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懷義目光灼灼的看向太平公主李令月。
越看就越覺得李易說的對啊!
有了第一個女皇帝,爲什麼沒有第二個呢。
至於有沒有第三個女皇帝,薛懷義不在乎。
他只想保住自己這一生的富貴。
畢竟天后年歲已經很大了。
而自己的富貴全都寄託在天后身上。
若是天后一死,說不定自己的死期就要到了。
沒人會留着自己的,自己肯定去不了感業寺。
更慘的是,很有可能被活殉。
這種事,薛懷義也曾經想過,畢竟天后的年歲是真的不小了。
“也是,誰能當皇太子是由天后說了算,侄兒我方纔也是順嘴那麼一說。”
說者有意,聽者自然也有心。
現如今,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
在場的三個人可全都曉得,李易這話絕不是什麼無的放矢的廢話。
若是太平公主李令月登上皇太子的寶座,既可以平息李家皇族的怨念,也能安撫武家的心。
至少不用擔憂李唐皇室的皇太子榮登大位後,會對武家進行清算。
從古至今,強大的外戚可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爲了現在以及將來的利益,薛懷義想着要提一嘴太平公主當皇太子的事,萬一成了呢。
三個人也算是正式結盟了,坐在這裡的人沒有一個是傻瓜。
李易只把話點到了就好,至於其餘的皆是任由他們自己去想。
若是話說的太過於透亮,對於自己來說反而太過於明顯了。
李易手裡沒有什麼兵權,只能借力打力,左右逢源,盡力當好一個幕後推手。
“對對對。”薛懷義連忙接過話題,對於太平公主之事不在提及,立即笑了笑:“現在咱們還是要好好考慮怎麼勸進之事。”
“姑姑,你是天后的親閨女,你覺得該如何?”李易裝作詢問的樣子,想要看看太平公主的想法。
“我?”
太平公主李令月曾經想過母后會當皇帝,可勸進之事,卻沒有考慮過。
勸自己的哥哥退位,勸自己的母后登上皇帝寶座的事情。
這件事怎麼想,怎麼怪異。
應該是母后親手奪了他兒子的皇位,想要自己坐上去,這讓當閨女的怎麼選擇?
當然是跟着母后走啊!
胳膊始終擰不過大腿,就算自己是站在皇帝哥哥這邊的,也得等母后駕崩後,纔有實力抉擇,將來怎麼做。
至於現在,也只能順水推舟了。
力保皇帝哥哥不要受太大的委屈。
反正他這個皇帝當的也不是很開心,就是個傀儡,還不如不當呢。
“我也不曉得要如何勸進?”太平公主李令月嘆了一口氣道:“此時,我的腦子是亂的,我的好侄兒,你聰慧異常,一定能想出辦法來。
你要是有什麼主意,儘管說出來,讓我和薛寺主與你參謀參謀,到底合不合適。”
“對,太平公主所言是及。”薛懷義也算是想起來自己最開始來的目的,有些興奮的道:“李易兄弟,你儘管說,今日之事,就由你我她三人知曉,這勸進的功勞,只要咱們三個人平分了,天后將來必定不會辜負我等的這番心意。”
大家簡短的攻守同盟已經達成了。
李易沉吟了一會,這纔開口道:“莫不如這樣!”
“天后喜歡佛法,又有男戴觀音,女戴佛之說,莫不如找一本經書,言天后是什麼什麼佛轉世下凡,可以代唐,在民間大肆宣傳,同時上告天后。”
李易說完之後,就閉上嘴巴。
其實就是君權神授的一種套路。
歷朝歷代都是這樣搞得,畢竟每一個皇帝都是上天的兒子。
他們都得管上天叫爸爸。
武則天崇尚佛家,不就是爲了打壓李唐信奉的道家嗎?
到了武則天稱帝的時候,就變成了上天的閨女。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總不能給她變了性別,也是上天爸爸的兒子吧。
思路給他們提了。
至於具體操作。
自己就管不着了。
就算想管,李易也不怎麼方便行動。
在皇宮,說不定有多少眼睛在盯着你呢。
薛懷義皺着眉頭仔細思索李易的話,天后崇尚佛家。
這是沒錯的。
當初把佛像照着天后的模樣刻,也是在宣傳天后是彌勒佛轉世。
去歲,自己率領寺裡的得道高僧翻閱經文,不就是爲了給天后找一些理由,能夠名正言順治理天下的理由嗎?
現在李易隨口一說,就把這件事給串起來了,而且這個法子思來想去絕對是上乘。
薛懷義越想眼睛就越亮,嘴角的笑意也越發的明顯了。
李易說的這個法子絕對能讓天后滿意。
太平公主李令月聽完李易的話,心裡吃了一驚。
他隨口就說了出來,而且說的如此清晰,莫不是早就考慮好了,故意在憋着不說,先把自己拉進來之後,在說與薛懷義聽。
難不成是信不過他?
李易的這個法子絕對能讓母后滿意,否則這麼些年母后也不會讓人建造佛像的面部表情是她的雕刻與壁畫。
不得不說,李易給天后拍的這個馬屁,讓太平公主李令月都佩服。
李易他天天在想些什麼。
莫不是天天都在研究母后的行爲,從而做出最判斷的行事準則?
太平公主李令月僅僅是在自己心中猜測,至於其他想法,也並沒說出來,有些話,埋在心裡更好。
就算問了,李易也不會承認的。
“我覺得這個李易兄弟說的這個法子實在是太好了,一定符合天后的要求。”薛懷義直言不諱,這是天后的要求,就是正式告訴在座的兩位,你們選擇跟我薛懷義合作是沒有壞處的。
這件事是天后親自交代給我辦的。
就算是天后只是露出了一個口信,可薛懷義依舊把這話當作聖旨。
“敢問太平公主,您覺得的李易兄弟的建議如何?”薛懷義見太平不言語,只得開口詢問,這事,也需要她的點頭。
因爲李易的話,薛懷義不在把太平公主李令月當作一個可有可無的花瓶了。
畢竟她也是皇太子之位的有力人選。
即使大多數人都不會往那裡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