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條訊息,譚鵬和嚴武皆是一愣,旋即都笑了起來。
嚴武更是伸出大拇指比了比,腆着肚子笑道:“老大就是老大,不僅能去地仙界,說回來還就能回來,牛逼!”
譚鵬也是笑道:“如此一來,各位相信秦楓大人平安無恙了吧?”
衆多宗門強者皆是笑道:“秦楓大人平安無恙,對於我等自是再好不過了!”
又有之前質疑1已死的宗門強者怕被秋後算賬,也是紛紛給自己洗白道:“我等之所以質疑秦楓大人的死訊,就是希望各位反駁我們,讓我們知道自己是錯的啊!”
“對啊對啊,秦楓大人對整個散仙界有再造之恩,對於我等幾乎如生身父母一般,我等怎麼可能盼着他老人家死呢!”
更有人賭咒發誓道:“我等若是心裡盼着秦楓大人身死道消,就讓我們被天打雷劈!”
哪知話音剛落,只聽得屋外“轟隆”一聲雷響,會堂裡頓時“嘩啦嘩啦”一片驚掉手裡茶杯,茶碗,甚至直接摔在地上碎掉的聲音。
好在這一聲炸雷之後,並沒有真的劈下一道閃電轟在城主府的屋頂上,只是“嘩嘩譁”地下起瓢潑大雨來。
看到這些宗門強者這般反應,寒冰門衆人皆是縱聲大笑了起來。
已經成爲寒冰門掌門的姬長風,坐在譚鵬與嚴武的身邊,儼然也不是之前末流宗門大長老的窮酸模樣,漸漸也有了梟雄之風。
他看向全場語氣淡淡說道:“剛纔失手打翻,打碎茶具的道友,煩請散會之後留下來,本宗主略備薄酒,想要與各位再好好談上一談!”
這一下,剛纔打翻茶具,甚至茶碗都打碎了的人登時臉色紛紛都變了。
什麼叫略備薄酒,好好談談……
這不就是鴻門宴嗎?
“我等不過是失手打翻了茶盞,怎麼了?”
更有人口不擇言道:“我等天生害怕打雷,這也有錯嗎?”
結果……
姬長風看向急於爭辯的人,笑得更雲淡風輕了。
“各位道友……”
“本宗主不過是後院種的仙種海棠開花了,想要與各位道友一同小酌賞花,爲何要解釋這麼許多無用的閒話來?”
他正色道:“莫不是說,各位道友心裡有鬼嗎?”
話音落下,這些本來還想解釋什麼的宗門強者皆是語塞,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了。
就在這時,屋頂之上,忽地就有東西發出類似於“豬叫”的聲音來。
趴在屋頂上的二哈才笑了幾聲,立刻就被小灰用翅膀捂住了嘴巴,但旋即,這兩頭魔寵就一起在屋頂上捂着肚子笑了起來。
“這幾個傢伙,被一個喚雷陣就給嚇成這副熊樣,呱呱呱,真是笑死本大爺了!”
小灰用翅膀輕輕拍着青瓦,不懷好意地笑道:“你是沒看到啊,蠢狗,你是沒看到,哈哈哈……他們聽到雷響時候嚇懵逼了的表情啊!”
二哈也是壞笑道:“叫這些傢伙盼着尊主大人死,嚇死這些狗.娘養的!”
兩頭魔寵嘻嘻哈哈,正在笑着,忽地二哈就擡起頭來,看向天空,“嗚嗚”地叫了起來。
“可是尊主大人什麼時候回來啊!”
二哈昂着脖子,看向無垠的天空,好像是在眺望着雲彩上的地仙界一般。
“本尊好久沒見他了,本尊怎麼感覺好想他啊!”
灰鴿子忍不住揶揄道:“尊主大人這纔去地仙界三天時間,你就忍不住想他了?”
“怎麼以前沒發現你比我還粘尊主大人啊!”
二哈撓了撓腦袋,向後仰倒,看着無垠的天空,喃喃自語道:“不是啊,劣等飛禽啊……”
“這四天,尊主大人都沒進《天帝極書》,也沒有來召喚我們進去啊……”
難得這沒腦子的大狗居然眼神裡也流露出擔憂之色來:“你說,我們該不會被尊主大人給遺棄了吧?”
小灰聽得這話,也一屁股坐在屋瓦上,雙翅抱在身前,嘆了一口氣道:“遺棄,應該是不可能被遺棄的吧……”
它擡起頭來,看了看天空,喃喃說道:“應該是還在虛空宇宙當中穿行吧……”
“但是地仙界跟散仙界有那麼遠嗎?”
“這麼多天,也應該到了吧!”
二哈也是跟着附和道:“就是啊,有那麼遠嗎?”
“三天時間啊……就是坐着你這頭劣等飛禽,飛也飛到了吧!”
……
地仙界,不知名某處。
下方山林蔥翠,上方長空如洗。
一團虛空漣漪,霎那之間就如波紋激盪,就好像是平靜的池水被水下的什麼東西攪動,登時層層雲瀾狂卷,如堆雪一般衝散開來。
正當下方的靈獸似是感受到了巨大的危險,紛紛四散逃開,本能地要避開這漣漪波盪的漩渦中心時……
“嗡!”
霎那之間,一道金色光華驀地從青色蒼穹之中穿刺而出。
竟是金色光華包裹着一座金橋,直接從漩渦之中飛出,如飛架上下兩界,橫貫長空,氣象萬千。
只見巨大的金橋正前方,一名引發白衣的少年一手負在身後,另外一隻手則平靜地扶着一座冰棺。
彷彿周圍不斷變化的氣象風雲,彷彿幾乎差之毫釐就要撞在金橋上的峰巒巨木,都與他們毫不相關一般。
他側着身,清亮目光裡映射出冰棺裡清麗無雙的容顏。
他的手一直穩穩地扶在冰棺的正上方,任由皮膚都被冰棺上的寒氣侵蝕得乾裂,發紫有了凍傷的跡象,卻沒有絲毫要挪開的意思。
彷彿這就是他的整個世界一般。
終於……
“轟隆!”
一聲巨響,伴隨着金橋的劇烈晃動。
自漩渦之中徹底穿出的金橋徑直撞在了一座山峰之上。
挾着跨越一界而來的巨大威力,彼岸橋就這樣扎進了山體之中,甚至險些把這座山峰給撞折了。
看到山林裡像逃命似下山的靈獸,甚至還有靈性已生,張開腿腳狂奔逃命的天材地寶,白髮少年不禁笑了起來。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得罪了!”
他的目光落在幾乎被彼
岸橋撞斷的山峰上,卻是驀地啞然:“以彼岸橋跨越一界而來的巨大沖擊力,居然連地仙界的一座尋常的山峰都撞不斷……”
“看來,地仙界的法則要比散仙界強了不止一倍兩倍啊!”
畢竟以秦楓自己的推算,以彼岸橋跨界而來的衝擊力,即便是一流宗門的護山大陣,在這巨大的衝擊力面前,都要破損,甚至直接粉碎。
也就是說,地仙界尋常一座山嶽,密度質量就相當於散仙界一流宗門的護山大陣了?
恐怕只有在地仙界宗門幫助下修建的兩大超一流宗門的護山大陣才能夠與這一座山峰媲美……
不過,地仙界裡,尋常一座山峰都如此堅韌,想要建造出比山峰堅韌的大陣,幾乎不費吹灰之力。
但散仙界裡的山嶽在地仙眼中就跟灰塵沒有兩樣,想要以灰塵建造出磐石來,談何容易?
這就是上界對下界的掠奪了,是規則使然,也是上界之人的幸運。
隨隨便便拿下一件東西來,都是不得不了神兵利器,不破堅盾,隨便下來一個都是“謫仙人”,只要恢復了實力,就可以在下界稱王稱霸。
這都是老天爺賞飯吃。
與之相對的,從下界上來的強者,卻需要付出千倍百倍的努力,甚至拿生命去博那一線晉級飛昇的機緣。
公平嗎?
一點都不公平!
秦楓淡淡一笑,卻是收起了心內的忿忿,旋即就將目光挪回到了手下的冰棺的之上。
他看了看冰棺裡的麗人,驀地抽出闕武邪劍,熾焰器脈驟然發動。
他雙手握住劍柄,仿若是在進行着什麼神聖的儀式一般。
“哄!”
熾熱火焰霎那之間纏繞劍刃之上。
纏繞着烈焰的劍刃緩緩下壓!
脫胎於熾焰聖體本源的熾焰器脈激發而出的熊熊烈火……
構成冰棺的寒冰。
冰火力量,激烈交鋒碰撞。
簡直讓人擔心下一秒,烈火就會將冰棺整個斬成兩段。
又或是寒冰會將整個闕武劍都凝固凍結一般。
對峙與交鋒,只在毫釐之間,卻又好像經歷了無數時間般漫長。
終於……
“嘩啦!”
冰棺之上一聲裂響,旋即自內向外,整個爆裂開來。
無數碎塊化爲尖銳的冰凌,如剔骨冰刀飛散開來,一時間竟是紮在彼岸橋上,“滋滋”作響。
但秦楓卻是如根本不曾看到這些碎片一般,甚至連臉上被冰刃劃破,劃傷了都不去管,迫不及待上前一把抱住了冰棺裡的佳人。
感受到懷裡冰涼的溫度,秦楓趕緊就放下了長劍,雙手摟住徐語嫣還冰冷的嬌軀,輕輕將她摟在懷裡,以額頭輕輕靠在少女的額前,似是要所有的體溫去溫暖她。
與此同時,他的神念外放,竟是化爲一團團介於真幻之間的火焰,如片片花瓣,落入到徐語嫣的身體之中。
半晌,睡在冰棺裡的少女終於嚶嚀一聲,轉醒了過來。
迎上她迷惑目光的,是秦楓綻放的笑顏。
“語嫣,好了,我們終於到地仙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