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錯人了吧!”龍兒近乎憤怒的指着那老和尚說
“龍少爺,貧僧並沒有認錯!”和尚不緊不慢地說
“記得貧僧剛出家的時候,你父親帶着你來過老僧出家的地方——伏魔寺,對吧?不是現在令尊可好?”
龍二降低了自己喉嚨說,“怎麼和你說不清楚,不可理喻”說着,就準備走
“記得當年令尊爲你請貧僧算過一卦,不知可準否”
龍二轉身剛走了幾步,聽見這句話又忽然停了一下,回頭說:“你現在住哪裡?”
和尚說:“貧僧目前伏魔寺住持”
龍二向前看了看董依人和龍小異母子,又回過頭來,對老和尚說,“大師,現在說話有點不方便,這樣吧,有空我去找你”
說完,龍二頭也不回的,離開老和尚,並董依然母子這邊快速跑過來。
當龍二跑到,董依人母子面前喘着氣的時候,
小異就開了口,“爸爸,那個和尚是什麼人啊?”
龍二說::“啊,不認識,可能是認錯人了”
董依人儘量不拿正眼看龍二,以側面對着他說:
“我被學校解聘了,可能要去南投公司那邊,希望你照顧好孩子”
龍二,聽見之後:“可是,學校這樣算是違約嗎?”
董依人說:“重點是南鬥公司向我發出了錄用申請。”
龍二有點詫異,說:“都不用面試嗎?”
董依人說:“我看其中一定又什麼不可告人的原因,索性自己就去看看”
龍二看了看依人,點點頭說,“想不到,離婚之後,你變得越來越……”
“越來越什麼?”依人把頭轉向龍二,等着龍二說出下半句。
“越來越有女人味了,而且懂得思考了,是個知性美女!”龍二,略帶壞笑看着董依人說
而依人此時閉上嘴,白了龍二一眼
她摸了摸小異的腦袋說,“媽媽,去收拾收拾行李,你和爸爸待一會兒”
隨後便去房間整理行囊了。
“借過借過”這時,一個男性的聲音從門外很遠的地方傳來,一個略顯肥碩的汗子提着兩個大箱子,晃晃悠悠地的從遠處向這邊走來。
龍小異看了一眼,有點吃驚地喊道:“陳老師!?”
龍二也看見陳秀策提着兩個新的大行李箱就來了
便有點酸溜溜地說:“陳老師,週末也不休息啊。”
陳秀策笑着說,“同事之間互相幫忙是應該的吧”
說完他提溜着這兩個箱子,從龍二和小異身邊穿過,進了房門。
董依人看見秀策進來,也是有點驚訝,說,“週末你也有空過來呀,也不休息?”
秀策說,“我那裡正好有兩個大行李箱還沒有用過,估計你會用上,帶上吧!”
董依人笑着說:“嗯,謝謝”
陳秀策這個舉動搞的龍二和小易感覺自己都有點多餘。
“走兒子,我們到別的地方去玩玩,爸爸帶你到揚州這邊的京華城玩,好不好?”
小異說,“爸爸,你還真能忍啊”
龍二聳了聳肩對兒子說:“嗯,畢竟我和你媽媽已經離婚了,她愛交什麼樣的朋友,只能隨她!”
……
在京華城購物中心裡面,龍二和小異一人一個甜筒。一邊吃着一邊逛着。
其實小異和龍二都沒有關心自己在吃什麼,而是想着自己的小心思,小異在想着和龍二發生爭執的那個和尚。龍二在想着依人,他總感覺董依人比離婚之前改變太多。爲什麼自己之前沒有發現,依人的這些美好?這些美好的品質是依人結婚之後纔有的,還是由於自己的存在阻礙了她這些品質的展現?
小異問龍二,“爸爸,爲什麼剛纔那個和尚,還叫你龍少爺?”
“嗯,這個”,龍兒聽小異這麼問,猛然把自己的思維從對依人的思念上面抽離回來。
“這個,這個,你以後長大了,就會懂的,等你大一點,爸爸再告訴你,好嗎!”
小異見爸爸,不肯告訴自己,便伸出自己的左手,給爸爸起了一課小六壬,佔了一卦
然後小異一臉認真地告訴爸爸,說:“您和那位和尚的事情,可能需要迅速做個決斷,我爲你起了一課小六壬,結果顯示是留連,意思是如果拖泥帶水不很快解決的話,會有很多的意外出現對你非常不利。
龍二聽了小異對他所說的話,稍微愣了一下,然後又對小異說,“嗯,小孩子不簡單啊,還學算命了!”
小異一臉鄭重地對龍二說,“這不是算命,這是預測學,預測,懂嗎?”
龍二輕輕地揉了揉小異那並不寬闊的小臉蛋,說:“哈~~哈~哈~~可愛“
雖然小異算命的事兒就這麼一筆帶過了。然而龍兒心裡面依然,依然感覺自己與那個老和尚相關的事情如鯁在喉!
在依人的住處,陳秀策已經和依人整理好了行囊,他們坐在客廳的茶几那裡,喝着咖啡。
可能是離婚的女人更容易有小資情調,依人有空的時候會給自己來上一杯咖啡。不是那種普通的沖劑咖啡,而是所謂的掛耳咖啡。
所謂掛耳咖啡就是,“用咖啡包自帶的紙耳朵,把咖啡粉固定在杯口上,然後往下衝泡,這在某種程度上是非常新鮮的咖啡。”
陳秀策美了一口,說:“哇,好苦!”
董依人一邊翻動着手機,一邊說:“更苦的,你還沒嘗過呢!”
陳秀策放下咖啡,側着眼睛,看着依人的手機,突然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驚呼道:“燭照,你手機里居然會有燭照老和尚的照片!”
他握住依人拿着手機的右手的手腕,稍微朝自己的方向掰了一點過來,仔細看了看。
“嗯,沒錯,這就是我在禪修的時候,遇見的那個老和尚,燭照”
董依人看了看那一張,那是剛纔龍二和那老和尚發生爭執時候的照片
這張照片一定是小異拿她手機拍的,畢竟小異這孩子還是喜歡帶遊戲的電子產品,不經意間也會來點攝影。
啊,這孩子也會頑皮!
秀策沒有發現,董依人內心的這些思維活動,他還在自顧自的說,“這老和尚可奇怪了!”
董一人問,“哦,怎麼奇怪?陳秀策說,他居然知道我過去說的一個,有一點語病的話。“
他說這句話是他自己早年也說過,還說是一個,讓人近乎可以悟道的心法。”
依人問:“究竟是什麼話?”
陳秀策說,“也沒什麼話,不過是,‘當你在任何狀態,請問你在哪個狀態’。"
依人沒有說話,她閉起眼睛,思考了片刻。有睜開眼說:“這個好像很好解釋呀。”
陳秀策笑着說,“得了吧,大姐,你還覺得好解釋,我想的頭都大了。”
依人說:“任何狀態或者任何時候,不過都是緣起緣滅和各種外在事物產生和滅亡的瞬間罷了。所以你在任何狀態,其實你就處於一個身心內外都不斷變化的過程中而已。”
秀策有問:“那後半句的問句,怎麼解釋?”
“後半句問你‘在什麼狀態?’其實是要你體悟和思考,在一切都變化的時候,你究竟是誰!”
“哦,你的解釋倒是別具一格。”陳秀策說
董依人說,“這只是偏向佛經的理解。”
“那你自己又是怎麼理解的呢?”秀策問
依人面色正定地說,“我的理解就是,在一切都在變化的時候,充滿了不確定性,但是我們必須讓自己保持一種不變的東西,感悟這種不變的東西,我們纔可以去把外在的、變化的的東西。或者說,通過內在某個核心永遠安定的東西,我們纔可以去把握外在的,那些紛繁複雜的不確定性。”
陳秀策聽見董依人這麼說,不由得讓他肅然起敬:想不到一個帶着孩子的離婚女人,居然如此努力的提升自己,不光是在工作上努力,也在生活上,在思想上,拼命地提升自己,巾幗不讓鬚眉呢啊!
這時天空已經暗了下來,傍晚即將來臨。
龍二帶着小異,正準備回到依人的住處,陳秀策也已經告辭。
“咚、咚、咚”,門口傳來敲門的聲音,等董依人打開門一看,原來是楊幽蘭。
幽蘭一手提了一瓶紅酒另一手拿着一些外賣,對她說:“怎麼,不想請我進去?”
董依人一邊讓開身子,一邊笑着對幽蘭說:“哪裡哪裡,幽然姐,請進。”
楊幽蘭進了房間,把外賣快餐盒從塑料袋裡拿出來,整整齊齊在茶几上放好,然後又拿出兩個葡萄酒杯,並倒上紅酒。
她把一杯酒放在自己面前,把另一杯酒放到董依人面前。
依人連忙拿起桌上的手機,好空出位置讓幽蘭放下酒杯。手機的屏幕正好從幽蘭的眼前劃過。就在這一晃眼的功夫,幽蘭發現依人的手機屏幕上面,有其前夫和一個老和尚。
猛然的,楊幽蘭的手抓住了董依人拿手機的那隻手,說:“這個人很眼熟啊,可就是想不起來是誰了“
董依人說”啊,對啊,你見過的,我前夫龍二。”
”不,不,不“楊幽蘭擺擺手說,我說的是他旁邊這個老和尚:”好眼熟啊,似乎在哪兒見過?“
楊幽蘭的大腦開始拼命地思索起來。片刻,她驚叫到:“嗯?會不是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