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計除內奸

蕭然跟小寶來到嵩山,剛走到半山腰,便有一個青年攔住了他們的去路。青年看蕭然一副文弱書生的樣子,不似江湖中人,便客氣地道:“二位請留步。再往前走就是本派的產業了,不對外開放,二位如果是來觀光的話,就到此爲止了,請回吧。”

蕭然問道:“閣下可是嵩山派弟子?”

青年點了點頭道:“在下嵩山派弟子胡人豪,我看公子不像是江湖中人……”

蕭然微笑着道:“在下確實算不上是江湖中人,但這次也並非是爲觀光而來,我們是特地來求見貴派徐掌門的,麻煩胡兄代爲通報一聲。”說完,遞上一張拜貼。

胡人豪接過拜貼看了一下道:“原來是蕭二少爺,二位請隨在下來。”

蕭然和小寶隨胡人豪來到客廳,胡人豪吩咐人準備茶點後,對蕭然道:“二位請在此稍候,在下去向掌門師叔通稟一聲。”

“有勞了。”

過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嵩山派掌門徐志南來到大廳,抱拳道:“在下不知蕭二少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蕭然微笑着還禮道:“哪裡,哪裡,徐掌門實在是太客氣了,在下冒昧來訪,應該先向徐掌門賠禮纔對。”邊說邊裝作不經意地打了一個手勢。

徐志南一怔,也悄悄地打了個手勢道:“二少爺遠道而來,想必是有什麼要事相告吧?我們到書房詳談如何?”

“也好。”

“二少爺請。”

“徐掌門請。”

蕭然一邊走一邊暗道:這個徐志南表面上看起來謙和有禮,很有一派宗師的氣派,沒想到竟然是一個弒師的叛徒,我要是沒有見過武大哥的話,說不定也會被他給騙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兩人來到書房,徐志南命人送上茶點之後,便摒退了所有的弟子,吩咐沒有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入內。等衆人都離開之後,他重新向蕭然行禮道:“屬下參見蕭總管。”

蕭然不動聲色地道:“你我素未謀面,你怎麼知道我是什麼人呢?”

徐志南自信地道:“屬下前幾日已收到總壇的飛鴿傳書,得知了蕭總管即將到來的消息。在教中,知道這種暗號的只有門主以上的人,我也是因爲有要事外出,才蒙教主見告的。各門門主我都見過,除了行蹤詭秘的少主和尊主之外,也就只有新上任的蕭總管未曾謀面了。屬下早就聽聞蕭總管儒雅風流,是世間少有的美男子,這樣的人物在本教並不多見,所有屬下就斗膽猜測了。”

蕭然點了點頭,稱讚道:“徐香主果然聰明,難怪教主將如此重任交付與你了。我這次是奉教主之命四處查看,今天只是順路來到這裡。徐香主,這裡情況如何?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多謝蕭總管關心,嵩山派門規森嚴,便於管理,屬下還應付得來。”

“這就好。我在洛陽的時候聽說有人來此搗亂,不知可有此事啊?”

“前一陣子確實是有一個頭戴面具、自稱‘逍遙劍’的人前來搗亂,不過最近已經沒有再出現了。也許是看我們加強了戒備,所以不敢來了吧。”

“徐香主可知‘逍遙劍’是什麼人嗎?”

“屬下略有所聞。據說‘逍遙劍’蕭進是蕭總管的嫡親兄長,一年前仁劍山莊被毀之後,便一直下落不明。”

“你說的沒錯。如果真的是我大哥的話,他是不可能與本教爲敵的,更不可能不跟我聯絡。我此次前來,一是爲了瞭解本教的情況,另外也是爲了要查清此事。我倒要看看這個所謂的‘逍遙劍’到底是何方神聖的。”

徐志南爲難地道:“蕭總管,雖然那人近日都沒有現身,但是誰也說不準他何時還會出現啊,蕭總管您留在這裡,萬一……”

“你是擔心我不會武功,留在這裡會有危險是嗎?”

“屬下這可全都是爲總管的安危着想啊,絕對沒有看不起您的意思。”

“我明白。不過,我的真實身份江湖上知道的人並不多,那人也不一定會知道的。即使他知道了,有小寶在,也足以保我周全了。況且,那個人如果真的是我大哥的話,他是絕對不會傷害我的,如果他要殺我,就證明了他不是真正的‘逍遙劍’了。”

“可是,這樣實在是太冒險了,萬一……”

“徐香主不必擔心,我雖然不懂武功,但自保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我在江湖上行走了這麼久,不也沒出什麼事嗎?放心吧,那人想殺我也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的。”

徐志南無奈地道:“是,蕭總管天縱奇才,少有人及,屬下這就叫人爲您準備客房。”

“這事先不必着急。這裡一共有多少本教的兄弟?”

“除了屬下之外,還有二十七人。”

“好,你先把這裡的地形詳細地跟我說一下。”

“是。”

聽完徐志南的介紹之後,蕭然略加思索,畫了一張圖交給徐志南道:“徐香主,你馬上安排人手按照這幅圖來佈防。”

徐志南接過圖看了一下,驚喜地道:“蕭總管果然高明!那人不來則已,他要是敢來的話,保證讓他插翅難飛。蕭總管,您先休息一下,屬下這就去安排。”

“那人既然敢單槍匹馬來此搗亂,一定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千萬不可以掉以輕心啊。”

“屬下明白。”

“我有點兒累了,可否暫借徐香主的書房一用?”

“蕭總管請便,我保證不會有人來打擾的。”

“多謝了。”

徐志南離開之後,蕭然讓小寶留在房間,便獨自一人偷偷下山去了。他來到山下的一座茅屋前敲了敲門,一長二短。門打開了,楚雲峰迎出來道:“三弟,你來了。”

蕭然進屋關上門道:“多謝二哥相助。”

“你我兄弟還說這些客氣話做什麼?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還好。不過,今晚還要麻煩二哥再辛苦一趟了。”

“三弟有什麼事儘管開口就是了,愚兄一定會盡力而爲的。”

蕭然低聲對楚雲峰說了幾句,楚雲峰點了點頭。

蕭然回到山上閉目休息了一會兒,天黑之後,徐志南派人送來了晚餐,吃完之後,他便與徐志南下起棋來。

到了二更時分,外面突然亂了起來,有人進來稟報道:“啓稟掌門師叔,那個‘逍遙劍’又來了。”

徐志南急忙起身吩咐道:“你去通知其他弟子各司其職,不得亂動,我馬上就出去。”

“是。”

徐志南對蕭然行禮道:“蕭總管請在此稍候,屬下先出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

“蕭總管……”

“你什麼都不必說了,走吧。”

兩人來到前院,只見一個身穿白衣,頭戴面具的人正與嵩山派弟子纏鬥。

蕭然看了片刻,對徐志南道:“叫他們都住手。”

徐志南遲疑了片刻,提高聲音喊道:“統統住手!”

嵩山派弟子都停手退到了一邊,白衣人也停了手,轉身面對着蕭然和徐志南。

蕭然盯着白衣人,問道:“閣下究竟是什麼人?爲什麼要冒充家兄的名義來此爲非作歹?”

白衣人冷哼一聲道:“什麼爲非作歹?我殺的可都是該殺之人。我可不像你,你雖然沒有殺過人,但是你助紂爲虐,更加可惡,你有什麼資格來教訓我?”

小寶怒道:“你胡說什麼?二少爺他什麼時候助紂爲虐了?”

白衣人冷冷地道:“有沒有助紂爲虐他自己心裡清楚。”

蕭然神色平靜地道:“我大哥一向行俠仗義,從不濫殺無辜,你借他之名殺人,簡直就是對他的侮辱。閣下到底是什麼人?你這麼做到底有何目的?”

“在下借令兄之名行善有何不可?總比你這個壞事做盡,還滿口仁義道德的弟弟要好得多吧?今天,我就替令兄來教訓教訓你這個不成材的弟弟。”說完,一劍向蕭然刺來。

白衣人的劍法極爲高明,小寶和徐志南雖盡力抵擋,但最後蕭然還是被刺傷了手臂。徐志南急忙命人先扶蕭然回書房休息,又帶人圍攻起白衣人來。

突然,又有一個白衣人出現了。他對先前的白衣人道:“你冒我之名殺人無數,今晚又刺傷了我弟弟,這次我絕不會再放過你了。我倒要看看是你這個假逍遙劍厲害,還是我這個真逍遙劍有本事。”說完,兩人鬥在了一起。

嵩山派弟子見又多了一個白衣人,一時都傻了眼,根本分不清哪一個是真,哪一個是假,只好都退到一旁觀看。由於兩人出手和身形都極爲迅速,衆人只看到一片白影在閃動,根本就分不清誰是誰了,更別說是看清他們的招式了。白影所過之處不時有人倒下,但誰也看不清是被何人所傷。

突然,兩個白衣人分開了,一白衣人向山下奔去,另一個也緊跟着追了出去。

徐志南派人清點了一下傷亡的人數,發現嵩山派的弟子只有少數受了輕傷,重傷和死亡的都是火雲教的人。他心中一驚,急忙到書房來求見蕭然。

徐志南見了蕭然,首先關切地問道:“蕭總管傷勢如何?”

“只是一點兒皮外傷而已,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外面情況怎麼樣了?”

徐志南如實向蕭然作了彙報。

蕭然沉思道:“有這種事?這樣看來,那兩個白衣人很有可能是一夥的了,他們都是衝着本教而來的。但是,他們怎麼會知道哪些是本教的兄弟的呢?”

“這個屬下也正是百思不得其解。”

“那他們現在人在何處?”

“兩人到了山下就不見蹤影了。現在本教的兄弟傷亡大半,已無力再追查他們的下落了。”

蕭然突然想到一件事,問道:“徐香主,你們按照我畫的圖佈置好了嗎?”

“是的。”

“沒有遺漏或弄錯的地方?”

“沒有,我們完全是按照圖紙來佈置的。”

蕭然疑惑地道:“這就奇怪,如果你們設下的機關無誤的話,那兩個白衣人怎麼可以在這裡自由出入呢?難道有內奸不成?”

徐志南一驚,疑惑地道:“這個屬下倒是沒有想到。不過,來這裡的兄弟都是經過精心挑選的,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原來嵩山派的弟子我不放心,重要是事情都沒有讓他們參與,應該不至於泄露機密纔是啊。”

蕭然沉思道:“這樣啊。徐香主,你先下去吧,讓我好好想一想。”

“是,屬下告退了。”

徐志南走後,身着白衣的楚雲峰從內室走出來道:“想不到三弟的武功竟然如此了得,連二哥都要自愧不如了。看來,我們以前都看走眼了啊。”

蕭然苦笑着道:“二哥說笑了。其實小弟以前的確是不會武功的,只因前段時間遇到了嵩山派的武掌門和武當派的青松道長,不得以纔跟他們開始練武的。我並非是有意欺瞞二哥的,還請二哥見諒。”

“哦?你這麼短的時間就能有如此成就,實在是不簡單哪。”

“可能是以前我無意中服食了一枚朱果,又看了很多的武功秘籍,所以練起來就事半功倍吧。不過,跟二哥比起來,火候還是差得遠啊。”

“三弟你太謙虛了。以你的資質,將來的成就絕不在二哥之下。對了,你打算如何處置徐志南和剩下的魔教之人呢?”

“此事不能操之過急,不然,萬一引起魔教的注意,反而會適得其反,對嵩山派不利的。”

“可是,如果繼續放任他們留在這裡的話,那我們之前所做的一切豈不是都白費了嗎?”

“不會的,小弟自有辦法。”說完,對楚雲峰耳語了幾句。

楚雲峰不解地道:“三弟自己動手豈不是更方便一些嗎?何必還要多此一舉呢?”

“一來小弟學武不久,沒有一舉得手的把握,萬一被徐志南逃了,那就後患無窮了。二來,此事萬一傳揚出去的話,小弟的身份暴露事小,但今後要想再混入魔教,可就難上加難了。”

楚雲峰點了點頭道:“三弟說的也有道理。好,此事就交給我了。”說完,轉身離開了。

第二天一大早,徐志南剛起牀,便有弟子通報說“君子劍”楚雲峰求見。徐志南暗道:我跟楚雲峰素無來往,他突然來訪,會有什麼事呢?他來到大廳,對楚雲峰抱拳道:“不知楚莊主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多多包涵。”

“徐掌門太客氣了。”

“不知楚莊主大駕光臨,有何貴幹啊?”

“是這樣的,我聽說‘逍遙劍’蕭進在一年前就已經失蹤了,但是前一陣子又有人說他曾在這裡出現過,所以想來一探究竟。”

徐志南鬆了口氣道:“原來楚莊主是爲此事而來的。昨天晚上,‘逍遙劍’就曾經出現過,而且還不止一個,而是兩個同時出現的,我們都分不清哪個是真,哪個是假了。”

楚雲峰驚訝地道:“哦?有這種事?”

“是啊,還傷了本派不少人呢。”

“聽說‘逍遙劍’蕭進俠義爲懷,他怎麼會隨便傷人呢?”

“這個在下也覺得很奇怪,據蕭二少爺所說,昨晚出現的這兩個‘逍遙劍’可能都是假的,他們本來就是一夥的,都是衝着我嵩山派而來的。”

楚雲峰驚喜地道:“三弟他也在這裡嗎?”

徐志南疑惑地道:“三弟?”

“哦,是這樣的,我曾經與蕭二少爺結拜,所以就叫他三弟了。”

“原來如此。蕭二少爺也是爲了‘逍遙劍’的事而來的。”

“蕭進是他大哥,他理應來此查個清楚的。三弟他現在何處?徐掌門可否帶我去見一見他呢?自從上次在嶺南分手之後,我們兄弟已經很久沒有見面了。”

“蕭二少爺現在就在書房,楚莊主請隨我來。”

“有勞了。”

兩人走向後院的時候,楚雲峰趁徐志南不備,點了他的穴道。

徐志南大吃一驚,問道:“楚莊主,你這是何意啊?”

楚雲峰冷冷地道:“你見利忘義,欺師滅祖,做盡了見不得人的勾當,以爲沒有人知道嗎?實話告訴你,我今天就是替武掌門來清理門戶的。”

徐志南又驚又怒地道:“你胡說什麼?我師父在幾年前就已經過世了。”

“不錯,江湖上的人確實都以爲武掌門已經仙逝了,但是他其實並沒有死,而是被囚禁在魔教總壇後山的一個山洞裡,我說的對嗎?

“你……你無憑無據,怎麼可以如此血口噴人?”

“在下前一陣子無意中遇到了武掌門,聽他道出了其中的原委。想不到你看起來儀表不凡,一副忠厚老實的樣子,竟然是一個卑鄙小人。你要證據是吧?這是武掌門手書的血書,你應該認得他的筆跡吧?”說完,從懷裡拿出一片白布,送到徐志南眼前。

徐志南一見血書,臉色立刻大變。

楚雲峰找來嵩山派輩分最高的人——武少華的師叔胡長江,把血書交給了他,對他說明了原委,並囑咐他把徐志南囚禁在密室中,對外宣稱他身患重病,以免引起魔教的懷疑。胡長江對楚雲峰感激不盡,不停地道謝。

於此同時,蕭然召集剩下的火雲教衆人,對他們說徐志南另有重任在身,要暫離嵩山一段時間,讓他們暫時先按兵不動,一切等徐志南迴來以後再說。之後,便帶着小寶離開了嵩山。他們到山下與楚雲峰會合之後,便一起向武當山行去。

幾天後,武當山來了三個很養眼的人物,兩個英俊的青年帶着一個機靈可愛的少年,他們便是蕭然、楚雲峰和小寶三人了。

他們來到解劍池,一個小道士向他們合十行禮道:“幾位施主請留步。”

小寶上前一步,遞上拜帖道:“我家公子是特地來求見貴派掌門長玄道長的,麻煩道長代爲通報一聲。”

小道士打開拜帖看了一下,臉上掠過一絲驚異之色,仔細打量了蕭然和楚雲峰一會兒道:“幾位請在此稍候,貧道去向掌門師伯通稟一聲。”

“有勞道長了。”

一會兒,小道士出來道:“掌門師伯有請幾位到大殿一敘,請施主解下佩劍,這是敝派數百年的規矩,請幾位見諒。”

楚雲峰解下佩劍交給一旁的道士後,小道士道:“幾位施主請隨貧道來。”

幾人進入真武觀,長玄迎出來道:“蕭二少爺和楚莊主大駕光臨,實在是蓬蓽生輝啊。”

小寶道:“道長就不必客氣了,請道長馬上召集所有的弟子到此集合,我家公子有話要說。”

長玄聽了頗爲不悅,微微一皺眉道:“幾位這是何意啊?”

“反正是有很重要的事情,道長一會兒便知。”

長玄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照做了,因爲他也想看看這幾個人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武當弟子齊集大殿之後,長玄道:“施主有什麼話,現在總可以說了吧?”

小寶四下打量了一番道:“武當所有的弟子都在這裡了嗎?”

長玄忍着怒火道:“除了兩名弟子因事外出之外,所有的人都在這裡了,施主有什麼話就請說吧。”

蕭然對楚雲峰道:“還是二哥來說吧。”

楚雲峰點了點頭道:“其實,我們這次是爲了討債而來的。”此言一出,在場所有的人都大吃一驚。

長玄愕然道:“討債?我們武當與各位無冤無仇的,楚莊主這‘討債’二字從何說起啊?”

“我們並非是要向武當派討債,而是向長玄道長你。”

“我?貧道與楚莊主素未謀面,不知莊主要向貧道討什麼債啊?”

“一筆血債。道長雖然與在下沒有什麼仇怨,但是在下受人之託,也就只好終人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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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施主是受何人所託啊?”

“青松道長。”

此言一出,衆人更是大吃一驚,紛紛議論起來。

長玄更是吃驚不少,他鎮定了一下心神道:“師父他老人家已過世多年,這是盡人皆知的事情,楚莊主雖然德高望重,但是倘若繼續在這裡信口雌黃的話,可就休怪貧道無禮了。”

“你暗算青松道長,使他落入魔教之手,你自認爲做的十分機密,沒有人會知道是嗎?只可惜,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沒有想到青松道長至今仍尚在人世吧?而且還遇到了我們,說出了你的惡行。我們今天就是受青松道長之託,來替他清理門戶的。”

在楚雲峰與長玄對話之際,蕭然看似隨意地在大殿之內走動,其實已暗中用手勢與魔教的人取得了聯繫,用隔空點穴的手法制住了他們。但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楚雲峰和長玄身上,誰都沒有注意到。

一個白髮道人道:“貧道當年親眼看過掌門師兄的遺體,親眼看着他下葬的,他怎麼可能還尚在人間呢?”

蕭然道:“你們看到的只不過是個替身而已,如果當時你們稍加留意的話,就會發現是經過易容的。只是,你們當時誰都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人假冒青松道長,所以才被他們給輕易矇騙了。”

“二位說掌門師兄尚在人世,有什麼憑證嗎?貧道不可能僅憑諸位的片面之詞,就相信長玄師侄謀害掌門師兄的。”

“我明白。這是青松道長的親筆血書,請道長過目。”說完,從懷裡拿出一片白布交給白髮道人。

白髮道人接過一看,激動地道:“不錯,這確實是掌門師兄的筆跡。”

突然,蕭然喝道:“站住!”身形一晃,已攔在長玄面前道:“我們的帳還沒有算完呢,道長還是留在這裡的好。”邊說邊向長玄打了一個暗號。

原來長玄見事情敗露,正準備溜走,被蕭然發現了。等他看清攔住他的竟然是蕭然,而他竟然知道火雲教的暗號時,不由得愣在當地,驚訝地道:“你……你到底是什麼人?江湖中人都知道,蕭二少爺是不懂武功的,你怎麼會……”

“這個你就無需知道了,總之在事情沒有說清楚之前,還請道長留在這大殿之中。”

長玄知道自己根本不是楚雲峰的對手,況且還有蕭然和這麼多武當弟子在場,想逃也逃不了,便不再輕舉妄動了。

白髮道人道:“貧道青竹,請問掌門師兄他現在何處?”

蕭然道:“青松道長和嵩山派的武掌門一起被囚禁在魔教總壇後山的山洞裡。不過諸位請放心,他們除了武功被廢,不能行動自如之外,一切都安好。”

“貧道有個不情之請,希望……”

“我明白道長的意思,我們一定會盡力救出青松道長他們的。不過,魔教總壇戒備森嚴,此事不可操之過急,所以請諸位再耐心地等待一陣子。”

“貧道明白,有勞諸位了。不知你們打算要如何處置長玄呢?”

“青松道長雖然讓我們代爲清理門戶,但我們終究不是貴派中人,始終有些不便。依在下之見,還是先將他關押起來,等青松道長回來之後再行處置吧。還有,那些被我們暗中制住的也全都是魔教中人,把他們也一起關起來吧。這件事千萬不可走漏了風聲,否則會爲貴派招來大禍的。”

青竹以爲是楚雲峰下的手,心中不由得暗贊:楚大俠果然是名不虛傳啊,竟然可以不動聲色地制住這麼多人,而我們竟然都沒有發覺。他讓人把魔教的人全部都關押了起來,問道:“貧道有一事不明,諸位是如何得知他們都是魔教中人的呢?萬一冤枉了好人,那豈不是……”

“這個請恕在下不便相告,不過道長請放心,在下也絕不會冤枉好人的。以後貴派如果有什麼事的話,可以到洛陽的仁劍山莊去找一個叫秦君山的人,記住,只能對他一個人講,對其他人千萬不能泄露半句。”

“貧道記下了,多謝諸位相助。”

“道長不必客氣,我們受青松道長所託,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這裡就交給道長了,我們告辭了。”

離開武當之後,楚雲峰便與蕭然他們分開了。蕭然又與小寶拜訪了許多門派,對他們曉以大義,分析利弊,與他們結成同盟,共同對抗魔教。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他們都沒有想到青竹竟然也是魔教中人,而且還是武當的主事之人,他們這一疏忽,差點兒導致武當派的滅亡,也差點兒連累到楚雲峰、秦君山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