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幸福的事情,莫過於無論我在哪裡做什麼,一轉頭,都能看到你。
而在週六這一天,展子歌和湯文輝一起回來展家,展子歌看着躺在牀上的展爸爸,眼淚就止不住,湯文輝在一邊陪着展子歌,展媽媽說:“好了,你就不要哭了,你看看你爸爸現在多會享福啊,什麼事情都不管,自己就知道睡覺。”
展子歌說:“是啊,他還不知道自己現在有多幸福呢。”
展媽媽說:“好了,你就不要哭了,前幾天醫院裡過來人給你爸爸做了檢查,都挺正常的,沒事,說是隨時都可能會醒。”
展子歌說:“真的嗎,有化驗單嗎,我看看。”
展媽媽拿出來化驗單,說:“我現在都不敢隨便出去,恐怕你爸爸要是醒過來看不到我怎麼辦啊?”
展子歌把化驗單每一個都仔仔細細的看着,看完之後,說:“真的,指標都很好,那爲什麼能就是醒不過來呢?”
展媽媽說:“你爸爸我還不瞭解他啊,沒有什麼大事他是不會醒的,都操勞了一輩子了,好不容易纔能休息一會,他肯定不會就這樣醒過來的。”
展子歌看着展媽媽,原來媽媽都是這麼安慰自己的,雖然爸爸一直都沒有醒過來,但是家裡被媽媽收拾的非常整潔,和平時的時候一樣,包括爸爸平時用來喝茶的茶壺也都放在原先的位置,就和車禍之前的樣子一模一樣。
展媽媽說:“對了,我給你和小輝做了一身衣服,等會你們自己去試一下。”
展子歌說:“你還做衣服了啊?”
展媽媽說:“你爸爸雖然這樣,但是生活還是要繼續不是,我做衣服好歹還能掙一點錢,總不能把負擔都給你們吧。”
展子歌看着媽媽,很是不好意思,自己也快要失業了,還不如自己也學這個,以後自己開一個店,就不用擔心失業的問題了,展子歌說:“生意還好嗎?”
展媽媽說:“還行,大家都知道咱們家的情況,所以都過來照顧一下。”
展子歌幫媽媽做了中午飯,然後和湯文輝一起去了爺爺家裡,展子歌還記得當時爺爺曾經是多麼的傷心,不知道這次爺爺會不會見自己,湯文輝說:“沒事,那總是你爺爺,他會原諒你的。”
展子歌很是忐忑,爺爺都已經這麼大的年紀了,還要經歷這些事,說到底都是自己的錯,如果爺爺不原諒自己,那自己也不會說什麼。
爺爺在樓下和其他的爺爺下棋,那些觀棋的很快就看到了展子歌和湯文輝,雖然不認識湯文輝,但是認識展子歌啊,對展爺爺說:“你孫女來了。”
展爺爺哼了一聲,沒有說話,依舊下着自己的棋,展子歌和湯文輝站在爺爺的身邊也不說話,展爺爺雖然不說話,還在下棋,可是心思已經不在棋盤上了,連着走錯了好幾步,展爺爺說:“不下了,你們玩吧。”然後轉過頭對展子歌說:“都是你的事,你沒有來之前,我一直都贏楊老頭,你一過來萵苣輸了。”
展子歌看到爺爺和自己說話,心裡很是激動,眼淚就想要往下流,湯文輝說:“可不是,我們都不會下棋,連帶着爺爺也輸了。”
展爺爺看了湯文輝一眼,之前的時候雖然見了湯文輝一眼,但是早就忘記了,看着這個說話的小夥,說:“好了,回去吧。”
兩個人跟在展爺爺的身後回到了家,展子歌就看到了之前掛在牆上的全家福沒有了,不過展子歌並沒有說,展爺爺說:“自己坐吧,你是誰啊?”
湯文輝連忙說:“爺爺好,我說湯文輝,是小歌的男朋友。”
展爺爺看着湯文輝說:“奧,是朋友啊,既然一起過來了,那就坐一會吧。”
展子歌也不知道自己說什麼,湯文輝拿出來禮物,說:“過來也沒有帶什麼,帶過了幾罐蛋白粉,爺爺就先喝着吧,要是喝着不錯,下次過來就再帶過來。”
展爺爺看着展子歌,說:“讓你們破費了,還買什麼啊。”
展子歌說:“爺爺,你就收下吧。”
展爺爺沒有說話,展子歌說:“爺爺,對不起。”
展爺爺說:“你不用對我說對不起,沒事,你爸爸都原諒你了,我有什麼不原諒的啊。”
展子歌說:“前幾天爸爸做了檢查,情況還不錯,你知道嗎?”
展爺爺說:“知道。”
展子歌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了,湯文輝說:“爺爺,你要是缺少什麼的話,就給我們打電話就是了,或者是有什麼事情的話,直接說就可以了。”
展爺爺說:“我能有什麼事情啊,沒有事,你們忙自己的就是了。”
三個人就這樣幹坐了一會,展子歌說:“爺爺,我給你收拾一下家裡吧。”
不等展爺爺同意,展子歌就開始動手收拾,幫爺爺把衣服都洗了一遍,然後把家裡從裡到外打掃了一遍,湯文輝就在一邊幫忙,展爺爺看着忙碌着的展子歌擦了一下眼角,小聲的說:“看到了嗎,你當時的決定是對的,孩子不錯。”
展子歌和湯文輝收拾好了之後,已經是下午六點了,展子歌幫爺爺做好了飯,說:“爺爺,你快點吃飯吧,我看着你都是從外面買的,你嚐嚐我的手藝怎麼樣?”
展爺爺說:“你就不要忙了,一起吃飯吧。”
展子歌知道爺爺一直都是自己吃飯的,雖然和叔叔家捱得不遠,但是畢竟叔叔也有自己的事情,不會經常過來一起吃飯,展子歌說:“行,我們就吃完了飯再走。”
吃飯的時候,展爺爺拿出來自己的酒,湯文輝給倒上,展子歌說:“爺爺,醫生不是不讓你喝酒嗎?”
展爺爺說:“沒事,我高興今天,就喝一點。”
展爺爺說完就看着湯文輝說:“你叫什麼來着,你也倒上,陪着我一起喝。”
展子歌沒有說話,湯文輝給自己倒上說:“行,既然爺爺高興,那我就陪着爺爺喝一點。”
吃着飯,喝着酒,不知道是不是爺爺喝多了,爺爺說:“小歌啊,我最對不起啊,當我知道你爸爸出事的時候,我都已經急瘋了,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所以你不要在意,知道嗎?”
展子歌說:“放心吧,爺爺我都已經忘記了。”
展爺爺說:“我知道你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所以不要怪你爸爸媽媽,他們並沒有不給你找親生的爸爸媽媽,可是一直都沒有找到。”
展子歌第一次聽有人談論自己身世,說:“我不會怪的,他們永遠都是我爸爸媽媽。”
展爺爺說:“你這樣想就行,我之前的時候對你媽媽和對你都不是很好,因爲我當時覺得你媽媽都沒有給家裡添一個孩子,可是後來我才知道,不怪你媽媽啊,是你爸爸不行啊。”
展子歌立刻就說:“爺爺,不要再說了,我都已經知道了。”
展爺爺沒有理會,繼續說:“當年你爸爸去當兵,爲了救人結果自己受傷了,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唉,我還怪了你媽媽和你這麼多年。”
湯文輝看着展爺爺,之前的時候只是知道展爸爸救了自己的爸爸然後受傷了,可是卻沒有想到居然是傷的這樣,估計爸爸也不知道吧?
幾個人吃了飯,展子歌幫爺爺把東西收拾好,然後伺候着爺爺上牀睡覺,然後兩個人走出來坐上公交回到了家,展媽媽已經給展爸爸擦了澡,看到兩個人,說:“回來了,你爺爺怎麼樣?”
展子歌說:“爺爺喝醉睡了。”
展媽媽說:“喝醉了?你爺爺可是半斤都不醉的,這是喝了多少啊?”
展子歌很是疑惑的看着湯文輝,湯文輝聳聳肩,我也不知道啊,就喝了半杯,誰知道爲什麼會喝醉呢?
展媽媽收拾好展爸爸,然後繼續去做衣服,展子歌去了展媽媽做衣服的房間,要求幫忙,展媽媽說:“行,你都已經好久沒有陪着我一起做衣服了。”
展子歌在一邊幫着媽媽打下手,媽媽說:“還記得你從十歲的時候,看到我做衣服就非要跟着一起,都十幾年過去了,你也長大了。”
展子
歌說:“我都已經長大了,媽媽還是一點沒有變,還是和十幾年之前一樣,一樣年輕。”
展媽媽說:“是嗎?當時我還想着你以後要是考不上大學,找不到工作就回來和我一起做衣服呢,結果你走了。”
展子歌說:“要是你不怕我天天纏着你的話,那我就回來和你一起做衣服,怎麼樣?”
展媽媽說:“你可省省吧,你要是天天在我的眼前晃悠,我還不被你煩死啊。”
母女兩個人說這話,很快就到了十點半,展媽媽放下手裡的衣服,說:“好了不早了,快點回去睡覺吧。”
展子歌說:“可是今晚我想和你睡。”
展媽媽說:“不行,你讓你爸爸去哪裡啊?”
展子歌知道媽媽在爸爸的牀前放了一張單人牀,這樣就能隨時看着爸爸的狀態,只好說:“好吧,你都不疼我了,真是傷心啊。”
展媽媽笑着說:“真是小滑頭。”
展子歌回到自己的房間,湯文輝躺在牀上看到展子歌,說:“回來了?”
展子歌說:“你怎麼還沒睡啊?”
湯文輝說:“你不過來我怎麼敢睡啊,這畢竟是你的閨房。”
展子歌笑着說:“那是,我在這裡住了二十多年了。”
湯文輝說:“今天你爺爺說的話,我想了很多,我家真是欠你們家太多了。”
展子歌說:“你自己記住就好了,以後你要躲我好一點。”
湯文輝看着展子歌的心情似乎是不錯,虧得自己還想着不要因爲今天爺爺說的話傷心想要安慰來着,好吧,這裡有她的媽媽,比自己要有用的多。
週日一天,展子歌幫媽媽繼續做衣服,湯文輝就在爸爸的臥室裡給爸爸讀今天的報紙,展子歌說:“這樣對你討好我爸爸有好處。”
湯文輝只好妥協,其實自己很願意看看展子歌是怎麼做衣服的,而且想要一個展子歌親手做的衣服來着。
展子歌看着媽媽記錄的那些自己要做的衣服,看上去生意確實不錯,不過應該是都鄰居過來照顧的,展子歌幫着媽媽做一早上,中午的時候,湯文輝做飯,展媽媽一直在說展子歌真是一點女孩子的樣子都沒有,對湯文輝不好一點,展子歌很是冤枉啊,這不是爲了讓湯文輝刷一下自己的存在感嗎?
下午展子歌和湯文輝就回去了,臨走的時候,展媽媽拿出來衣服,說:“最近不是流行情侶裝嗎,我也給你們做了一身,拿着回去穿吧。”
展子歌拿出來一看,是一身運動服,還是修身的,真是不知道媽媽什麼時候這麼時尚了,湯文輝說:“阿姨的手真巧啊。”
展媽媽說:“巧什麼啊,都是從網上學的。”
展子歌和湯文輝走了之後,展媽媽握着展爸爸的手,說:“看看,小歌過得還不錯,那個小輝也不錯,你就早點醒過來吧,醒過來好看看兩個人。”
說了一會之後,展媽媽突然想起來,說:“你快點醒過來吧,你女兒還沒領結婚證呢,還沒辦婚禮呢,你要是不醒過來,你就見不到了,你可就這一個女兒啊,到時候我看你去哪裡哭。”
展子歌和湯文輝回到公寓,展子歌說:“你說我明天要不要去上班啊?”
湯文輝說:“這個不是在你嗎,你如果想去的話,那就去吧,不是已經給你調了科室了嗎?如果你不想去的話,那就在家裡當全職太太,我又不是養不起你。”
展子歌想了好久,說:“都已經過了一週,我明天就去吧,總不能這麼墮落。”
湯文輝沒有反對,展子歌覺得自己還有兩個月纔會考試,所以自己還是趁着這個時間去工作吧,自己總不能這樣啊,要是被人知道了,自己不就真的成了吃軟飯的了?再說了,新時代的女性,第一條就是有獨立的人格,必須要有自己的工作,不能什麼事情都靠着男朋友,這樣的愛情不長久,沒錯,爲了自己和湯文輝的關係長久,自己必須要工作去,別人想要說什麼就說什麼吧,反正自己又不痛不癢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