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那句話,殺了你太便宜你了。";
尹琿耷拉着頭,一陣沮喪。
這要是回去了,他還不一定有臉見人呢。
";老大,咱們現在怎麼辦?";老煙臉色有些爲難的看着胖子。
";怎麼辦?我他媽的怎麼知道怎麼辦?";胖子罵了一句,然後退回了刑訊室:";這傢伙既然軟的不吃,咱們給他來硬的吧。";
";硬的?";老煙有些無奈的搖搖頭:";可是老大並沒有說可以動手啊。";
";依我看,咱們還是請示一下吧,這傢伙沒我們想象中那麼簡單。";胖子旁邊的一個人開口說道。
";好,我給領隊大電話。";
說完,胖子打通了尹琿的電話。
叮鈴鈴,叮鈴鈴。
尹琿的手機響了起來,咔嚓嚓,咔嚓嚓,四把手槍齊刷刷的指向自己的腦袋,動作迅速,只是瞬間,便讓他的腦袋有些不敢隨便動彈了。
";手機,手機!";尹琿連大氣都不敢喘,免得被這些人誤以爲是他在刷鬼。
";您說接不接。";尹琿很配合的將手機從口袋中掏出來,然後遞給皇帝。
皇帝那雙小眼瞪了一眼,然後搖搖頭:";接!!";
";那我怎麼說?";
";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不過你別搞鬼,要是敢搞鬼的話,我一槍崩了你。";
";好!";尹琿點點頭,然後按了接聽鍵。
";喂?誰?";
看那號碼很陌生,尹琿心裡也犯嘀咕,到底是什麼人這時候給自己打電話?
";是我啊。";對方是一個粗魯但是很有恭維味道的聲音:";我是刑訊室的胖子。我只是想問問你,那墨鏡把電視給搞壞了,我覺得是時候對他下手了。";
";哦。你說中午去你那裡吃飯啊?什麼菜?什麼菜你自己定吧。不過我喜歡八成熟的牛排啊,不要把牛肉給我折磨死了。";
";明白。";胖子點頭,然後掛掉了電話。
他的臉色立刻變得唯唯諾諾起來:";幾個朋友,整了幾個小菜,讓我去吃飯。";
";少廢話,關掉手機。";皇帝笑了一聲。
";恩。";尹琿按下關機鍵。手機在發出一陣諾基亞標準鈴聲之後,屏幕慢慢的暗淡了下去。
";在我臨死之前,我能不能去吃頓飽飯?你看飯菜都準備好了?就當是斷頭飯吧。";尹琿有些可憐巴巴的看着皇帝。
";少廢話。";皇帝罵了一句:";在你沒有把密碼箱交給我們之前,你是不會死的。";
";那就謝謝了。";尹琿語態輕鬆了不少,被這樣一幫窮兇惡極的傢伙給綁了,他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畏懼的。因爲他們不按常理出牌,指不定什麼時候興奮一下,直接開槍把自己給蹦了呢。
";不用謝。";皇帝卑鄙的笑了笑:";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怎麼樣?老大怎麼說?";胖子放下電話後,身邊的老煙便是好奇的問道。
";八成熟,不要死了。";胖子臉上是一股淡淡的微笑,然後慢慢的收起電話,走到牢籠跟前,然後看着一臉淡定問坐在茅草牀上的墨鏡。
";小子,你的死期到了。";胖子扭頭看了看旁邊的老煙,衝他微微點頭。
老煙明白他的意思,將手中的電棍用力的砸向牢獄的鐵鎖鏈子,發出啪啪啪啪的聲音:";別想和我們耍花招,別想着投機取巧,因爲你的任何反抗,都會讓你受到的傷害更大,會讓我們對你的印象更險惡。";
一邊說着,一邊命令四周的人將關押墨鏡的房間給牢牢的圍住,每人手上都扛着一併AK17,黑乎乎的槍口直指着他們的腦袋,隨時可能會把他們給斃掉。
";哼!";一臉淡定的墨鏡冷哼了一聲,甚至連看都不看他們一眼。
";嘿嘿。";胖子臉上的橫肉上下顛動,露出一副冰冷的表情,笑容很淡,很冷:";以前很多受刑的人都跟你一樣,都是不把我們放眼裡,以爲他們的意志力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可是後來......他們無一不臣服於我們。老老實實的交代出他們的罪行。相信上帝,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他老人家一直都是堅持這信條的。";
";我呸。";墨鏡卻是破口狂罵了起來:";要殺便殺,少在這囉嗦。";
";他剛纔說什麼?";胖子用小手指掏了掏耳屎,好像沒聽清出一樣,側着耳朵好奇的問道。
";他說要殺便殺!";
老煙語氣戲謔的說道。
";要殺便殺?哈哈哈哈哈,你想死?我們可不會讓你死。中醫,站出來讓他看看你的本事。";
一個穿着白大褂,嘴巴上留着兩小撮鬍子的傢伙嘿嘿傻笑了一聲,然後昂首挺胸的走到門口,很有禮貌的介紹道:";你好,我是刑訊室的老中醫,人們都喜歡叫我許三針,因爲我只要三針,就能把人從死神那裡給拉回來,並且讓他生不如死。";
說完,便是文雅的轉身,讓在一邊,他不能搶了老大的威風,因爲老大主要唱主角,他們這些做配角的得有做配角的覺悟才行。
";既然上頭交代了是八成熟,咱們直接從第三級刑罰開始吧。";胖子慢慢的走到門口,然後用手鼓搗着鎖匙。
";好,我同意。";老煙嘿嘿的傻笑一聲,隨着鎖匙發出一聲金屬碰撞的聲
音之後,兩人進入了房間裡面。
首先是老煙,圍繞着這個臉色淡定,穩穩坐在茅草牀上面的男人一句話不說,過了好久才拍了拍手:";好,身體素質就是好,不知道能不能過的了咱們這關?";
";老煙!";胖子若有所思的汗珠了他,然後一本正經的說:";上頭說了,八成熟,不能打死,也不能打成白癡。";
";明白。";老煙點點頭,兇猛用力的抽了一下嘴上叼着的菸捲,趁着火星大亮,將菸頭的火星用力的按在墨鏡的脖子上。
嘶!
他痛的倒吸了一口涼氣,不過這種疼痛似乎只讓他痛了一秒鐘。
一秒鐘過後,他恢復了正常,連眉頭都沒眨一下。
就好像那菸頭根本不是烙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樣。
老煙有些擔心的看了看胖子,看到彼此眼中的難色。
這墨鏡,不好對付。
這是他們得出的結論。
一般的刺客殺手,菸頭燙到後腦勺,至少會有五秒鐘忍受的時間,次一點的會痛的胡亂掙扎。
而他們遇到意志力最堅定的,也是痛的大吼一聲,最多堅持兩秒。
可是這個人,只是在一瞬間,便完全適應了疼痛,反應還是如此的虛弱,就好像只是有一隻螞蟻咬了他一下。
這次的任務,有些棘手。這是他們共同得出的結論。
";老馬,上刑。";雖然這個人不好對付,可是他們不能退縮。因爲他們沒有退縮的理由。若是不對他施以刑罰,用最大的能力撬開他的嘴巴,怕是他們就要代這個人接受刑罰了。
一個身材中等,身體稍微有些發胖的人笑眯眯的走上來,很明顯,他應該就是老馬了。
他吹了一聲口號,然後有兩個手下搬着一個燒的通紅的炭爐走進來。
咚。
沉重的炭爐在放到地面的瞬間,竟然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在這個房間裡響起,很是刺耳。
這麼一顛簸,炭爐裡面的煤炭火星竟然飛了起來,灼熱的溫度炙烤着每個人的臉。
老煙和胖子面色嚴峻的看着那炭爐,好像在看着捍衛人民自由的武器一般,充滿了恭敬神色。
而他們還特別注意了一下墨鏡的表情。
淡定,平靜,波瀾不驚,仿若他根本不把這些看在眼裡一樣。
老馬撩開自己上衣的一角,露出一根鏽跡斑駁的鐵鏈子,雖然不是很粗,可是那銅臭看上去很是參差不齊,若是接觸到人的皮膚,肯定能刺得人皮膚裂開一個小口。
更別說用這鐵鏈子鞭打人的肌膚了。
老馬滿面笑容的給他解釋着:";我的這鞭子名爲烏龍鞭,雖然具有很強烈的攻擊力,不過我不會用它去攻擊你,因爲他不是一件武器,而已一個刑具。";
老馬步履穩健的走到他身邊,然後微笑着將手上的鐵鏈子慢慢的綁在他身上,很輕很柔,好像害怕弄疼他的皮膚一般。
";好久都沒有動用這套刑具了,他都已經生鏽了。寶貝,今天我讓你好好的嚐嚐人肉和新鮮人血的味道。";說完,他一臉喜悅的表情立刻轉換爲一臉悲哀神色,語重心長的拍了拍墨鏡的肩膀,語氣帶着歉意的說道:";對不住了兄弟,我會記住你這份恩情的。";
墨鏡仍舊是面無表情,靜止的立在原地,好像他只是一名旁觀者而已。
當鐵鏈子將墨鏡全身都給包裹住了之後,又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直到確定鐵鏈子已經將他全身都給綁好了之後,才緩緩直起腰身,將剩餘的鐵鏈子一段放入了燒的通紅的爐火中。
鐵鏈子和炭爐中燒的通紅的煤炭塊發生碰撞,濺起了一連串的火星,慢慢的升騰了起來。
老煙和胖子對視一眼,然後幾乎是同時笑了起來,因爲他們發現老馬這次是下狠心了。
或許,老馬的這一個刑罰,便已經能讓這人招供了。
墨鏡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不過很快的便恢復淡定。
他在心中揣摩了良久,似乎感覺自己能夠承受得住這種痛苦,剛纔還有些恐懼的神情,此刻已經變的沉穩起來。
慢慢的,隨着炭塊炙烤着生鏽的鐵鏈子,鐵鏈子的一端被燒的通紅,猶如是一塊散發出紅色熒光的LED電燈一般。
溫度慢慢的隨着鐵鏈子進行傳播,很快整條鏈子都變得溫熱起來。不過這種溫度對正常人來說,非但不會感覺到痛苦,甚至還會有種溫暖的感覺,好像春天在野外曬太陽一般那般的愜意。
老馬向老煙要了一根菸,對了個火,然後坐在墨鏡的背後。
胖子早就交代他們,墨鏡的眼睛有問題,不要和他對視,沒有行動的時候,站在他身後這樣他就不會看到他們了。
吧嗒吧嗒的抽着煙,神情悠然的看着從火焰上冒出來的零星火星,他沒有一絲急迫的味道,慢悠悠的吞雲吐霧。
";老馬,這傢伙怎麼還沒反應?";鐵鏈子燒了好久,已經有好多部位都已經燒成了通紅,甚至將他身上的衣服都給烤出了一個個的大洞,可是看着傢伙竟然沒有丁點的反應。
老馬笑嘻嘻的說:";彆着急嘛,再等會兒。";他仍舊不緊不慢的抽着煙,一副信誓旦旦的表情看着被鐵鏈子纏繞住的墨鏡。
胖子似乎有些懷疑老馬搞鬼了,走上去,掏出一根菸,對着纏繞在他脖子上的鐵鏈子貼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