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難道我是在做夢?這是葉小梨一睜開眼看見一臉關切的凝視着她的白朗時, 腦海裡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其實也不怪人家葉小梨莫名驚詫,實在是白朗童鞋現在的造型實在是太太有奇幻色彩了。也許一身古色古香的雪白的緊身功夫服不算出格,現在流行復古嘛!能在半空中飛來飛去也不算新鮮事了剛纔黃海娜早就表演過。那誰能告訴她白朗頭上支楞着那一對毛嘟嘟的尖尖的白耳朵是怎麼一回事兒。還有那一條大得出奇的從屁股後面冒出來的一大堆尾巴。
葉小梨睜大了眼睛仔細的數了數:“一、二、三、四、五......”足足有九條。“這是什麼?”好容易從木雕狀態恢復過來的葉小梨指着正緊緊的纏在腰間的毛茸茸的東西。
而陷入了憤怒、心疼、自責等種種情緒中白朗知道葉小梨提問的時候, 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根本就不是一個正常人的形態, 而是在最適合使用法術的狼人狀態。這回輪到他傻眼了, 剛纔他一時情急, 情況也確實不容許他考慮, 他只是下意識的把葉小梨救了下來。當時離得老遠他就看見葉小梨滿臉滿身的血,一動不動狀似昏迷。簡直是急得五內俱焚,急吼吼的衝上前就把她給救了下來。
然而, 此時此刻他卻巴不得葉小梨是昏迷着的,因爲這樣他一直苦苦隱藏的真相就不會這樣大刺刺的不經任何的鋪墊就展現在自己千年來第一個愛上的人的面前。這一個就算是大羅金仙也無法改變的事實。那就是這兩個在世人眼中稱得上是金童玉女的一對璧人。實際上他們連同類都不是。
“你倒是說話呀”看見白朗遲遲不語, 葉小梨有些急了“你可千萬不要說這是繩子, 我可感覺到了這玩意兒可是有感覺有溫度的。”說着她還惡作劇的撓了撓腰際疑似動物尾巴的東西。果然見到白朗渾身身哆嗦一下, 臉上露出了一副很想笑又拼命忍住的表情。
看到這樣的反應,葉小梨疑惑的皺皺眉, 這個表情她好熟悉。可是在誰的身上見過呢?她這邊亂七八糟的胡思亂想。一旁提着心就等着看葉小梨對這件事的反應的白朗繃得緊緊的心神卻鬆了鬆。因爲在他看來雖然葉小梨的面部表情豐富多彩且變幻不定。但那其中並不包括恐懼和疏離厭惡這些情緒。
白朗一邊密切的注意着葉小梨的神色,一邊在鬆開了緊箍在葉小梨身上的尾巴。同時用一隻胳膊就把全身癱軟的葉小梨緊緊的攬進他堅實的胸膛裡。只見葉小梨溫順的倚在他的懷中並沒有任何排斥和拒絕的意思。他一直懸着的心纔算徹底放了下來。
“就像你所看到的那樣,我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人類。”白朗低頭溫柔的說。
“我在靈魂狀態的時候見到的兩個仙人,其中有一個就是你吧!”葉小梨撩起了他耳邊的一縷長髮,它的顏色是銀白色。一根根在陽光下看來就彷彿是透明的。她頗爲喜愛的把玩着“也許是你們不像我看見, 我當是根本就沒看清楚你們的樣子, 卻記得仙人的頭髮是銀白色的。”
白朗溫柔的望着葉小梨, 其實她現在的樣子非但不是秀色可餐相反還很有些恐怖片裡最嚇人的女鬼的架勢, 尤其是在她微笑的時候牽動了臉上交錯的傷口看上去真是非常的猙獰可怖。但白朗看來此時此刻的葉小梨遠比她任何時候都要美。他用眼睛愛憐橫溢的凝望着她, 眼神柔得可以滴得出水來。“你就一點兒也不怕我嗎?”他溫柔的嘆了一句,好像是在自言自語根本就不需要對方回答。
“我爲什麼要怕一個救了我一次又一次的人呢?基因爲你不是人嗎?那說起來, 我也算不上是人,我應該算什麼呢?嗯,一個借屍還魂的老鬼。說起來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什麼?”
“你猜!”白朗四十五度角,斜着眼睛望天一副欠扁的神氣。
“你”葉小梨覺得這個神情簡直是熟悉極了,那一定是一個和她淵源頗深,非常熟悉的人經常做的動作。突然她的腦中神光一閃,晃過一直雪白的狗臉,和那雙綠翡翠一樣閃動着靈光的眼睛,“你是小白”葉小梨福至心靈的說。
“你竟然是小白,天這太不可思議了。難怪我第一次見到你就像見到認識多年的老朋友似的。現在終於可以解釋當時的情況了,難怪你一出現小白就變笨了原來是掉了包。小白你是我的守護神獸嗎?哎呦......”最後那一聲是得意忘形的葉小梨動作太大牽動了傷口。葉小梨終歸是一個在普通不過的女孩子,有着在極度興奮是喋喋不休問個不停的天性。
“噓,親愛的你別說話。”並不是不耐煩她的羅嗦,白朗只是心疼女人每一處傷口。他伸出手來拂過了葉小梨抽搐不已的傷口,(短短的數秒中的功夫,葉小梨的額上已經滿是黃豆大的汗水,可見傷口的疼痛是何等的劇烈)那傷口上立刻被一絲淡淡的涼意所籠罩,而不在是火辣辣的疼得揪心。
就在兩個人你儂我儂柔情蜜意的磨幾個沒玩的時候忽然從半空中傳來白天的求救聲:“二哥,快來幫忙。你再不來就要給弟弟我收屍了。”
被叫聲驚醒的葉小梨循聲望去這才意識到這世界還有別的存在。就在他們不遠處的半空中,兩個同樣是毛茸茸的人正張牙舞爪的揮舞了一堆的尾巴。露出足有半尺的的尖爪異常激烈的纏鬥不休,那場面比什麼武俠劇可好看多了。葉小梨看着完全出了神,連身上的疼都忘了。
本來見到葉小梨傷成這個樣子,白朗根本就無心戀戰。但一見葉小梨似乎對打架的場面頗感興趣,再一想啊!要不是這個死狐狸在這裡拖着他和小天,他的小梨也不會被人欺負成這樣。想到一時間新仇舊恨涌上心頭當即把葉小梨穩穩的背在背上,用尾巴不鬆不緊的箍了三圈,在確定葉小梨不會掉下去也不會因爲箍的太緊而難受後,白朗在露出了自己的利爪。背上的葉小梨瞧得分明,他尖利的指甲足有一尺長。忍不住哆嗦了一聲,這以後要是要家暴的話,她那是對手。她在這裡胡思亂想,白朗卻以爲她冷,又用上另一條尾巴,這下葉小梨被柔軟的白色皮毛給裹得結結實實的。趴在白朗的背上聚精會神的看起狗打架來。這時她還不知道白朗現在的對手是一隻狐狸而不是一隻狗,就連白家兄弟這樣的純種天狼族的也被她當成是狗了。所以這場修真界三大巨頭的激烈鏖戰被她命名成狗打架也就不奇怪了。
在這場充滿了玄幻色彩的武打劇還沒有落幕的時候,葉小梨已經在白朗的背上睡着了,已經連續二十四沒有睡覺的葉小梨早就身心俱疲,要不是一股求生的意志在強撐着,這人早倒下去了,現在安全了這口氣一鬆,任是什麼神仙都撐不住了。葉小梨不到五分鐘就睡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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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小梨在做夢,她夢見自己很小很小的時候,那是父母還在。她是父母的第一個孩子。他們沒有因爲她是一個女孩子而嫌棄她,而是把她像一顆真正的掌上明珠那樣捧在了手心上。雖然因爲貧窮家裡經常有了上頓沒下頓的,但小梨花卻從沒捱過餓,因爲父母總會想方設法的把食物省下來,緊着孩子吃。在葉小梨那一段因爲年紀幼小也因爲年代久遠而變得異常模糊的回憶裡,永遠充滿了溫暖的陽光。以致許多事情已經完全的模糊了它的面目,但是那一抹明亮的顏色卻始終留在記憶的深處。讓葉小梨每一次回味的時候都會不由自主的微笑。
一天中午,小梨花剛睡着就被媽媽搖醒了(那時小小的她還被叫做梨花,小梨這名字是上學時老師覺得梨花這個名字太土,配不上眼前雪糰子似的小美人,給她另起的)“梨花、小梨花媽媽的花骨朵兒快醒醒。”“媽媽”小梨花揉着眼睛憋着嘴,一臉不解的望着母親。“小乖。你看外面天要下雨了你在家看弟弟,媽媽去給地裡做活的爸爸送傘好不好?”媽媽一手拿着一把大大的油布傘,焦急的望着只有三歲的長女。要不是擔心剛剛病好就下地幹活的丈夫又淋病了她是一百個不願意讓只有三歲的女兒獨自在家照看還在襁褓中的的小兒子的。
”媽媽,你快去給爸爸送傘把,我會看好弟弟的”雖然小小年紀的小梨花很怕暴雨來臨的是時候同時而來的那有着驚天之勢電閃雷鳴,但還是很懂事的一口答應了媽媽。
雖然不放心,媽媽還是在囑咐了小梨花幾句就匆匆的出了門。窮人的孩子早當家。縱然都是父母的心頭肉但哪裡有條件去嬌生慣養。小梨花從開始會走路說話就幫着媽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當然她年紀太小能做的十分有限大多數時間,她都在照看只有幾個月大的弟弟。
望着媽媽的背影消失,小梨花看看上半晌還是晴空萬里的大晴天,日頭毒的讓人在外頭走根本就睜不開眼。現在天際卻堆積着厚厚的黑雲並且它的勢力範圍還在不斷擴大中。本來夏日午後是小梨花家這樣低矮的小土屋是一天中光線最好的時候,現在卻黑的就像是晚上。狂風也一陣緊似一陣的越刮越兇。小梨花望望那扇開着的猛往家裡灌着大風的窗戶出神。那強烈的風早就帶走了夏日的燥熱。等到暴雨降臨時,那些雨水會從這扇媽媽顯然忘記關的窗戶颵進來。看對她來說實在是高不可攀的的窗戶,再看看窗下的搖窩裡熟睡的弟弟。小梨花心中對弟弟的關心超過了她對爬高的恐懼,她決定了,要把這扇窗戶給關上。
在飯桌旁她吃力的拖着沉重的木凳,來到了窗戶下。看看高高的木凳,又看看自己的小短腿,直接爬上去是有難度的。想了想她又搬了一隻小板凳來墊腳。終於小梨花搖搖晃晃的踩着板凳爬上了高高的木凳。正當她踮起腳尖準備,拔起窗戶上的插削時,無意中她瞧見了自家窗戶下縮着的一個圓乎乎的小白球。
狗狗.....狗狗.....小梨花關了窗戶嘴裡嚷嚷着興奮的從凳子上爬了下來衝出了門外一下子就把她最喜歡的小毛團子給抱在了懷裡。小孩子愛玩好奇的天性讓她暫時忘記了媽媽要她看弟弟的任務。(畫外音:小梨花可是很負責任的哦!她會完全不打任何折扣的完成大人交給她的任務。媽媽要她看弟弟,她就會眼睛都不眨的看着弟弟,直到大人回來爲止。她曾經有爲了看弟弟而憋的尿褲子的光榮經歷。所以雖然年紀小,但她是爸媽得力的小助手。小朋友都要想小梨花學習喲!筆者興奮的爲小梨花搖旗吶喊。)
等到大人們踏着風雨進了門。就看見他們最乖的小女兒小梨花難得一見的撒嬌任性了一回,她緊緊的摟着懷裡的小白球嘴裡一直一直的嘟囔着:“我要狗狗......小梨花要狗狗......要狗狗”她害怕大人不滿足自己的願望一直重複着這句話。
爸爸媽媽無奈的相互望了望,他們是不準備養狗的雖然可以看家護院,那要不少糧食呢?但是自己的女兒生在他們這樣的家庭裡,從一走路就開始幫着幹活,玩具什麼的更是沒影的事。就這樣這孩子也從沒有因爲吃的穿的和他們鬧過,是個頂頂懂事的好孩子呢?對於孩子難得的一會任性,爸爸媽媽決定放任女兒一回。他們遵從了小梨花的意願留下了這隻小狗。從此,小梨花家都多了一個新成員,葉小梨也得到了她生平的第一件禮物,她給小狗起來個名字叫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