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漆黑的房間, 許稚意被丟進柔軟的牀褥裡。
男人密密麻麻的吻落下,把她的所有低吟聲全藏在了貝齒深處。他勾着她的舌尖,寸寸逼近。
他的舌尖努力地往裡探, 在她貝齒上舔|砥, 吮吸。
許稚意勾着他的脖頸, 努力迴應着。
來來回回, 反反覆覆, 勾纏不斷。
兩人的呼吸聲愈發加重,男人滾燙炙熱的氣息落在她耳後,讓那一處越發滾燙。
她感受着男人溫熱的掌心, 隔着單薄的衣物傳遞到她這邊。
許稚意洗過澡了,身上只穿了一條白色緞面睡裙。
裙子布料摸起來無比舒服, 讓人愛不釋手。當然更讓人愛不釋手的, 是裙下的風景。
周硯的脣從她脣角往下, 落在她精緻的鎖骨處,徑直往下。
許稚意不經意睜眼時, 看到的是平日裡冷靜自持的男人反差的一面。明明兩人做過很多次,可每一回周硯都能給她不一樣的衝擊和撞擊感。
剛剛應許稚意要求,房間內沒開燈,只有客廳裡的燈光從門縫鑽進來,和窗外流淌的月色融爲一體。
月色穿過被風吹亂糾纏在一起的薄紗窗簾, 灑在房內, 勾出兩人身體輪廓。
親了不知道多久, 在周硯心癢難耐時, 許稚意忽然勾住他脖頸, 說了句破壞氛圍的話。
“周老師……”她嗓子有點啞,她像是小貓似的, 蹭着周硯的臉頰提醒,“你還沒洗澡。”
“……”
浴室裡氤氳霧氣瀰漫。
不仔細看,你根本無法從磨砂玻璃處窺探到裡面風景,更不知道,裡面有兩個人在露骨的表達自己對對方的愛意。
水聲嘩啦啦砸在地板上,掩蓋住男女的喘息聲。
他們似水簾一樣,在交錯,在纏綿。
水霧蔓延,浴缸裡的水不知何時滿了,又不是何時溢了出來。
水波盪漾,人影起伏。
……
-
從浴室出來,許稚意清醒了幾分。
周硯收拾好浴室和房間,從裡走出。
一走出,他看到的便是許稚意側躺在牀上的畫面。她換了條睡裙,比剛剛的那條對他的吸引力,過之而無不及。
想到這一點,周硯又覺得不太對。
應該是說,許稚意這個人對他,就有這種吸引力。她無論穿什麼,他都控制不住對她產生欲|念。
注意到他眼神,許稚意順着他視線往下,紅着臉罵他:“禽|獸。”
周硯輕笑,嗓音沉沉逼近:“現在還是?”
他親着她臉頰。
許稚意:“剛剛。”
她指的是在浴室時候。
周硯自然知道。
他低垂着眼睫望着她,視線從上而下掃視着,在許稚意以爲他要說點什麼時,他眉頭輕蹙,低聲說:“弄疼你了?”
“……”
這許稚意怎麼回答。
疼倒是不疼。
但這人花樣百出,跟餓了幾百年似的。
想到剛剛那些畫面,許稚意雙頰坨紅。
她羞赧地推了推周硯肩膀,嬌嗔道:“別問。”
周硯看她窘迫模樣,從喉嚨裡溢出笑。
他貼在她耳側,張嘴輕輕咬了下她耳垂,嗓音沉沉問:“那就是舒服。”
聽到這話,許稚意忍無可忍,擡腳踹他。
“閉嘴。”
周硯彎脣,含着她的脣輕啄着,“好。”
他不說話,他親她。
剛結束的戰火,被周硯的脣點燃。
上回說好做了一半的賠罪,讓周硯在今天給許稚意做完了。
再次從浴室清洗出來,她沒力氣也沒精神跟周硯閒扯。
沉沉睡下時,許稚意還想着,兩人什麼也沒說就這麼混在牀上,是不是不太像情侶。睡夢中,她無意識地抓着周硯的手,整個人往他懷裡鑽,跟八爪魚似的。
周硯這一晚,被她在睡夢中折騰的不上不下。
好幾次想將她推開喊醒,又沒捨得。
他盯着懷裡的人深深嘆了口氣,擡手捏了捏她臉頰,脣瓣擦過,輕聲哄着:“安心睡,我在。”
許稚意是個安全感很一般的人。
這一點,周硯還沒和她在一起時便發現了。她看似堅強,實則並不。
驀地,牀頭櫃手機屏幕閃了閃。
周硯撈過手機一看,是鄭元發來的消息,提醒他航班。
看到航班時間,周硯微微頓了下,回道:「改簽。」
鄭元:「啊???」
周硯:「你把航班信息改到中午後,我陪許老師吃個飯再走。」
鄭元無奈,明天周硯是大夜戲,從傍晚開始就要熬,起碼熬到早上五點。
原本,他是想讓周硯早點走,這樣回鹽港了還能休息幾小時,補補眠。可週硯的話,他不敢不聽,只能答應。
改好,鄭元再次把信息發給周硯。
周硯:「嗯,一點來這邊接我。」
他順便給鄭元發了個定位。
鄭元:「行。對了硯哥,你跟許老師看微博了嗎?我問林哥那邊,他說你們倆熱搜不撤,但我看你們現在還在上面,唯粉看你跟許老師有互動,還挺難過的。」
周硯還沒來得及看,但這種唯粉和cp粉的吵架,他不好過多幹涉。
怎麼說呢。
周硯一直都不靠粉絲吃飯,他剛開始進入這個圈子時,是個寂寂無名的大學生,誰都不認識他,他也沒依靠任何粉絲的力量去拿角色。
他很感謝粉絲的喜歡他,看好他。
但同樣的,他是希望粉絲只關注作品,而不關注他這個人本身。
他給出好作品,粉絲喜歡就支持,不喜歡就不支持。
私生活這方面,周硯和許稚意想法一致,我想說我就說,我不想說我就不會說。
他這回跟許稚意一起參加節目,也僅僅是因爲想,想許稚意了,也想和她一起上個節目,所以他去了。
思及此,周硯道:「知道了。」
鄭元:「?就這樣?」
周硯:「嗯。早點睡。」
鄭元:「……好的,硯哥晚安。」
結束和鄭元對話,周硯思忖半晌,還是登上了微博。
一點不意外,他收到了很多詢問他的私信,上一條轉發宣傳的微博評論裡,也多了很多粉絲不同的聲音。
有問他爲什麼會突然參加綜藝的,也有問他跟許稚意到底什麼關係的。
周硯看了看粉絲私信和留言,側頭盯着一側睡的不那麼安穩的人,神情變得溫柔了許多。
他低頭,親了親許稚意的額頭,輕聲喊:“許老師——”
後面他說的話,和月光一樣,隱於夜色下。
-
翌日上午,許稚意醒來時,下意識伸手往旁邊摸了摸。
不意外,冰冰涼涼的,周硯已經走了。
許稚意側了側身,從自己躺的這邊往周硯睡的位置挪了挪。
就在她感覺自己要勝利時,聽到了房外傳來的聲音。
許稚意猛地睜開眼,轉頭看向緊閉的房門。
她懵了下,拿起一側的手機看了眼時間,十一點了,可能是蒲歡過來給她做午飯。
許稚意助理和經紀人都知道她房子密碼,在她沒有工作的情況下,蒲歡會過來給她做飯,陪她一塊用餐。
想到這,許稚意打了個哈欠,慢吞吞地又躺了下去,躺在牀上做拉伸動作。
昨晚被周硯折騰的太過,她全身痠痛。
做完,許稚意才覺得自己筋骨重新銜接好,自己也重新活了過來。
她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進浴室洗漱。
從浴室出來時,許稚意看到了推門而入的男人。
她的客廳一邊都是落地窗玻璃,景色極好。在日光充沛的時候,明亮的太陽會從窗外照進,鋪滿整個客廳。
此刻,有一束光落在了周硯身上,勾出男人頎長的身形,英雋的臉龐。
“你——”
許稚意看他此刻模樣,嘴脣微動,“還沒回劇組?”
周硯看她傻愣愣樣子,輕笑走近。
“這麼想我走?”
許稚意:“……”
周硯站定在她面前,擡手捏了捏她耳朵,“睡醒了嗎?”
“嗯。”許稚意點頭,“你不用回劇組?”
不可能吧。
“回。”
周硯哭笑不得,牽着她的手往外走,淡聲道:“陪你吃了午飯走。”
走出房間,率先鑽入許稚意鼻間的是食物的香味。
好香好香。
她眼睛晶亮,這會也顧不上問周硯爲什麼能吃過午飯再走了,她興奮地朝廚房探頭,“好香。”
周硯輕彎了下脣,“餓了?”
“嗯嗯。”許稚意跟着他進廚房,看向一側的燉鍋:“這是雞湯嗎?”
周硯:“是。”
許稚意:“原汁雞?”
周硯:“對。”
他看許稚意嘴饞的模樣,瞳仁裡壓着笑,“是大象還是小狗?”
許稚意睇他一眼,輕哼道:“是你的許老師。”
周硯幾不可見地勾脣,低頭碰了碰她嘴角。
許稚意推開他,目光灼灼看着面前的燉鍋:“還要多久纔可以吃?”
周硯廚藝很好,他燉的原汁雞更好。
許稚意吃過一回後,念念不忘。但兩人實在是太忙了,偶爾就算膩在一起,也沒時間花幾個小時去做一頓午餐或晚餐,即便做,也不會做複雜的需要燉兩三個小時的原汁雞。
聽到她的問話,周硯忍俊不禁。
他伸手,先給許稚意倒了一杯溫水:“先把水喝了。”
“哦。”
許稚意快速喝完,“然後呢?”
周硯低頭,含着她脣角的水痕親了親。
“然後——”他頓了頓,給許稚意兩個選擇:“你是想在廚房看我炒菜,還是去客廳看一會劇本,二十分鐘後能吃。”
許稚意眼珠子轉了轉,在周硯注視下,相對勉強地選了前者。
她嘴硬道:“看在周老師下廚的份上,我勉爲其難陪你吧。”
周硯:“……”
可以不用這麼勉強的。
對着周硯揶揄的眼神,許稚意催促:“周老師,你女朋友餓了。”
周硯:“知道了。”
-
看周硯做飯是種享受。
這是許稚意一直都知道的事。周硯這個人做事,慢條斯理不急不緩,和他性子一樣,冷靜沉穩。
許稚意很少看他有什麼急躁的事。
哦,除了在牀上。
他身形好,長得好。
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即便是拿着刀,也是一幅畫。
廚房外的陽光灑進來,勾勒着他英挺的面部輪廓,立體的側臉,高鼻樑長睫毛,每一幀都讓人心動。
更重要的是,他是在爲你做飯。
以前,許稚意看過一個說法,說是男人如果願意爲你下廚,那一定很喜歡你。
因爲他想用這種方式,對你好。
對此,她深信不疑。
周硯側頭時,恰好對上許稚意繾綣的目光。
他心念微動,有種想抓着她親的衝動。
他努力剋制着,喉結滾了滾,嗓音清冽低沉,“許老師,看什麼?”
許稚意知道他想聽什麼,但她偏不說。
她朝周硯挑釁似的揚了揚眉,一本正經說:“看排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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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