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城幾百米外的一個山地上,一藍一紅兩道身影不斷碰撞,陰寒鬼氣,血紅屍氣勢同水火一般,彼此互不相讓。
輕煙是鬼,因張有德一株冰魄雪蓮修出鬼身,鬼氣屬陰在加上冰魄雪蓮的寒冰屬性,可謂是如虎添翼。
空氣中結出層層冰晶,輕煙一掌打出,冰晶化做根根冰矛刺向輕侯。
輕侯周圍血紅屍氣飄蕩,充滿濃郁的血氣,這些血氣小部分是血屍天生自帶的,大部分是輕侯吸食凡人血肉轉化而成的。
血氣屬陽,屍氣屬陰兩者結合陰陽互補,血紅屍氣的質量比一般屍氣更強。
輕侯渾身血液如沸騰的熱水一般,劇烈滾動,時不時還會冒起血泡炸開。
輕侯一爪抓出,血紅屍氣化做一隻手掌,將刺來冰矛全部捏碎。
血液滾動,輕侯身形快的出奇,只見一道紅光閃過,輕煙都未能反應過來,距離輕煙五米之外的輕侯瞬息近身。
一拳打出,血紅屍氣跟着噴薄而出,輕侯一出手就是殺招,沒有絲毫父女親情可言。
待輕煙反應過來之時拳已至腹部,拳打到腹部之後,血紅屍氣在腹部爆炸,空氣哄鳴“砰”的一聲。
輕煙被輕侯這一拳打退二十多米,才穩住身形,地面也被後退劃出兩條痕印。
輕煙是鬼沒有魂力很難傷害到她的魂魄,鬼身破碎與魂魄無關痛癢。
但輕侯這一拳以及爆炸的屍氣,讓輕煙有些魂魄不穩定起來。
輕侯似鬼非鬼和輕煙當屬同類,自然知道輕煙外在的鬼身就算破碎,對魂魄的傷害也沒多大影響。
打出的一拳直接調動,屬陽的血氣力量灼燒輕煙的魂魄。
輕煙捂着腹部看着輕侯,道:“是我大意了,還抱有幻想,認爲你在面對我的時候會有所悔改,可是卻沒有絲毫留情。”
“我們的父女之情終究抵不過,力量帶給你的強大感。”
輕侯不屑冷笑,道:“輕煙你是我女兒不假,可是那是活着的時候,現在你我皆已死,死後便結束了。”
“我念及親情纔會好言好語的問你要玄天玉佩,可是你呢?還要勸我放棄眼前強大的力量,那便是自尋死路。”
一旁觀戰的打不死看不下去了,道:“他因果罪孽深重,輕煙直接用佛法滅了他。”
輕煙一開始就想動用《渡世佛經》,可因爲念及親情纔沒有動用,想看一下輕侯對自己是否還有親情會有留手。
可是結果告訴她從前那個善良,教導自己要做好人的父親已經徹底消失了,眼前的只是一個披着自己父親皮囊的惡魔。
輕煙雙手合十,陰寒鬼氣瞬間轉化爲金光佛氣,隨着金光佛氣的涌出,輕侯的血紅屍氣如同驚弓之鳥急忙退去。
輕侯渾身的血液躁動不安起來,一種源於自身犯下罪孽的壓制感,恐懼感油然而生。
輕煙緊閉雙眼口誦佛經,金光佛氣光芒熾盛,一步步逼向輕侯。
輕侯血液像水流一般,開始一點一滴的脫離自身流向地面。
感受着自己血液的流失能量的退散,輕侯道:“真沒想到,我的乖女兒居然以鬼修佛道,還修得如此高深的佛法。”
“沒有動手光是念經,就把我一身的血液逼得自動退散。”
血液的流失,輕侯修爲從靈海階段緩緩下降,已經降到了靈液階段。
他想動手可是渾身的血液,屍氣卻不聽使喚,被金光佛氣壓制得死死的。
看着被剋制得不能動手的輕侯,打不死得意洋洋,道:“還是我不死大俠深謀遠慮,隨口一說就扭轉局面了。”
炎沙看着打不死那得意樣,恨不得吐口水淹死他,“哼”了一聲把頭撇過去一邊,怕自己在看下去會噁心把丹田裡面的靈力吐出來。
輕煙步步緊逼,輕侯步步後退,血液一滴一滴的流失,血屍也變回本來面目,一具乾枯的屍體,“哄”的一聲燃起熊熊烈火。
輕侯的魂魄被迫脫離,向着山洞方向飄去,輕煙睜開雙眼,雙手結印道:“佛法無邊,一念爲佛。”
輕侯所處的四面八方稀薄的靈氣,突然間自然轉化爲金光佛氣,宛如牢籠一般將他困在裡面。
被困在金光佛氣中的輕侯,魂魄開始一點一點冒着白煙,劇烈的灼燒感讓他忍不住哀嚎起來。
輕侯面目猙獰的看着輕煙,道:“哈哈我的乖女兒本事不小嘛,居然逼得我到如此地步。”
忽然間陰風陣陣,輕侯被一團燃起幽藍色的火焰包裹,金光佛氣也被幽藍火焰燃燒殆盡。
輕煙看着渾身是火的輕侯,難以置信道:“怎麼可能召喚出這麼多冥火?”
冥火輕煙也可以召喚,召喚出巴掌那麼大小一團已經是極限,如輕侯這般包裹住渾身,想都不曾想過。
輕侯“哈哈”大笑道:“很驚訝嗎?更驚訝的在後面。”
說完地面炸裂,鑽出兩具屍體,正是擺放在山洞裡面的兩具屍體。
輕煙眼神微凝,死死的盯住身披青黑戰甲的屍體,道:“靈甲屍。”
在運城輕煙親眼看見與靈甲屍合體的屍道人是多麼強大,受傷的靈真張有德都不是對手。足以證明靈甲屍本身修爲不俗。
回憶起輕輕侯說過的話,輕煙得出結論暗道:“山洞應該屍道人的修煉之地,可是爲什麼會把血屍靈甲屍封印在山洞裡呢?”
暗自猜想道:“屍道人用意何爲?父親變成魂魄在屍道人用血煉大陣,毀滅運城之後。”
“也就意味着父親得到三具屍體的時間,在屍道人去西方之地不久。”
血屍修爲有限對屍道人無大用,捨棄也沒什麼,靈甲屍修爲已至御空境屍道人捨棄就另人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了。
輕侯摸着兩具屍體道:“他們沒有靈智也沒有修爲,只是兩具質量堅硬的屍而已,但有我的融入之後就會不同。”
輕侯魂魄融入血屍身體,散發一股驚人的屍氣波動,丹田處一片血紅的海水咆哮,如驚濤駭浪般襲來。
被金光佛氣壓制的屍氣兇猛爆發,逼得輕煙連連後退,輕煙雙手合十向前一推,數道卍字伏魔印飛出。
輕侯身後血海蕩起層層巨浪,淹沒飛來的卍字伏魔印,血屍傳出一陣大笑:“哈哈,我的乖女兒,所謂的因果罪孽,所謂的正能克邪,在絕對的力量面對都能改變。”
輕煙震驚的看着被血海淹沒的卍字伏魔印,道:“怎麼可能?你的修爲還是靈海階段,爲什麼能如此輕鬆的化解我的佛法?”
輕侯縱身一躍,站立在三十多米高的血海虛影上,如同俯視螻蟻般的看着輕煙道:“因爲冥火。”
“召喚冥火會讓我虛弱一段時間,我本不想動用,但是乖女兒你的佛法太厲害,不動用冥火我毫無勝算。”
“取得玉佩在將你們三個都殺掉,我在找個安靜的地方恢復一段時間即可,所以你們沒有活命的機會了。”
“好大的口氣,想殺掉我?你有那個本事嗎?”打不死不屑道。
炎沙道:“輕煙,修爲差距太大,他不是你一人能對付的了。”
輕煙點頭,道:“一起上。”
打不死等的就是這句話,笑道:“妖孽看本大俠怎麼收拾你。”
身形一閃,濃郁的生命氣息匯聚成一道綠色光團,打不死一把握住光團,往站立血海之上的輕侯扔去。
炎沙單腿踏地,地面升起一道黃沙土坡也有三十米左右,炎沙踩在黃沙土坡上,震開嬰兒皮囊顯出兩米多高的真身。
張口一吸吐出熾熱火焰,火焰化做一道龍捲漩渦,散發聖人意志。
輕煙雙手合十,口誦佛經,渾身金光大放,宛如一尊女菩薩在世,救苦救難。
手拈蘭花指一指點出,佛光與陰寒鬼氣相結合,一朵蓮花似冰晶雕刻而成,每一片花瓣都有絲絲卍字佛紋。
後續的渡世佛經寒秋生想教輕煙,但輕煙沒有學她想走出自己的道路,不想沿着佛祖的路走下去。
俗話說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寒秋生教授佛法已經領路,後續的路輕煙想自己走出來。
血海表面縷縷幽藍火焰漂浮,輕侯雙手一擡,腳下血海洶涌澎湃,衝向三人打出的靈術。
在冥火的加持下,因果罪孽深重的輕侯無懼佛法,修爲戰力也全面爆發,血海猶如飢餓猛獸張開血盆大口,欲要吞噬三人。
能量震盪劇烈交織,血海之強彼此靈術碰撞的那一刻,三人就清楚的感受到了。
冥火是地獄道之物,不屬玄界其能量本質過於強橫。
打不死感受到一股寒冷之意,順着自己扔出的光團,蔓延到自己供給的靈力上,如果在繼續支撐光團與血海對碰,就算不死也要被冥火凍傷魂魄。
打不死極爲果斷的引爆光團,“哄”的一聲能量震盪,打不死在地面翻滾幾圈穩住身形。
打不死引爆光團,間接的影響到了輕煙,炎沙供給靈術的能量。
二人也學着打不死一般引爆靈術,口吐火焰的炎沙肚子鼓起,在吐出的一口火焰上再加一道內焰,直接引爆內焰。
輕煙彈指一點蓮花爆炸,強勁的能量餘波震得三人後退十多米。
炎沙跑到打不死身旁,怒吼道:“你在幹嘛?一起對敵你先行引爆靈術,想害死我們啊?”
打不死還未開口辯解,來到二人身旁的輕煙,道:“冥火威力太強,怪不得打不死,他的手已經出現冥火的凍傷痕跡,在繼續堅持一旦魂魄被凍結,他有生命本源也無濟於事。”
聞言炎沙看向打不死的雙手,有絲絲幽藍光芒閃爍,與冥火的氣息同源,確實是被冥火凍傷了。
炎沙沒有在責怪打不死的不是,打不死向輕煙投去一個感謝的眼神。
輕煙手掌纏繞絲絲金光佛氣,握住打不死細嫩的小手,道:“忍一忍就好了,佛法屬陽比較溫和,可以驅散冥火凍傷。”
被輕煙握住雙手的打不死,本想告訴輕煙自己可以用生命本源驅除,可在被輕煙握住的瞬間,打不死內心震顫。
一股暖流在心間流淌,這種感覺似曾相識,很溫暖人心。
初遇炎沙,明知打不過炎沙落承雨還是會拼死保護自己,也是這種感覺。
忽然間想起那個自己叫“媽媽”的人,打不死傻傻的笑了笑,暗道:“當初不懂事隨口一叫,不想情以深入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