,將玄門逼進深山的作法,卻不知有朝一日,卻被自己人以玄術相害,明裡卻沒有人敢出面救人。

這就是皇者的悲哀了。

“靖王爺,這可怎麼辦啊?”姜總管都快哭出來的樣子,“太醫們對岐山術束手無策,那皇上的龍體豈不是……”

這個問題問倒了南宮棣雲,此時似乎才察覺到自己其實是接了一個燙手山芋,奈何卻是不能明目張膽的丟棄了。

看着姜總管殷切的目光,再看看衆御醫們也是一臉期盼的樣子,南宮棣雲的視線最後落在了趙之賢的臉上,想了想道:“太子以爲如何?”

趙之賢立即神情激昂的道:“自然是要全力以赴的救醒父皇!而孤認爲,只有找到真正的罪魁禍首,自然就能有解救父皇的法子!”

這簡直就是一語驚醒夢中人的感覺了,衆人頓時恍悟的露出崇拜的眼神看着趙之賢,紛紛讚歎他的睿智。

於是,南宮棣雲也順水推舟的道:“太子果然有一國之君的風範,一語中的,如此,臣便以護國將軍的身份,懇請太子在皇上龍體不適的這段時日之內,暫代朝務,查處真兇!”

“請太子暫代朝務,查出真兇!”

南宮睿領着姜總管以及衆太醫跪倒一片,喊聲隆隆,傳出了內殿。

“他們在搞什麼?”外殿之中,聽着含糊的呼喊聲,趙之源心中閃過不安。

“是不是父皇……”四皇子一臉擔憂,隨即又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呸了幾聲道,“呸呸呸,瞎想什麼!”

趙之齊只是淡淡的一一掃過在場數位皇子的面色,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趙之源坐立難安,起身就要往內殿衝去:“不行,我要進去看看怎麼回事!”

此時,聽到裡面動靜,四皇子心裡也有所不安,倒是沒有出手再攔他。

但是趙之源才衝到內殿門口,就一頭差點撞進了爲首走出來的趙之賢的懷中。

腳下快速的剎住,趙之源纔要開口問話。

趙之賢卻看着冷冷一笑,對着殿外忽然揚聲叫道:“禁衛軍何在?”

“末將在!”隨着一聲高朗的聲音傳進來,禁軍統領穿着戎裝大踏步的走了進來,“末將參見太子!”

“太子,你這是意欲何爲,爲何要召集禁衛軍進殿?”趙之源心頭的預感越來越不好。

趙之賢再度冷笑,視線都沒在趙之源的臉上停留,取出自己象徵太子身份的腰牌,對着禁軍統領命令道:“禁衛軍聽令,立即將意圖謀膩的亂臣賊子趙之源拿下,押進天牢,等候三司會審!”

此言一出,衆皇子譁然,不可置信的在趙之賢與趙之源之間來回看着。

趙之源心中的不安被證實,頓時暴跳如雷道:“趙之賢,你憑什麼要抓我?我要面見父皇!”

禁軍統領顯然也沒想到得到的會是這樣的命令,稍稍猶豫了一下,就立即叫了兩個禁軍進來,就要去抓趙之源。

趙之源如何肯輕易落在趙之賢的手裡,寢宮內殿裡沒有傳出任何的聲音出來,他無法判知皇帝此時的狀況爲何。

但深知,只要自己落進趙之賢的手裡,便凶多吉少,勢必要負隅頑抗一番。

“本宮自然不會無緣無故的將你下入天牢,至於你是否真是含有冤屈,三司會審之時,你只管爲自己辯解就是!”趙之賢卻哪裡會讓他逃脫,既然做好了圈套,自然有着十足的把握,能夠將趙之源打進地獄的最底層了。

“趙之賢,你公報私仇,我不服,我要見父皇!”趙之源做着最後的抗爭。

但在皇帝沒有任何的聲音之下,他所有的叫嚷,只不過就是宣泄此時的恐懼而已。

最終,趙之源還是被禁軍強行押了下去,即便一路上不停喊叫,卻也無人爲他出頭說一句話。

“父皇的龍體不安,近日便由太醫們輪流照看,諸皇弟都各自回府吧!”趙之賢又將衆皇子遣散。

趙之齊稍稍猶豫了一下,便起身離開,四皇子卻有些擔心的走上前問道:“太子,父皇龍體真是大不適嗎?可需要我們兄弟們侍疾?”

趙之賢對於四皇子還是沒有多少防備的,見他相問,面上立即露出沉痛之色,低語道:“怕是五弟昨夜趁着敬酒時對父皇下了毒,父皇此時還未醒來,又不能讓諸位皇弟知道而心生恐懼,流入朝堂上,引起羣臣不必要的恐慌。因此,靖王爺建議還是先瞞着大家比較好!孤向來知道你是個嘴嚴又善良的,又是真心實意的關心父皇的龍體,孤纔將此事只對你一人說了,你記得不要給其餘皇弟心中造成困擾,他們畢竟還年幼,怕是經不起嚇!”

聽完趙之賢這一番信任的話,四皇子卻有些後悔不迭,他雖然善良,與世無爭,卻不代表蠢笨。

趙之賢將兩個最重要的機密如此跟他說了,豈不是要讓他應對底下的那些皇弟們嗎?

但縱使知道,也已經無法再退縮,只能再露擔憂的應聲是,便告退了出去。

待諸位皇子都離開,南宮棣雲與南宮睿這才從內殿出來,也別過趙之賢,一起出宮。

一路上,父子二人並未交談一語,直至回了府中,安坐在外書房之中,南宮棣雲纔看着南宮睿問道:“此事,睿兒怎麼看?”

南宮睿略略苦笑了一下,搖頭道:“還真不好說!父王呢,以爲如何?”

南宮棣雲食指扣着桌面,沉吟片刻後意有所指的道:“大逆不道之徒,留着也只是禍國殃民!”

南宮睿也稍作思考的樣子,隨即附和道:“孩兒謹聽父王教誨!”

這句回答看起來令南宮棣雲十分的滿意,看着南宮睿微笑着頷首道:“睿兒果然長大了,可以獨當一面了!”

南宮睿並未去猜測南宮棣雲此話中的含義,只恭敬的道:“是父王教導的好!”

“爲父可是以爲你會怨恨爲父一輩子的呢!”南宮棣雲意有所指的道。

“孩兒不敢!父王教導孩兒的方式只是與旁的父親有些不一樣,相對嚴苛一些而已!”

“哈哈哈!好!好個相對嚴苛!爲父還以爲你真的一點怨懟都沒有呢!”聽起來有些抱怨的話,倒是讓南宮棣雲十分的開懷。

“孩兒不敢!”

“好了,我們父子之間自然是沒有隔夜仇的,現在來說說,皇上的病情該如何醫治吧!”

“父王有法子嗎?”南宮睿問。

“就套太子的一句話,只要抓住真兇,自然就有解救皇上的法子,睿兒想必是明白的!”

——

南宮睿心裡揣着南宮棣雲的話回到了疏墨軒,正懶洋洋的靠在書桌上打盹兒苗採瀟聽到南宮睿的聲音,立即衝了出來,抱着南宮睿的手臂撒嬌道:“你怎麼纔回來啊!秦堯都不讓我出去,鬼丸也不陪我聊天,我都要悶死了!”

“宮裡出了點事情,所以耽擱了!”南宮睿揉了揉她的頭頂道,“悶壞了吧,我這就帶你出去走走!”

“誒?真的?”苗採瀟沒想到自己只不過無聊的隨口一說,他居然一反常態,要帶她出去了,“你不是說,最近外頭不平靜,不讓我隨便出去嗎?”

“那是指沒有我陪伴的前提!”南宮睿說道,“你等一下,我換下朝服!”

“好!”苗採瀟樂得眯眯笑。

“看把你高興成什麼樣子了,不就是出去溜一圈嗎!”秦堯斜靠在牆壁上笑話她。

“哼哼,我就高興,我樂意,你怎麼着啊!”苗採瀟對他扮鬼臉。

“秦堯,你進來!”南宮睿此時在房間中叫道。

“叫我看你換衣服啊,我可沒看男人換衣服的愛好!”秦堯嘴裡嘀咕着,人卻飄了進去,還對苗採瀟挑釁的反做了個鬼臉。

苗採瀟氣得原地跺腳,也正要跟進去,南宮睿又道:“瀟瀟,你就在外面等着,別進來!”

“切,小氣,以後你叫我看還不要看呢!”苗採瀟只能停住腳步,原地噘嘴。

南宮睿不知道是不是被她這句話給雷到了,裡面短暫的發出幾聲乾咳聲。

秦堯也差點沒有直接穿過牆去,回頭看了她一眼道:“後世過來的女子果然膽識過人啊!”

“哼,你才知道啊!”苗採瀟纔不覺得害臊呢!

“佩服佩服!”對於厚臉皮的苗採瀟,秦堯也覺得沒有什麼言語可以來反駁了,只能抱拳表示來一下佩服之情。

進到房間,南宮睿已經換好了衣裳,正從一個匣子裡取出一個瓷瓶,遞給秦堯道:“這是無息丹,你身上帶着!”

“需要我做什麼?”秦堯也不推脫,直接接過放入懷兜裡問道。

“皇上中了玄門的術法,暫時昏睡不醒,我作爲外臣不能隨時進宮,你替我進宮看好!”

“那不是……”秦堯有些訝異南宮睿居然要自己去暗中保護着皇帝。

“他暫時還不能死!”南宮睿言簡意賅的道。

“行,那我明白了!”秦堯不再多問,飛身出去跟苗採瀟又促狹的開了句玩笑,便向着皇宮方向而去。

苗採瀟來不及問他話就不見了他的蹤跡,只能等南宮睿出來問道:“秦堯那老鬼做什麼去了?急急忙忙的都不跟我說!”

“讓他去辦點事情了!”南宮睿牽着她的手一語帶過。

“好神秘的樣子,不能讓我知道啊!”

“不是什麼值得多說的事情,你也不會感興趣的!”南宮睿微笑着敷衍,並轉移話題道,“對了,今天想喝酒嗎?”

“想啊!”酒蟲立即被勾起來的苗採瀟立即接口道,但隨即又意識到什麼的噘嘴道,“感覺你有種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的趕腳!”

“沒有的事情,只不過我自己也想要喝酒了而已!”南宮睿可不承認。

“哼哼,騙人!”苗採瀟覺得自己變聰明許多了,“我感覺跟秦堯被你叫出去的事情有關係!”

南宮睿微微一愣,沒想到還真是被她猜中了。

不過,他沒有承認,繼續岔開話題:“想喝什麼酒?還是桂花酒嗎?還是換換新口味?聽說他們冬釀的梅花酒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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