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
天帝青玉劍在手，秦楓徑直朝着最先朝他衝來的窮奇天妖衝去。
“呂承天，你對付饕餮！”
“小灰你對付檮杌！”
“二哈，你去對付你本家！”
高高躍起的同時，秦楓的命令準確無誤地傳入其他幾人的耳中。
“呵呵！”
高聳如山嶽般的窮奇天妖，看到面前這揮舞着青玉劍的渺小人影，竟是不由自主地冷笑起來。
它擡起巨大的腳掌，徑直朝着秦楓拍了過去！
可就在這時……
“法天相地！”
“錚！”
完整真武聖脈能力發動，秦楓的身軀不斷向上延伸，騰空而起的他瞬間腳踩大地，頭頂蒼穹！
秦楓此時身體足足千尺，已是比爬下來的窮奇天妖還要巨大了！
跟秦楓比起來，窮奇天妖就好像是與人站在一塊的牛犢一般。
如果牛想要用蹄子踢死一個成年男人，顯然是十分不容易的，而且……
“嘭！”
利用法天相地特性變爲巨人的秦楓，直接一拳狠狠朝着窮奇天妖的臉上砸來！
“嘩啦！”
窮奇天妖被秦楓這一拳擊中，整個身體竟是不由自主地向後猛地滑出百丈，用後腳“嘭”地抵住一座山嶽，方纔穩住了身體。
旋即四腳凌空，以尖利牛角爲武器，狠狠朝着秦楓撲來！
秦楓雖然施展了法天相地，變成了巨人，但身體的靈活性卻是沒有絲毫的影響。
他就像是英勇的鬥牛士一般，雙手直接抵住窮奇天妖的牛角，青天琉璃體瞬間發動。
“哼！”
窮奇天妖冷哼一聲，牛角之上，登時九色烈焰纏繞。
不止是它的牛角，“蹭”地一聲，整隻窮奇天妖，巨大的身影瞬間就變成了一團劇烈燃燒的火球。
青玉化的手掌按在牛角之上，局部竟有被燃燒熔化的情況！
在火焰騰起的瞬間，窮奇天妖似是從火焰之中汲取了無窮無盡的力量，雙腿猛然發力，竟是有直接撲到秦楓身上的趨勢。
與此同時，呂承天此時施展出了“妖皇霸世斬”，卻連饕餮天妖防禦的骨片都攻不破，反而被饕餮天妖時不時的反擊，弄得受了不少皮肉傷。
身爲妖尊大圓滿最強者之一的呂承天都在饕餮天妖的攻勢下岌岌可危。
更不用說小灰和混沌了。
小灰一開始還驕傲自滿地很，化出鯤鵬真身後，還不忘記擺個大鵬展翅的造型，再跟檮杌天妖交手。
哪裡知道它翅膀纔剛剛展開，檮杌天妖就“嗷嗚”一聲撲了上來，一口咬住它的左邊翅膀不鬆口。
小灰是嚇得亡魂直冒，左邊翅膀上的羽毛全部都變成了羽箭射了出來。
結果也不知道這檮杌天妖是死腦筋，還是身體是死的，沒有知覺，不但不鬆口，還越咬越緊，居然把小灰的翅膀都咬住血來！
這頭大鳥登時就疼得像瘋了一樣在秘境裡嚎叫了起來。
“你鬆口啊！聽不懂人話啊！”
“媽了個雞，本大爺叫你鬆手啊，疼疼疼！”
至於混沌天妖，看到了二哈變化出來的與自己模樣相仿，但明顯比自己小上一號的混沌，更是輕蔑低嘯，敵意狂漲。
二哈雖然平時腦子不好使，但這點意思還是聽得出來的！
兩頭混沌就好像是闖入了對方地盤的野狗，“嗷嗷”嚎叫着扭打在了一起。
但混沌天妖畢竟戰鬥經驗豐富，體格也更加健壯，哪裡像二哈現在天天吃了睡，睡了吃，居然幾個回合就被轟翻在地，只有躲閃之力。
眼看着面對四頭天妖都遭遇了劣勢，秦楓卻是忽地冷笑了一聲。
“那沒辦法，得罪了！”
他的話音剛落，窮奇天妖登時發出一聲不屑的冷笑。
“哞！”
可就在這時……
“就你會控火？我不會嗎！”
高約萬丈的秦楓，渾身上下幾乎瞬間也沉浸在了熊熊烈焰之中。
而且與窮奇天妖身上的烈焰一模一樣，都是九色熾焰！
正是窮奇天妖的絕技——浴火神軀！
“哄！”
秦楓身上的九色熾焰在他強大力量的催動之下，登時就像是風暴的風眼，瘋狂地掠奪着窮奇天妖身上的九色熾焰！
“嗷……”
窮奇天妖的力量登時大減，秦楓雙腳站定，竟是直接就將那窮奇天妖的牛角抵住，用力一拽。
窮奇天妖的後腳離地，前腳離地，整個巨大的身軀，竟然就像是一輪新月被秦楓從頭頂拋過……
“轟隆！”
背後着地，窮奇天妖就好像一頭被鬥牛士放倒的笨拙公牛，四腳朝天，被秦楓掀翻在地。
“錚”地一聲，秦楓立掌爲刀，徑直懸在了窮奇天妖的咽喉上。
“嗷！”
窮奇天妖絕望哀嚎，瞬間驚動了其他三頭天妖。
饕餮天妖和檮杌天妖渾濁的眼睛裡，都寫滿了驚訝。
顯然，他們不能相信，一個孱弱的人類，怎麼可能擊敗強大的天妖！
其中三頭天妖居然一齊開口說話。
那好像是低吼的聲音，聽在妖族耳中是妖語，秦楓的耳中就是中土語言了。
顯然是超越語言層面的神通。
“難道說，是那個傢伙回來了！”
提到神秘的“那個傢伙”，暴躁的三頭天妖，目光竟是露出深深的忌憚之色。
“不可能，我記得那傢伙的模樣，他燒成灰，我也不會忘記他！”
饕餮天妖更是看着渾身烈焰燃燒的秦楓，眉頭狂皺。
“不對……”
“他……他用的是我們的妖技！”
秦楓懸在窮奇脖子之前的手刀抵近幾寸，冷冷笑道：“你們若是想好好談談，那我們就好好談談……”
“要是想打，我雖然不是你們說的那個人，但我秦楓也奉陪到底！”
饕餮天妖聽得秦楓的話，不禁咆哮道：“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人族的小子！”
秦楓冷笑道：“我們人族有句老話，叫做‘好漢不提當年勇’，縱你們稱霸一時，現在也不過是四具死而不僵的枯骨，有什麼好趾高氣昂的？”
“你……”
饕餮天妖震怒。
被混沌天妖壓在身下的二哈卻是大笑了起來：“對，懟的好！”
“幹嘛哄着這幫孫子！”
二哈故意刺激道。
“都是一羣死了幾千幾萬年的鹹魚，臭都臭死了！”
按住二哈的混沌天妖暴怒咆哮道：“你這死狗，信不信本尊現在就撕爛你的狗嘴！”
打狗也要看主人，秦楓當然不會讓自己的魔寵白白受氣。
當即，熾焰燃燒，拼命吸收着窮奇天妖的力量，讓這頭火牛慘嚎了起來。
“你敢傷我兄弟！”
檮杌天妖和混沌天妖皆是暴怒了起來。
眼看着局勢一觸即發，忽地四道聲音在秘境之內響起。
“四位大人息怒……”
“這件事情，實在是誤會！”
“彼此休兵，誤會一場！”
“這位人族強者，也請你不要動手了！”
只聽得四道聲音從四面八方飄蕩下來，在場的衆人皆是一驚。
霎那之間，無數顆粒聚攏重塑，驀地四道巨大身影也出現在了這一處秘境之內。
四個聲音秦楓沒有聽過，但是這四道黑影，他倒是見過的……
正是守護陣臺入口，也就是積水潭內法陣的四頭屍魔。
夔牛，霜螭，劍獅與人狼。
當時秦楓就奇怪，爲什麼這四頭屍魔護法在送秦楓等人進入之後，就燒成了灰燼，什麼都沒有留下。
原來竟是害怕秦楓等人與四大天妖起無謂的衝突，以魂魄形式進入到這處秘境之內……
“你等不去把守陣臺，放了這等兇人進來，該當何罪！”
饕餮天妖爆吼動怒道。
就在這時，夔牛護法跪了下來，從口中吐出一顆明珠。
只見明珠之內，顯露出的是秦楓一人施展《天妖鬥戰典》中四大天妖絕技的畫面。
未等四大天妖反應過來，霜螭護法又吐出一顆明珠，其上的畫面，是秦楓在進入秘境之前，以《鬼道度人經》渡化天妖一族戰死英靈的場景。
看到這兩枚明珠，四大天妖一齊沉默了。
混沌天妖原本水火不容，抵住二哈的爪子也主動鬆了開來。
秦楓自然也就鬆開了被他挾持的窮奇天妖。
饕餮天妖看了看混沌天妖，終於沉吟開口。
“你究竟是誰！”
四大妖獸緊緊盯住秦楓。
秦楓的實力深不可測，來歷又非常奇怪，而且還會他們的妖技，這感覺讓他們不自覺的產生恐慌。
檮杌天妖冷冷說道：“學了我們的妖技又如何？”
“你們難道不記得當初那個人族說的話了嗎？”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他是怎麼對我們的？”
他擡起頭來，看向秦楓說道：“你既找到了這裡，又用妖技瞞過了夔牛他們，也就是我們命裡的最終劫數了……”
“也罷，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等也不過是苟延殘喘至極，自沒什麼好留戀的。”
秦楓聽得檮杌天妖的話，自覺地收起了自己的法天相地，重新變爲普通人身的大小。
在四頭實力強悍的天妖面前，秦楓此舉無異於將自己推入險地，但也做出了一個較高的姿態。
沒等四大天妖反應過來，秦楓已是擡起手來，用力一掌拍在自己的丹田之上。
“噗噗噗噗！”
連續四聲輕響。
四枚五彩斑斕的天妖聖血徑直從秦楓的丹田裡飛了出來。
雖然呂承天知道秦楓會天妖古技，但是當一個人族的至高強者，從丹田裡吐出四枚天妖聖血來的時候……
這頭妖祖護法還是驚呆了。
“秦……秦尊，你……你究竟是人族還是妖族啊！”
“你怎麼連天妖聖血都能融合在身體裡？！”
不止是呂承天，四大天妖和四頭屍魔護法也驚呆了。
“難道他只是有人族的容貌，實則是我們妖族當中可以轉換形態的魅魔？”
霜螭等幾個屍魔護法面面相覷道：“可是魅魔的身體素質弱小到連普通人族都不如，他肯定不是魅魔一族啊！”
面對衆人的困惑，秦楓拱了拱手，自報家門道：“我叫秦楓，是純正的人族，只不過偶然得到了《天妖鬥戰訣》，又機緣巧合吸收了你們四位的聖血……”
聽得秦楓的話，四頭天妖對看一眼，還是饕餮天妖爲首，開口問道：“你前來，所爲何事？”
秦楓開門見山說道：“我率領人族大軍攻至祖靈淵，被獸靈大軍所阻，想來此尋求剋制獸靈之法和破陣之法！”
聽得秦楓的話，四大天妖皆是震驚道：“人族怎麼還沒攻下祖靈淵了嗎？”
“那人在滅殺了我們四大天妖之後，這麼多的歲月，都沒有攻下祖靈淵！”
“這不可能啊！”
窮奇天妖和檮杌天妖彼此說道：“難道是除了我們之外，還出現了其他妖界的強者來阻他？”
“亦或是天道出手？”
聽得這些話，四頭屍魔護法也是一臉茫然。
他們身體早已腐朽，只能用秘法將魂魄封在屍魔化的身體裡，又不能離開積水潭的陣臺。
等於是固步自封一般，所知自然也比這四大天妖多不到哪裡去……
只有秦楓聽到這裡，低聲對旁邊的呂承天問道：“妖界歷史上，還有比妖祖更強的強者嗎？”
呂承天面色複雜地搖了搖頭。
不因爲別的原因，因爲在他的心裡，已經坐實了自己的答案。
妖祖就是那個截殺四大天妖的人族強者，在誅殺四大天妖之後，以妖祖自居，雄霸妖界無數歲月……
“稱霸妖界的，居然是一個人類……”
呂承天苦笑道：“那他又爲什麼要讓妖族去拼命進攻中土的人族？”
“我想不明白，我實在是想不明白了！”
秦楓聽得這話，雖然心內有猜測過這樣的可能性……
但他心內也一直是有疑惑的。
如果那個人族強者是中土過來的……
中土強者最多隻有千年壽命，妖祖至少也已經幾萬歲了……
他怎麼可能活這麼長的時間？
而且，秦楓與妖祖是有過多次正面交手。
“妖祖確實散發出磅礴的妖力，給我模樣也是猙獰可怖的妖族模樣……”
“他怎麼可能會是一個人族呢？”
秦楓喃喃自語。
四大天妖聽得呂承天和秦楓的話，都是出言詢問道。
“你說誰，誰敢稱自己是妖祖？”
“我們四大天妖都不敢稱自己是萬妖之祖，誰有這個膽子！”
呂承天苦笑着說道：“四位天妖老祖宗，說來也許你們都不會相信……”
“那個擊敗了你們，將你們封禁在這裡的人族，他自稱——妖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