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殿外
東方明正被捆在殿門外,散朝之後,孫尚由太極殿出來,看到東方明還被綁着,眉頭一皺,怒道:“還不快把閣老放開!閣老凡人之軀,哪裡經得起你們如此折騰!”隨即上前,一掌拍在繩索之上,繩索應聲而裂,“閣老沒事吧?您今日何必這麼大的火氣!好在皇上仁慈,不追究您,只是降級留用,仍在內閣行走,否則,若是在平日裡,您這豈不是必死無疑了嘛!”
被放開的東方明,手腳一陣發軟,氣喘吁吁,咳嗽不斷,衛士上前扶住他,被他一把推開,對孫尚厲聲問道:“孫大人!你我同朝爲官,又都在內閣擔任輔臣,難道你就沒有半點兒仁愛之心,難道你就能眼看着黎民受苦,你爲什麼要支持撤藩!”
“撤藩之事乃是皇上一手策劃,決心難以改變,我有何必觸這個黴頭!而且我有消息,說是昨夜太子殿下被世家刺殺,好在安然無恙,您說,皇上盛怒之下,決議撤藩,也是意料之中、無可厚非的。”孫尚看着這個眼前這個正在劇烈咳嗽的“老年”後生,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得好言相勸。
東方明聞言,愣了片刻,道:“這種事你也信!世家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挑起戰端,分明是有人蓄意挑起爭端!難道你連這些都不懂嗎?”
孫尚冷笑道:”既然你我都懂,都明白,那皇上豈能不明白!皇上一直以來的心腹大患就是世家,以太子殿下目前的情況來看,咱們這位太子殿下,如何能承擔得起偌大的一個帝國?而當今皇上又只有太子這唯一的子嗣,爲了後世江山,他一定會如此作爲的,難道您不知道?”孫尚雖然冷笑,但隨即語氣中卻變成了無奈,面對無法改變的局勢,他雖然貴爲次輔,可也是無能爲力,“當今之計,你我共爲輔臣,自然要盡心竭力爲朝廷分憂,您說是吧?”
東方明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的道:“我老了,許是經不起這些折騰了,如果這場戰爭難以有個好結果,不僅僅他軒轅羽,你我二人也是罪人!唉!看來,這些年,我所做的努力都付諸流水了,這場戰爭本就是無可避免的,我又何必找沒趣呢?!”說着,自己蹣跚着,一點點的遠去了。
孫尚看着這個吃了“延壽丹”纔有了一千年壽命的凡人首輔,往日裡對他的不解與憤怒,似乎都漸漸化去,化作絲絲敬佩。
與此同時的鬼蜮之外
七爺剛剛從鬼蜮出來,他在內圍修煉了許久,雖然並沒有多少精進,但憑藉江淮這種“旁門左道”的修煉方法,七爺也從其中漸漸地領悟出一些道理出來,雖然幫助不大,但也聊勝於無,對於七爺這種境界的人,所需要的只是一個頓悟,其餘天材地寶、靈寶法器、丹藥神物,幫助都不大了,能有幫助的,那都是不世出的寶物,根本不是七爺這等人物能夠觸摸得到的。
所以,雖然七爺此行收穫不大,但總比沒有收穫要來得好得多,七爺心裡還是頗爲高興地,心道果然沒有看錯江淮這小子,果然能給自己帶來氣運。
不過令七爺詫異的是,他剛剛從鬼蜮出來,就感覺到自己的傳音陣盤一陣躁動,這意味着,要麼是巧合,要麼就是一直有人在聯繫自己,想到這兒,七爺也就不再囉嗦,趕忙便把傳音陣盤取出來,真元力接續上之後,卻是顯現出一個七爺素日裡並不相識的人,不過七爺行蹤詭秘,也就不再在乎,便道:“你是何人?找老夫有何要事?”
那邊的修士一拱手道:“屬下稟告七爺,在下是王爺的謀臣,王爺有要事要在下告知七爺,所以才一刻不停的聯繫您,江家二公子和二爺都被刺殺,二公子昏迷,而二爺已經遇刺身亡,所以王爺囑託屬下傳音告訴您,一定要小心,確保三公子的安全!”那個謀士心中也是微微發苦,這都過去許久了,若是遇到刺殺,以三公子的修爲,怕是......唉!
“恩,老夫知道了,你去回稟你家王爺吧!”隨即大袖一擺,收起了傳音陣盤,放入了黑幡的口袋之中。七爺微微一沉吟,隨即駕雲急速朝之前住的山洞飛去,不過七爺心中實在是沒有底,只能是盼望江淮福大命大了。
不過那邊的謀士聽着七爺輕鬆的口氣,以爲是沒有問題了,隨即歡歡喜喜的報喜去了,卻不料七爺只是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說而已,所以後來七爺的消息傳回來的時候,氣的江雷差一點一掌斃了他!好在有人幫着求情,這才留下一條小命。這是後話。
七爺來到山洞之後,並沒有發現江淮,心下里有些焦急間,只看到几案上擺着一封信,急忙拿過來一看,才知道江淮由於在鬼蜮惹了大對手,已經轉到萬妖山脈去修行去了,若是有事可以到萬妖山脈外圍找他,可是並沒有留下一個具體地址,雖說江淮每天都會回來,可是要七爺在山洞裡等,實在不是上上之選!只是萬妖山脈廣闊無邊,雖然只是個外圍,即使七爺沿着最可能的方向去找,那也不能說一等能找到。
七爺心下里可惜,可惜江淮沒辦法用傳音陣盤,這東西需要的真元力太多,根本不是江淮手中孱弱的真元符能夠催動的,否則,雖然傳音陣盤十分珍貴,可憑藉江淮的身份自然還是能有一個的,這下七爺抓瞎了,萬妖山脈這麼大,找人無異於大海撈針,如此一來七爺更加焦急了。
在山洞之中轉悠了好一會兒,七爺才決定直接進山去尋找江淮,若是不能再刺客之前尋找到江淮,就憑江淮那點兒微末道行,恐怕是無力迴天啊!
七爺這裡正在焦急非常,卻不料江淮此時過得是十分舒暢,遇到了天大的好處,還結交到了一位一生的至交好友、不世出的絕世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