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怪老夫沒提醒你,飛舟不宜操控,需要學幾天纔可如臂使指。而且每年同文位的聖院學子都會進行飛舟賽,獎勵頗豐。”大學士範文東道。
方運點點頭,表示知道。
衆聖世家有特權,舉人都有機會入聖院,而非衆聖世家的讀書人一般都是殿試後因爲某方面成績突出被接納入聖院,不過不是人人都一直留在聖院。
比如計知白,在聖院報名並學習了基礎的東西后,發現自身不足,便回到景國,準備再磨礪數年重新回聖院。
還有一些大器晚成的翰林或大學士也有機會進入聖院,成爲聖院學子。
此時正值夜晚,崇文院的學子並不多,不過仍然有四五個學子腳踏飛舟路過,他們往這裡一看後,便剎住飛舟,又驚又喜。
“方虛聖來了!”一個二十多歲的讀書人突然舌綻春雷。
“什麼?在哪裡?”
“就在門口!”
“崇文院之內,不得舌綻春雷!封口七日,若有下次,禁言一年!”一個冷漠的聲音響起,隨後那讀書人苦着臉,試着張嘴說話,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方運忍不住笑了起來,沒想到聖院竟然也能禁言,有權限就是好。
那進士見方運笑了,明明比方運大,卻不好意思撓撓頭。
方運不再管其他人,深吸一口氣,心念一動,飛舟徐徐上浮,浮到離地一尺後便不再上升,穩穩地停在半空。
“咦?”
不止大學士發出輕咦之聲,連刑殿以及不遠處的幾個學子也十分疑惑。
一人低聲道:“哪怕再出衆的天才,第一次用飛舟也會搖搖晃晃,可他一動不動。”
“會不會方虛聖進入過崇文院?”
“前幾天還有人說過,方虛聖從未進過崇文院,要等學海之後纔會進。你們看,是刑殿的範大學士陪着。他必然是第一次用飛舟。”
“方虛聖的文膽果然強。翰林飛舟賽,他必然是魁首。”
“未必,他的飛舟只是穩,神念未必比得上其他翰林。才氣更不好說。”
“說的也是。”
範文東笑道:“看來是老夫小看方虛聖了。這飛舟一開始最難的就是穩,方虛聖您卻偏偏能輕而易舉做到,那必然可以輕易操控飛舟。”
方運全身心投入到飛舟之中,控制飛舟徐徐向前。
“前行十丈後便向右,我指路。”範文東說完。對着前方隨手一畫,才氣涌出,形成一條微亮的線,爲方運指路。
方運點點頭,前行十丈後,慢慢轉向,雖然轉向的時候飛舟看上去很笨重,但已經十分平穩,沒有絲毫的顫抖。
“方虛聖的文膽之強,名不虛傳啊。”
遠處一艘艘飛舟破空而來。有的竟然達到一鳴之速,聲勢駭人。
“方兄!”
隨後,那個聲音又響起:“學子李龍嘯,飛舟超速,十五日內禁止使用聖院一切聖地,扣文墨百點!”
李龍嘯小聲嘀咕:“一百點文墨?這也太多了!”
方運停下龍舟,微笑道:“李兄好久不見。”
“也沒多久,不到一年。你……你先熟悉飛舟,不用管我。”李龍嘯道。
方運點點頭,繼續控制飛舟。
越來越多的人前來。不過有李龍嘯的遭遇在,都是慢慢飛來,然後聚在一起低聲議論。
方運早就習慣了這種場面,對他人視若無物。只有相識的人前來,纔會回禮。
方運的學習速度飛快,讓許多聖院學子大爲讚歎,僅僅一刻鐘,方運就掌握了別人一天才能掌握的技巧。
慢慢地,跟着方運的聖院學子越來越多。範文東沉聲道:“方虛聖明日要爭國首,之後有要事要做,需要大量的時間準備。三日內,若無大事,不要找方虛聖敘舊或閒聊。散了吧。”
一些人已經得到方運要去血芒古地的消息,面有憂色,勸同窗離開。
不多時,讀書人散了個一乾二淨。
飛舟前行,很快來到一處園林的門口。
園林門口蹲着兩頭石獅子,門前有四個高大的士兵手持長矛把守,在大門內部,四十餘女子分成兩列站在道路兩旁,有嬌小可人的女孩,英氣十足的少女,還有溫婉和善的女子,不一而足。
範文東道:“孔聖文界極大,劃給崇文院的地方相當於一縣之地。上舍是十座小型園林,畢竟來住的人不多,所以並不大。至於下舍,也都是獨門獨院。裡面的侍女全都是新換,都是文界人,個個知書達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若是成爲男兒身,至少也是秀才。這些女子除了不能生育,在文界中與我人族毫無二致。”
說到最後,範文東面帶笑意看了方運一眼。
身爲男人,方運自然知道範文東笑容裡隱藏着什麼,但自己實在沒有時間和精力去沾花惹草,只是道:“嗯,既然是文界人,用着更放心。”
範文東與方運下了船,進入園林,並親自把園林命名爲方府,隨後方運與文界侍女聊了片刻,知道她們的名字與身份後,讓她們離開,與範文東長談,瞭解聖院有關的一切。
一直聊到凌晨,範文東才離開。
第二人,方運醒來,慢慢處理積累的傳書。
吃完侍女送來的飯,方運利用《水調歌頭》千里共嬋娟,與楊玉環和奴奴等人聊天,放鬆心情,因爲午後就是爭國首!
爭國首在孔聖文界舉行,到時候會有人駕馭飛舟前來接應每一個狀元。
不多時,青衣龍王敖青嶽前來,兩人聊了許多有關血芒古地的事情,敖青嶽還帶了一些相關的書籍,讓方運對血芒古地更加了解。臨走前,敖青嶽把一顆龍王龍珠給了方運。
午飯過後,園林外突然熱鬧起來,隨後侍女進來稟報,說一些讀書人求見。
方運遠遠就聽到武國狀元孫乃勇的大嗓門。
“方運,別睡了,一起爭國首去!”
方運笑了笑,邁步向外走。
跨出門檻,方運看到十幾條舟船停在外面,有許多狀元。這些人大都自己駕船,還有幾個狀元第一次進入崇文院,由他人駕船。
“諸位午安!”方運拱手道。
“方虛聖午安!”所有人一起回禮。
“走,邊走邊說。”方運微笑道。
方運踏上自己的夸父追日船,與衆人一起緩緩前行。
兩界山的戴誠輕咳一聲,道:“雖然我等在學海得了方虛聖的好處,但……爭國首事關重大,不知別人怎麼想,在下必定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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