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季子文和吳宏茂走後,景帝緩緩道:“三位愛卿,天快亮了,若有興趣,便和朕一同去看看這逆賊徐元塗是如何敗的!”
吳宏茂一路前行,卻是不顧那羣已經衝殺到城中江州士兵,季子文一直跟隨他抵達曲江邊,吳宏茂才停下腳步。
吳宏茂真氣凝身,殺入一條小船之中,瞬間奪了船隻,朝季子文道:“快上輕舟。”
這輕舟速度極快,吳宏茂兩手拍打在槳劃之上,一股股白氣冒了出來,水花四濺,季子文只覺自己身在水面飛翔一般。
輕舟與一艘滿載軍士的艦船擦肩而過,那艘船船舷高達三尺,船舷之下開着一排排的圓孔,數十支長槳從孔內伸出,整齊的擊水前行。
那艦船之上一道女牆橫立,一排精銳的水師軍士卻是手持長弓朝遠處的對立船隻狂射,後面一排鐵索士,季子文曾在巨擘號見過那鐵索飛鉤,能夠將遠處的小船鉤住,或者直接出鉤出鐵索殺傷敵人。
吳宏茂見季子文看得入迷,道:“文襄王,我們到了。”
他話音剛落,忽然一個浪頭掀了過來,輕舟微微一晃盪,吳宏茂飛身抓住一根飛來的鐵索,踏水朝那近處一艘巨舶掠去。
季子文有樣學樣,激起渾身才氣,拉住一隻鐵索,蕩住鐵索,同樣掠想那艘巨舶。
季子文這纔看清這巨舶之大,居然比巨擘號還要大上幾分,船上城堞森嚴,木牆高深,如果一座巨大水上城堡。
一隊弓手見季子文和吳宏茂飛身掠來,一陣激舞狂射。
漫天箭雨如飛花,季子文心下一驚,學着吳宏茂狂甩鐵索,將那些箭都擋開在一邊。
季子文嚥了一口吐沫,輕飄飄立在巨舶甲板之上。
季子文回頭一看,只見吳宏茂從巨舶下的一個划槳小洞中鑽了進去,不由苦笑了一聲,面對齊齊圍過來的兵卒,只能泛出渾身才氣威懾他們。
江面之上。
只見一人如戰神一般擋立在戰船上衝下來的士卒之前,漫天箭雨被他輕輕一揮便阻隔在空中,然後直直插入江水之中。
月炎千櫻手持大寶劍,左揮右砍,也沒人知道砍了多久,地上不知道已經多少屍體,他竟是不知疲倦,後面的士兵如惡魔一般恐懼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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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身上泛出熠熠光輝,卻是一點血跡沒無,他臉上也沒一點表情,彷彿他殺的只是一羣不知死活只顧衝來送死的螻蟻。
天空忽然暗了下來,日頭剛出現,便又隱入烏雲之中,江面忽然分開。
終於,鳴金音響,一個漆黑的人影從分開的江面中朝月炎千櫻走了過去,只見他四五十來歲,鬢角華髮初生,額下一叢墨染的長鬚,雙目猶如紫石,神情不怒自威,特別是,他身上竟隱隱有淡淡的龍氣揮發出來。
季子文哪裡顧得那邊,他此刻是爲了來找玉璽的,既然吳宏茂將他丟在這裡,自己肯定獨自去尋那寶珠去了。
季子文再不猶豫,大喝一聲,手中書生劍拔出,渾身才氣狂涌不住地溢了出來,頓時一陣浩然威壓一轟而下,普通士兵哪能抵抗,卻是不敢上前。
季子文握劍穿過一羣不敢阻隔的兵卒,朝巨舶的船艙飛奔而去。
一股煞氣凌厲而而至,季子文早有所感,猛然揮劍,卻只見一具縈繞着黑色煞氣的人形骷髏就站立在船艙通道之中,它枯骨雙手合抱,身上散發濃濃的死屍味道。
季子文當下吟道:
“淡蕩春光寒食天。玉爐瀋水嫋殘煙。夢迴山枕隱花鈿。”
李易安的《浣溪沙》一被吟出,季子文才氣淡去,一股絲絲柔柔的柔氣乍生。
“海燕未來人鬥草,江梅已過柳生綿。黃昏疏雨溼鞦韆。”
季子文輕柔一劍朝那骷髏刺去,身體如魅似影,穿梭在那黑氣之中。
那骷髏忽然一躍而起,胸腹空門大開,季子文如受感應般尋到破綻,立即橫劍掄出,將骷髏斬成兩斷。
骷髏發出一聲淒厲嘶吼,然被斬斷的上身依舊氣勢不減,直撲季子文身上,季子文身體一經骷髏碰撞,身體立即變得烏黑起來,黑氣骷髏脖頸昂起,骷髏頭像蛇一般細長伸了出來,張口便朝季子文的面門咬來,大開的嘴裡竟是黑氣繞繚的咽喉。
季子文體內那道煞氣像是受到感應似的躍躍欲試,一股強烈的臭氣襲來,季子文腦海一陣眩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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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內霸道龍氣忽然一震,一道紅光從季子文身上煥發出來,竟是將那骷髏彈飛老遠。
季子文這才緩了緩心神,又一劍刺出。
卻只聽那骷髏陰惻惻地道:“季子文,想不到景帝居然送了你一道龍氣!”
那聲音仿若從腐爛的棺材中傳出,聽在季子文耳裡竟有種寒毛直豎的感覺。
接着一片妖異的光亮乍射而出,說它詭異,是那道光根本沒有顏色,就像黑暗本身發出來的光線。
季子文定睛一瞧,卻正是那能夠剋制龍氣的天元宗寶珠,心下大驚,急忙收斂真龍氣息,紫氣重新凝於體外,渾身才氣飛灑出來,劍風如雨般朝那骷髏連刺而去。
只見飄離半空的骷髏目光閃爍,陰惻惻道:“交出妖聖真血,我饒你不死。”
季子文忽然看着他遊離的目光,偶然有感,吟道:“天下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破吧,讓我瞧瞧你的真面目!”
陰陽魚忽然極速旋轉起來,洶涌吐出陣陣紫氣,只見那骷髏被陰陽魚紫氣一陣縈繞,慢慢現出原形,竟是昨夜他在皇宮殺死的老太監。
心下頓時一驚,發現自己身上凝住的魔魂早已不見蹤影,他仔細一想,剛纔那骷髏爬在自己身上的時候便是吸走了那個太監的魔魂。
忽然,甲板上一道聖光強烈朝船艙中襲來,一個十字直印在那太監的眉心之間。
月炎千櫻走了過來,微微一伸手,將那寶珠吸起,隨後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