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隨意控制自己的才氣,微微釋放秀才巔峰的才氣,彷彿當初烽火關的情形就在眼前,提筆寫出: “五月太白雪,無花只有寒。 笛中聞折柳,春色未曾看。 曉戰隨金鼓,宵眠抱玉鞍。 願將腰下劍,直爲斬樓蘭。” 雖然被季子文刻意控制,四境詩詞的才氣沖天而出,季子文一驚,仔細看了看宣紙,竟然是李白的《塞下曲》,雖然被自己稍微改動,但仍不能沖淡那渾然天成的境界。 他不由凝視了宣紙許久,然後平手輕輕撫掉上面的墨跡,並將紙張揉成一團丟到了旁邊的廢紙簍裡。 安靜閉目凝神坐立於殿堂的三位大學士考官忽然都睜開了雙眼,看着這沖天才氣,不由同時朝季子文的考屋瞧去,卻見那股氣息突然消失不見。 保和殿大學士王博愣神間,忽然道:“莫非是有學子不小心寫出了先秦聖人的詩句?” 中和殿那位大學士也微微點頭:“定是如此,否則又爲何消失不見呢?!” 柳世源卻是不語,他朝那間屋子上的名牌號凝視了一會,他早在邊關時就聽聞過季子文才華出衆,甚至連他也參悟過季子文在邊關寫的那些詩詞,他心裡不禁沉思:“季子文,你是要弄出多大動靜才肯罷休?連獨佔鰲頭的四境詩詞都要抹去。” 季子文卻是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噴薄而出才氣全部收斂,靜靜沉思,他乾脆躺到牀上,作休息狀。 許久,提醒考生時間的鐘聲響起,很多學子早已交卷離開考場。 季子文忽然睜開雙眼,淡淡一笑,又提筆寫道: “月黑雁飛高,妖王夜遁逃。 欲將輕騎逐,大雪滿弓刀。” 刀字一寫完,盧綸的這首被他稍微改動的《塞下曲》彷彿季子文自己的親身體會,讓季子文對這首詩的理解到達註解之境,註解之境緩緩將噴薄的才氣收斂起來,他安逸的將宣紙封印,然後從門房處遞給收卷的兵衛。 一直等
待季子文沖天才氣的柳世源到考試完畢都不見那種氣勢,略帶失望的嘆了一口氣,然後把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心裡又鄙視了一番。 季子文走出考場,惠恆,劉戴,王翠萱,以及太子趙逸都在外等待他。 他大步走了出去,面帶頹色道:“見過殿下,見過劉大人。” 劉戴見狀急問道:“怎麼樣?” 趙逸毫不在意地道:“文曲星對這種考試不是應該小菜一碟麼?” 惠恆也很肯定的道:“這是肯定的,解元少不了。” 季子文道:“別太高估我,萱妹,走,我們去吃飯,下午還有一場呢!” 季子文拉着王翠萱的手便朝附近的狀元樓走去,留下不明白的三人大眼瞪小眼。 下午。 休息了一陣的季子文步入考場,他在吃飯的時候聽到很多秀才對那次文會的猜測十分肯定,他反而不太信任了,於是他什麼功課都沒作,因爲考題不一定是所謂的新法。 果然,季子文翻開試卷,上面題目竟然是治國之道,和新法一點關係也沒有,當然如果非要將新法寫入其中,大肆歌頌也是沒有關係的,但想無故去砭伐新法的話,顯然就離題萬里了。 可是衆秀才都帶着一種準備批判新法的心思進入考場,然而翻開試卷後,他們忽然都迷茫了。 季子文絲毫也沒有受到影響,他提筆就寫: “凡治國之道,必先富民。民富則易治也,民貧則難治也……” 季子文引用《管子》開頭,寫官不與名爭利,方得大同之世。 季子文直到寫完,他才發現自己所寫竟然隱約和新法不謀而合,只是他的是理論,而新法卻是實踐。 季子文嘆了一口氣,看來這次想要中解元有些難度,不過,他又想到,自己的目的並不在此,他只要能獲得文位就好了。 他舒心一笑,封上試卷,交與收卷的兵衛,方纔走出考場,他哪裡知道自己僅僅只用了一刻鐘時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