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咱們現在收拾收拾,趕緊回去!儘量早做決定。”尹琿點點頭同意,然後讓衆人忙收拾着現場的雜物。將這個洞口給重新掩埋好之後帶着衆人準備離去。
鬱鬱蔥蔥的樹林將他們的道路給完全的阻隔,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要想生存下去,必須用自己的雙腳開出一條路來。
幾個人順着來時的路一點一點的往回走,尹琿走在最前面,單刀鳳在最後揮舞着單刀斷後。
所有人都保持着警惕,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被這羣組織謹慎的人給發現。
忽然,走在最前面的尹琿停了下來,他閉上了眼睛感受了一番,然後轉過身來看着衆人。
看他的表情,衆人也明白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不對勁,忙開口問道:“怎麼了尹琿,發現什麼不對勁了?”
“此地的陰陽失調,我有種很強烈的感覺,這裡昨天肯定死過人。”尹琿信誓旦旦的說道,同時目光焦灼的在四周尋找起來。
“哎喲,這是什麼?”忽然,黃鶴樓尖叫一聲,然後捂住自己的腳。
有鮮血從他手指縫中流出來,滴答到地上,將地面染成了觸目驚心的血紅色。
“怎麼回事兒?哪裡的血?”他好奇的問道。
“我的腳,我的腳被割傷了。”黃鶴樓一隻腿跳着離開那個地方,低下頭看了一眼,發現了一個尖銳的東西露出了土外面,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出一圈白色的光芒。
看着那白色的東西,尹琿好奇的湊上前,讓衆人躲開這片區域,自己則是慢慢的蹲下去,好奇的看着那散發出光芒的亮光。
“這是什麼玩意兒?”害怕那傢伙有毒,尹琿從旁邊拽了一顆藤蔓植物的葉子,用葉子隔着皮膚和尖銳物品。
在這荒山野嶺的,出現人類的東西,總歸是比較稀奇古怪的,所以他決定探究個究竟。
他用力的拉扯了一下,可是那玩意兒好像牢固的長在地裡面的一樣,根本拔不出來,甚至都紋絲不動。
“奇怪了,怎麼會這樣?”尹琿罵了一句,然後輕輕的彎下身子,用身上攜帶的小鏟子挖掘起來,想把那玩意兒給挖開,看看下面到底是什麼。
不過更加令人驚詫的景象再次呈現在他們面前。
一張慘白的臉毫無徵兆的出現在了泥土下面,猙獰恐怖,嘴巴張大到了一個詭異的程度,看上去就好像是死之前受過什麼恐懼的刺激一般。
泥土已經鑽進他的大嘴巴里面,和口水混在了一塊。
尹琿簡單的清理了一下她的口腔,讓他的嘴巴閉上,然後看了一眼四周正好奇盯着死人的人開口道:“現在還愣着幹什麼,趕緊把他給我從下面給弄上來啊。”
衆人連連點頭,然後七手八腳的搭把手,開始用鐵鍬將那傢伙從下面挖出來。
當衆人清理完屍體上面的塵土之後才發現,這具屍體身上的衣着打扮和今天早晨他們在山腳下遇見的那個昏迷的男子有些相似。
衆人隱隱感覺這兩個人肯定有什麼關聯。
同樣是樸素衣裳裝扮,鞋上還繃着一塊白布,而那把明晃晃的洛陽鏟則是很好的證明了他們的盜墓賊身份。
“我感覺這個人肯定和今天早晨咱們遇到的那個人有關!”尹琿走到柯爾道南身邊,小聲的說道。
“恩,我也這麼覺得。”他擡頭,有些純潔的眸子盯着尹琿:“要不要把這具屍體送回去,研究研究?”
他看了看單刀鳳。
他心中有一個想法,雖然這個想法有些不近人情,有些不人道,可是這樣能讓他們將屍體最大化的利用上,能讓這具屍體死了也不必蒙冤。
現在他不敢說出這個想法的原因是,要聽取其他人的意見,或許他們能有更好的方式處理這具屍體呢。
“你打算怎麼做就怎麼做。”單刀鳳看尹琿望向自己的眼睛,開口講道。
他明白尹琿是在徵求自己的意見。
“那……好吧!”尹琿微微笑笑,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這才醞釀了一下情緒說:“我覺得……這具屍體丟在這裡的話,或許對我們有更大的幫助,我們可以在屍體的眼睛上動動手腳,讓他晚上在這裡幫我們盯着點。
此話一出,便驚了衆人。
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後集體將目光投到了尹琿身上:“你不會被這屍體給嚇到了吧。”
尹琿知道衆人會誤解,忙解釋說:“我的意思是,我可以讓這具屍體身上動動手腳,能夠讓我和他通靈,藉着他的眼睛,我就能看到這裡晚上所發生的一切!”
“……”
“真的有這麼厲害?”
“領隊不愧是領隊,還有這種奇妙招數”
“茅山斂宗的傳人,果真名不虛傳!”
“……”
尹琿剛說完,衆人便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大部分都是對尹琿這門法術的讚賞,卻沒有人關心屍體願意不願意。
不過現在屍體已經沒有了話語權,就算他不願意也得願意。
做人難,做鬼更難啊。
既然得到了衆人的肯定,尹琿也不在這瞎耽誤工夫,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張符咒,放在了腳下一塊相對平整的石頭上,又從旁邊拽了一些發黃枯死的小草,將他們紮成了一個小稻草人的形象。最後從屍體的頭皮上拽下了兩根頭髮,一根頭髮綁在了稻草人的脖子上,另一隻則是用牙齒咬住,不讓他掉落下去。
衆人看到尹琿竟然用嘴脣咬一個死人的頭髮,都覺得有點噁心。
以前他們從來沒見過尹琿如此噁心的施過法術,因爲在他們的心裡,茅山道士施法捉鬼的時候,每一個動作都是帥氣逼人的。
當小稻草人終於成型之後,尹琿快速的咬破手指,一滴鮮血從手指處滴了出來,他連忙用手撐開死屍的眼睛,慘白的眼珠向上翻卷着,能看得出來他已經死了多時。
一滴鮮血從手上滴出來,然後落入了屍體的眼中。
詭異的一幕出現了,屍體的眼睛在被血給侵染了之後,竟然迅速的變紅,迅速的變紅,等到那滴血液均勻的塗抹在眼珠上的時候,那黑色的眼珠竟然從上面翻卷了下來,死死地盯着尹琿。
尹琿的眼珠子往左邊望了一下,屍體的眼珠子竟然也往左邊望了一下,他又往右邊望了一下……不得了,他看到單刀鳳的緊身皮衣因爲太緊的緣故,竟然將他的小褲褲的線條給勾勒出來了,很是性感嫵媚。
他一時間竟然有些着迷了,不忍心將眼睛挪開。
知道單刀鳳發現了這其中的貓膩,才揮舞着匕首,叫着喊着要割掉他的脖子,他才依依不捨的將眼珠扭轉了另一個方向。
做完了這一切,他纔將那個小稻草人放入了死屍的懷抱中,點點頭道:“走吧,大功告成。”
柯爾道南也點點頭。
黃鶴樓忽然想起了什麼,忙開口問道:“對了,你剛纔要在牙齒間的那根頭髮呢?有沒有用?你說話的時候是不是不小心把那根頭髮給弄丟了?會不會影響效果!”
黃鶴樓最爲膽大心細,發現了這件事的不對勁。
“恩,放心,我已經將他吃下去了。”尹琿沒有絲毫顧忌的說道。
“吃了?”
這次不單單的黃鶴樓,就連單刀鳳柯爾道南等人也是不敢相信的盯着他問道。
“是啊,有什麼不對?”他好奇的問道。
“這個嘛……倒是沒什麼不對,只是……覺得有點噁心而已。”柯爾道南吐了吐舌頭,故意做出一個俏皮的模樣。
她能做出這個乖女孩才做出來的動作,很是令人吃驚。不過這一個動作卻把她的似水柔情表達的淋漓盡致,他就喜歡這樣的女孩子。
“好吧,噁心……就噁心吧。爲了爲建設具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而努力,做出一點小犧牲也不是不可以!”
“……”
衆人都不知道這到底算不算是小犧牲,不過若是讓他們做的話……他們絕對不會去吃死人身上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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隸屬國安局內部的醫院內,今天早晨被手術刀給送來的那個盜墓賊正安靜的躺在病牀上,他的一隻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天花板,另一隻眼睛則是緊緊的閉上,一動不動。
猛看上去,會給人一種很安詳的感覺。可是若你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原來這個人的眼睛的瞳孔……竟然是裂開的。
別人的眼珠都是呈現一個圓形,而這個人睜開的那隻眼睛的眼珠,卻是從中間裂開了,成了兩個半圓。如果你不仔細看的話,是絕對不會發現的。
“孃的,不就是被嚇暈了嗎,至於這麼長時間都不醒嗎?”手術刀一邊無聊的剝着橘子一邊罵罵咧咧道。
五六個管子插在那傢伙的身上,有檢測心臟跳動的儀器,也有輸氧管,甚至還插着胃管和尿管。
“要是我躺在這裡啊,老子早就羞羞的起牀然後一頭往牆上撞死了。”他將一塊橘子放到嘴裡用力的咀嚼着:“又不是不能吃飯,還他們插胃管。又不是不能撒尿,還他媽的插尿管……對了,他要是大便怎麼辦?”
他想了好久,卻忽然感覺有些噁心,連含在嘴裡那個甜滋滋的橘子也充滿了屎尿的味道……
草,真他媽噁心人!
手術刀一邊罵着一邊走到垃圾箱跟前,將嘴裡的食物吐到了垃圾箱裡面。
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從走廊的盡頭傳過來,他擡頭望過去,卻發現是不可思議小組的成員在尹琿的帶領下大搖大擺的走過來。
“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帶着這個疑惑,他在尹琿走進來打招呼問道。
“有點事需要處理一下,所以回來了。對了,那個盜墓賊呢!”他忽然發現自己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那傢伙纔好,只好把他稱作盜墓賊!
“盜墓賊……還在裡面享受着大爺的待遇!”手術刀罵了一句,然後推開手術室的門,那個傢伙正躺在當門的牀上,半睜着眼睛。似乎在看着他們。
尹琿看到這隻眼睛的瞬間,愣了好久,竟然忘記了進入房間。
“怎麼了尹琿,怎麼不進去?”身後的人見尹琿愣在原地,催促着說道。
“黃金瞳……這個人竟然是天生的黃金瞳!”看着那個半睜着眼睛的傢伙,他情緒激動的開口道。
“黃金瞳?那是什麼?”身後衆人疑惑的問道,面面相覷。
“這個以後再和你們解釋!”他隨便找個藉口敷衍了一下,然後走進來,將衆人關在外面。
看他神秘兮兮的樣子,衆人也知道他肯定是發現了什麼不對勁,於是也不上前去打擾他,只是在病房的外面透過玻璃窗看着裡面的尹琿到底要做什麼。
只見他走到那病人跟前,然後咬破手指,在半空劃了幾個符咒,輕輕的丟在那具屍體的腦袋上。
做完了一系列繁瑣的動作,他這才輕輕的放下手,將他睜開的眼睛給扒拉下去,這才常常的舒了口氣,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臉色慘白,好像剛纔的那幾個簡單的動作讓他脫力了一般。
見尹琿頹廢的坐在椅子上,不再有什麼動作,守在外面的人才敢貿然走進去,看着他蒼白的臉色有些擔心的問道:“尹琿,你臉色蒼白,要不要去看醫生?”
他搖搖頭,笑笑說:“不用,休息一會兒就沒事了。”
雖然衆人心裡都很好奇那黃金瞳到底是什麼玩意兒,不過他們並沒有在此刻詢問,因爲尹琿的臉色蒼白,雙手還捏成了一個奇怪的形狀,雙目微閉,看上去就好像是在運功療傷一般……雖然他們並不是很相信世界上還有運功療傷這玩意兒,可是尹琿這幅模樣也不像是在耍猴,他們就耐心的看着。
直至最後尹琿咳嗽出聲來,臉色逐漸的有了血色,衆人才放下心來。
“咳咳,咳咳!”詭異的一幕出現了,在尹琿咳嗽清醒的時候,那名盜墓賊也咳嗽了一陣,然後睜開了眼睛。
等他看清楚四周的清醒,這纔有些惶恐的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在這種地方?”
“沒什麼,你現在安全了,你是在醫院裡。”
“醫院裡?”盜墓賊喃喃自語了一聲,不過很快臉色再次的瞬變:“怎麼可能?這裡不是醫院?這裡不是醫院,你們怎麼都穿着軍服……我……我招……我什麼都招!”
他這是把這羣人當成是軍隊的人了。
他心裡還納悶着呢,自己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大的名氣,竟然讓這麼多身穿迷彩服,而且其中還有一個人的肩膀上綴着三顆星。
雖然他是做盜墓一行的,可是對軍隊的官銜多少還是有些瞭解的,三個星代表着什麼職位他心裡清楚的很——那代表着她殺死自己可以不用承擔任何的責任。
這個世界不是人人平等的嗎?那是屁話,在這些人面前,你就是一個臭蟲。
“招吧,你是幹什麼的?”尹琿沒有接着給這個嚇破膽的傢伙講他現在的處境……就算他再怎麼解釋,這個社會最底層的盜墓賊可能也沒心思聽得進去。就算聽得進去,估計也沒膽相信。
“我……我是一個盜墓賊,只要你們放過我,我願意把我所偷盜的所有古董和珠寶首飾都交給你們。”盜墓賊臉上的驚恐足以將他的理智淹沒,現在對他來講,什麼金銀珠寶都是身外之物……雖然當初他是用自己的生命來換取這些身外之物:“我上有老下有小,不能就這麼死了啊。”
“你放心,我們不會殺死你。”尹琿笑笑:“不過你必須要答應我們,要按照我們的要求辦事,要是反抗的話……我就讓你上沒老下沒小,最後還要把你給閹了!”
“……”
本來柯爾道南還想說些什麼的,可是在聽到尹琿那“閹了”兩個字的時候,還是把說道嘴邊的話給嚥了下去。
他估計自己再說出什麼,也沒有這兩個字的威力巨大。
“我一定聽你們的,我一定聽你們的!”如果那個人能從牀上下來的話,恐怕他現在早就給這些人磕頭了。
“那我先問你,你是怎麼得到黃金瞳的?是天生的還是後來發生了意外?”他義正言辭的問道。
“黃金瞳?”盜墓賊有些犯傻,看着尹琿,好像聽不懂他的那番話一樣。
“恩,對,黃金瞳!”
“什麼黃金瞳?我不知道!”
他嘆了口氣,離開座位,裝作要離開房間的樣子,道:“看來你不願意和我們配合了,算了,單刀鳳,閹了他吧。”
“恩!”單刀鳳恩了一聲,然後將手中的單刀丟了出去,毫不猶豫,沒有思考半秒鐘。
砰,嗡嗡嗡嗡!
啊!!!!!
單刀紮在盜墓賊的褲襠處,刀柄高頻率的晃動,發出一陣陣嗡嗡嗡嗡的聲音。
走到門口裝作準備走出去的尹琿愣住了,他沒想到這女人下手這麼狠毒,這麼快就把這個人給做了。
他心有餘的扭過頭,發現盜墓賊竟然重新暈死過去,而那刀則是紮在男人褲襠處,衣服都破了一個大洞。
“我只是讓你做做樣子而已,誰讓你真的閹割了!”尹琿苦笑着責備道。
“我沒有時間和你開玩笑。”單刀鳳走上去,將刀子從衣服的破洞上扒下來,用衛生紙精心的擦拭着。
不過上面並沒有血漬,只有一個溼乎乎的液體。
“喂,醒醒,醒醒!”單刀鳳走到那男人身邊,用匕首敲打着他的腦袋,把他從昏迷中喚醒。
“我……沒死?”盜墓賊睜開眼睛的第一個問題就是這。
“沒死!”單刀鳳簡潔的回答。
“可是……我那裡黏糊糊的,你……你把我閹割了!”
一股極其強烈的尿騷味從下面那個地方傳來,衆人看了看,一股黃色的尿水順着牀慢慢的滴答下來。
他竟然嚇得尿褲子了。
看來這單刀鳳也不是那麼絕情,剛纔只是嚇唬這盜墓賊而已。
他似乎也發現了這個問題,長長的舒了口氣,躺在牀上。
他能感覺到身上的汗漬早就已經將衣服給侵染透了,黏糊糊的粘在身上。
“哎呀我的娘啊,幸虧沒有把我給……俺娘可還指望着我這裡傳宗接代呢!”
他努力掙扎着從牀上坐起來,這樣對方攻擊的目標就少了許多,也不至於隨手一甩就差點要了自己的命。
“你說不說黃金瞳的事?要是不說的話……這次飛刀可沒有那麼長眼了。”單刀鳳手上的單刀在盜墓賊早就已經嚇得慘白的臉上劃過,輕笑着問道。
“我說,我說!”盜墓賊原本就慘白的臉被冰冷的刀片劃過,竟然出現了一片紅色的紅暈,猶如天上的一片彩霞。
“我……是真的不知道什麼黃金瞳,不過我有特異功能,不知道和黃金瞳有沒有什麼關係。”那盜墓賊終於決定坦白了,因爲這樣可以從寬!
放屁,坦白從寬過嗎?沒有,因爲他和人人平等一樣是用來騙人的,是爲了安慰那些總是抱怨命運不公的底層社會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