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虛空，秦至庸總是還差點，可是到底差了哪一點？他自己也不清楚。
總之，就是差了點感覺。
用秦至庸目前的學問，還解釋不了。
相信任何一位科學家來，都很難解釋破碎虛空的問題。
秦至庸覺得，破碎虛空，不是心靈境界的問題，而是“技術”問題。自己不能破碎虛空，那麼就說明，在修行上還有一些“技術”沒有解決。
其實，秦至庸是非常敬佩那些破碎虛空的前輩們。
生活在刀耕火種的時代，接受的知識量有限，可是僅憑這點知識量，他們就能感悟自然，參悟武道，硬是能達到破碎虛空的標準。
這就像是一個小學生，解決了原子彈的各項難題。
想一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石青璇去了河東裴家，秦至庸的竹屋就更加清靜了。秦至庸只要陷入了思考，他就可以一坐就是一整天。若不是有廚娘來請他吃飯，說不定他會一直靜坐下去。
就“靜”之心靈境界而言，秦至庸是修到了極深的層次。說不定哪天心血來潮，他就達到了“安”之境界。
………
自從王玉嫣接手了王家在洛陽的生意買賣，王家就感覺有些不對勁。
商人的地位最低賤。
可是哪一個世家沒有涉及商業？每個士族，都是暗中控制幾家商號。儘管這些商號和太平商號這樣的巨無霸無法相比，可是也爲士族提供源源不斷的財源。
王玉嫣很“親民”，對家族的旁系子弟很照顧，商行裡有了工作的機會，她會照寒門子弟和百姓。
王玉嫣做生意，是跟着平安商號走。
平安商號怎麼做，她就怎麼做。再加上她和徐子陵是師兄弟的關係，王家的生意倒是順風順水。這幾年來，賺了許多的財富。
可是這些財富，幾乎有一半落到了寒門和旁系的手中。這讓王家嫡系很不滿意。
王玉嫣剛查完了上個月的賬簿，侍女小秋就走過來說道：“小姐，家主來了。”
王玉嫣說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我親自來招待大哥。”
太原王家現在的家主，已經不再是王垚，而是王凌。
當年，王凌讓王玉嫣把秦至庸講學的筆記，特別是修行之術交給自己，王玉嫣沒有立刻答應。
二人鬧得還很不愉快。
王玉嫣向秦至庸稟報了此事，秦至庸說，可以把修行之術傳給王凌。
秦至庸在江都講道的時候，沒有絲毫藏私，把自己的修行之道，清楚地闡述了出來。學習自己的修行之道的人，越多越好。
王凌現在已經是宗師巔峰，是太原王家的第一高手。
至於王玉嫣，畢竟是女孩子，將來要嫁人。王凌他們這些家族嫡系，並未將她當成王家的人。
王玉嫣見到王凌，笑着說道：“大哥，快請坐。我泡了最好的茶，你嘗一嘗。”
經過幾年的鍛鍊，王玉嫣接人待物，都頗爲老練。
做生意，是非常能鍛鍊人。
王凌放下手中的刀，坐到王玉嫣的對面，說道：“堂妹，我這次來洛陽，你應該猜到是爲了什麼事情。”
王玉嫣道：“我能猜到。大哥你做了王家的族長，有些事情，是必須要做。比如說，收回我手裡的生意。”
王凌說道：“堂妹，家裡的族老都認爲，你早就到了該成親的年紀，家裡給你安排了一門親事，是河東崔氏的嫡系子弟。身份和你倒是般配。你成親了以後，就不再合適掌管王家的生意。”
王玉嫣點頭說道：“明白。我說到底，只是個女子，哪怕再優秀，也不可能得到家族的認可。要不是我拜在了先生門下學藝，有了大宗師強者做靠山，當時家族也不可能把洛陽的生意交給我打理。”
“現在，大哥你成爲了宗師巔峰強者，刀術出神入化，宗師之中，罕逢敵手。是該收回我手裡的生意了。”
忽然。
王玉嫣的目光變得銳利了起來，盯着王凌，說道：“我遭到了三次刺殺。來刺殺我的人，是一次比一次厲害。是家族安排的刺客吧？大哥，家族就這麼想我死？”
王凌說道：“堂妹，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你怎麼能懷疑是家族請來刺客殺你？”
王玉嫣冷笑道：“你不要急着否認。我的的心境入定，能看透許多的事情。大哥你修煉了先生的修行之術，知道心靈之力是何等神奇。家族做的事情，就算再隱秘，我真的想要查探，還是能查出端倪來。”
王凌的臉色終於變了。
王玉嫣說道：“怎麼，沒話說了吧？家族要是不給我一個交代，就想要把生意收回去，沒那麼容易。”
王凌深吸一口氣，說道：“好。既然堂妹你都把話說到了這個份兒上，那麼索性我今天就把話說透了。堂妹你這幾年把生意做得倒是挺大，可是你把一半的財富，都分給了那些旁系、寒門、賤民。那些可都是家族的財富。我已經讓人來提醒你幾次，可是你依然我行我素。”
“我王家是千年士族，是鐘鳴鼎食之家，需要延續。可是你看看，你這幾年都做了些什麼？你是在分裂王家！實話告訴你，家族裡的許多人都對你非常不滿。”
“不過堂妹你的確厲害。因此我必須親自來洛陽，收回王家的生意。堂妹，希望你不要和我爲難，到時候撕破了臉皮，咱們的臉上都不好看。”
王玉嫣露出了譏笑，說道：“大哥，沒有想到你學了先生的修行之道，心中的優越感和偏見，依然是如此深重。我沒有想要分裂王家，更沒有想要對王家。家族的旁系子弟、寒門、普通百姓，他們爲商行做工，我給他們酬勞，天經地義，公平公正。家族把旁系子弟和百姓當成附庸和奴隸，是不合理。家族的嫡系，高高在上太久，已經養成了眼高於頂，漠視百姓性命的習慣。這樣很不好。”
王凌盯着王玉嫣，說道：“看來堂妹是仗着有秦先生撐腰，非要分裂王家。”
王玉嫣說道：“先生給我上的第一課，就是要我學會獨立。要有獨立生活的能力，要善於獨立思考。所以，我不會依靠任何人。大哥，你回去吧。家族刺殺我，要是不給我一個交代，我是不會交出手中的生意和財富。”
王凌拔出手中的刀，一刀向王玉嫣斬殺而去。
王玉嫣眉頭一皺，體外的護體罡氣立刻形成，擋住了刀芒的攻擊。
“大哥，你直接就拔刀，真是容不得別人和你有不同的意見。”王玉嫣說道，“不過，大哥你的刀術雖然出神入化，但是未必就是我的對手。”
王凌說道：“是嗎？你若是仗着那點心靈脩爲，就目中無人，未免太可笑。告訴你，我也是心境入定。今天，我必須要收回家族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