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處僞裝的跟旁邊牆壁無異的暗門裡,湯文找到了他第一次來的時候給牧古的彌勒佛。並在裡面搜到了幾百件玉製品,瓷器,一些湯文這個外行都能看出是精品的器物。
暗門裡湯文還找到了哈爾濱大正銀行的存款憑據,一個沒有名字的賬號、密碼,和支取所需要的印信圖文。那大小和花紋正好是之前找到的那方印章。
已經崩潰的牧古青野沒有費湯文多大力氣,就將存款的密碼和方式說了出來,跟單據上的一樣,而且存款只認密碼和印信,他可以隨時支取。
湯文搬着最後一箱物品,回頭看了眼三具頭已經無骨般耷拉的屍體,小聲的說了句:“你可以帶着妻子孩子回老家了,不過,肉體要留在華夏大地當肥料!我已經跟地下爺打好招呼了,他肯定會寬恕你們的,下輩子給你們好福氣,讓你們投胎當中國人。有機會享受享受將來富強中國的社會主義生活。”
一切收拾完,湯文看了眼就要裝滿的卡車,不由得咋了下舌。這貨真他嗎的能劃拉,差點一車拉不走。
他回身拉上房門,拎着四瓶清酒走向站崗的士兵。
“你們地辛苦了,牧古掌櫃子喝多了,不要打擾他,看好洋行。”
兩個士兵聞到了這名少佐滿嘴的酒氣,見到還有家鄉的酒,更不敢廢話,規矩道謝,目送兩臺卡車離去……
天不亮,接到湯文動身前發的電文已經等待在蜜蜂山和大黑山的兩撥人接到了他們,快速的將車上的物資卸下,狗蛋和劉海將卡車開到密山到寶清的岔道山林裡丟棄,趕回來跟虎牙成員將獵戶們運到東道嶺地強子的文物送進了黑瞎子溝。獵戶們則分批將糧食在蜜蜂山藏匿了幾個地點,他們也徹底相信了湯文說的,沒糧食了去日本人那裡拉。
湯文則在天亮後去了虎林,讓成叔安排了輛卡車,言明是送錢去哈爾濱。在大黑山邊緣裝上所有金銀,讓劉忠挑選出十名他認爲脾性好的獵戶,帶着隨身的駁殼槍和連弩隨車趕往了哈爾濱。
路上雖然遇到了盤查,但當哨卡看到成箱的銀元時,加上柳如煙的特別通行證,誰也不敢爲難刁難,密山守軍更是用摩托車護送他們離境,都以爲這是哪個高官運往海爾濱的財富。
天黑時分,五百多公里的路程經過一天狂奔,董庫順利的到了暗堂。
此時杜飛和李開山已經離開了哈爾濱趕往山東兩天了。湯文將一部分銀元交給白誠,拉着剩餘的金銀趕到了龍翔。
而柳如煙已經從奉天趕回,在對龍翔做最後裝修。
“柳掌櫃子,開業我可能趕不回來了,這邊準備好,你就開業吧。”
“開業你都不出席,你這甩手掌櫃子可當的徹底。”柳如煙無語的說道。
“哈哈!這不是放權嗎,你儘可放手施爲,只要別引起國人記恨就成,記住你是生意人,不要讓日本人在飯店裡造孽,也不要讓中國人在飯店生事招惹日本人就成。”
“這沒問題,黑嘴子那裡我就秉承這個宗旨,我會處理好的。”柳如煙自信的說道。
“地下車庫的卡車裡有一千多公斤的黃金,你將這些黃金找金匠融成十公斤一塊,打上龍翔圖標,存到大正銀行,順便安排人將龍翔的一切註冊資料弄齊。”
“一千公斤!”柳如煙吃驚的一捂嘴。這可是相當於時下千萬銀元的黃金,這可不是兌換日本錢幣的概念。
“嗯。”湯文點點頭說道,“一千多,另外,裡面的銀元和銀元寶都由你來想辦法轉給邵掌櫃子,飯店留下二百萬銀元以備不時之需。”
“行,這不是難事,在這存上,在上海邵叔就能支取,那裡租界就有大正銀行。”柳如煙輕鬆的說道,渾然不知道這些銀子的數量也相當龐大。
湯文交代完這些,他讓虎子留下,繼續學習日語和文化,他帶着山子和劉忠以及隨行的十名獵戶坐上了去旅順的火車,輾轉直奔青島。
在湯文離開哈爾濱的時候,雞西洋行門前排着一溜等待拉貨的大小車輛,可是,掌櫃子牧古青野以及他的兒子和老婆卻不見了。憲兵隊趕來搜查,排除了被殺的可能,因爲,臥室裡存放着幾萬的滿洲錢幣和上千大洋,就連牧古老婆的首飾都還在,沒有翻動的跡象。
搜查無果,只知道昨晚一箇中佐拉了物資,並在牧古這喝了酒,但卻沒找到調撥單。疑惑雖多,可也沒有個頭緒,讓牧古的失蹤被列爲懸案。
他們哪裡知道,牧古老婆的首飾除了些看着不值錢的銀器被留下了沒動,其他的已經全部拿走了,只是動作小心,沒留下痕跡而已。
當湯文他們乘船趕到青島,見到先一步趕來的鐵羅漢和杜飛、李開山時,他被暗堂的能量折服了。
短短兩三天的功夫,農民招了兩千,建築工人招了五百,學生足有五千之數,還有在路上沒到的,這些學生都是十六七歲的大小夥子,還有部分女學生。其他各類人員也全部到位,已經登船。
種子、器具、糧食,所有能想到的全部就位,滿滿的裝了三艘百噸的貨輪。
湯文到了青島才知道,杜飛居然跟鐵羅漢熟識,而鐵羅漢也坦言,萬曉生在他們這些江湖人中聲望頗高,就連他本人和邵掌櫃子都曾經受到過萬曉生的恩惠。
當湯文得知其中一艘貨輪的船員連帶老婆孩子一併跟上,做好了留在那裡的準備後,對於白誠做事毒辣老道深感佩服。
這已經非常明顯了。這艘船是杜飛到了青島跟鐵羅漢碰面,得知湯文要求安排自己人是船長的時候,做的萬全準備,爲的就是不讓另兩艘船靠近要去的地方,雖然他們也是熟人。
湯文到了青島一天後,在最後一批學生自濟南趕到登船後,三艘貨輪在夜幕中先後開出了青島港。
一出港,三艘貨輪就熄滅了燈光,領航的僅憑眼睛盯着前方的船隻,悄無聲息的融進了大海。
湯文在頭裡那艘準備留在島上的船上,劉忠和十名獵戶還有山子,杜飛,李開山,鐵羅漢都在這艘船上。其他船都有暗堂的人員維持秩序。
經過一夜一天的航行,在劉忠等人這些旱鴨子吐的稀里嘩啦,實在吐無可吐後,船隻進入了臺灣水域附近。
湯文繞了下遠,開的慢,爲的就是夜間越過有可能有日軍軍艦的地方,要不就算走臺灣海峽也不安全,那裡可是日本經營了四十餘年的地盤。
夜幕慢慢降臨了,湯文下令全船熄燈。後面的船見到前船燈火皆無,遂緊跟着熄滅了燈火,加快了速度,一左一右的將頭船夾在了中間,相隔不過百十米遠。
在兩艘船靠近後,湯文下令貨船慢慢的頭,待三艘船整齊的掉頭後,直奔宮古島和沖繩之間的海域而去。
此時沒有衛星定位什麼的,湯文全憑記憶中的經緯度,看着星空,計算航行時間和航向,指揮着船隻航行。船長在湯文下了幾個命令後,知道他對船並不陌生,遂也就壯着膽執行命令。
一路航行沒有碰到一艘船,在後半夜兩點多的時候,他們趕到了宮古島和沖繩之間的海域。
三百多公里的距離。湯文相信總不會那麼點背。現在的雷達還不能在幾十裡外發現目標,只要不是迎頭撞上,基本上可以保證不會被日軍的軍艦發現。雖然現在戰事還沒緊張,可日軍的新戰艦下水自33年開始就頻繁起來,這時候正是測試軍艦性能和參數的忙碌時段。
他緊緊的盯着前方,辨別着漆黑一團的海上任何的目標,他知道,一旦被日軍發現蹤跡,確定船上都是中國人的情況下,做海盜他們是相當樂意的了。
正航行着,海面上一點若隱若現的光亮引起了湯文的注意。
當觀測手確認那是船上的燈光時,湯文快速下令停車熄火。
三艘船先後熄火,憑藉着慣性在海面上顛簸滑行着。大家都緊盯着左舷遠處的燈光,心都提溜到了嗓子眼處,大氣不敢喘。
劉忠等人沒經歷過海戰,對海上的恐怖還不知道,但那些常跑海的知道,一旦要是被擊沉了貨船,那只有死路一條。而在海上,貨船的速度怎麼能跑過三十幾節的戰艦呢?只要對方想攔截,那就不用惦記跑了,別說對方有炮,就算撞,貨船紙糊般的船體根本就沒承受力。
嘩啦啦的海浪聲音中,三艘貨船速度越來越慢,隨着顛簸,湯文的船和左側的船越靠越進,眼見只有三十幾米距離了,船上的人影都依稀可辨。
緊張的氣氛中,遠處的燈光忽然一轉,在夜幕中就跟一隻大眼睛般,向湯文他們看來。
“被發現了!”
所有人一驚,那一閃的燈光就跟死神的凝視一般,讓衆人緊張萬分。
短短數秒,燈光慢慢的轉向,向沖繩方向駛去,漸漸的消失在海面之上。
“呼……”
直到此時,所有人才長長的舒了口氣,知道危險算是過去了。
“機房點火,右滿舵!”
危險過去了,湯文急忙大喊。
旁邊的船長聽到湯文的船機器響了,知道可以動的一刻也急忙下令左滿舵。
兩艘貨船在水花翻滾中,相隔不到二十米的距離慢慢的分開,避免了兩船相撞,造成海難的厄運。
“嗎的!等老子弄出潛艇的,非把這些耀武揚威的鐵傢伙都送到海底不可!”
暗自擦了把汗,湯文在心裡發着狠的嘀咕了句,下令貨船保持航向,全速前進,離開這片海域。
貨船的發動機轟鳴着,逐漸加速,天亮前離開這片海域,進入太平洋一點沒有問題。
可航行了還不足一小時,負責瞭望的觀察手驚恐的喊道:“左弦後方出現燈光!!”
我想你的芬芳,想你的臉龐,想念你的嬌豔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