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正殿上,君臣把酒言歡。
西殿中,年輕的新皇后帶領着後宮妃嬪與羣臣家眷也同樣其樂融融,好不歡悅。
酒過三巡,南宮睿藉着方便的由頭悄悄的離了席,在御花園的一條九曲迴廊下站定。
此時,現身在他身邊的是秦堯。
“趁着你不在府中,秦尚書安排了鬼使化成人形去找了南宮騫!”秦堯道。
“他都能召喚出你這個百年的厲鬼,尋常的鬼使自然不在話下了!”南宮睿淺淺的勾了勾嘴角,“只是,他大約怎麼也猜不到你忽然消失不見,沒有助他完成任務吧!償”
“這可說不準!”秦堯卻搖頭道,“他說不定早就知道我叛變了呢!”
“你何時這麼謙虛,對自己沒信心了?”南宮睿睇他一眼。
“不說這個!”秦堯避而不答,“你就不好奇他派了鬼使去找南宮騫是想要做什麼麼?”
“這有什麼好奇的,無非是挑唆南宮騫東山再起罷了!”南宮睿洞察秋毫的道,“而南宮騫卻暫時要等,等父王的氣消了,他纔好用苦肉計復出!”
“看來還是你最瞭解南宮騫的心思!”秦堯讚賞道,“不過,秦庸那老東西似乎等不及那麼久了,只給南宮騫三天的時日考慮是否與他合作。並以南宮霓爲要挾的!”
“南宮霓?”南宮睿倒是沒有想到這一點,驚訝了一番道,“他會爲了南宮霓而答應?”
“我看着他倒是兄妹情深得很!”
“怕是不是兄妹情深,而是南宮霓尚且有利用的價值吧!”南宮睿沉吟道,“只是那南宮霓除了看起來任性嬌蠻,我還真是沒有看出來對南宮騫有什麼幫助!”
“你可被小看了南宮霓,她可是趁着你們都不在府中,買通了看守親自去與南宮騫會了面的!”
“買通?”南宮睿卻是諷然一笑道,“她怕是還沒那個本事吧!”
“那……”秦堯不解,雖然他後來去跟蹤了傳信小鬼,但是也是親眼看見南宮霓出現在廢園的。
若不是買通了守衛,憑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如何能避過看護,去到南宮騫那裡。
“總是暗中有人相助,或者……”南宮睿頓了頓道,“欲擒故縱也未可知!”
“咳……你這靖王府也忒複雜了一些,我在暗裡都看着頭疼了!”秦堯覺得頭大的連連搖頭,“總之,我是達成你交代的任務了,今兒你可以暫時放過我,讓我逍遙的幾日了吧!哦!對了,忘記跟你說了,你家那個小鬼丫頭不知怎麼也跟着鬼使去了廢園子了,後來大約還留下來偷聽南宮騫兄妹的談話的!”
“你說瀟瀟也去了廢園?”南宮睿立即皺眉。
這丫頭,一趁他不在便亂跑,知不知道很危險。
“好像是無意間看到鬼使纔跟了去的!不過你放心,她收斂了氣息,鬼使沒有發現她,鬼使的主人自然也不曾發現她!”秦堯寬他的心道,“總之,依我看來,南宮騫想必是會答應秦庸的提議的,至於他們聯手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動作,你自己先看着辦的準備起來吧!我有事必須要先離開一段時日!”
“你是到了百年之劫,怕自己掩藏不住氣息,會被閻王殿發現還有這麼一隻漏網之鬼在世間逍遙吧!”南宮睿直接點穿。
“嘿嘿!南宮世子當真是博學多才,什麼都知道!”秦堯乾笑兩聲道。
“既然你與我立下鬼契,我是你的主人,自然也不會讓你平白遭劫,或者被閻王殿的人發現的!”南宮睿淡然道,“你也不用躲,我這裡有顆渡劫丸,一可助你渡劫,二還能幫你隱藏渡劫時外泄的氣息!”
“哎呦,我的世子爺啊,您有好東西早就應該拿出來分享的嘛,藏着掖着也不嫌累得慌!”秦堯大喜過望,伸手就要去拿南宮睿取出的藥丸。
南宮睿卻猛地一收手道:“天下無免費的午餐!”
秦堯的臉色頓時尷尬的僵住,但隨即又換上笑臉道:“我說世子爺,我都與你立下了鬼契,生死都是你的鬼了,有什麼事情要我去做,還不是您一句話吩咐的事情嘛!”
“好!就知道你是個爽快的人,那我便不廢話了!”南宮睿一邊說,一邊拋出渡劫丸道,“秦庸的事情你雖然都彙報了我,但是,還不夠詳細,我不能確定他是自己能操控鬼使,或者召喚鬼物,還是依靠的外力,我希望三日之內,你能給我一個詳細的彙報!這個要求應該不算過分吧!”
“行行行!反正我現如今去秦府也沒什麼想法了,你想要的情報,我一一給你找來便是!”秦堯有了渡劫丸,自然口口聲聲的答應,說罷,就要將渡劫丸扔進嘴裡。
南宮睿卻及時阻止他道:“你還是回靖王府去服用比較安全些,宮裡陰魂不肯散去的鬼物可比外面多多了!到時羣而攻之,你可別守不住這顆藥丸!”
“行!那我立即回去!”爲了渡劫丸,秦堯難得的沒有與南宮睿擡槓,轉身便走。
秦堯一走,南宮睿便喚來不遠處跟隨着的文宇道:“你去看看秦尚書的夫人心情如何!”
“是!屬下明白!”文宇應了聲,嘴角噙笑,轉身去了西殿女眷們的所在。
——
宮宴散席已是三更時分,各府女眷一路上回府途中卻是津津樂道着秦夫人的失儀之事,鬧得秦尚書失了顏面,太子妃有怒不敢發。
同朝爲官的官員們之間,有相互友善的,自然也要相互利用的,更有明打明的對立的。
而女眷們也是如此,表象上十分的和睦友善,一旦哪家出了點事情,便能將事情擴大化傳死你。
這是南宮睿先給秦庸的一個警告,同時,他更不忌諱讓秦庸知道是誰在暗中捉弄他的夫人。
既然彼此透明化,他便要讓秦庸知道,他並不是一無所知任人宰割的羔羊。
回到靖王府,便是過了子時了。
南宮睿才進疏默軒,便被苗採瀟截住,她的手裡拿着一張白紙,紙上寫了一行字。
她將字面展示給他看:從今往後,南宮睿的身上不能出現女人的脂粉味,不得有女人的口脂!不然,跪搓衣板!
然後還板着一張俏臉,一本正經的道:“中秋節過了,你答應的事情沒做到,趕緊簽字畫押!”
跪搓衣板!
呵呵!虧她想得出來!
南宮睿眼中閃過笑意,卻掩脣輕咳,十分正經的道:“結界之事雖然我的確無能爲力,但是你也不至於叫我跪搓衣板吧!”
“怎麼不至於!”苗採瀟不服氣的囔道,“你堂堂世子爺,總不會講話不算話吧!而且,有句話叫做願賭服輸,你既然做不到而食言了,就該接受懲罰!”
“問題是我並沒有答應你這個賭約啊!”南宮睿表示很無辜,一切好像都是她自己在自說自話來着。
“南宮睿,你想賴賬?”苗採瀟大聲囔道,“你好意思嗎你!要是傳出去,你一個大男人說話不算話,你還能在朝堂上站住腳嗎?還能得到皇帝的信任嗎?還能得到靖王府上下的崇敬嗎?還能得到你家老頭的認可嗎?還能……”
“停停停,打住打住!”南宮睿輸在了她一連串的炮轟之中,受不住的叫停。
“反正我不管,你那日雖然沒有明擺答應,但也不曾否決,所以,這個賭約是有效的,現在,趕緊簽字畫押!”苗採瀟得理不饒人的將那張紙往南宮睿的面前晃了晃,還露出一個別讓我鄙視你的小眼神出來。
南宮睿頭疼的揉了揉額角,爲難道:“我要出去應酬,去了那煙花之地,身上難免會沾染一些脂粉味,這字還真是籤不了啊!或者說,即便我簽了字,卻事先在外換了衣裳回來,你聞是聞不到味道了,但這種欺騙的方式你願意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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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還敢在外面洗澡?”苗採瀟聞言,嗓音頓時尖銳了幾分,“是不是還要幾個美人伺候給你擦背啊!”
南宮睿的頭更疼了,吃醋中的女人都是這麼難纏的嗎?還是他其實喜歡上了一隻大醋桶?
他後悔說出這個假設了,應該乖乖簽字,然後暗地裡這麼做纔是正確的選擇。
“不敢不敢!我只是打個比方而已!”不過,這種暗裡欣喜的滋味又是怎麼回事?是他自己犯賤了不成,居然喜歡她雞蛋裡挑骨頭的大吃飛醋。
“你是心裡有了想法纔會說出這個方法的!”苗採瀟不爲所動的繼續鄙視他,“哼,你們男人果然個個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不僅如此,還會給自己找藉口,找臺階,找機會!”
“好好好!是我錯了,我簽字還不行嗎?”遇到女人無理取鬧之時,似乎妥協纔是唯一的辦法了。
但當南宮睿的手才碰到紙張,苗採瀟卻忽然收手道:“不行,我得再去加幾條去,光這一條不足以約束你!”
南宮睿不由得揮一把汗,想要說什麼,某小鬼已經飄身進了書房了。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邁步跟了進去,只見她一本正經的在方纔的紙上繼續寫下:第二條:不得在外洗澡洗衣服!第三條:不得在外換衣服!第四條,不得超過九點,就是亥時回家!第五條,不得……
看着她咬着筆頭一邊冥思苦想,南宮睿終於忍不住失笑出聲,道:“你這所有的幾條加起來不就還是一個意思嗎?”
這些總結起來的確就是一個,那就是要讓他遠離其他的女人,偏生她還能細化出這麼多的條例出來。
卻也從令一面反應出來:她還真是十分單純的姑娘!不管是她生活在未來的前世,還是已經在靖王府這個染缸中生活的數月,都不曾將她的善良和天真泯滅。
只是……
甩甩頭,拋開其餘的想法,他忽然伸手將她手裡的筆拿過擱置在一旁。
“你幹嘛?”苗採瀟正在冥思苦想別的,被他這麼忽然一搶毛筆,立即開啓戒備模式,下意識的護住寫了一半的規定條例。
紙上的墨跡還未完全乾透,她整個人撲了上去的後果便可想而知了,雪白的衣衫前襟處頓時被染上點點黑色,倒像是一副水墨暈染而成的寫意畫了。
當然,她自己還不曾注意到,而南宮睿也不去計較這些。
他伸手將她拉起,然後不顧她掙扎的將她擁進了懷中,與她一起親密共享墨汁的暈染,然後在耳邊輕聲細語道:“對於靖王府的結界,我雖然暫時還無能爲力,但是我不用簽字,也可以向你保證,我絕對不會跟除了你以外的女人有任何的牽扯!”
心一動,原本還掙扎着的僵硬的身子也軟化了幾分,她悶在他胸前不大信任的問道:“你說真的?”
“自然是真的!”
“不騙人!”
“我可以對天發誓!”
“可是,他們都說男人的誓言就像一張薄薄的紙,一捅就破,根本不值得信任。”
“那是別的男人!我一定不會!”
“你不是男人?”
“苗採瀟!”南宮睿磨牙,“你要不要試試?”
“呵呵!呵呵!還是算了吧!”自知說錯話的她趕緊打個哈哈乾笑着扯過。
那一次,雖然她是在他的牀上醒來的,臨睡前的糾纏也是真實存在的,但其實他即便是情潮涌動到她都能十分清楚的感覺到,卻在最關鍵的時候,他還是暫停了繼續下去的動作。
她卻沒有半點的失落,因爲,他說:他要將他們最美好的一晚,留在他們的花燭夜上!
這話是每個女人都喜歡聽到的吧,何況於她來說,不過是一縷遊魂,卻能得到一個男人發乎情止乎禮的真心對待,便是將來沒有善緣也是滿足了。
“好吧,好吧!我姑且相信你一回吧!”轉移話題來隱藏內心的小秘密,苗採瀟還是有些失望的道,“只是,南宮睿,真的沒有辦法解了靖王府的結界嗎?我好想去外面看看!看看電視劇中描繪的京城的繁華!看看清明上河圖中繁榮的市場!看看你們這裡異世的風光,山川河流!”
南宮睿的眸色微微一黯,輕輕拍撫着她的後背道:“放心吧,總有一日,我必會帶你看遍三山五嶽,遊遍天下!”
苗採瀟深埋在他的懷中,嘴角咧開大大的一個弧度,美滋滋的道:“好!”
她相信他必然會實現自己的諾言。
——
中秋夜的小鬧騰就這樣在溫馨中過去了,第二日一大早,苗採瀟送了南宮睿出門上朝之後,便偷溜去了廢園,她想要監督南宮騫經過昨夜之事之後會不會耍什麼陰謀詭計。
並盤算好了,順便嚇嚇這個不知悔改的臭小子,誰叫他居然還想着算計南宮睿來着。
此時,天才麻麻亮,廢園子裡靜寂無聲,看情況南宮騫還沒有起來。
她歪了歪嘴角,有個主意冒了出來,於是又轉身飄了出去,到大廚房拿了一隻大水桶,從水井中打了水上來,提着就要走。
身後卻忽然傳來一聲尖叫:“有鬼啊!”
然後是有人忽然栽倒在地的聲音。
苗採瀟只覺得頭皮一麻,也不知身後有多少人看着,提着水桶放也不是,走也不是。
此時,系統鬼丸君還在一旁看熱鬧,幸災樂禍的道:“你闖禍了!”
苗採瀟滿頭黑線,正要駁斥幾句,就聽到身後的腳步聲紛至沓來,同時夾雜着七嘴八舌的叫嚷聲:“青天白日的哪裡有鬼!”
“被胡說,傳到王爺耳中少不得又要捱罵!”
“是啊!就算是有離奇的事情發生,那也是大仙來看望咱們了!”
“……”
“啊!奴婢參見世子!奴婢不知世子駕臨,請世子恕罪!”嘈雜的畫風忽然一變,以着大廚房的管事婆子劉媽媽爲首的廚房下人們忽然都禁了聲,有志一同的大喊着世子爺跪地請安。
與此同時,苗採瀟只覺得身邊人影一閃,一道頎長的身形在她身邊站定,同時還接過了她手裡的水桶,化解了一隻盛着水的大水桶漂浮在半空中的詭異現象。
苗採瀟一轉頭,看着身邊的人,詫異的道:“南宮睿,你不是出門上朝去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南宮睿並未回答她,只沉冷着聲音對着跪了一地的廚房下人道:“我過來打點水有用,方纔那個嚇暈了的丫頭想必是不曾睡好,又因着天色不亮所以眼花了!你們該做什麼繼續去做吧,把那個丫頭叫醒了就是!”
說完,提着水桶大步流星的便離開了。
苗採瀟緊跟了上去,總覺得這個南宮睿有些奇怪。
雖然他的模樣,以及說話的語氣,甚至是高冷的姿態都與她所認識的南宮睿一模一樣,但心裡總覺得怪怪的,好像哪裡有點兒不對勁。
“南……”名字纔要叫出口,苗採瀟便立即發現她覺得怪異的是什麼了,心頭頓時一驚,眼角正好看到地上有一小塊磚頭,立即俯身撿起,並順勢朝着那個頎長身影的後腦勺用力的砸了下去。
哪知對方反應十分的敏捷,一閃身躲了過去,並轉身沒好氣的瞪她道:“你做什麼?”
“還問我做什麼!“苗採瀟保持着十分的戒備,瞪着面前的人道,“你是誰?爲什麼變化成南宮睿的樣子?”
“南宮睿”忽然咧嘴一笑,道:“難得你還能看出來啊!”
“笑什麼笑!還不快變回原形!”苗採瀟一邊怒斥,一邊四下搜尋着周邊有沒有什麼可以當做武器的東西,以免這不知什麼的鬼東西忽然發難,她也能有稱手的武器抵抗一會兒。
“還以爲你不過是個糊塗小鬼呢,沒想到還能看得出來!”“南宮睿”繼續笑道,卻並未立即變回原形,而是朝着身後大廚房的方向看了看,努了努嘴道,“你確定讓我現在變回原形,然後再讓他們看到世子爺忽然消失不見,只留下一隻水桶在半空中晃悠?”
“……”苗採瀟被堵,回頭看一眼大廚房方向,果見還有人正在東張西望,顯然是好奇世子爺怎麼會出現在大廚房,且還打水。
苗採瀟猶豫了一下,最終也沒敢真的叫他立即變回原形,只哼聲道:“那你走快點,到了沒人的地方給我立即變回來!”
“好!”“南宮睿”回答的倒是十分爽氣,腳下並加快了速度。
像是預知苗採瀟提着水桶想要去哪裡一樣,“南宮睿”準確無誤的向着東北廢園方向而去。
“鬼丸,你知道他是什麼東西嗎?”不近不遠的跟在後面的苗採瀟嘀咕的問道。
關鍵時刻,鬼丸又鬧失蹤,不回答。
氣得苗採瀟乾瞪眼,卻拿他沒轍,誰叫他是個沒有具體形體的虛空存在呢。
“南宮睿”果然是直接走到了廢園外,這才轉頭看着雖然亦步亦趨的跟着,卻保持警惕的苗採瀟道:“你是不是要用水潑裡面的人?”
苗採瀟立即驚嚇的看着他,見鬼似的問道:“你怎麼知道?”
“南宮睿”咧嘴一笑,戲謔道:“我猜的!”
苗採瀟沒好氣的瞪眼道:“好了,還不快現出原形來,不然我告訴南宮睿,看他怎麼收拾你!”
“你便是告訴他又如何,他又沒有親眼所見!”“南宮睿”搖頭好笑的道,“不過,你這樣一說,讓我想到了一個好玩的主意!”
他的笑有些滲人,苗採瀟忽然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警戒的問道:“你想要做什麼?”
“我想要試試,若是我變化成他,與他站在一起,沒有動作沒有表情,你是不是還能察覺出來我與他的不同!”“南宮睿”覺得這個主意很不錯,說完還連連點頭道,“哈哈哈,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切~”苗採瀟卻直接嗤之以鼻的嘲笑道,“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嗯?”
“南宮睿是一大活人,身後有影子,你的背後沒有影子,當然一眼就能分辨出來!啊!你是鬼!”說了這一通,苗採瀟後知後覺的叫道。
迴應她的是“南宮睿”的大笑:“原來是這裡露了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