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至庸、任老爺、任婷婷剛來到茶樓,就碰到了鎮上的首富“黃百萬”。
二十年前,鎮上的首富是任老爺,可是任老爺的父親“任威勇”過世之後,任家的生意就每況日下。要不是任家的家底厚,說不定生意早就破產。
黃百萬見到任老爺,表面上客氣,其實是優越感十足,覺得自己壓了任老爺一頭。眼神中盡是得以之色。
儘管任老爺知道黃百萬是在暗地裡和自己較勁,可是他不敢得罪黃家。
今時不同往日。
現在的任家,可不比二十年前。
做生意,講究和氣生財,沒有必要和黃家置氣,那樣會得不償失。
找了一個靠窗戶的位置坐下。
任老爺說道:“秦先生,您想喝點什麼,自己點。別客氣。”
秦至庸點了一杯牛奶,一碗麪條。
任婷婷說道:“爸爸,黃百萬那個人,真是討厭,他看我的眼神,色眯眯的。咱們最好不要和他做生意。”
任老爺嘆了口氣,說道:“婷婷,生意上的事情,你不懂。”
就在此時。
九叔和帶着文才到了。
任老爺打招呼道:“九叔,這裡。快請坐。”
九叔有修爲在身,記憶力很好,不說過目不忘,但也勝過常人很多。鎮上的人,九叔不說全部認識,但是他可以肯定,秦至庸是第一次來鎮上。
秦至庸的氣質儒雅,像個普通的讀書人。
九叔看他第一眼沒有察覺到秦至庸的異常,可是再看秦至庸第二眼的時候,九叔眼中的精光一閃,感知到了秦至庸的與衆不同。
九叔頓時判斷出來,秦至庸是一個修行者,並且修爲還不低。
任老爺是很有眼力的人,見九叔對秦至庸好奇,立刻介紹道:“九叔啊,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年輕人叫秦至庸,是我給婷婷請來的先生。你別看他年輕,但他是有大學問的人。”
秦至庸衝着九叔微微點頭,笑着說道:“九叔你好。九叔的修行……好奇特。茅山道術,果真不凡。”
九叔說道:“秦先生一身正氣,看來不是普通人。除了我那師弟,我們鎮上已經許久沒有來過同道中人了。”
修煉的體系不同,秦至庸覺得九叔的道術奇特,九叔同樣覺得秦至庸的修行方式奇怪。
九叔和文才點了牛奶和咖啡。
任老爺說道:“九叔,關於我父親起棺遷葬的事情,不知什麼時候能開始?”
九叔猶豫了一下,說道:“任老爺,起棺遷葬可不是小事情,有着許多的忌諱。要我說,能不遷葬,還是不要遷葬的好。”
任老爺搖頭說道:“不行。家父臨終前囑咐過,他死後二十年,一定要起棺遷葬。家父的願望,我一定要替他完成。”
九叔說道:“起棺遷葬,要講究時機。三天後,就是個好日子。”
任老爺一拍桌子,說道:“那好,時間就定在三天之後。”
任婷婷對他們的談話不感興趣,主要是文才那色眯眯的眼神盯着自己,她有些受不了。
秦至庸就不像其他的男人那樣。
任婷婷對秦至庸說道:“秦先生,咱們出去買點胭脂水粉可好?”
秦至庸把任婷婷的情緒反應都是收入眼底,知道她繼續在這裡呆着,簡直就是折磨。
秦至庸點頭道:“好。買點化妝品,正好可以教你化妝的技巧。”
文才想要跟着一起去,卻被九叔給阻止了,讓他安靜坐下。
…………
胭脂水粉,是在秋生姑媽的店裡買的。
阿威、文才、秋生,都對秦至庸有很大的意見,可謂是同仇敵愾。
因爲任婷婷給秦至庸的“待遇”是在太好,只要是個男人就會妒忌。儘管秦至庸根本就沒有這方面的心思。
秦至庸的心思都是放在了修行和思考上。
秦至庸教了任婷婷三天的課程,讓任婷婷見識到了什麼叫做學究天人。
教化妝,秦至庸是將其作爲一個切入點,然後擴散開來,涉及到了化妝易容的歷史和人文等學問,隨着對化妝品的深入講解,又牽引出了化學等高深知識。
秦至庸講課,邏輯性非常強,把學問當成故事來講,引起任婷婷的興趣,加深她對知識的印象。
任婷婷大開了眼界,感覺自己的思維和心態都得到了昇華。
這就是知識的力量。
…………
明天就是起棺遷葬的日子。
吃了晚飯,秦至庸沒有回房休息,而是散步到了義莊。
秦至庸衝着九叔說道:“九叔,秦某不請而來,冒昧了。請多多包涵。”
九叔笑着說道:“秦先生是高人。你能來,義莊是蓬蓽生輝。快屋裡請。文才、秋生,給秦先生泡茶。”
秦至庸和九叔並肩走進屋。
文才說道:“秦至庸這個傢伙來義莊幹什麼?他一個讀書人,不是很避諱這些事情嗎?”
讀書人,只信奉孔聖人的言論,不相信殭屍鬼神的存在。對於鬼神,讀書人都是敬而遠之。
秋生說道:“秦至庸真是令人討厭。他比我年輕,比我還帥,又是天天在婷婷的跟前出現。想要和秦至庸競爭,我這心裡是沒有底啊。”
文才看了秋生一眼,說道:“秦至庸不是說過,他是婷婷的老師,不會有非分之想嗎?”
秋生在文才的腦袋上敲了一下,氣急敗壞地說道:“秦至庸是讀書人。讀書人的話能相信嗎?古往今來,讀書人是最陰險,最卑鄙。到時候,你可別被秦至庸賣了,還幫他數錢。”
九叔見自己的兩個弟子沒有去泡茶,而是在小聲嘀咕,立刻說道:“文才,秋生,不是讓你們去泡茶嗎?你們還站着幹什麼?”
秋生說道:“是,師父。我這就是去給秦先生泡茶。”
不過,秋生的心中則是在想:泡茶?我在茶里加點料。看我怎麼整你這個虛僞的書生。
秋生和文才的心思哪裡瞞得過秦至庸。
秦至庸闇自搖頭,兩個不穩重的傢伙,這樣的心態如何能修道?如何能修學?
九叔這一身本事,怕是要失傳。
很快,秋生就把茶泡好,給秦至庸端來。
秦至庸笑着說道:“謝謝。不過我暫時還不渴,稍後再喝。”
茶泡好了,秋生還站在旁邊。
九叔瞪了秋生一眼,說道:“這麼晚了,你還不回去,留在這裡幹什麼?到時候你姑媽又來找我要人。”
秋生沒有看到秦至庸喝茶,只能不甘心地走了。
秋生在茶裡放了醋,這點小手段,豈能瞞得過秦至庸?秦至庸的嗅覺之敏銳,常人難以企及。
九叔說道:“秦先生,不知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
秦至庸開門見山地說道:“九叔,你知道,我雖然是讀書人,但也是修行者。我修的是儒家的浩然正氣,可是我的修行遇到了一點瓶頸,心境一直沒有再提高。我知道九叔是茅山道術的正宗傳人,這次來,我是想要向九叔求道,學習茅山道法。”
九叔有些猶豫。
茅山道術是獨門秘術,可不隨意傳給他人。可是,文才和秋生又實在是不爭氣,不能傳承自己的衣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