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陸家。
容越琛離開以後,陸青芽一直被父親強行鎖在家裡,手機也被沒收,哪裡都不能去,簡直像個犯人!
直到她發現自己這個月的大姨媽推遲了一個周,有些心神不寧。
不會是被容越琛那個烏鴉嘴說中了,她真懷孕了?
想到這種可能,陸青芽頓時小臉發白,在屋裡待不住了。
“小姐,吃飯了。”傭人張嬸過來敲門,試探的目光在她身上流連來去,陸青芽連忙收起多餘的表情,跟着來了客廳,卻沒有看到陸父和徐麗,微微蹙眉。
“他們呢?”
張嬸忙道:“先生和夫人和去參加酒會了。”
“哦。”陸青芽淡淡應了一聲,心裡開始算計着怎麼偷偷溜出去。
飯後,她吩咐張嬸去準備水果,打開電視看綜藝節目,和往常並無異樣,張嬸見狀,連忙收拾碗筷去了廚房。
殊不知,陸青芽趁她不注意,悄悄溜出去,飛快上了出租車,去了市醫院掛婦產科。
不檢查清楚,她心神不安。
婦產科掛號的人不多,可幾乎每個孕婦都有人陪着,只有陸青芽一人是獨身前來,顯得有些淒涼。
好不容易做完檢查,她低頭坐在等候室,小手不自覺地絞在一起,手心冒汗。
但願沒有懷孕,否則,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自己未來的人生?
好不容易熬到護士叫她的名字,陸青芽猛地站起身,還有些暈眩。
直到坐在辦公室,看着穿着白大褂的醫生,陸青芽雙腿都是軟的,雙手絞在一起,眼底染着一抹焦灼之色:“醫生,怎麼樣了?”
“你一個人來的?”女醫生約莫四十來歲,見她年紀不大,神色倉皇,又是一人前來,心底只覺得又是年輕人不自愛。
陸青芽避開醫生的眼神,莫名有些心虛,“結果怎麼樣?”
“五週了。”女醫生語氣淡了不少,“要麼?”
醫生的目光跟刀子一樣,陸青芽腦子裡轟隆一聲,“真的……有了?”
居然被容越琛說中了!
五週,正好是她和容越琛稀裡糊塗的那一晚。
孩子……
並非她意料之中,打得她措手不及。
陸青芽垂眸,看着自己的小腹,腦子裡一片雜亂無章。
想到病弱殘廢的容家大少,狠辣無情的容老太太,還有絕情冷漠的父親,她無聲地捏緊了拳頭,“不,不要。”
女醫生臉色冷了下來:“現在的年輕人不自愛,只顧着自己放縱,最後遭罪的還不是自己?”她拍了一張表格,力道不輕,“要流產,先填表格。”
陸青芽垂眸看着那白紙黑字,手指竟然有些顫抖,可是想到自己和容家的糾葛,心裡閃過一抹堅定:這孩子不能要!
否則,她只會一直被人操控,沒有自由。
咬了咬牙,便拿起筆。
到底是要親手扼殺一個小生命,她每寫一個字,都像是親手在自己小腹上劃了一刀子。
因爲雙手顫抖,字跡歪七扭八十分難看,陸青芽填完表格,已經用盡了全身力氣:“醫生……好了。”
“真的確定不要?”女醫生瞥了她一眼,語氣很淡。
陸青芽咬脣,小手覆在小腹上,“我……”
真的要如此狠心嗎?
她正糾結,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是陸父的電話。
“喂……”陸青芽接起來,一臉淡漠。
陸父知道陸青芽逃跑,正急得團團轉,一聽到她的聲音,頓時滿臉風雨欲來:“陸青芽,你跑哪兒去了?搞砸了容大少的婚事,若是這次你再敢婚,我就打斷你的腿!”
陸青芽眸光驟然一冷,剛剛因爲孩子升起的一點憐惜被死死壓回去,冷聲道:“我說了我不願意,你想嫁,你自己嫁給過去好了。”
說罷,她狠狠掛斷電話,堅定地衝醫生道:“這孩子,我不要。”
女醫生蹙了蹙眉,沒多說什麼,“等着,護士馬上拿藥過來,吃了藥再等着做一個檢查。”
陸青芽點頭,目光再不曾落在小腹片刻,恍惚想着。
這時護士推開門,喘着氣道:“外面不知道來了個什麼大人物,帶着一堆保鏢過來,架勢可足了。”
她把藥遞給女醫生:“按照您的單子,藥都開好了。”
陸青芽站起身,有些腳軟,還踉蹌了一下,“給我吧。”
女醫生眸光沉了一下,作爲一個婦產科醫生,對待每一個來流產的女人,總是難以心平氣和。
“以後若不想要孩子,做好措施。”女醫生把藥給她,倒了一杯水,“女孩子,愛惜身體最重要。”
陸青芽咬了咬脣,低低道謝,拿起杯子正要吃藥,門忽然被人打開,來人氣勢洶洶地走過來,抽出她手中的東西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