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區的時候,各家都在忙碌,無人顧及到秦楓一行三人,但隨着離武帝神壇越來越近,秦楓就感覺到投射在三人的身上目光越來越多。
大部分是戲謔與輕蔑,偶也有怕惹禍上身,看上一眼便匆匆走開的人。
這些風言風語和冷嘲熱諷,這幾日秦楓已聽得太多了。
“無須辯駁什麼,今日我就會拿出實力來讓他們閉嘴!”
秦楓冷笑一聲,不去理會這些宵小,裹緊罩在粗布短打外的大氅,箭步穿過了人羣。
看到秦楓面若冰霜的模樣,原本一些平日欺辱過他的見習者見狀都是驚詫莫名,竟是連上來羞辱他的勇氣都沒有了。
原本前往武帝神壇,擁擠不堪的路上竟是自覺地爲秦楓和他身後的譚鵬、嚴武兩人讓出一條道來了。
片刻,武帝神壇已出現在了道路的盡頭,可就在這時……
一根粗如鐵棒的胳膊猛地橫欄在了秦楓的面前。
是鐵牛!
足足比秦楓高了半個頭!
“這傢伙不去武帝遴選,管什麼閒事?”秦楓剛剛皺眉,立刻看到了街邊二層茶樓上,一個白衣摺扇的人影。
原來如此……秦楓看了鐵牛一眼,冷笑道:“給人當槍使,只能怪你自己不長眼了!”
嚴武用力去推鐵牛的手,怒道:“姓鐵的,好狗不擋路!”
誰知鐵牛粗聲笑道:“路是給人走的,不是給垃圾走的!”
“你想如何?”秦楓身旁的譚鵬皺眉問道。
“我從不會給垃圾讓路,更不會給將要滾出學院的垃圾讓路……”鐵牛聲如洪鐘,頓時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若你想過去,就從我的褲襠下面鑽過去好了!這纔是垃圾應該走的地方!”
一語落下,頓時引來鬨堂大笑。
所有人都停下腳步,七嘴八舌議論起來。
“嘿嘿,有好戲看了!”好事者搓着手心,拼命往人羣中央擠着。
也有人冷靜地分析起了兩人的實力對比。
“鐵牛雖然腦子不太好使,但實力已是見習巔峰,同級無敵啊!”
“豈止同級無敵?有幾個人武境的學員跟他切磋過,都挨不住他一拳之力!”
“這秦楓聽說之前突破了見習者三段,可能有了見習者四段的實力,但他去找實力相當於人武境的鐵牛麻煩,無異於自殺啊!”有人掃興地搖了搖頭。
“秦楓在他手下,沒有一合之力!”
……
吵雜的人羣之中,秦楓一眼就看到了街邊二層茶樓上,一個白衣摺扇的人影。
劉振武此時輕搖摺扇,眯着眼睛,饒有興趣地看着樓下的一切。
在他的身邊,還站着一名武者,黑衣黑袍,卻還是那律法司的學會幹部。
他此時褪下黑袍的風帽,露出冷峻的面容,漠然地等待着事件的結果。
就在這時,見到遲遲沒有反應的秦楓,鐵牛狂笑了起來:“垃圾,今日冒犯俺鐵牛,又拒不認錯,俺只好擰下的雙手雙腳來消氣了!”
話音落下,衆人譁然。
Www▪ ttκΛ n▪ C〇
“你這劉振武的狗腿子!”秦楓話音剛落,身邊的嚴武已是等得不耐煩了:“你這傢伙不要欺人太甚,我家老大還要參加武帝遴選,沒時間……”
“呼……”
嚴武的話未說完,鐵牛如錘的拳頭已是迅猛如電直接砸向他的胸前!
就在所有人都在爲這個多話的白癡默哀,甚至在盤算他會在病牀上躺六個月,六年還是一輩子的時候……
“啪!”
幾乎在同一霎那,讓嚴武的嘴巴因爲吃驚而足以塞得下一隻雞蛋。
出乎所有人意料,鐵牛的拳頭在嚴武的胸前一寸,卻是再難寸進!
秦楓的右手死死扣住了鐵牛右手的脈門,這恰到好處的一擊,瞬間消解了對方的攻勢!
“秦楓居然接下了鐵牛的一拳!”
“這不怎麼可能,我肯定是眼花了!”
……
秦楓化解對方的攻擊,卻不鬆手,反而冷笑切齒:“別動我兄弟,衝我來!”
“你這垃圾!”鐵牛仰天咆哮,渾身肌肉顫抖,顯然他認爲,一個將要被趕出學院的垃圾接下了自己的一拳,即便是湊巧,也是莫大的恥辱!
但是下一秒……
秦楓纏在鐵牛脈門上的右手陡然如毒蛇,以四兩撥千斤之勢直接甩開了那條粗壯的胳膊,五指並起如鳥喙扎向對方的喉嚨!
儒道五禽戲,鳥戲!
“喀!”
鐵牛倒退半步,臉色頓時鐵青,如被刺痛的野獸咆哮了起來。
“我,我現在不止要扯下你的四肢!還要擰下你的腦袋!”
儒道五禽戲,猴戲!
就在這個瞬間,秦楓的身影竟如神出鬼沒的靈猴,突然繞到了他的身後。
最後!
儒道五禽戲,鹿戲!
秦楓全身的肌肉力量在念力的精準操縱下全部朝腳下發力!
他擡起腳,狠狠朝着鐵牛的小腿踢去!
這一腳如蠻鹿蹬地,足以踢斷一棵大樹!
“咚!”
所有的人都無法想象,如巨塔一般的鐵牛怎麼可能就這樣被秦楓看似輕輕巧巧地一腳踹倒在了地上。
“我要殺了你!”鐵牛咆哮着,他掙扎着要爬起來,陡然……
“卡擦!”
秦楓的腳狠狠踢在了他的面門上,一聲脆響,壯漢一口牙齒竟是全部斷了!
他含着血只能發出不甘而憤怒的嗚嗚聲。
秦楓用腳狠狠踩在壯漢的後腦勺上,環顧四周驚掉了一地的眼珠,冷然笑道:“如果我是垃圾,那比垃圾還不如的又是什麼?”
“秦楓居然打敗了準人武境的鐵牛!”
“我本來以爲他接了一拳已經是極限了!”
“見,見鬼了吧!”
人羣在短暫的驚愕之後,瞬間就像炸開了鍋。
這個冷門爆得太大了!
“老大居然打倒了鐵牛!”小個子的嚴武用力搖晃着譚鵬的肩膀道:“譚鵬,譚鵬你掐我一下,我一定是在做夢,快,快打醒我!”
“咚!”
秦楓此時又狠狠一腳踢在了鐵牛的臉上,擡起頭看着小樓上的劉振武大聲道:“回去告訴你的主子,下次這種髒活,讓他自己來,別丟臉又丟人!”
話音剛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劉振武的臉上。
白衣如雪的劉振武頓時就好像臉上爬了無數只螞蟻一般,表情僵硬,面色發紅,只狠狠握緊自己的雙手,五指嵌入肉裡。
“老大,我們走!”嚴武看到老大狠狠打了劉振武的臉,頓時昂起頭來,大聲吆喝了起來。
“嗯!”秦楓看了趴在地上,動彈不得的鐵牛,突然冷笑了起來:“譚鵬、嚴武,你們以前也沒少被這鐵牛欺負,他不是要攔我們的路嗎?”
“你們從他的身上踩過來!”
“你……你敢!”鐵牛目眥俱裂,冷不丁一隻大腳狠狠踩在了頭上。
只見譚鵬漠然地從他身上踩了過去。
“你!”
鐵牛的一聲咆哮還沒結束,又是一隻臭烘烘的鞋子踩在臉上。
“你什麼你啊!”嚴武一邊用腳踩在鐵牛的腦袋上,一邊肆無忌憚地用鞋底碾着鐵牛的腦袋奚落道:“你剛纔不是要打大爺嗎?你打啊,你打啊,你倒是起來打啊!”
“別胡鬧了!”嚴武的舉動連譚鵬都有點看不下去了,用力一拽,就把嚴武拖走了。
“慢……慢點啊,我的鞋,我的鞋掉了!”
“你們給我等着!”鐵牛剛剛咆哮了一聲,突然又是一雙又一雙腳狠狠踩了上來。
“鐵牛,你當初打斷我三根肋骨,你也有今天!”
“仗勢欺人,狗仗人勢!”
“踩死你這劉振武的狗!”
……
一開始鐵牛還硬氣幾句,後來便只剩下嗚嗚咽咽的哀嚎,以及“別踩了”、“求你們別睬了”的求饒聲來。
看着樓下混亂的一幕,以及秦楓三人揚長而去的背影,尤其是聽到樓下的人指名道姓地罵着他的名字,劉振武臉上的表情扭曲到猙獰:“該死的秦楓!我,我一定要弄死他!”
就在這時,那黑衣黑袍的學會幹部拱了拱,冷笑道:“少爺,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去辦吧!”
“放心吧,寅時之前,他絕對進不了武帝神壇!”
劉振武聽了這句話臉上才稍稍緩和了一些,陰森道:“他有了可以通過武帝遴選的實力,卻連武帝神壇都進不去,只能像一條狗那樣被趕出學院,怕是比殺了他還要難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