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澤沐只覺得舌頭都好像變成了不是自己的。
講話都不利索了。
“師……師,師尊,您……您別開玩笑啊!”
“天賜探花都已經千年沒動過了,天賜榜眼更是……您真是說笑了!”
說着,張澤沐擡起手來,指着屋外的郎朗夜空道。
“若是師尊你奪得了天賜榜眼,怎麼會天空中……天空中一點異象都沒有呢?”
“這可是幾千年沒有過的大事啊,怎麼可能一點……”
說到這裡,張澤沐差點沒羞得要找個地洞給鑽進去。
因爲就在他擡起手來,指着夜空的瞬間。
天地異象,居然真的產生了!
只見原本在月光之下,暗淡無光的文曲星忽地光芒一亮,旋即軌跡竟發生了改變!
原本文曲星長居月亮之下,如今竟好像是受到了一股神秘大力的牽引一般,竟是義無反顧地朝着月亮的上方飛去。
而且每飛高一寸,光芒就增強一分,不過幾十個呼吸的時間,令中土世界所有儒生,以及所有懂星相的人,驚愕的一幕出現了!
文曲星凌駕於月亮之上,光芒璀璨耀眼,居然蓋過了近乎滿月的月光。
文曲凌月異象!
月光普照大地,故而鬼道除了以怨力爲修煉之源,還擅長吸收月光之力,煉製鬼物。
可就在此時此刻,文曲星代替月亮,文曲星芒,代替月光普照大地,澤被天下儒生,這是千年來不曾有過的儒道大興之兆!
就拿上一次聖道滿月,還有秦楓在天道進士試時撰寫《大復仇論》,引起的文曲星耀異象來說,這些異象雖然讓文曲星光芒大展,但畢竟沒有改變文曲星是輔星,居於月亮之下地位。
直到今時今日的文曲凌月異象出現!
文曲星芒代替了月光,普照大地。
所有的讀書人,醒着的,發了瘋似的衝到了庭院裡,朝着中天的文曲望去。
就連睡着的人,都在睡夢之中,被一陣陣誦讀儒道經義的讀書聲吵醒,帶着吃驚的表情,朝着天空中的文曲星辰望去!
這些人當中,自然有所有秦楓世家的儒士,也包括姜雨柔。
尤其是姜雨柔,在看到文曲凌月異象時,立刻就將念力展開,朝着秦楓閉關的密室探查過去。
結果也讓她激動得幾乎要落下淚來了。
“是他,真的是他!”
“雖然密室隔絕了大部分的念力波動,但還是可以感覺到念力強度的顯著增長!”
“文曲凌月的異象,是秦楓引發的!”
她不禁激動得雙手合十,倚在身前,對着稷下學宮的方向禱祝道:“師尊,您的判斷是對的!”
“師尊,請您再耐心地等待一點時日吧!”
“我跟秦楓,很快就會去稷下學宮解救您的!”
“方運這個冒牌貨,霸佔稷下學宮的日子,很快就要結束了!”
就在這時,就如同上幾次天地異象一般,所有的讀書人都得到了或多或少的增強。
最受益的自然就是距離觸發天地異象,最近的秦楓世家的二百儒士!
大道之音,浩浩渺渺,瞬間就將他們之前心中對於儒道的困惑不解之處,茅塞頓開!
之前呆愣在秦楓面前的張澤沐,似也得到了文曲星的光照,一拍自己的大腿說道:“師尊,我知道,我知道我的進士試題該怎麼寫了!”
頓時,他就激動得奔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也不追問秦楓什麼事情了,如同一個得魚忘筌的傻子,抓起毛筆來,下筆如有神,落紙如雲煙,飛快地書寫起自己天道進士試的答卷來了。
張澤沐作爲經歷過天道進士試,通過進士試,晉升文位的讀書人,不僅念力強度會比用天地異象晉升的讀書人更強,而且發展潛力也會更大!
這一點秦楓在前世就已經發現了。
而且這一世之中,秦楓也進行了有益的嘗試。
秦楓世家所有的儒士,秦楓都讓張澤沐幫助他們完成了天道舉人試。
所以在文曲凌月的天地異象之下,近兩百名儒士,有一百多名晉升了進士!
也就是說,秦楓的手裡,一下子就多出了一百多名天武者。
而且儒道進士,比起武道的天武者,實力還要更強,還要更加難得!秦楓恐怕自己都不知道,僅僅是他目前秦楓世家裡晉升進士的儒生數量。
這次居然已經超過整個稷下學宮的總合了!
此時此刻,稷下學宮之內,臉色慘白,望着天空中“文曲凌月”異象的一個少年,低下頭來,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文曲星光不照他,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他也並不奢望文曲星這次會格外地關照他。
方運惡狠狠地看着天空中的文曲星辰,低吼道:“只差一步,若我當時能在諸聖殿堂中殺掉秦楓……”
“諸聖殿堂就會默認爲,我是那個進入諸聖殿堂的人,我便可以將秦楓取而代之了!”
他狠狠地攥住拳頭,指甲掐進了肉裡,甚至都掐出血來了!
“這一本萬利的買賣,只差了最後一步,真的是……好恨啊!”
聽到了方運的話,旁邊一張紙上,由暗紅色血漿凝固起來的七寸小人,也刻薄地開口說道。
“你以爲只差一步,實則你們之間相差的何止十萬八千里……”
披着黑色斗篷的七寸小人笑道:“牛郎星與織女星,在天空中看起來,也不過一步之遙,實則兩者相隔一條星漢……”
“你與秦楓的狀況,就像是牛郎星與織女星一樣!”
方運聽得七寸小人的話,狠狠白了他一眼,冷冷說道:“我犯不着要你來教訓我!”
“哈哈哈,可你連好不容易準備好的‘殺儒詩’,用上了原作寶光,首作寶光,都殺不死秦楓……”
“你還有什麼手段能殺得了秦楓呢?”
“哦,對了,你當時不僅文位比他高,你還帶了十本儒道至聖的典籍……”
“嘖嘖……”
七寸小人冷笑着諷刺道:“即便是這樣,你還是沒能殺得了秦楓……”
方運有些憤憤地說道:“就算我沒能殺得了他,但我至少斬下了他雙手的十指……”
“一個失去十根手指,詩都寫不了的儒生,又有什麼用呢?”
說到這裡,方運忽地冷笑了起來:“而且,你們鬼道,現在不是也知道了,你們最想要找的人是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