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劍一揮,一道暗金色光刃隔空襲來。
這光刃割裂空氣,就像裁剪一張薄紙一般。磚塊在次面前,都是豆腐渣。
一道光刃發出,另一道光刃又再發,一道道,連綿不絕,組成了巨大的蛛網。
老道大喊一聲:“老友,你有防禦法器紫金鉢,你來擋!我的這件青袍,雖然是採集木系之氣,抽絲煉製,但是也抵擋不住這東西”。
“好!”
和尚紫金鉢一轉,就把老道的身體也籠罩在內。暗金色光刃打在土黃色光幕上,光幕轟轟震顫,和尚臉色一白,竟然吐了一口鮮血。
“老友,輸送念力,一起防禦!”
老道也連忙把法力輸送進紫金鉢中,下一刻,那土黃色光芒刷的一聲,增厚了兩尺由於。劍刃就算再密集,也無法破開光幕,只能不停的震顫。
“哼!”金甲神人冷哼一聲,邁着步子,大步走來。神劍一揮,神劍的實體砍向那光幕。
“咔嚓”一聲,光幕破碎,兩人倒退了一步,臉色有些發白,而那神劍,也被反震之力捲了刃,多出來一個大豁口。
“打”
“打”
“打”
三人拼命了,到了這一步,都打出真火氣!
“咔咔”
金甲神人在怒吼,僧道二人在流血。一個佛祖打在神人的鼻樑上,啪的一聲,神人的鼻樑又碎了,流出了兩道暗金色的鼻血。
“殺!,本神宰了你們!”
“啪嗒”
神人正在怒吼着,老道的打神鞭打在它的後腦勺上,給打的塌陷了。這神人雖然現在的實力強了很多,比老道二人都強,但卻只知道蠻力,根本沒有與人戰鬥的經驗。
手上的神劍,都是直來直往,根本不會拐彎,虛招,偷襲,直接大砍大劈,不管他又多麼大的攻擊力,根本打不到二人。相反老道兩人,都是打架的老油條,偷襲,大臉,踢褲襠,雖然下流一些,但是都是好招式,能打得贏!
神人手上的神劍,也出現了裂痕,這畢竟是虛幻的,就算再結實,也不如真鋼來的實在。和尚的佛珠,紫金鉢,老道的打神鞭,青袍,這些可不是虛幻的。
三人都狼狽不已,神人的勢頭越來越弱,剛纔也只是迴光返照罷了。看到即將收穫勝利的果實,老道兩人拼了命。
就在神人攻擊和尚的一剎那,老道抓住偷襲機會,刷的一聲,打神鞭橫飛,打在神人的脖頸上,只見神人的腦袋直接與身體分離了。
“不好,本神拼了,給我自爆!”
神人被打飛出去的腦袋怒喝一聲,這腦袋竟然要爆炸,把兩人炸死。
“哼!自爆的了嗎,早就防備着你這一招了!”
老道冷哼一聲,從懷中掏出一張白紙,上面寫着一個字,‘鎮’。此字鐵畫銀鉤,龍蛇飛舞,矯若驚雲。
“此乃當朝三公筆墨,大儒手稿,身居鎮壓之力,可鎮壓一切邪魔外道,神鬼精怪”。
老道一紙飛出,那鎮字現形,當頭鎮壓在那睜着大眼,不甘怒吼的頭顱之上。老道正欲上前收拾戰利品,就感覺腰部一緊,回頭一瞧,那無頭的神人屍體,正摟着自己的腰,以肚臍眼爲嘴,大喊道:“還我頭來,還我頭來……”
“滾一邊去!”,老道手中的打神鞭一甩,就把那肚臍眼給堵上,一腳給踹飛了出去。
“嗚嗚~~”
說不出話來的無頭屍體,還要再次上前,老道就怒喝一聲,從他的肚臍眼處抽出打神鞭,一下把他暗金色的身體打碎,變成了一大團暗金色的物質。再招出羊脂玉瓶,就把這一大團物質收了進去。
掂量了掂量,喜上眉梢道:“一千公斤左右,不錯。這東西不論是煉製丹藥,還是直接當食物吃掉,都是大補之物,滋養身體,強健體魄。還能煉製法器,就算賣出去,都能賣得大把金錢”。
和尚見此,也舒了一口氣,道:“老友,終於功成了,我們屠了一個神,而且是一個本質極其強大的神!”
老道注視着不斷怒吼的頭顱,哈哈笑道:“當然,這毛神當年能在京都這裡發展信徒,可不是鄉下那些吃不飽穿不暖的野神。來來來,我們給把他這頭顱解剖了,三滴神魂之血歸我,至於那神胎,因爲吸收了六滴神魂之血,價值大增,就不能按你說的算了!”
和尚臉色一變,皺眉道:“老友,我們這麼多年交情了,你怎麼要反悔?”
老道擺擺手,搖頭道:“不不不,老友,你剛纔說的是九滴神魂之血歸我,現在只有三滴,反而那神胎價值大增。你得神胎與六滴神魂之血,我得三滴神魂之血,與一堆破爛金色血肉,你覺得合適嗎?”
“我不是說要把我積攢的財富送給你嗎?”
老道面色一變,冷哼一聲,語氣也有了一絲不客氣,“和尚,別給臉不要臉。這次的事情是我先組織的,你只是來幫幫忙,就別這麼貪。三滴神魂之血歸你,那神人的金色血肉也歸你,我得神胎……”
在角落裡,眯着眼的周生心裡一喜,這倆人分贓不均,要鬧矛盾了,這要是打起來就好了,最好都死翹翹。
和尚擼起髒乎乎的棉襖袖子,拍了拍大光頭,呵斥道:“爾等怎可言而無信,我真是瞎了眼與你爲友。把神胎給我,我們還是好友,不給,就恩斷義絕,在這裡較量一番。看看是你這道門的牛鼻子厲害,還是佛爺的神通強大!”
兩人越說越不對味,在財富面前,這些世外高人也不能保持一顆平常心。說着說着,就罵了起來,反而那神人頭顱閉嘴,成了一個看客。
老道一甩破爛袍子,一揮手上的打神鞭,大罵一聲:“禿驢,再罵你道爺,別怪道爺不念交情,送你去西天見你那佛爺!”
“呵!牛鼻子老道,插兩根大蔥,你裝什麼大象。你的那點本事,佛爺還不知道?不就是皇宮裡的一條狗嗎,見了你那皇帝老兒,就得搖尾乞憐,出來還大擺威風,說王爺也不敢得罪自己,你算個屁呀!三公大儒,王侯將相,哪個是你敢得罪的?”
“禿子,你欺人太甚。你他奶奶的就是個盜墓賊,整天挖人墳,還扮成這幅苦行僧模樣,你裝什麼慈善,裝什麼高僧。你就不是個好鳥,心都黑了,佛門有你這種禿子,不衰敗那纔是怪事!”
兩人越罵,火氣越大,都在互相揭老底,好像雙方有深仇大恨似得。剛纔還老友老友的稱呼,現在已經算是仇人了,比殺了親爹的仇都大。
“來來來,佛爺和你比劃幾招,讓你這牛鼻子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怕你啊!”
說着,說着,就打了起來。老道一棍子打在和尚的光頭上,給打了一個大包,紅腫的透亮。
和尚也幾個舍利子佛珠,打在老道的褲襠,專門挑那種陰人的地方招呼。老道可不是神人,身體是由香火組成的,他可是真是血肉,命根子差點不保,就算以他的修養,也撒潑大罵,比那潑婦罵街好不了多少。
兩人互掐,都是死命的招呼,看來是真想幹死對方,反正這仇已經結下了,還不如直接除了對方,收颳了對方的財富,獨佔金甲神人這頓大餐。
周生感覺到懷中剪刀的硬度,心底火熱,腦海間不停地思索,怎麼幹死這一僧一道。兩人剛纔力拼神人,力氣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現在又鬧起了矛盾,真是天助我也!
就在這時,兩根毛細鋼針隱藏在漆黑中,刺向僧道二人的腦後勺。毛細鋼針上面閃爍着綠光,一看就淬了劇毒。
周生看的很清楚,今晚他的眸子閃亮。那鋼針一飛來,他就感覺到了,儘管那針很細小,儘管一片漆黑,只有那神人頭顱那裡光亮,和一個大燈泡似得。但他卻能感覺到。這好像就是傳說中的天人合一,人與周圍環境形成一體。
這時,他也注意到僧道二人都詭異的一笑,心裡暗罵一聲,“都是老狐狸啊,這兩人正在做戲呢。有人要當漁翁,這是要引蛇出洞啊,真是人不老不精,姜不老不辣!”
就在鋼針將要刺進他們腦後勺的那一剎那,那和尚頭頂的紫金鉢卻刷的一聲震動,把兩人覆蓋,把鋼針阻擋在外面。同時相視一眼,哈哈大笑。
老道朝庭院外喊道:“哪個賊子,出來吧,相當漁翁,真是太天真了。沒那個本事,我們兩個敢來屠神?”
“桀桀,真是老狐狸,竟然被你們騙過了,演得可真好,竟然真打,就爲了把我引出來”,院落外,傳來一聲桀桀的詭笑,讓人的皮膚髮麻,似乎有無數條小蛇在上面爬,能讓小孩都止啼。
……
周生心裡一笑,作爲一個旁觀人,而且第一次經歷這些事情,精神高度緊張,以至於天人合一,他是看的最明白的一個。剛纔僧道兩人是真打,都流血的那種,一方面是引蛇出洞,但是如果沒有蛇,那可就真幹起來了。
現在有蛇在外面蟄伏,兩人又耗費了太多力氣,只能暫時聯手。
……
一團畝許大小的黑雲從院落外飄了下來,這團雲彩漆黑,沒有一絲雜色。好像一個大號的棉花糖,軟綿綿的,不過太黑了,讓人沒有食慾!
從黑雲上下來一個全身都裹在黑袍裡的身影,只露出兩個綠油油的眼珠,好像冒着鬼火。他的雙手乾枯,就一層皮膚搭在骨頭上,看起來滲人的很。
老道冷笑道:“邪師,原來是你,你也敢來京師重地。城中可是有大儒坐鎮,幾位大將軍那更是武力無敵,一下子估計就能弄死你。快滾出去吧,這裡可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
邪師撫摸着手腕上的一串手鍊,那是九小骷髏頭做的,打磨的晶瑩如玉。他的腰間,還掛着三個大骷髏頭,個頭都有人頭大小。走起路來,相互撞擊,發出的那種骨頭撞擊聲,讓人看了都毛髮聳立。
他乾啞的嗓音,就好像那種在鐵皮上寫字,讓人聽到,心裡就撓的慌。
“哼!這裡離京師可有一百多裡地吶,他們可發現不了我。東西分爲我一份,你們兩個已經是輕弩之末了,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我要六成你們一人兩成!”
和尚手心裡咕嚕着舍利佛珠,聽到邪師的話,冷笑一聲,“好大的口氣,你也不怕把自己撐死。東西是我們要死要活,拿命拼來的,你現在張張嘴,就像空手套白狼,哪有這種好事!你真當我們沒準備,你今天不用走了,就留在這吧!”
“嘿嘿!禿子,不用嚇唬本尊。你們的情況,我清楚地很。你現在還有念力操縱你的那佛珠嗎?”
老道哈哈一笑,道:“老友,拿東西,乾死他!”
和尚把後面的那布包裹拿出來,輕輕地打開,他的臉色小心謹慎,裡面好像有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邪師臉色一變,看着兩人的臉色,不算作僞,知道自己算漏了什麼東西,面前這兩個老狐狸真有殺手鐗對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