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肩膀,昨晚上,我們怕素素做出什麼傻事,坐在她的牀邊陪了她一夜,連眼皮子都不敢眨一下。
這會素素安靜了些,沒有像白天那樣情緒激動了,我準備到外面透透氣,病房裡實在是太壓抑了,連我都覺得害怕!
我在醫院的長廊上看到了周文軒,他背靠着牆,低着頭抽菸,有着濃重的黑眼圈,顯然也是沒有休息好。
“你怎麼站在這裡?”我走過去問他,心裡是帶着幾分埋怨的,素素現在最需要的是他的安慰。
可是他卻躲在這裡,他是不想見素素,還是覺得沒有顏面去面對她?
“林茜,幫我好好勸勸素素!”周文軒吐了一口煙,過了一會才悶悶的開口。
“素素最想見的人是你!”我真是不明白周文軒是怎麼想的。
“我。。。。。。。我對不起她!”周文軒的聲音有些顫抖,低着頭,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其實我也很想罵他,爲什麼不好好保護素素,現在內疚有什麼用,和貓哭耗子有什麼分別。
可是,我知道,在這個地方若是我和他吵起來,最難過的人是素素。
“去看看她吧!”我說完,轉身回了素素的病房,我言盡於此,怎麼做,我干涉不了。(. )
或許此刻,連他自己都在鄙視着自己吧,只是,這沒用,重要的是安慰素素。
李晨正在給素素削蘋果,特意切成小塊小塊的,很是體貼。
他和素素顯然是認識的,而且關係不錯的樣子,倒是沒有聽素素提起過。
不過,最近我們都是各忙各事,聚在一起的時間很少。
素素整個人雖然安靜了,可是,一直不言不語的,倒是更讓人心疼。
過了很久,周文軒才推門進來,素素看到周文軒進來眼神似有了光彩。
我看到這般情形,給李晨使了個眼色,李晨起身:“局裡剛好有事,我回去一趟!”
素素低着頭嗯了一聲。
我和李晨一起出了去,我不知道該對他說些什麼,從昨天到現在,我就算是個瞎子,也感覺到他對素素的心意,只是,顯然素素對他並沒有什麼感覺。
“我們見過的!”李晨可能也猜出了我像是有話想要對他說。
其實,我昨天靜下來之後也想起來了,劉佳自殺案的那個年輕警官。
“我知道!”我笑了笑。
“林茜姐,素素就託你照顧了!我回去看下看案子處理的怎麼樣了!”李晨雖然年紀不大,但是說話做事都穩重的很,很讓人信任。
“好,你放心,素素的冤屈就指望你了reads;!”
“你放心!”李晨微微的笑着。
但我總覺得他在說那三個字的時候有些咬牙切齒的,帶着幾分恨意,我去看的時候卻又看不到。
李晨的轉身前,眼神不由自主的朝着素素的病房看了一眼這才轉身離開,步子邁得很大,加上他穿着一身的警服,顯得格外的高大威武。
李晨走沒多久,圓圓過來了,看到我站在門口,步子微微的有一瞬間的停滯,很快笑着走過了:“姐,素素姐怎麼樣了?”
“沒事,周文軒在裡面,我們先在外面等吧!”我看了眼病房的方向
該給他們時間,讓他們好好談談。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素素姐昨天不是和周文軒一起走的嗎?”圓圓也是很着急的樣子,我也是中午的時候纔給圓圓打的電話,電話裡也沒有具體說。
“好像是素素和周文軒一起,在路上被人綁架了,具體什麼情況我也沒有問,素素這會正難過着,我哪裡敢提。。。。。。”
“是誰這麼大膽子,光天化日的就敢做這種事!”
“現在不要命的多了!”我一下想到羅明,也是頭疼的很。
我撫了撫額頭,最近真的是多事之秋。
“姐,你怎麼了?”圓圓趕緊扶着我。
“我沒事,可能沒有休息好吧!”我們在長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我身子靠在椅子背上,斜斜的倚在那裡。
“姐,姐夫來了!”圓圓在我耳邊笑。
我以爲她看我這樣故意逗我,眼睛也不睜的說了一句:“他這會還沒下班呢?”
圓圓笑的更甚,我覺得不對勁,氣場不對。
睜開眼睛,果然看到陸啓彬一臉心疼的看着我。
手裡提着一個袋子,應該是衣服,陸啓彬直接拿出來披在我身上。
昨天走的匆忙,倒是沒有顧得,就穿一件薄外套就出來了,在病房裡還不覺得冷,這會道真是覺得冷了。
“你怎麼過來了?”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擼了下頭髮。
“怎麼坐在外面?”陸啓彬問道。
“周文軒在裡面,他們肯定有些話要說,我們在不好!”
陸啓彬看了一眼病房問我:“你們吃飯沒有?”
我點點頭,圓圓也笑着說吃過了。
圓圓讓出一個位置,讓陸啓彬坐在我身邊,我們在長廊上等了一會,突然聽到病房裡像是什麼東西摔在了地上。
我們剛起身,又聽到一陣聲響。
接着是素素尖利的聲音:“滾,滾。。。。。。。我就是要她死,要她死,我不會放過她,絕不會,我不怕把事情鬧大,都到現在了,我還有什麼好怕的!”
素素瞪着眼睛,朝周文軒吼道。
“素素!”我和圓圓一起過去拉着她的手,她斜斜的跨在牀邊眼看要掉下來的樣子。
“醫生說她不能受刺激的,你對她說了什麼呀!”我忍不住埋怨周文軒,按說她們之間的事情,要她們自己處理最好,可是,素素的情緒完全不對了。
“他,要我不要起訴那個女人,哈哈哈哈,倒真是伉儷情深,現在躺在這裡的人是我,失去孩子的人是我,甚至被強暴的那個人是我,不是她馮秀秀,除非她受着和我一樣的苦,不然,休想,休想,我死都不會放過她!”
素素的眼睛瞪得像是銅鈴一樣,她一向愛美,很注意自己的形象,從未有過如此失態的時候,就連她以前喝醉的時候的姿態都是美的,哪裡像現在這樣,完全像是個瘋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