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來到這個世界開始,壓抑多年的情感,像儲藏在黑暗中的能量,怎樣才能驅除它們?什麼時候才能看到曙光?愛過、痛過、哭過、潛意識告訴我,不能不去面對,目前我要做的,就是臣服殘酷無情的現實,是上天不斷給我體驗經歷,我就必須接受意旨。
情感的挫折,使我想起了久違的陳子揚,還有師兄和阿韻他們,他們還好嗎?我們一起工作、學習、生活、互助互愛,多麼開心快樂事,想着想着….突然,我心血來潮,要振作精神,決定獨自出遊,是的,要去那裡好呢?
對!去看海,浩瀚無邊的大海能開闊你的視野而沖淡你的思緒,想起秋子還有母親,師傅阿韻師兄們,我不能終日沉迷失戀的狀態,我在牀上翻滾着,展轉難眠,一夜的想象力,好!就決定去看海。
我收拾好行裝,購買了長途的汽車票,當日向母親說:“我要外出學習培訓十天,你在家好好照顧秋子。”“又要公差了,這次時間真長呀,放心好了,我會在家好好照顧秋子的,但你要記住:不要亂吃東西,要帶眼識人。”
每次出門,母親永遠都是那句子。也許是她經歷太多了,是她總結出來的,但無可否認,這句話的確很現實性,就這樣我拖着行李箱上路了。
那個末秋,沿路上,花木凋零,光禿禿的枝丫,似乎一遍淒涼孤獨的景象,如同我的心情一樣。每到一個城市我便在這個城裡留宿一晚,喜歡看大自然的風情景物,留給你意想不到的驚歎。我那樣遊蕩,在那裡我認識了我不認識的人。
他們熱情、好客,對我這個獨自出遊的女子,產生了好奇的疑惑,淡淡的一笑,成了朋友,從中獲得樂趣。那日我到了,到了我和阿智、阿怡他們一起到過的海灘,我熟悉這裡,一切依然如故。
兩年過去了,這個季節,來這裡的人不多,只有小部分人,大多的都是情侶,來享受這迷人風景如畫的海灘。還是那個小酒巴,如此幽雅與寧靜,彷彿塵世中不經意流入的一涓清流,伴着香風,凝珠含玉,匯成絲絲撩人心扉的清新空氣,流動着令人心醉的,充滿異域風情的音符。
還有在陽傘下三三兩兩分散而坐下的人們,享受着各種愜意快樂。不知他們說什麼?只是臉上掛着毫無戒備的笑容,這時一股清風吹來,剛纔我滿頭亂緒的心情,瞬時變得簡單,很自然的,我輕閉雙眼,深深吸一口空氣,海邊的清風裡,它是衝着我來的。
還是我們一起吃飯的那個小餐廳,形形式式的客人背靠着背,肩捱着肩,一顆有點激越,又有點放縱的心,正躍躍欲試,一副不苟言笑的面具在臉上閃耀着動人心魄的怡人光澤,不自覺中,似乎忘了自己是誰?身在何處?
只覺得生活如此美好,令人無法釋懷。背面遠處的小山嶽,是我們曾經搭起的帳篷,那裡面的歡笑還在耳邊響起:不是這樣的,哦,原來是這樣,是你,就是你!你這笨蛋,你纔是傻瓜哈哈….
面對着海岸線我微笑着,海風吹來有點冷,披上一件外套,獨自漫步鬆軟的沙灘上,這是我和阿智曾經擁抱走過的,他的影子還在眼前,似乎是望着我笑,親吻我,是我們嘻笑戲水的地方,始終牢固地永存在我靈魂深處。
我帶着坦然的舒心,走着、走着,不知不覺來到那個形狀別有一格的大岩石,我望着它出神,是阿智的聲音迴響:我們上去吧,可以高高地遠眺,看到更寬闊的大海,真的喔,我嬌柔驚喜的語音。還有,你有沒有這種感覺?走遍全世界恐怕都沒有比這裡更好的陽光了,你看天有太陽、地有海浪、微風、沙灘、不是嗎?我欣喜微笑,四面楚歌向我涌來,我豈能放過這美好時光。
我忍不住用二隻手指擰了一下他結實的胸肌,他驚叫一聲,無疑失去了自制力以及心靈的控制,這個神秘而又奇異的構造,只有這樣他的體質纔來得更爲優越,我不禁調皮地哈哈大笑….呵呵….旁邊那些情侶想必都是那樣吧?
回顧這一切,我的感受是痛苦的,同時發生作用,想借以重溫滿足的經驗,產生愉快的感覺。前前後後,超自然的力量,如同一個荒誕飄妙的夢,好像在清醒時刻般的以感覺器官來感覺,某種思想,某種意欲,某種情境來表現,都是親身體驗過,無論如何生動,也不過是想像力的表達。
我仰臥在大岩石上,舉起雙手,閉上眼睛,深深地呼吸,仿如阿智和我擁抱中,我就是這樣喜歡追憶和探訪,那些我一度自得其樂的事物以及情景,喜歡當時的處境和已經一去不復返的過去合拍。
我孤單、悽苦地徘徊、憂鬱的感慨整整一個下午,眺望這靈性的大海,心潮起伏,百感交集,這蔚藍的海水刺激着我的視覺,當中鮮明與美麗,源源不斷地產生進行性的激流,溯源到我印象中的感覺部分。
此刻,我沉默地對着海說:“我愛你!阿智!對你來說是什麼呢?你知道嗎?也許你不知道,就讓我告訴你吧,是因爲所愛的東西不在你意志之中,而是在你意志之上。現在你知道了吧,海….請替我轉告阿智。”我滿含淚水聽到海的呼聲,透過靈感的風聲漸漸遠去。
人呀,爲什麼描繪美時,總是同時畫上伴隨她腳步的愛與雅?越是冥思苦想越深,就越是生動地想象,它隨時涌現的瀟灑神情,謙抑而又懇摯的風度。莫非這僅僅是我想到他那時才帶有的幻想?僅僅是他給我遺留下來的殘餘印象?
這時,遠處飄來了一段樂曲,柔柔的音符,曾經聽過,而且很熟悉了的歌聲,我慢慢往回去走,沿着韻律的方向走去,海的微風吹起我飄逸的長髮,宛如歌聲的柔美,那是鄧麗君的一首曲子,聽之令人消魂的樂曲,我自小就喜歡70年代的鄧麗君,基本上她的每一首歌我都熟悉,而且她的歌路柔美、甜蜜也適合我的個性,在我靈魂中躍躍欲出。
天空從雲縫裡透出陽光又躲到雲裡去,一切在我眼中顯得黯淡起來,如同我心情一樣淒涼,令人寒心,海水潮潤了雙腳驚醒了我,暮色即將降臨,我再往回走。像這樣如經其事,如歷其境憂喜悲歡影子,所有的夢幻都充滿瑣碎的情節,雜亂不堪擠在一起,纏在一起,眼前浮現的是他面龐,耳邊響起的語泣,心裡涌起一股柔情,此刻,真想大哭一場。
我明白這種痛心的誤會所造成的不可遇知的後果,“阿智,離開你的季節,始終做不到我希望的灑脫,你的一切清晰如昨,纏綿着我寂寞的胸懷,看:這就是我和你一起走的腳步,還有前面那片海,是你和我遠看海面上的詩情畫意,更難得的是你豐富的想象力。
凡是與我倆有關的即使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我都會詳盡描繪,這份過往苦苦的纏綿,心在回憶中成傷。海風吹來越感覺涼意,在我耳邊喃喃細語,迎面撲來清新氣息,也不能使我冷靜,我擡頭望着天空,一朵朵薄薄的浮雲一片一片地慢慢延緩,霎時之間,這個明朗光景的天空變成迷茫透明的霧,我聽到了海的聲音…..
我孤獨寂寥,惘然憂傷,眼望着海浪
陷入沉思,這裡有我甜蜜無比的親吻,
我的心飛向遙遠…遙遠….,
說不出遐想些什麼?心中升起層層疑慮,
海呀:只聽到你的聲音,
告訴我:還能見到他嗎?
一切發生於目光一閃中…..我
眺望洶涌混濁的海浪,這海浪感觸我至深的人,
別離而悵惘若失,我再聽不到一番
刻在心的話,也尋求不到這種親暱,
內心痛苦而流淌着,這無邊廣闊的大海,
如同我內心一樣空蕩…….
你美妙絕倫畫面我無一笑意,海只有你像情人般,
我不願離開無垠的你,我呼喊:
隨着海浪聲拋向空中又化爲柔軟的泡沫掉下來,
海浪像蛇似纏繞盤卷,似乎目光向我熱烈注視,
眼前是一往無際的空間,我陶醉於你
無以爲名的蔚藍,
曾經我們雙雙與你對話,欣賞你翻滾的波浪接一浪,
彷彿帶着我們空中飛翔,
我凝視藍天嫵媚太空氣流,在新的空氣裡慢慢緩和,
理智和慾念之間閃爍着,拯救自己心靈於平放…..
我目光掠過旋轉的海岸,
遠處藍空暗淡下去,
聽見拍岸激浪的喧囂聲,此刻我
眼花繚亂頭眩耳嗚,全神貫注聆聽這奇蹟,
於是,我欣喜若狂,震撼壯觀令人目眩的圖畫,
親身體驗驚奇這玩意,我驕傲望着
無畏翻騰的海浪,每一個浪頭曾給我幸福時刻,
得意神態向我捲土重來,
大海的激情在咆哮,我在海風裡自由呼吸,
舒展雙臂捕捉你吹來的風,與你漫遊聯結天涯海角……
海呀:我不是天之驕子,遼闊的大海你不是我的,
怎樣才能把你看個夠,深沉取之不盡的源泉,
我俯向你遐想翩翩,欣賞你投入的海浪衝刷已逝的足跡,
體驗已不存在的東西…..我在祈禱我在懇求:
希望無情的大海你憐憫我,感動淚花嫵媚臉容,
告別一吻:
大海目送我遠去,這種情感在心中甦醒……
處處事事都能感覺它,
天空一片雲彩傲然輕盈,
慢慢消失在霧氣茫茫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