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前來恭賀的理由是祝賀守拙峰大弟子宋仁突破地仙七劫。
計有禮物,地仙七品仙劍一口,地仙丹藥一瓶,無縫仙衣一件。
禮物平平無奇,來人卻是讓守拙峰上下都緊張起來。
來人是地極峰首席大弟子——唐烈!
一身錦衣的唐烈,看起來彬彬有禮,坐在李守拙的茅草屋裡。
腰板挺得筆直,說話也十分地得體。
但就在祝賀過宋仁突破地仙七劫之後,話鋒陡然一轉。
“之前守拙峰一直以流派之內沒有高手爲名,不參加三脈鬥仙大會。”
“今年的三脈鬥仙大會輪到我們地極峰承辦。”
“如今守拙峰已有地仙七劫的高手,想來不可能再缺席了吧?”
唐烈說到這裡,語氣淡淡,卻是誅心道。
“若是有地仙七劫的強者,還拒不參加三脈鬥仙大會。”
“一方面可能會被另外兩脈恥笑。”
“另外一方面……”
唐烈語氣淡淡,卻是森冷異常道:“聖地方面,恐怕也會感到非常不悅。”
“之前整整百年,守拙峰不參加鬥仙大會而積壓的憤怒,若是一夕爆發……”
“恐怕守拙掌門也承受不起吧!”
雖然唐烈的話挑釁意味十足,但卻是彬彬有禮。
有禮有節,甚至處處都是在爲守拙峰的前途安危考慮。
“這好像輪不到你們地極峰來擔心吧!”
宋仁身邊坐着的宋潛,忍不住打斷道。
“我們守拙峰跟你們地極峰一向不睦,我們倒黴了,不是你們該高興纔是?”
聽得宋潛的話,唐烈也不生氣,淡淡說道:“爲磨礪各脈弟子修煉,也爲了各脈之中營造競爭氛圍……”
“三脈鬥仙大會每年舉辦,乃是聖地祖訓,守拙峰已經缺席百年……”
“難道這次還要缺席不成?”
躺在青竹牀上的李守拙,顯然還比較清醒,語氣平靜說道:“守拙峰積貧積弱,去鬥仙大會做什麼?”
“鬥仙大會之上,刀劍無眼,生死不論,送守拙峰的弟子去給你們屠殺取樂嗎?”
“我們守拙峰傳承不易,當年律法大長老趙青山特批我脈可以不
參加鬥仙大會。”
“這事,你師父,地極掌門沒教過你嗎?”
地極峰大弟子唐烈笑道:“守拙掌門,恐怕是閉關太久了。”
“怕是不知道趙青山長老在十年之前就已經退隱的事。”
宋仁聽到唐烈居然在話語裡暗諷師父李守拙。
意思就是他老糊塗了,登時宋仁就暴怒起來。
他坐在竹凳上的身體,驀地就直了起來。
仿若是隨時都可以出鞘的好劍。
“唐烈,當心你說話的語氣!”
面對宋仁的威脅,唐烈自是一笑置之:“至於守拙掌門說貴脈的實力不濟之事……”
“若是四天之前,恐怕大部分人都會相信。”
“如今,若是再這樣說,只怕會被人當做是睜着眼睛說瞎話了。”
他話鋒一轉,轉而看向坐在青竹凳子上的宋仁與秦楓道。
“守拙峰如今不僅有地仙七劫,相當於聖地護法級別的高手。”
“還有以一人之力,打敗我地極峰百人的後起之秀。”
“怎麼可能實力不濟?”
唐烈看向李守拙道:“根據我師地極掌門法旨,三天之後舉行三脈鬥仙大會。”
“還請守拙掌門屆時推舉出至少一名本脈弟子參加!”
“唐烈替我師與地極峰諸弟子恭候大駕!”
聽得這話,李守拙還沒開口,宋潛已是激動地直接站了起來,指着唐烈道。
“唐烈,你們地極峰不就是爲了報復我們奪回高寨村的仙田嗎?”
“要打要殺,來便是了!”
“公報私仇,真是卑鄙!”
被宋潛這般說破自己意圖,唐烈竟沒有絲毫的慌張,反而淡淡說道。
“宋潛,對於你這樣的人,我只能說……”
“你是在是——自作多情。”
就在這時,秦楓卻是念頭劇閃,不斷地分析着事情的利弊。
如果守拙峰不參加鬥仙大會,最多就遭到聖地的處罰。
甚至有可能倚着李守拙得老資歷,最多高舉輕放,象徵性懲罰一下,警戒幾句罷了。
大不了丟人而已。
但若是派出了弟子參加,派出的人少了。
必然會遭到地極峰弟子的圍攻,到時候凶多吉少。
若是派出的
弟子多了,最多也就是他們三人一齊前往,也是杯水車薪,於事無補。
這估計就是李守拙整整一百年,堅持都不參加鬥仙大會得原因。
一個是丟臉,一個是丟臉又丟命。
任是誰,都會選擇裝聾作啞。
的確,李守拙的選擇沒有問題。
可就在這時……
唐烈又笑道:“之所以選在三日之後,乃是我師推測出,三日之後是太白凌月異象。”
“屆時,承載我天府聖地諸多秘密的天門禁地將會短暫開啓。”
“正適合六劫以上的弟子進入歷練尋寶。”
“若是同時召開鬥仙大會,可謂一舉兩得。”
他這話頓時就將宋潛給噎得說不出話來了。
“宋潛,你以小人之心度我師君子之腹,你就不會覺得羞恥嗎?”
被唐烈如此一說,宋潛只覺得臉上發燒,只得低下頭,根本再說不出話來了。
之前一直力主避戰的秦楓,也是微微一愣。
他在聽到“承載我天府聖地諸多秘密”的話時,目光陡然一變。
“難道,那裡會有補魂之法?”
想到這裡,秦楓不禁躍躍欲試。
但他又不好明說,不然反而可能會叫地極峰的大弟子唐烈感到疑心。
到時候肯定會適得其反。
但秦楓又不禁有些擔心起來。
萬一李守拙的犟脾氣上來,死活就是不派人蔘加鬥仙大會,那可怎麼辦?
死豬不怕開水燙,反正守拙峰也沒有什麼可以被罰的了。
那豈不是要糟糕了。
此時此刻,唐烈得意地看向宋仁和宋潛,嘴角微翹,如挑釁。
地仙六劫以上纔可以進入天門禁地。
也就是說,宋仁或者宋潛之一要前往參加,或者兩個人都參加。
總之,這兩人在劫難逃了。
李守拙目光森冷,倚在竹牀上道。
“若是老夫執意讓守拙峰弟子都不參加呢!”
唐烈依舊笑道:“若是如此,那守拙峰就是不求上進,自甘人後。”
“聖地如今正是要執南鬥諸聖地牛耳的關鍵時期,自是要人人奮進,多出天驕奇才的時候。”
“若是不嚴懲這樣疲怠之事,誰還來會爲聖地拼命修煉,登峰造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