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事情還在自己的控制範圍之中,焱諾的臉色明顯好看了許多:“李少爺這話就有些嘲諷了,在李少爺沒有發現雪國秘密之前,雪國或許還可以吹噓自己百年來從未被人發現過,可如今......這秘密既然已經被李少爺給發現了,雪國便再配不上這句話了。”
“您要是這麼說的話,那我就太過意不去了,畢竟......我又不是憑自己本事發現的,我能發現雪國的秘密,純屬意外而已,您是在不必放在心上,更何況......我如今就在您的眼前,您隨便朝外面吩咐一聲,便能要了我的性命,一旦我變成了死人,那......您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嗎?雪國的秘密一樣沒有被人發現!”李熯淺笑說道,那語氣清風雲淡,就好似他在說的,不是自己的性命一般。
而他這話,不管有幾分真心,都十分的合焱諾的意,畢竟......
焱諾喜歡的,不就是這種萬事萬物都掌握在心裡手裡的感覺嗎?
所以李熯的話音落,焱諾的脣角也不禁輕勾了幾分:“李少爺想的倒是很透徹啊,只是......既然你明知道我一聲令下便能取了你的性命,又爲什麼要選擇來諸天閣呢?還有......你又是如何把雪國還有諸天閣聯繫起來的?”
“想要把雪國和諸天閣聯繫起來非常簡單,百年巨蟒死了以後,這個消息自然是要 傳到您耳中的,而我只要跟着那個傳消息的人......不就能輕而易舉找到諸天閣了嗎?至於爲什麼選擇投靠諸天閣......我剛剛已經說了,我今天來,是專門過來爲諸天閣賣命的。”李熯說着,頓了頓,這才又接了下去:“我很瞭解玉璇璣,玉璇璣雖然看重情義,卻絕對不是一個會被感情衝昏頭腦的人,除了蘇緋色,他不可能爲了其他的任何一個人犧牲自己,更何況......如今他代表的還不單單是他自己,而是整個齊國,一旦他做錯了決定,那整個齊國,整個齊國的百姓,都得跟着他遭殃,在這種情況下,玉璇璣只會小心更小心,而非爲了報仇,莽撞行事,既然如此,那......玉璇璣派人火燒諸天閣倉庫的事情便疑點重重了,一來,玉璇璣對外宣稱,他派人火燒諸天閣倉庫的目的是爲了給死去的綺寒報仇,可......綺寒已經死了那麼久,如果玉璇璣真的想要報仇,那他爲什麼不在綺寒死的第一時間就派人闖入諸天閣,而要選擇在這個時候?二來,如我剛剛所說,玉璇璣並不是一個會被感情衝昏頭腦的人,除了蘇緋色,他不可能爲了其他的任何人犧牲,而綺寒......很顯然,還不夠這個分量,所以......玉璇璣派人火燒諸天閣的理由不成立,既然玉璇璣派人火燒諸天閣的理由不成立,那他這麼做,就肯定有其他的目的,仔細想想......報仇的方法有很多,玉璇璣爲什麼偏偏選擇了在晚上火燒諸天閣倉庫呢?您難道不覺得,這個方法十分的高調醒目還低效嗎?不過是讓諸天閣損失了一點財物,對於諸天閣而言,那點財物也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既然如此,談何報仇?”
李熯一連串的問題砸出來,焱諾眼底的神色就不禁頗深了幾分:“玉璇璣此舉的目的不簡單,我早就已經料到了,只是......他爲什麼這麼做,不知李少爺可有什麼好的見解?”
不管李熯是如何知道雪國秘密的,也不管李熯是怎麼把雪國還有諸天閣聯繫在一起的,對於如今而言,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們如今似乎站在了同一條陣線上,可以一起對付玉璇璣和蘇緋色......
李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他的心思比常人細膩許多,又曾經敗過玉璇璣和蘇緋色,若是能將他收爲幫手,對諸天閣而言,對這整件事情而言,又何嘗不是一件好事呢?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玉璇璣的真正目的並非是諸天閣的倉庫,而是想借倉庫引起衆人的注意,逼得諸天閣和雪國不得不出手反擊。”李熯分析道。
而李熯的這話出口,焱諾的眉頭就立刻皺了起來:“玉璇璣是想借倉庫引起衆人的注意,逼得諸天閣和雪國不得不出手反擊?”
其實......這個可能向焱諾也曾經想過,只是他不明白,玉璇璣爲什麼要這麼做,又或者說,他的驕傲讓他不相信竟然有人會來挑戰諸天閣和雪國,難道......
就不怕諸天閣和雪國的勢力嗎?
“我知道這個可能性聽起來有些荒謬,可這是如今最合理的可能性了。”李熯說着,又好似擔心無法說服焱諾,頓了頓,便接了下去:“雖說玉璇璣和蘇緋色如今看上去已然決裂了,但......以我對玉璇璣還有蘇緋色的瞭解,這所謂的決裂,真實性很低啊,別忘了,不管是玉璇璣還是蘇緋色,都是願意爲了彼此去死的人,又怎麼會因爲這點小事就徹底決裂呢?”
“小事?哼,那是因爲你不清楚玉璇璣和蘇緋色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聽到李熯竟然用小事來形容顧家滿門被滅的事情,焱諾就不禁輕蔑一哼。
雖說他不像李熯,和玉璇璣還有蘇緋色如此親密的接觸過一段時間,但他從發現顧清的那一刻,就一直在觀察顧清,包括後來顧清借屍還魂以後......
所以,蘇緋色和玉璇璣的感情,他還是十分了解的,如果真的像李熯所說,只是發生了一點小事,那......別說是他了,就是其他人也不可能相信玉璇璣和蘇緋色徹底決裂的。
可......家人的性命,滿門的血案,不共戴天的大仇。
他就不信,蘇緋色可以輕易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