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軍剛攻打宿遷的戰鬥至少還要半小時落幕,而接到求援的日軍也要個把小時能夠馳援,抵達戰場。曲軍剛提前發電,也是給指揮部調動的時間,避免日軍源源不斷的撲至。
防守,在他們的概念裡永遠是進攻至上,絕不會被動打消耗戰。
幾乎同時,於柯的大軍分兵兩路,快速渡河,直撲連雲馳援的兩個旅團。老趙也緊急行軍,爭取能夠趕上於柯的伏擊,進而攻打連雲。
於柯的大軍在敵軍行進的路線兩側快速渡河,向北六塘河和潘河上游支幹運動,戰士們想盡辦法強渡,悄無聲息的運動到了預定的位置。
於柯手下的韓韜負責堵口子和搶佔新沂河大橋,他在潘河邊的草叢裡舉起望遠鏡緊盯着對面過橋和用渡船過河的日軍,對師長分析能力是打心底佩服。
當於柯從嚮導那裡得知這一帶有數條河流後,當時就定下了包圍圈戰線拉長,行進的方式將日軍裝進口袋的的計劃。
他認爲,日軍要想快速突進,不會走沒有大橋的位置,而是會集中到橋附近,渡河,加大橋通過,所以,隊伍會狹長,也因此不能用固定守護的方式等待敵人鑽進包圍圈,要運動中,進行包圍。
日軍當然不會分兵數路,這裡河流衆多,沒有大橋,輜重都是問題。而分兵一個是輜重距離遠了造成補給困難,一個是不好保護輜重,這樣行軍速度雖然慢了點,但相對安全。
草叢裡,戰士們看着日軍呼隆隆的穿過大橋,順着河裡的渡船涌上岸。向北六塘河方向奔去,都一動不動,等待最後日軍過橋。
日軍並不知道自己正向敵人的口袋裡前進,橋頭,負責看護的一箇中隊大呼小叫的催促大軍加速行進,他們好部署防禦。渾然不知道自己的腦袋都已經被瞄準鏡鎖定。
韓韜看到河面再無日軍渡河後,他判斷日軍大部隊應該都過河了。果然,幾分鐘後,他接到了對岸偵查員的彙報,日軍,已經全部過河,最後的這些步兵過完橋,大部隊就都通過了。
“一隊二隊做好準備。”
韓韜小聲的在步話機裡下令。
與此同時,已經等候了一個多小時的於柯接到了敵人已經全部進入包圍圈的彙報。遂下令北六塘河堵住日軍前進的腳步,沿途搶奪所有大橋,新沂河大橋攻打開始的命令。
命令一出,潛伏在橋附近的戰士們動了。早已經鎖定目標的槍紛紛噗噗響起,在日軍還不知龗道發生了什麼的情況下,一輪,就將明面的日軍全部擊斃,隨之。戰士們快速奔跑,在橋頭不遠。房間裡的日軍做出反應的一刻,一個突襲,就佔領大橋。
新沂河大橋那裡,在命令下達的同時,戰士們掐斷了電話線,兩端同時發動襲擊。戰士們在草叢裡鎖定目標,不論是暗堡裡的還是明面的,一個大隊的日軍,在一個團的襲擊下,沒開上幾槍。在瘋狂搖着電話彙報聲中,大橋被韓韜奪得,並在橋兩頭加固了防禦,構築了更加穩固的陣地。
於柯在不足十分鐘的時間裡,先後接到目標已經到手的彙報,遂下達了合圍,攻擊的命令。
韓韜此時已經將潘河上的橋控制住了,橋下面的渡船也被控制,所有日軍在發現先遣軍的同時,就被爆頭擊斃,一切都非常的順利。在攻擊命令到來的一刻,韓韜的一個團快速運動,跟着日軍離開了潘河,向前壓縮。
行進的日軍哪裡知道敵人正跟着後屁股前進?他們浩浩蕩蕩的趕奔北六塘河,過了那裡,前方都是平原居多,行進的速度會加快。
包圍圈,在日軍行進中快速壓縮,戰士們小跑着向前奔襲。此時,已經不需要再進行隱蔽行蹤,戰鬥,將在十幾分鍾後爆發。
雙方越靠越近,在先遣軍看到日軍的一刻,於柯接到各部基本看到敵人的同時,大吼下令,攻擊開始。
韓韜本來是在後面堵住日軍的,但他同樣有兩個團在日軍的兩翼,在攻擊命令下達的一刻,命令兩個團快速突進,掐斷行進的日軍。
最前方的兩個營在命令到來時,***和半自動已經全部架上,隨着打的喊聲響起,噗噗的聲音密集的飄出,隨即,行進的日軍紛紛倒斃,短短一瞬,在隊伍亂套的同時,戰士們縱身飛奔而出,手裡的AK噠噠吼叫着,衝向了四五十米外的日軍。
“不好!有伏擊!!”
日軍慌亂的喊叫中,快速進行反擊,砰砰的槍聲立時大作。
與此同時,其他路段上採取的都是一個路子,沿途狙殺中,掐斷一點,以各自部隊的範圍,聚而殲之。
突兀的戰鬥讓日軍這條長蛇被攔腰斬斷數節,火炮,已經沒機會支上了,在密集的槍聲中,在快速奔跑靠近的人影前,在兩側不斷的狙殺中,部隊還沒等展開,先遣軍就轟的撞進了行進的隊伍,隨之,被瓢潑的子彈將隊伍前後掐斷,近距離絞殺在了一起。
近戰,在先遣軍掐斷行進隊伍,日軍在狙殺中減員近半,在先遣軍手榴彈飄飛出來的一刻,主動權就全部掌握在了先遣軍手裡。
“殺!!”
戰士們快速撲上,四外的合圍已經無法使用長槍,工兵鍬拽出來的同時,駁殼槍砰砰的響起。
日軍,此時也顧不上退彈了,端着刺刀,嚎叫着衝向了撲來的戰士,雙方轟的就撞到了一起。
於柯的部隊是攻打上海時的新兵,此時已經算是老戰士了,在白刃戰上,完全掌握了三才陣的戰法,在雙方接觸的瞬間,手裡駁殼槍的子彈幾乎是拄着日軍身體射出,隨之,工兵鍬就輪了起來。
韓韜在兩個警衛員的跟隨下,三人旋轉如輪。毫無阻塞的殺進了日軍的人羣裡。
韓韜揮手一檔迎面刺來的刺刀,隨即人一個轉動,一聲大喝,劈向另一名日軍,在噹的一聲響中,向左側旋出。盪開刺來的刺刀,身體已經隨着轉動,轉向了隊友的後側。
警衛員緊隨其後,咔嚓一聲,就將第一個日軍腦袋砍掉半拉,鍬隨之一擺,拍在了另一名日軍的臉上,看也不看,緊跟着韓韜的腳步。在韓韜轉回去的同時,一鍬將追趕韓韜的日軍自側面將其脖子砍斷,鮮血飈射的同時,轉身緊追韓韜。
戰鬥,在這一刻慘烈展開,整個十幾公里狹長地域裡幾乎同一時刻爆發了慘烈的白刃戰。
日軍在突兀的精準射擊中,短短數秒,在半自動子彈打淨的一刻。近半的兵力已經消失,隨着手榴彈飛至。戰鬥力和人的基數已經不如先遣軍,加上鬥志遠沒有先遣軍旺盛,戰鬥一起,雖然拼命,可天平已經失衡。
於柯在所有部隊接仗的一刻,抽出斯巴達戰刀。在一個警衛連的護衛下,如一把鋼刀,筆直的衝進了廝殺中的戰場。
警衛連都是鋼刀,這遠比工兵鍬要犀利,畢竟是專門砍殺的利器。在殺戮中,要比工兵鍬犀利的多。
警衛連以整個連隊組建起的三才陣,一個個三人組的三才陣轉動着,如一個巨大刀輪,血漿飛濺中,一路殺進了日軍密集的區域。
於柯在前面警衛員盪開日軍刺來的刺刀,閃身離去的剎那,揮刀揉身而上,咔嚓聲中,烏黑的刀芒閃過,沒等頭顱飛出,鮮血飄飛,人已經轉向龗下一個目標,反手一刀,將中門大開,槍被揚起的日軍自下面將胳膊連帶半拉頭顱削掉,緊接着遠遁。
槍聲在這一刻已經不多,戰場上膠着,槍,幾本失去作用,慘烈的搏殺讓雙方都不再思考,只有一個目標,就是弄死對方。
鮮血在這一刻流淌的到處都是,地面,斷臂上兀自抽動的手指,一個個翻滾,沾上血漿泥土的日軍頭顱,一個個開膛破肚,幾乎是被劈成兩半,失去人型的日軍倒在地上,他們,將作爲湯文所說的肥料,養育這塊慘遭蹂躪的大地。
激戰中,於柯陡然打破了三才陣的轉動,沒有理會追趕前面警衛員的日軍,身體幾乎擦着日軍,刀光奮力劈下,直取一名揮刀斬向警衛員腰間的傢伙。
那名警衛員在突進中,揮刀將劈來的亮光擋住,沒有停留,繼續轉動。可就在這時,那道亮光陡然旋迴,閃電般的砍向了他的腰間。而此時警衛員並沒有想到對方的速度會這麼快,依舊按着轉動的節奏,繼續前進。
眼見那道刀光就要砍中他的剎那,緊隨而至的於柯悶聲不響的一刀斬下,在後背刺刀刺來的同時,刀鋒輕輕的掠過了那道光亮後面的黑影,隨之,光亮陡然一頓,露出了真容。
是一把指揮刀!
就在這把指揮刀隨着斷臂脫離主人身體,慣性的飛起中,於柯已經感覺到了刺刀刺破肋間肌膚的刺痛。
可他此時已經來不及回身格擋,前撲的力龗量用盡,也讓他難以再急速跨進。
“師長小心!!”
前面的警衛員已經注意到了突變,回頭瞬間,看到了刺向師長的刺刀,嘶聲大吼的一刻,回身向這邊撲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烏光從那名日軍脖子處掠過,隨之,刺刀刺破於柯肌膚半寸,在於柯向前運動中,無力跟進,只帶着幾滴血珠,離開了於柯的右肋。
於柯一頭的冷汗,在刺刀離體的剎那,大喝一聲,擡起的腳猛然跨出,噹的一聲,就劈中了追趕警衛員的刺刀,隨即,一個轉身,頭顱飛起中喝道:“不要亂,保持陣型!!”
那名翻身撲回的警衛員顧不上詢問,身體轉動,恢復了之前的陣型。
後面緊追着於柯的警衛員解決掉刺向於柯的日軍後,刀光一閃,一刀劈掉了抱着肩膀驚恐後退的日軍軍官的腦袋,看也不看,繼續追趕於柯的身影。
三才陣,就是將自己的後背交給戰友,這不是賭,而是默契的配合,在如輪的轉動中,傷亡,降到了最低。
日軍在激戰不到五分鐘,就呈現了全線潰敗的趨勢,戰鬥來的太突兀,短短的密集射殺後,接踵而至的手榴彈爆炸,隨之而來的慘烈白刃戰,讓他們連組織抵抗的機會都沒有,幾乎在白刃戰爆發的一刻,就各自爲戰了。
可他們賴以自豪的拼刺刀技龗術,在三才陣面前是那麼的脆弱,短短的幾分鐘,還有勇氣衝鋒的日軍就倒在了刀輪、工兵鍬下,滿地的屍體血漿中,只剩下本能的廝殺。
“殺!!”
先遣軍震天的吼聲中,氣勢節節攀升,在日軍膽怯的一刻,刀光閃爍,工兵鍬飛舞,毫不留情的衝向了爲數不多的日軍。
韓韜的工兵鍬上已經滿是血漿,他顧不上擦下掌心的粘膩,一腳踢翻一個被擋住槍,驚慌後退的日軍,隨即一鍬砍向他的脖子,在鍬還沒抽出的剎那,身體轉動,一個肘擊,撞飛前面的日軍,手裡的工兵鍬隨着身體的轉動,迎面劈在了一名日軍的臉上。
在拔出卡在日軍頭顱裡的工兵鍬的一刻,他前面已經沒有站着的日軍了。
“打掃戰場!動作快!!”
他大吼着,拎着工兵鍬一鍬揮下,咔嚓,劈在一個胳膊被砍斷,在地上掙扎的日軍頭上。
戰鬥,在一個個渾身是血的戰士完成最龗後斬殺的一刻,結束了。
整個攻擊到結束,連十五分鐘都沒用上,日軍的兩個旅團就這麼被斬殺殆盡。
日軍的戰鬥力並不弱,但奈何突襲的速度太快,從戰鬥開始到絞殺在一起,連一分鐘的時間都沒有,在隊伍兩側斥候被幹掉,到膠着到一起,整個過程,日軍幾乎是沒有反應過來,戰鬥就失控了.
湯文深知日軍的彪悍,他的戰術就是速度,只要交戰,就要以最快的的速度絞殺,不給敵人喘息的機會,否則,日軍的強悍就會讓戰鬥的損傷攀升。
於柯在砍翻最龗後一名日軍後,喘息着吼道:“打掃戰場,清理殘餘,屍體就地堆積焚燒,給總部發電,給老趙發電!”
湯文在淮安接到了於柯打援圓滿結束,新沂河大橋在手的捷報後,並沒有問用時多久,他知道,部隊會貫徹他速戰速決的方針,在於柯戰鬥結束的同時,也就是打援圓滿落幕的一刻。
“通知部隊,做好攻打淮安的準備,我倒要看看,日本人能把陣地戰玩出什麼花樣,這裡將會是小日本的安葬場。”
湯文捏着燃燒的電文,豪氣的下令道。
我想你的芬芳,想你的臉龐,想念你的嬌豔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