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公子既然這樣說,那我就勉爲其難,再作一首小詩好了!”簡青書不想聽他們再爭論下去,表態道:“還是五步作詩,這次的題目是《草》。”
小樣,不就是再作一首有關“草”的詩嗎?小爺別的沒有,這樣的詩歌卻多的是!簡青書想着,直接跨出第一步,口中念道:“離離原上草……”
衆人不由得有些爲他擔憂,這第一句是在是太普通了,普通到幾乎就沒有什麼詩意。
簡青書不管衆人的表情,再跨出一步:“一歲一枯榮……”
衆人更加擔心了,這第二句比第一句更差,像是一個普通人說出來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話。
簡青書繼續走第三步:“野火燒不盡……”
衆人眼前一亮,這第三句奇峰突起,有些意思了。
不過無論如何,這首詩最多算得上一首中上之詩,想要比《琵琶亭早春》更好,顯然是不可能了,包括李綱、宋別徑在內,很多人暗暗嘆了口氣,在心裡給簡青書判了死刑。
簡青書不管,繼續作詩:“春風吹又生!”
唸完,停步,這次連五步都不需要,只走了四步。
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這就是簡青書作的詩!
突然,一陣清風吹過,一團不知道哪裡出現的白色光芒,一下子將簡青書全身包在其中。
“啊!這是?”衆人全都呆住了,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離簡青書最近的宋別徑卻大步上前,伸手挽住簡青書,簡青書只覺得眼前一花,眼前就多出了一張桌子,桌子上還放着毛筆紙張。
宋別徑將桌子上的毛筆快速抓起,塞進簡青書手中,急切道:“寫,趕緊,把你剛纔唸誦的詩句寫出來!”
簡青書一下子就懵了,不知道他要幹什麼,無意識的便將詩句寫了下來!
他一寫完,身上的白光就消失了。不對,不是消失,而是轉移了!
只見他剛剛寫完詩句的那張稿子上,“蓬”的一下,騰起一圈淡白色的光芒。
衆人正在訝異,“蓬”的一下,又騰起第二圈光芒,只是這一圈光芒是淡黑色的。
這一圈淡黑色的光芒覆蓋在第一圈淡白色光芒的之後,“蓬”、“蓬”兩聲,這次幾乎是在前後同一時間,詩稿上又騰起淡藍色、淡金色兩圈光芒,四道光芒組合成一個光圈,將詩稿籠罩在其中。
也就在此時,宋別徑將簡青書一擠,將他擠到一邊,捧起那張詩稿,退後幾步,戒備似的看着四周,搖頭晃腦地道:“不錯不錯,字雖然寫得糟糕透頂,不過這詩確實不錯!”
衆人這才注意到,那詩稿光圈之上還散發出裊繞的熱氣,那熱氣像是舞蹈一般,正在有節奏的飄動着。
“智慧之光?”
“流風餘韻?”
“智慧寶光?!”
“源力寶光?!”
“首本寶光?!”
“傳世寶光?!”
“流風餘韻?馳名之作!”
“文寶???!!!”
這個時候,許多人終於反應過來,明白髮生了什麼。
“宋大人,剛纔沒有聽清楚簡小兄的朗誦,請將此詩借老夫一閱。”執中先生黃貫中一步跨到宋別徑身邊。
“宋大人,剛纔簡小兄那副對聯字跡奇差,不知道這首詩字寫得如何?讓我觀上一觀。”潯陽笑笑生鄭無謂道。
“老宋,拿來,拿給我看看。”這是李綱。
“你們想看?還是想要?”宋別徑哈哈笑道:“想看的話,過幾天來縣衙,我讓你們看個夠。”
說完,竟將那詩稿輕輕疊起,揣進了自己的懷裡。
直到這個時候,簡青書才清醒過來,莫名其妙的問道:“這……這都是怎麼了?”
“怎麼了?簡小兄還不明白吧,來來來,老夫告訴你!你被宋大人給騙了!”謝長亭道。
“宋大人騙我?”簡青書有些詫異:“不會吧?”
“你還不知道吧,你寫出了一首傳世作品。”謝長亭道:“流風餘韻,馳名之詩,起碼能夠流傳一百年,這詩稿也就理所當然的成了文寶。文寶你懂嗎?”
“啊,這就是文寶?”簡青書詫異無比,不久之前,他剛剛從宋別徑嘴裡知道了文寶的種種神奇之處,沒想到這麼快自己就弄出來一個。
只是,沒道理啊,自己纔剛剛開聖竅,怎麼能弄出來呢?
“是啊,真不明白,智慧之光怎麼就會突然出現了,你看那第一層白光,是智慧寶光,是由你身上的智慧之光轉化而成,第二層黑光,是源力寶光,第三層藍光,是首本寶光,第四層金光,是傳世寶光,如果再有一層紫色鏡像寶光,這文寶就完美了。”
謝長亭道:“這文寶凝聚了極爲充沛的才氣、思想與智慧,不僅可以吸收增進聖道修爲,也可以將它放起來慢慢體悟,說不定還能夠獲得特殊的技能。就算不是聖道之士,只是普通人家,只要將它供奉起來,時時閱讀,也有心曠神恰、振奮精神、延年益壽的效果,宋大人將它拿走了,還不是騙你?”
原來是所謂智慧之光的原因,簡青書更加覺得不可思議。
不過這首《草》出自白居易的《賦得古草原送別》,白居易號稱“詩魔”,與“詩仙”李白、“詩聖”杜甫齊名,在另一個時空,他寫的《賣炭翁》、《長恨歌》、《琵琶行》等可謂是長盛不衰,《賦得古草原送別》也是簡青書前世打小便要背誦學習的古詩,能夠超過改編自韓愈的《琵琶亭早春》,成爲傳世之作,倒也合理。
“你聖道基礎不夠,要是再晚上一會,智慧之光散去,就是將詩句寫下來,也不會成爲文寶了!”
謝長亭見簡青書不說話,以爲他默認將詩稿送給宋別徑,懊惱不已,連連嘆息:“哎,誰知道宋大人動作如此之快,我甚至來不及反應,他就已經得手。”
“謝夫子也不必眼熱,老宋歷來都是如此,官場鍛鍊幾十年,搶好處從不落於人後,要說到臉皮,我們肯定是比不過他的。”
這個時候,李綱也走了過來:“只是琵琶亭文會,竟然會出現一首傳世之作和一份文寶,老夫也沒有想到,可以稱得上是功德圓滿啊!”
聽得出來,雖然對於宋別徑將簡青書詩稿搶走並據爲己有的行爲,李綱的怨念不比謝長亭少,不過總體來說,他還是比較滿意的。
因爲這首馳名之詩,琵琶亭文會揚名天下再無疑問,作爲主辦人,他自然比誰都高興!