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韜是怎麼逃出文宏烈團伙的魔爪的呢?讓我們把時間往前倒退幾小時吧。文宏烈抓了趙子韜殺也殺不得,放也放不得,又忙着要關閉地下賭場,銷燬自己的犯罪證據,自然也就無心去管趙子韜,交待光頭強派了幾個馬仔把趙子韜連夜轉移到了郊外的另一處秘密據點小心看押就顧不上他了。
這是宣南城郊的一個商品混凝土攪拌廠,只要是來錢的生意,文宏烈都要插上一手,所以別看這裡亂糟糟的,一年也要爲文宏烈賺上幾千萬的利潤。這個地方還有一點好,地處城郊,人跡罕至,又屬於三不管地帶,正是隱藏罪惡的好去處,平時文宏烈的手下犯了事避風頭都是到這裡躲藏。
趙子韜此時就被關押在這裡的一間活動板房裡,外面還有文宏烈的三個馬仔守着,這樣偏僻的地方自然沒什麼娛樂和消遣,三個馬仔正無聊地鬥着地主。
其中一個染着金髮的馬仔最年輕,自然有些耐不住寂寞,一邊懶洋洋地出着牌,一邊罵罵咧咧地說:“不知道文爺留着這個條子幹嘛,要我說跟以往一樣,直接放進水泥攪拌機裡,最後骨頭渣子都不剩,誰都找不到,也省得哥幾個在這裡幹守着……”
他對面是一個長相有點猥瑣的乾瘦年輕男子,他抓了抓褲襠附和道:“就是,這傢伙跟個死人差不多了,還要咱們在這裡看着,都快他孃的悶死了,有這閒工夫還不如去桑拿中心爽一爽呢!……”
剩下一名臉上有刀疤的男子顯得老成些,他出道比兩人早,也是三人中的頭,擡手在兩人腦袋上扇了兩下,虎着臉道:“金毛,瘦猴,你兩小子出息了啊,連文爺的話都敢不聽了?!文爺交待了,要是讓裡面那個條子跑了,要剝了咱們三的皮!……”
提到文宏烈,那“金毛”和“瘦猴”就情不自禁地顫了一下,也不敢再抱怨了,只是小聲嘀咕了一句“那條子都被打成那樣了,手指頭都動不了啊,就是我們不守着讓他跑也跑不了啊,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嗎?!……”
三人又玩了一會兒,性格最跳脫的“金毛”終於忍受不了了,把手裡的牌一扔,氣鼓鼓地擺擺手道:“不玩了,不玩了,沒意思!……”
那刀疤臉正準備訓他兩句,突然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立刻站起來警惕地回頭一望,一看來人,立刻換了一副阿諛的笑臉,點頭哈腰道:“喲,千爺,您怎麼來了?……”
來人正是王大千,文宏烈既然決定關閉地下賭場,那賭場的工作人員自然也要疏散了,只是王大千身份特殊,是文宏烈高薪禮聘的“賭.術顧問”,文宏烈雖然把地下賭場關了,但終究捨不得把這日進斗金的生意徹底拋棄,心裡還打着過了風頭,再另找地方重新開張的算盤,所以沒讓王大千和一般的賭場工作人員一起疏散,而是讓他也來到了這處秘密據點暫避風頭,畢竟一般的賭場工作人員好招納,但是像王大千這樣的賭術高手卻是不好找的。
正因爲王大千身份特殊,所以那刀疤臉才表現得如此卑恭,連文宏烈都禮遇三分的人,他敢不小心招呼嗎?
王大千很隨意地擺擺手道:“我在下面待着無聊,上來看看,喲,這是玩撲克啊,來,來,加我一個,一起玩……”
別說那刀疤臉,就連那“金毛”和“瘦猴”也知道王大千是什麼人,撓着頭陪笑道:“千爺,您說笑了,跟您玩牌,那不是關公面前耍大刀,魯班門前賣斧頭嗎?要不,千爺您給我們露兩手吧,讓我們也開開眼吧!……”
王大千似乎心情也不錯,把袖子一擼,呵呵笑道:“行,那我就給你們露兩手……”
刀疤臉三人只能算是文宏烈團伙裡的底層馬仔,平時哪有機會跟王大千這樣的高人接觸啊,王大千隨便顯露兩手出神入化的賭技後更是讓他們驚爲天人,得隴望蜀地道:“千爺,您還收不收徒弟啊?要不您收我們三個爲徒吧……”
“我已經很久沒收過徒弟了……”王大千瞟了三人一眼拖長音調道,見三人面露失落之色,突然又話鋒一轉,呵呵笑道:“不過,我看你們三個悟性都不錯,和我也算有緣,我也不是不可以破回例……”
三人自是喜出望外,跪下來就準備拜師,開玩笑,他們只要能從王大千那裡學到一鱗半爪的賭技,這輩子吃喝就不愁了!
王大千卻又皺皺眉頭道:“這拜師有拜師的規矩,雖然這裡條件有限,只能一切從簡,但是像拜師酒,給祖師爺的供品什麼的卻是不呢省的……”
那刀疤臉此時一門心思想從王大千那裡學賭術,立刻道:“這好辦,金毛,你和瘦猴立刻開車進城,看拜師需要置辦些什麼東西,都給我置辦齊了!……”
那“金毛”和“瘦猴”此時早已是滿腦子做着學了王大千的賭術去賭場大殺四方的發財夢了,立刻火急火燎地開了車進城買拜師需要置辦的東西去了。
把“金毛”和“瘦猴”打發走,那刀疤臉迫不及待地搓着手道:“師父,要不你先單獨教我兩招吧!……”
王大千神神秘秘地一笑道:“行,那我就先教你兩招!”,然後刀疤臉就只見眼前一花,王大千的手快如閃電地在他脖子上的穴位上按了一下,他脖子一歪,就不醒人事了。
昏迷中的趙子韜只覺臉上涼涼的,緩緩睜開眼睛,就見王大千正用茶杯裝了涼水往他臉上潑,愣了一下,吃力地道:“原來是你?!……”
王大千見趙子韜醒了,就把手中的茶杯放下,面無表情地道:“我王大千一輩子從不失信於人,說話算話,既然答應你贏了我就放你走,就一定要做到,看守你的人被我支開兩個,剩下一個被我打暈了,現在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