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裴涵西回到自己的房間裡,頭實在疼的厲害。揉着太陽穴,試圖緩解下頭痛。默默的嘆了幾口氣,緩緩的躺回牀上。迷迷糊糊的躺了一會覺得身體似乎不是那麼難受了,但是爲了快些痊癒,裴涵西決定今天美美的睡上一覺。

正當裴涵西和周公打的難分難解的時候便被人大力的搖醒。不滿的張開眼睛,首先引入眼簾的是權景生那張完美到窒息的臉。深邃的眼睛裡寫滿了擔心和不安,權景生看裴涵西轉醒猜鬆了口氣。

“喂,你難道不知道僕人不可以比主人起的還晚麼?”權景生突然間生氣的對裴涵西說。

“幹嘛說的那麼大聲,我錯了就是了麼!”裴涵西看着無故對自己發脾氣的權景生,自己也有些生氣的說。幹什麼一大早就跑進人家房間粗魯的把自己弄醒,還對着自己大發脾氣。等等!裴涵西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權景生是怎麼進到自己房間的?

“你怎麼可以不經我允許就進我房間啊?”裴涵西使勁推開自己身邊的權景生,把自己狠狠裹在被子裡。擺出一付要吃人的表情。

“我敲過門了。”權景生說的理直氣壯,頓了頓繼續說:“你要接受懲罰。”裴涵西立刻拒絕,自己又沒做什麼錯事,爲什麼要接受懲罰。

“你沒權利拒絕。”權景生雖然在微笑,可眼裡卻寫着如果在敢說什麼就殺了你的訊息。“你去把盤子洗了然後在把院子掃乾淨。”不再給裴涵西說話的機會,就走了出去。裴涵西憤憤的咬緊嘴脣,以自己的處事經驗告訴自己這個時候一定要冷靜。在現代那個家裡自己也沒少受過這種罪,沒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外面雨已經停了,空氣中泛着潮溼的泥土味。裴涵西小小的做下熱身活動,四肢還是覺得無力,看來病還沒完全好。天氣的溫度有些低,裴涵西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去刷盤子好了。等到中午氣溫不是那麼涼的時候在掃。

在古代還沒有自來水,要用水的話只能一桶一桶的從井裡面打來。不過權景生也算人道,要用的水已經準備好了。剛洗不一會,裴涵西就覺得枯燥,爲了不讓時間那麼枯燥,裴涵西哼起歌來。

“這是什麼歌啊?真好聽。”身後一個清脆的女聲傳到裴涵西耳朵裡。裴涵西一驚,猛的回過頭,手上一鬆盤子也掉在了地上。裴涵西有些不自在的站在那裡,衝進來的小丫鬟微微的笑了笑。

“過獎了,只不過是家鄉的一個小調而已。”裴涵西蹲了下來,小心的收拾着盤子的碎片。沒來由的有些眩暈,裴涵西的身體晃了一下,扶住了水池的邊緣,緩了緩。

“姑娘沒事吧?看着你臉色不太好。”丫鬟有些擔心的扶住了裴涵西。

“沒什麼大礙,就是昨夜有些傷風。”裴涵西感激對丫鬟笑了笑,繼續說:“對了,你叫什麼?”

“奴家叫小環。”叫小環的丫鬟看裴涵西已經沒什麼事,就自顧自的清洗盤子。

“我來就好。”裴涵西有些過意不去的試圖阻止小環,卻被小環笑着拒絕。小環說:“我本來就是負責洗盤子的,再說看你臉色不好,還是回去休息去罷。不用擔心我洗不完,一會別的丫鬟來呢。”

“可是是權景生讓我來洗的啊。”裴涵西扔掉手中的碎片,一提到權景生,還是忍不住想發火。

“今天小玉生病了,一時間人手不夠掌櫃的才讓你來幫我們的吧。權掌櫃對我們這些做下人一點也不歧視,反而常常關心我們。”叫小環的丫鬟提到權景生的時候臉上寫滿了憧憬和愛慕。忽然小環像想到什麼,幽幽的嘆了口氣接着說:“以後千萬不可在直呼掌櫃的姓名了,他可是當今皇帝的兒子,傳出去可是要殺頭的。”裴涵西當然知道那聲嘆氣代表什麼,點頭着答應小環說的話,心中卻對小環充滿了憐憫,古代的女子都是這麼可憐的麼?

“對了,還不知道姑娘是做什麼的。”小環突然轉移了話題,裴涵西笑了笑並沒有在意。

“我叫裴涵西,是做貼身僕人的。不過卻沒指明做什麼,第一件任務就是過來掃掃地洗洗盤子。”自己討厭權景生沒錯,可這和小環沒有關係,況且小環這丫頭也不招人厭煩。

“貼身僕人?”小環停止了手中的工作,由於驚訝所以眼睛睜的大大的。氣氛僵住了幾秒,小環才從驚訝中緩了回來,眼神中有些許恐懼和驚慌,但更多的是對自己的擔心。

“怎麼了?”裴涵西努力扯出一個微笑,讓自己看起來溫柔些。小環想了想,終於下定決心把知道的全部都告訴裴涵西。裴涵西聽後有些懵,還沒來得急說什麼其他的小丫鬟也到了,裴涵西覺得自己在呆下去也只會礙手礙腳,所以決定去掃院子。

可是剛剛小環的話還在自己的腦海裡來回亂轉,原來…原來自己只是死去的人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