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現在校場上的那些軍老爺們,已經驚呆了吧!”
一名信賴秦楓的邊軍千夫長笑道。
“今日之後,即便我軍沒有拿到西北第一旅,邊軍旅驍勇善戰之名,想必也將傳遍西北!”
又一名千夫長說道:“其實我等戰力並沒有多少提升,只是大人的戰車,鉤鐮槍,還有三段速射法厲害得很!”
秦楓在初建戰車部隊的時候,就考慮把這後世有名的三段速射法可運用到戰車部隊上來……
所以七天來,都有意地讓班超把弓弩手分成三隊進行射擊練習……
好在邊軍一個個身材健碩,都可以開重弓,拉強弩,在稍加訓練之後,就有了今日輝煌的戰果!
強弓重弩本就是後世大漢軍隊對付匈奴精騎的大殺器,再加上後世運用於火槍的三段速射法,稱秦楓的邊軍旅是騎兵煞星都不爲過。
但秦楓心中也有顧慮,之所以他的邊軍將士能夠在三十步的距離纔開弓,憑藉的是戰車的掩護,要是在平原地帶與妖族騎兵交戰,可能就沒有這麼順利了!
“若是有辦法得到黃旗軍中的那種弩機就好了!”
弩箭的裝填速度,比弓箭要快一倍不止,而且對臂力的要求也小很多……
秦楓軍中雖然有弩,卻很少。
若是可以大量裝備弩機,秦楓有把握在對上妖族騎兵的時候,把三段速射法再上一個檔次,變成六段,甚至九段!
讀完戰報之後,衆人又是歡飲起來。
秦楓還從須彌戒指裡取了一些米酒,分贈給受傷的將士飲用,以慰勞他們今日的英勇作戰。
酒宴散去時,已是酋時了。
秦楓卻是在席間悄悄遞了一張字條給鍾離跋。
鍾離跋攥在手裡一看,趕緊就捏碎了。
宴後,鍾離跋要求二百精兵全部進他帳內議事開會。
只見大帳之內,燈火灼灼,將帳篷裡的人影投在地上。
但顯然是鍾離跋佈下了靜音的武界,所以帳內人影幢幢,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音傳出來。
入夜,月上枝頭,整個邊軍旅營地,安靜得可怕。
白日的激戰,對於戰士們的體能也是一種巨大的消耗。
可就在整片營地似都陷入深沉的夢鄉時……
那名奸細千夫長走出了營房,看了看四周無人,從內甲裡取出一枚晶石來。
如果這時徐語嫣或者鍾離跋在旁邊,一定會發現,這是一枚留聲寶珠!
與留影寶珠同理,都是一次性的消耗品!
“秦楓所部的戰鬥力太厲害了,原來的計劃不能用了!”
“本來準備用這東西讓那小子死在妖族手裡的……”
“想不到居然要在這裡用了!”
說完,他用力捏碎了手中的留聲寶珠!
只聽得軍營之中,一聲詭異的尖嘯響徹夜空!
那尖嘯聲持續時間足足有十秒,就在將所有邊軍將士驚醒的瞬間……
很多的邊軍戰士忽然痛苦地抱住頭顱,在地上慘叫着翻滾了起來!
“是血妖的叫聲!”
“該死,軍營裡怎麼會有血妖!”
就在這時,那些慘叫着的邊軍戰士一個個地擡起頭來,目光血紅,朝着身邊的同伴撲了上來!
“瘋血!”
“他們的瘋血癥犯了!”
“快閃開!”
“不行,來不及了!”
就在這時,只聽得不遠處鼓聲震天,無數黃旗軍騎士舉着火把,向着秦楓的戰車營地發動了衝鋒!
“他們居然用奸細模擬血妖的叫聲,引發秦楓所部邊軍戰士的瘋血癥!”
“這未免太卑鄙了一點吧!”
校場之上,就連其他軍團的統帥都有點看不下去了!
“兵者詭道,何來卑鄙一說!”
倒是黃旗軍的統帥已面色如常,泰然自若,淡淡說道。
“如此一來,秦楓所部必敗無疑了!”
有人惋惜地搖頭說道:“可惜秦楓所部配的是邊軍,如果是沒有瘋血癥,而且戰鬥素質更高的關內軍……”
“還真的有可能戰勝黃旗軍!”
“雖然秦楓手下還有從燕京到出來的兩百精兵,但恐怕也是杯水車薪……”
可就在這時,忽地黃旗軍統帥指着晶面驚叫了起來。
“他的二百精兵呢?”“秦楓的二百精兵去哪裡了!”
衆人看去,只見晶面的場景裡……
混亂中有人撞進了鍾離跋給精兵們開會的大帳!
裡面居然清一色全是擱在地上的鎧甲!
燈影之下才會顯得影影幢幢,好像二百人坐着開會一樣!
實際上人卻是一個人都沒有!
霎那之間,黃旗軍的營地之內,火光沖天而起!
大火先是點燃了帳篷,繼而帳篷又點燃了旁邊的樹木!
上千名在營地裡養傷的傷員,慘叫着從帳篷裡翻滾了出來,有的身上着火,拼命地在地上翻滾着。
這些傷員有的被衝殺進來的黑衣精兵手起刀落,砍下了腦袋,還能動的則顧不着穿甲,拼命慘叫着己方的隊伍跑去!
只見黑衣精兵當先一人,在火光之中緩緩推起臉上的面具。
正是秦楓倚重的鐘離世家暗衛首領——鍾離跋!
“所有人依計行事!”
話音落下,只聽得一陣馬嘶之聲,早有暗衛劈開了馬廄的柵欄!
黃旗軍中戰馬比兵多!
這些戰馬在滔滔火海之中本就焦躁不安,此時柵欄被劈開,頓時各個如脫繮的野馬,朝着黃旗軍的後軍衝去!
原本整齊朝着邊軍營地衝鋒的黃旗軍頓時亂成了一團!
兩千多鐵甲騎兵的隊伍之後,是爲了躲避大火,發狂奔跑的近萬匹戰馬!
他們哪裡還躲得開!
“不要管這些戰馬,衝進去,衝進去殺掉秦楓!”
“殺掉秦楓,這次軍前演武還是我們贏!”
被重甲騎兵保護的黃旗軍偏將大聲命令道。
“沖沖衝,衝進去,速戰速決,殺掉秦楓!”
忽然之間……
“錚!”
悠長琴音如龍吟,瞬間在整個山野之間!
“秦楓在那邊!”
立刻就有機靈的士兵,循聲望去,只見一身銀白鎧甲,雪白長纓的秦楓,竟端坐在已經混亂不堪的軍中大帳裡……
他的膝上竟放着一架不知什麼木質的古琴!
此等十萬火急的時刻,他竟還有閒情逸致彈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