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還挺會選地方,這裡風景不錯。”耿媛媛面朝外面的風景看了一會,轉臉見郝建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己,面色一紅,笑道,“你怎麼又這麼看着我?感覺怪怪的。”
郝建拿着吸管喝了一口冰飲,笑道:“兩年不見,發現你還是一如既往地臉皮薄,喜歡臉紅。你知道嗎?喜歡臉紅的女人,對男人而言,殺傷力是巨大的。因爲這代表着你單純善良,藏不住自己的心思。”
“所以好騙是嗎?”耿媛媛搶答了一句,頓時將郝建到了喉嚨口的話憋了回去,“你可是小看我了,我可沒你想象中那麼好騙。我提醒你一句,千萬不要將我當成當初那個純情的少女了,否則你會死得很難看。”一邊說着,耿媛媛一邊揮起了粉拳,擰起了眉頭,表現出一副很兇狠的模樣。
耿媛媛生了一張娃娃臉,作出兇狠的模樣,但放在別人眼中,卻是給人一種嬌蠻可愛的味道。郝建突然伸手一抓,將耿媛媛的手腕捏在了掌心,笑道:“你啊,就別打腫臉充胖子了。天生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哪裡能扮演惡人?真正的惡人,應該是我這樣……”言畢,郝建自顧自地作了一個非常醜惡的鬼臉,耿媛媛被嚇了一跳,隨即“咯咯”掩口笑了起來。
“你啊,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好歹是這個城市的最高領導,若是被人認出來,怕是要笑掉大牙了。”因爲郝建見耿媛媛很開心,所以一連變換了數個鬼臉,還一個比一個醜陋,所以耿媛媛笑得上接不接下氣,淚水都從眼角溢了出來。
郝建用手掌隔空抹了抹臉,趕忙一本正經地說道:“哎呀,今天我爲了你可是完全不顧形象了呢。所以這頓飯,你來請我,作爲補償吧。”
耿媛媛撇了撇嘴,不悅道:“你怎麼這麼摳門,我遠道而來,你連一頓飯都捨不得請我,真是太傷人心了。”
郝建佯作十分受傷,嘆氣道:“也罷,如果你答應我一個條件的話,這頓飯我還是可以請的。”
耿媛媛好奇道:“什麼條件?”
郝建將耿媛媛的手掌往自己這邊拉了拉,然後小心翼翼地掰開每根手指頭,然後用手指在她掌心輕輕地寫了五個字,然後笑問:“可以嗎?”
耿媛媛慧黠地一笑,搖了搖頭,輕哼了一聲,道:“不知道你寫的是什麼!”說完,她收回了自己的手掌,倚在靠背上,眼睛左右四顧,佯作不再搭理郝建。
郝建知道耿媛媛應該讀出了自己開出的條件,笑道:“你如果裝傻的話,那我就當你答應了。”
耿媛媛笑罵道:“你這是什麼強盜邏輯?這麼無理的要求,休想我答應。”
郝建砸吧了一下嘴,笑道:“你口是心非,我就不拆穿你了。點菜吧,我肚子快餓扁了。”
那五個字,耿媛媛原本只猜了一個大概,又見郝建一臉得意地壞笑樣,便確定應該沒有錯。
“太陽出來。。。江花紅勝火?”
“你呀,太陽是什麼?不能直白一點麼?”
“你這個壞大叔!”
耿媛媛暗忖幾年不見,郝建越發沒臉沒皮了,竟然開出了這麼個條件。一頓飯便想讓自己成爲他的女人,他這是在做夢吧?
但她旋即又想,其實自己心裡早就把自己定位爲他的女人了吧?
吃晚飯後,兩人在一心閣公園並肩散步。郝建高大英俊,耿媛媛秀麗優雅,兩人站在一起猶如神仙眷侶,回頭率非常高。
夕陽西下,陽光灑在湖面上,映出金色的光鱗。湖風吹在臉上,讓人感覺十分清爽。
耿媛媛見有一處湖水清淺,便摘了涼鞋提在手上,踩入水中。因爲湖邊有些淤泥,所以耿媛媛走起來有點艱難,郝建見她搖搖晃晃走不穩,便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笑道:“你怎麼跟小朋友一樣,這麼喜歡泮水?”
耿媛媛側臉看了郝建一眼,一雙美麗的眸子如同溫和的水波,對着郝建蕩了兩眼,笑
道:“你說錯了,我不喜歡水,其實還有些怕誰,我從來沒有這麼近距離地接近過水,因爲不會游泳,所以儘量遠離水源。”
“那你今天怎麼膽子變大了,莫非是因爲我的緣故?”郝建灑然笑道,他發現夕陽下的耿媛媛真美,清亮毫無雜質的眸子,高挺如削的鼻樑,嬌豔豐潤的紅脣,靚麗而不適風韻。
所以郝建心中一熱,還未等耿媛媛反應過來,便扳過了她那張迷人秀氣的俏臉,撅着嘴巴親吻過去。
“啪嗒!”耿媛媛被偷襲了一下,提着涼鞋的右手滑了一下,涼鞋便跌入水中,隨後她下意識便是反抗,不過因爲一雙玉足陷入水中,所以也不敢太大動作,只敢騰出空閒的右手,在郝建的胸口輕輕地擂了一拳,隨後她顫動着修長濃密的睫毛,閉上了水汪汪的眼睛,揚起了如刀削般的下巴,俏臉上飛出一抹酡紅,與落日邊的晚霞一樣,動人至極。
年輕真好!
難怪都喜歡和年輕人在一起,瞧着一身軍裝朝氣蓬勃的耿媛媛郝建發現自己一下子變得年輕了,洶涌的感情化作洪水猛獸,久違的思念,讓他埋在心底的野性瞬間迸發,他有些蠻橫地摟住了耿媛媛。
耿媛媛柔嫩的雙肩微微顫動,燥動的心思也如同不遠處的水波般起伏不定。
過了許久,耿媛媛突然收回了自己的手臂,往前面踏了兩步,雙手捧着滾燙的面頰,笑罵道:“這回你該滿足了吧?方纔我們那樣……總值得一頓飯錢了吧?”
郝建誠懇地點頭,笑道:“非常滿足,若是你願意的話,我每天請你吃飯,如何?”
耿媛媛氣哼哼地轉過臉,俏聲道:“男人是不是都像你這樣,如同一隻永遠喂不飽的狼,喜歡得寸進尺,貪得無厭。”
郝建彎下腰,將袖子擼到臂彎,然後在水裡撈了一把,將耿媛媛跌落在水中的涼鞋取了出來,勾在食指與中指間,笑道:“西方有一位很有意思的生物學家,對於人類進化的來源,作出這麼一個解釋。人類之所以能從猿類進化,從爬行動物成爲直行動物,並非因爲要站直去夠到高處的食物,而是因爲生理本能,因爲人類的老祖先人猿發現,做一些事情,站着比趴着更方便,比如說擁抱,比如說接吻。”
“胡說八道!”耿媛媛俏臉緋紅,低聲笑罵道,“不知從哪裡聽來的歪理邪說,或者是你瞎編亂造的?”
郝建見被耿媛媛拆穿,笑道:“你又不是老祖先,又怎麼知道,事實是不是那樣呢?”
耿媛媛見郝建目光灼人,下意識迴避,轉身繼續在湖裡漫步起來,湖水微涼,讓她感覺安靜而清透,她比任何時候更加清醒,更瞭解自己的內心。
自己願意做這個男人的女人,只要他願意如現在這般對自己溫柔如水,她可以不在乎世俗的眼光,家庭的壓力。
兩人不知不覺走了約莫有半個小時,已經到了公園入口處。
“我得走了。”耿媛媛指着郝建手中的涼鞋,做了個手勢,郝建微微一笑,將鞋子小心地放在岸邊,然後耿媛媛彎下腰,伸出白嫩的玉足,套進了涼鞋內,因爲湖水的浣洗,她那兩隻精緻小腳,越發顯得迷人可愛了。
隨後兩人不再說話,只是肩並肩地走到了門口,軍區的車早已停在路口,因爲與郝建的約會,耿媛媛沒有跟軍區的人同步離開。
耿媛媛上車之前,突然停下了腳步,她輕嘆了一聲道:“下次回古陽,記得來找我,否則的話,我會恨你一輩子的。”
郝建呆呆地站在路邊,看着那輛小車離開,良久之後,臉上露出了一抹苦澀的笑意,自己對耿媛媛也是愛到了極處,之所以總是這麼若即若離,怕是因爲太在乎。
窗戶紙一旦被戳穿,誰也不知道感情是否還能如以往般保鮮。
從東首公園步行到自己所住的別墅區,並不需要多久。他剛進小區大門,便見一位個子高挑的漂亮女人趴在保安處門口低聲詢
問着什麼,從背後看,那身影十分熟悉。
正在這時,那女人突然轉身看見了郝建,驚喜道:“郝書記,真是太巧了,正找着你呢。”
“邢睿,大街上叫什麼書記,你不嫌糗我糗大了呢,邢大局長,請問有什麼事情嗎?”郝建發現邢睿今天穿得十分職業,上半身是一件白色的襯衣,下半身穿着一條黑sè的中裙。這很符合郝建在腦海中對邢睿的判斷,一個氣質臉蛋都很不錯,優雅不失時尚,xìng感不失內涵的空姐形象。
“是這樣的,我突然接到了省委的電話,明天便要去省城一段時間,所以我便想把貝貝拜託給你,讓你幫我照顧兩天。”邢睿見郝建張大了嘴巴,笑嘻嘻地說道,“當然,不是讓你白乾活,只要貝貝健健康康的,我會好好報答你的。”
郝建摸了摸後腦勺,苦笑道:“我真的不太會照顧小狗,如果你真信任我的話,我倒是可以幫你看管兩天。但是說好了,最多兩天!”
邢睿見郝建答應了要求,高興極了,笑道:“雖然我跟你沒相處多久,但我發現你應該挺會照顧小動物的,而且貝貝跟你也挺有緣的。”
郝建嘆氣道:“好話都被你說盡了,也罷,看在咱倆有過一段……特殊的感情……那就幫你一次吧。”
邢睿聽見“特殊感情”一詞,臉上立馬騰出了紅霞,道:“你可別多想,我這次真是因爲走投無路,才請你幫我照顧貝貝的,至於其他,你想都別想。”
許志平坐在沙發上,一根接一根地抽菸,旁邊的菸灰缸內已經有三四枚菸蒂,他略有些煩躁地擡頭看了一眼掛在牆壁上的吊鐘,忍不住皺起了眉頭。而渾身雪白的狐狸犬貝貝,在他腳邊磨蹭示好。
他覺得腳踝有點發癢,心中更是燥悶,便輕輕地踢了它一腳,貝貝受痛“嗷嗚”了一聲,立馬躲到了一邊,不敢再近身。
調查組剛剛離開,許志平便接到了孔德江的電話,讓自己趕緊聯繫上戴福陵,確認戴福陵現在究竟在哪裡,是不是被抓住了。
許志平哪裡有戴福陵的消息,如果讓他知道戴福陵在哪裡,他恨不得第一個衝過去,把戴福陵碎屍萬段。因爲如果不是戴福陵,又怎麼會弄出這麼一堆破爛事?
許志平掛斷孔德江的電話後第一反應,便是,要準備好退路了。
東首註定不是久留之地,一旦戴福陵將“銅-清-海”高速公路項目的事情合盤托出,自己勢必要變成炮灰,被孔德江等人當作棄子。
許志平暗自慶幸,因爲他早就預料到有這一天,因爲前幾年經常出國,他已經辦好了赴歐的綠卡,並轉移了不部分資產,自己若是能在事發之前逃到國外,那樣便能躲避接下來的禍事了。
不過,許志平還是心有不甘,因爲東首有他的諸多心血。
職務、人脈、家庭……只要他離開東首,一切便會化爲泡影。他突然發現,自己臨走之前,還能夠帶走的或許只有邢睿了。
邢睿是一個不錯的女人,至少深深地愛着自己,如果自己開口要求,讓她跟自己去歐洲定居,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跟着自己。當然,自己也會給邢睿一直想要的,比如說金錢、名分。
不過,邢睿怎麼還沒回來?
許志平大概預估了一下時間,發現如果邢睿還不回來的話,恐怕就趕不上航班,便主動給邢睿打了個電話。號碼剛剛撥通,從左手邊的沙發上傳來一陣悠揚的旋律,邢睿竟沒有將手機帶在身上。
許志平有些氣惱地將手機拋在一邊,估摸着邢睿應該不會走太遠,因爲她有個習慣,只要出去超過一個小時,肯定會帶上貝貝。於是,許志平捻滅了手指尖燒到菸嘴的香菸,又點燃一根,繼續抽了起來。
“吧嗒……”
別墅外院傳來打開門的聲音,依稀可以聽見邢睿清脆的笑聲,許志平皺了皺眉,心生不悅,因爲邢睿似乎跟一個男人在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