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瞅着周馳說道,你說這啥意思? 周馳緩緩開口,紙轎子裡頭的人就是他。 我愣了愣,還沒來得及說話,面前四個燒着的紙人突然說道,今天誰也跑不了。 周馳盯着我,突然釋懷笑了出來,我們只有背水一戰了,陳東,你怕死不? 我也笑了,這句話你應該問他們纔是。 周馳說道,好。我說,我們咋辦? 周馳說道,你拿着通天鏡。鏡子要對着天空,只要鏡子裡頭的光還在,我們就還有希望。 我點點頭,說道,交給我吧。 周馳說完,從口袋裡掏出一個試管,試管裡頭裝着啥淺藍色的液體。周馳仰起頭,將那液體一飲而盡。那四個紙人叫着衝了過來。周馳大叫着,衝進了那團火焰中。 通天鏡子懸在我手心裡轉着,四個紙人也漩進了那團火焰中,我在外頭只瞅見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轎子停在那兒,裡頭沒啥動靜。 我牢記住周馳的話,一直讓鏡子對着天上。那團火焰l裡頭不斷傳出廝殺搏鬥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鏡子突然停止了,那團火焰也漸漸熄滅了,一個影子從火焰中走了出來。 我上前仔細一瞅,那影子就是周馳。 我趕緊迎上去,周馳跟平時不太一樣,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藍色的光暈,眼珠子也變得藍了,連表情也又多了幾分冷峻。 我說,咋樣了,贏了沒? 周馳沒有理我,而是對着轎子裡冷冷的說道,該你了。 轎子裡頭的人沒有說話,那團燃着的火焰已經熄滅了。四個紙人已經燒成灰燼了。 周馳的藍眼珠裡透着一股陰冷的殺氣。通天鏡還在旋轉。轎子里居然凌空飛了起來。轎門的帷幕慢慢打開了。 周馳大喊,快走遠點。 我愣了愣,趕緊跑了十幾米遠。 周馳雙手合一,豎起兩根手指,口裡唸唸有詞,周馳一邊念着,身上的光暈更大了。轎子的反應也大了,一陣黑氣從轎頂噴了出來。 我在遠處瞅的呆了,這些場景以前只在電影裡見到,現在突然就拉到了現實之中,我既害怕轎子裡的養陰屍人,又希望周馳能收拾他。 劍拔弩張,千鈞一髮之際,一陣悠揚的笛聲不曉得從哪兒又傳了過來。 我尋思這笛子的聲音總感覺在哪聽過,但又想不起來。 周馳大喊一聲,天道,燃! 那頂轎子猛的摔在地上燒了起來。周馳看轎子燒了起來,又咬破手指,彈了幾滴血到轎子裡。那火燒的更旺了。 我兩就默默站在旁邊,瞅着轎子被燒成灰燼。 吹笛子的聲音越來越遠。我望着地上一層紙灰說道,養陰屍的死了? 周馳說,沒,跑了。 我說,咋會跑啊? 周馳說道,因爲這安魂
曲。 我說,他還怕這笛子聲音? 周馳說,不,他只是怕這吹笛子的人。 我張大嘴巴,不可思議的問道,這吹笛子的人還有這本事? 周馳說道,你知道這養陰屍的人是誰嗎? 我說,不曉得。 周馳說道,可能就是上次我兩在學校看見的斗笠男。 我說,你咋曉得的? 周馳說道,從他的笑聲,還有身上的怨氣。 我說,你不是說如果碰見就躲遠點嗎。 周馳笑道,不怕了,現在多了個這吹笛子的人幫我們,雖然不明身份,但至少不會害我兩。少一個敵人對我們來說,總是好的。 我說,真不敢相信,事情竟然發展成這樣。 周馳說,沒啥,來日方長,我兩有的是機會。 我說,你剛纔突然變得那麼猛,是不是嗑藥了? 周馳說,那是瞬化藥水,喝完之後,會比之前加強幾倍。只有逼不得已才能喝這藥水。 我說,那會不會有啥後遺症啊。 周馳說,我不曉得,不過師父交代過,只有生死關頭才能喝。 我說,那行,高涵已經還魂了,我兩趕緊回去吧。 周馳點點頭,冷冷說道,今晚我說過的話,發生的事千萬不能跟任何人提起。 我說,曉得了,不會說的。 明天就正常上學了,回到學校之後,大家在宿舍裡頭都睡覺了。 發生命案之後,學校裡頭人心惶惶的,雖然大家都沒說啥,但每個人心裡頭都曉得這學校裡頭挺邪乎的,不少學生都紛紛退學了。學校裡頭又招了幾個保安。每個班主任都說些有的沒的來安慰學生。 我跟周馳回到宿舍之後,周馳說,你快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上課呢。 我說,你呢? 周馳說,我還有事。 我說,你又要去那畫室那兒了。 周馳說,不是,今天損了陽氣,我要跟趕緊補回來。 我說,咋補回來啊? 周馳說,去頂樓曬月光。 我說,你不是說,月光性陰嗎? 周馳說道,月光對屍體來說,的確是陰性,可我又不是屍體。 我說,我跟你一起去吧。 周馳淡淡說道,隨你吧。 我跟周馳到了樓頂,一輪白月掛在天上,曬的地上氤氤氳氳的,入秋的後半夜,天氣已經有點涼了。周馳靜靜躺在陽臺上,面朝着天,很享受的樣子。 我卻凍得瑟瑟發抖,我扯着嗓子喊道,哎呀,周馳,你咋不冷呢,你要不要回去披幾件衣裳啊。周馳冷冷斜視了我一眼,又脫了外套給我披上,說道,你怕冷就先回去吧。 我笑道,你爲啥每次都會對着天空才能施法啊? 周馳說道,天是萬物核心,任何有怨氣的東西都會避之三分。而我是天道級的入殮師,所以沒有天,對我來說
,是致命的。 我說,那還有其他級別的入殮師? 周馳說,我不曉得。 我說,我也想加入你們入殮師的行列。 周馳頓了頓,果斷的說道,不行! 我說,爲啥? 周馳說道,你愛衝動,生性鬥狠,又那麼蠢,如果讓你加入我們只會給我們添亂。更何況,入殮師必須要無牽無掛,沒有家人,沒有塵世的紛擾,你所有的條件都不符合。 我聽周馳說完,大怒道,艹,你他媽不給就不給,幹啥要損我。 周馳緊閉着眼,沒說話了,我又大罵了一句,你是傻逼,然後就離開了。 回到宿舍後,二胖和林浩躺在牀上,林浩瞅見我回來了,說道,咋這麼早就出院了呢? 我說,沒啥事了,都好了。 二胖躺在牀上,沒理我。 我走過去,笑道,吳二胖同志這次是真耍起脾氣了啊? 二胖瞪我一眼,冷冷說道,我是背後說人壞話小人哎,哪敢生你東哥氣啊。 我說,走,去老周家吃燒烤,我請你。 二胖說道,不去,我吃不起。 我頓了頓,嘆了口氣,故意說道,哎,最近微信把到一個妹子挺漂亮的,真想介紹給別人哦。 二胖一聽漂亮妹子,又湊過來,嬉皮笑臉道,真假的,給我瞅瞅。 我杵了二胖一拳,笑道,你咋這麼好色呢。二胖笑道,男兒好色,英雄本色。 我說,去你的,不要只做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二胖笑着,一把把我手機搶過來,笑道,管他呢,約炮纔是王道。我又跟二胖鬧了一會兒。 我對林浩說道,咱三出去吃東西吧。 林浩說道,最近晚上別出去了,兇手還沒逮到,外頭不太平,我點點頭,說道,好吧,那下次吧。 林浩說,批准書已經下來了,明天上頭就來人逮那個姓朱的了。我咬咬牙,說道這逼整的我那麼慘,我明天一定要親自瞅他進警車。林浩笑道,那是,善惡終有報。 我們三個又聊了一會兒,大家都準備睡覺了,這時候,我手機突然響了,我一瞅是絲絲打過來的,我尋思這麼晚找我幹啥啊,我走到了陽臺,接了電話… 我說,咋了? 絲絲說道,你在哪,我想見你。 我說,你在哪,我去找你。 絲絲說,不,我去找你。 我說,我在學校,那你來吧。 絲絲說,你在畫室前頭等我,我馬上來。 我說,不能換個地方嘛。 絲絲愣了愣,說道,不,就那地方。 絲絲說完,就掛了電話。我從陽臺出來,拿了件外套就往外頭走。 二胖說,你去哪兒啊。 我說,我睡不着,出去透透風。 二胖說,那行,你注意點,有啥事打我電話。 我說,行,那我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